穿越兽人之猫狗一家亲

作者:繁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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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治疗与教训



      到达伊莱住所的时候,我的四肢上已经布满了各种细碎的伤口——被这一路上的植物枝叶刮伤和跌倒时摔在地上的擦伤。本来还能隐约觉得身上挺疼的,可是当见到蜷缩在一地的污物中昏迷不醒的金猫时,我觉得自己的魂都吓飞了。
      伊莱的样子看起来糟的几乎让我觉得他已经死了。我忙变身把他抱起来就跑,没办法,他家没有储水的设施,要灌他水只能去河边!
      一路上我一边撒丫子飞奔一边时不时看看软绵绵挂在我怀里的金猫,心里的恐惧堆积的简直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不管我怎么喊叫他的名字他也不醒。老天,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做好了他已经死亡的心理准备!
      好不容易跑到了河边,我把金猫伊莱放在地上,掬起冰冷的河水洒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耳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甚至捏他的耳朵,终于,伊莱浑身抽搐了一下,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
      我突然间就觉得有希望了,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甚至扯了扯嘴干笑了一声:“睁眼啦!睁眼啦!”我抓住伊莱的两只前爪,大声的告诉他:“伊莱,喝水!吐!”

      也不知伊莱到底是不是清醒的,总之在我的引导下,他终于把头埋进了河水里,伸出舌头添水。我看他喝了几口,就忙拎住他的后脖子让他抬头,把手指硬塞进他的嘴里,按他的喉咙口。果然,伊莱开始大吐特吐起来,吐了几下,他清醒了不少,看了看我,自己主动又去喝水。

      呼……

      我知道这下子没事了,至少暂时没事了。伊莱又吐了一次之后变了身,自己用手指催吐。看起来是彻底清醒了。我看看光溜溜的他再看看光溜溜的我,觉得有点冷,观察下发现伊莱也只能吐出点清水了,我忙出声制止了他继续灌水的行为。变了个身换回兽型,我俯下身子:“上来。去你家。”
      伊莱看了看我,慢吞吞的趴到我的背上,他的身上全是水,浑身冰凉。
      “抱、脖子”我提醒伊莱抱好我,然后压榨着自己那点还没完全恢复的风魔法加速奔向伊莱家。
      到了他家,伊莱想要爬下来被我制止,我直接冲进他睡觉的棚子,用牙扯过放在窝里用来御寒的兽皮,一扭头丢在他的身上:“披上。”
      伊莱听话的把自己裹了起来,我转身冲向了村子。
      驮着伊莱渡河的时候他曾用沙哑的声音问过我我们要去哪,但是因为我连能够跑起来都是咬着牙坚持的,所以没有回答他。好在伊莱也只是问了那么一句就没再追问,只是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我的背上。
      天很黑,“月亮”不是很亮,就算是我拥有夜视的眼睛看起路也有些费劲,再加上我因为中毒导致的头晕眼花,使得我几次差点又摔倒,可是这次伊莱在我的背上,不想把他摔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挺住,不知道算不算是意念的力量,当我冲进村子里祭司的家门前时,我真的一次也没摔过。

      “咣!”祭司家的门板被我撞的震天响,里面的祭司大人很快就出来打开了门,同时我也听到不远处住着的村长家有人被惊醒而跑出来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祭司看着费力从我身上爬下来的伊莱和累的吐着舌头的我忙关心跑过来搀起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的伊莱。
      “食物、毒”我只讲了这两个词,但是很明显已经足够表达我们的境况了。
      祭司的表情凝重起来,一只手搀着伊莱,一只手架起换回人型的我进了屋。

      将我们两个并排安置在专门给病人预备的软草“床”上,祭司依次翻了翻我们的眼皮,看了看我们的舌头,又详细地问了我们到底吃了些什么、之后的症状等事项。

      将整个状况了解后,祭司大人显得不那么着急了,他烧了点热水,拿出用树叶子叠起来的小包,将里面的灰白色一直被我认为是“盐”的矿物粉末丢进去,让我们喝下——不知道这种粉末的成分到底是什么,但我怎么尝都觉得就是很普通的盐水。
      盐水喝完了,祭司找来很多兽皮盖在我和伊莱身上,告诉我们要是困的话就睡一觉,他自己则要出门去找一下医生。

      瘫在床上,我转头看了看身边尚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伊莱:“我们,中毒了,趸龟。”
      “可是我以前吃过趸龟,没有中毒。”伊莱好了很多,说话声也变得正常起来。
      “怪我。”我愧疚不已,都怪我过于追求所谓“美味”而忽视了曾经在地球世界生活时就作为常识的配伍禁忌,我发现的那些可以作为调料食用的植物,虽然我能够凭鼻子就确定它们本身是无毒的,却忘记了有些食材搭配在一起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调料】。”我用汉语说,这个词我曾向伊莱解释过,说是我自己用来专指能够让食物更美味的原材料的总称,因此伊莱听得懂。
      “可是今天用来炖趸龟的【调料】都是我们炖鱼的时候用过的啊?那次不是也没有中毒么?”伊莱还是不解。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将不同食材搭配在一起会有不同的效果,有些会是无毒的美味,有些则会是要命的杀手之类的话,要怎么用兽人语表达?如果伊莱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又该怎么解释?
      见我没有回答,伊莱没有追问,小小的翻了个身,变成侧躺面对着我:“你还难受么?”
      我摇头,也侧了侧身子,与他相对:“你呢?”
      他也摇头:“我好像没事了。”
      确实,头晕和腹痛的症状已经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些“盐水”似乎给我们补充了一些力气,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就在我想要问问伊莱要不要睡一觉的时候,祭司家的门被推开,祭司回来了,身后还带着村长和医师威斯顿。

      我注意到医师手里拿着几样植物。祭司也发现了我的视线盯着那些植物不放,便对威斯顿点头:“给他看看吧。”
      医师走近些,将手中的植物展示给我:“你说和趸龟一起煮的植物是这里面哪几种?”
      那些植物中有一些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常用“调料”,还有几棵植物长的差不多很难辨认,看了半天,我努力坐起来:“闻闻、可以么?”
      威斯顿将手中的植物递给我,我一棵一棵的闻过,尝过,终于把我常用来去腥的植物挑出来:“就是这个。”她和祭司对视一眼,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突然间明白,似乎我这次的事情并非个例。

      “你竟然把艾曼剌和趸龟一起炖!”祭司的表情严肃得吓人:“神灵在上,你怎么会这么做!”
      “……我以为、可以,不喜欢的味道、用它、去掉。”(我以为它可以去掉腥味)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两种东西会起反应!

      ……
      …………
      一室静默……

      我有些不自在,看着站在那说不出话来的祭司大人和医师,感到尴尬。
      还是村长给我解了围:“维恩特,祭司不是真的问你……”
      “哈?”
      好吧,我明白了,于是祭司大人只是随口感叹一下……所以甚至用的都不是疑问语气。
      “好吧,孩子,我只是想说,有那么多植物你不放,却偏偏选择了艾曼剌让我感到……嗯,我想你明白,我是说,怎么就会这么巧合……”祭司大人也有些尴尬,当然,我完全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尴尬。

      尴尬过后,威斯顿根据艾曼剌和趸龟起反应后产生毒性的特点为我和伊莱配制了解毒草药,让我们用祭司大人则再一次冲的“食盐水”一同服下。
      接着威斯顿和村长一起回了家,只留下祭司大人。
      在祭司的看护下,我和伊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和伊莱就觉得完全好了,祭司大人给我们上了一课“最常见可食用植物的错误搭配”——其实就是最常见的配伍禁忌。

      这节课对我来说非常有用,我认识到了自己曾经只凭借自己的鼻子与直觉辨认是否有毒什么的其实挺不靠谱,甚至可以说我一个人在森林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而没有因为乱试东西而死掉简直是比幸运还要幸运……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兽人世界的常见烹饪手段较少。除了没有想到或者缺少工具以外,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原来食材错误搭配在一起或不适当的烹饪方式导致死亡的事件在兽人世界里,并不少见。

      对于我喜欢将各种自己找到的材料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搭配的习惯表示无奈的同时,祭司大人对我及时的采取了措施保住自己和伊莱的小命的行为还是提出了表扬的。并且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同意送给我一些食盐以备不时之需,。

      三天后,我和伊莱的补习终于结束,祭司大人告诉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同时,他针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再有什么我认为可以食用,但并不是他教导过的食材,必须拿到他这里经过他的检查后才能食用。按照他的原话就是:“我真的不想直到你死了很久才发现,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早已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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