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赤黑]天际传说

　　Q5 觉察
　　除开前两天的风圌波，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
　　麦伦星系的访问渐渐接近尾声，到了第六天，赤司携家人一道离开，启程去下一站。

　　在装潢如家般温馨舒适的舰艇里，赤司穿了一件宽松的针织衫，休闲西装裤衬得他身形修圌长。他背靠着沙发看报纸，微开的领口显得随性而惬意。一页报纸看完，赤司正打算翻开下个版面，就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爸爸？”

　　“征也？”赤司放下报纸，看着趴在他膝盖上的小儿子，“怎么了？”
　　两个儿子都粘黑子。一般来说只要有母父在，他这个当父亲的只有被忽略无视的份儿。
　　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

　　蓝发小人鱼扑进他怀里，在他胸口蹭了蹭，“有剪刀狂魔在追我！”
　　听到儿子童稚的发言，赤司噗嗤笑出声，“不用担心，不管是剪刀狂魔还是别的怪物，我都不会让它们靠近征也的。”虽然不知道剪刀狂魔是什么东西，难得可爱的小儿子冲他撒娇，他当然要好好树立身为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
　　“真的？”
　　“当然。”赤司信誓旦旦地保证，“不管是多可怕的魔物，我永远都不会败北……”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剪刀声！
　　征也一听，小圌脸瞬间惨白一片，攥紧了父亲的衣领缩成一团。与此同时，黑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身米色的围裙，因为刘海太长，索性扎了个小辫儿，颇有几分俏皮。

　　黑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让征也闻之胆寒的“咔嚓”声音正来自于此。
　　“征也，你在这里啊。”他半边侧脸敛在逆光的阴影里，手里的金属泛着银亮的光芒，“我说过的吧，不管你怎么隐藏身形都逃不掉的。”
　　啪嗒。房门被反圌锁，小人鱼一切可能逃跑的路线都被阻断，

　　黑子一步步朝征也走近，手心的剪刀发出规律的咔嚓声，“今天一定要理发才行。”
　　小人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理发一次，只有将柔圌软的胎毛全部剪除，成年后才会长出漂亮的头发。只是征也特别害怕剪头发，不管黑子怎么诱哄，一听到“理发”这个词就会发动misdirection躲藏起来。

　　“……粑粑救我！”征也眼看逃不掉了，拼命往父亲身后躲。
　　他是真的很讨厌剪头发啊！为什么一贯温柔的母父要对他做如此残圌忍的事？！

　　“征君，把孩子给我。”
　　黑子一脸冷凝。不管征也有多讨厌理发，为了他日后不会成为秃顶的人鱼，现在必须狠下心才行。

　　赤司看了眼心爱的媳妇，又看了看怀里的宝贝儿子，唯我独尊的王者罕有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两边都是心头肉，站在哪一边呢？

　　看出他的犹豫，黑子走到沙发背后，贴着赤司的耳畔，粉色的唇轻启，“配合我给孩子剪头发的话，今天晚上……什么都听你的。”
　　异色的眸子暗了暗。他当然听得出黑子话语里的潜台词，“哲也这是在色圌诱我？”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做？”黑子莞尔，上挑的尾音莫名地有股暧昧的意味。

　　赤司勾起唇角，咬着人鱼的敏圌感耳廓，低声道：“三个晚上。”
　　“不行，最多两晚。”黑子果断摇头。
　　开玩笑，这个男人不压抑欲圌望都能把他做到虚圌脱，如果对他予取予求，连着来三天还得了？
　　“成交。”

　　几分钟后，被父亲固定住无法移动，眼睁睁看着母父一寸寸切断自己头发，冰蓝的发散落一地，征也哭了。

　　爸爸和母父都是恶圌魔QAQ

　　※

　　由于有这么个小插曲，小征也一路上都闷闷的，小圌脸上写满“伐开心”“你们都是坏人”，让赤黑二人头疼不已。好在下一个访问地点没多久就到了，小家伙的注意力也得到了完美的转移。

　　下了飞行器，照例是盛大的欢迎仪式。
　　曼拉星系的领圌导人更加豪迈，考虑到第一家庭的两个孩子，准备的临时住所居然配备了一个小公园。尽管规模比主题公园小了很多，但作为私人住宅的配套已经非常奢侈了。

　　一家人安顿下来，赤司和黑子带着两个孩子去到后方的小公园逛了逛。
　　整个园林都围绕着中心湖来修建，更惊喜的是居然有摩天轮、跑跑卡丁车场等设施，可以说是个迷你游乐园了。

　　“哇——”征也进了公园就欢快的四处跑动，小短腿跑得欢畅。及耳的蓝色头发经过修剪，变短了很多，看上去非常精神。和弟圌弟相反，征哲沉默地站在一边。自从之前的“绑圌架”事圌件后，他就时常一个人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黑子半跪下来，摸圌摸圌他赤红的发，“征哲，去跟弟圌弟一起玩啊。”
　　征哲正在走神，冷不丁地，母父温润的脸庞近在咫尺，成年人鱼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他一下子手无足措了，“母、母父？”

　　不到五岁的孩子，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黑子担忧地探了探他的额头，“不舒服吗？感觉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
　　“没、没什么。”征哲结结巴巴地说，低着头跑开。

　　“总觉得那孩子不太对劲。”黑子皱眉。
　　赤司环住他的肩，“我会多加留意的，你别担心。”

　　征哲完全没注意到双亲关切的视线，毕竟不到五岁，脑子里那点小小的烦恼已经足够他头疼的了。至于头疼的内容……打从他偷看过那张写着《婚姻法》的文件，某些混乱的念头就在他脑海里交织盘旋、挥之不去。

　　“哥圌哥~”征也看到他，指了指公园中心的湖泊，“玩水？”爱水是人鱼的天性，水之于他们就如同空气之于人类，是本能的需求。
　　征哲压下心中的烦闷，牵着弟圌弟雪白的手，“一起去吧。”

　　中心湖湖畔的草坪上开了不少花儿，之前绿间送了本《植物图鉴》给征哲当生日礼物，得益于那本书的知识，征哲可以轻圌松叫出花丛中每种花的名字和门纲目。小小的繁衍者非常有哥圌哥的样子，一面给弟圌弟编花环，一面教他这花叫什么，如何辨认。

　　看着一朵朵小花在哥圌哥手里如同魔术般串联成漂亮的环，征也的孩子心性被完美地挑圌起，有样学样地趴在湖边采摘野花，撅起的小屁圌股滚圌圆圌滚圌圆的。
　　他要编一对花环送给父亲和母父！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花朵一个都不能少。小人鱼认真数着颜色，眼看只要再来一朵紫花就可以凑成彩虹色了，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抹颜色。

　　紫色，紫色……有了！湖中圌央有个凸出的小岛，上面栽种着漂亮的紫罗兰。

　　征哲刚编好一个白色的手环，想叫弟圌弟过来戴，抬眼就看到他扒下裤子和鞋，赤着脚往湖那边跑。“征也！”征哲慌忙跑过去，拽住弟圌弟的手腕。
　　“湖水不比家里的泳池，很冰，也不干净。”他记得清楚，太过年幼的人鱼不能触圌碰野外的水源，娇圌嫩的鳞片容易受伤。

　　“可是，花……”顺着弟圌弟的目光，征哲看到了那丛紫色的花朵。小人鱼渴望地凝视着他，含圌着手指的模样万分乖圌巧。作为模范好哥圌哥，他当即从弟圌弟的撒娇视线里败下阵来，“我帮你采。”

　　立下了豪言壮语，征哲挽起裤腿，一步步往湖中圌央走。
　　水一点点没上他的脚踝，膝盖，他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征也看着水浸到了兄长的腰圌际，有点不安，“哥圌哥，不要紧吧？”
　　“没关系，湖水比想象的浅。”湖泊的水不比家里的泳池清澈见底，深蓝波纹下的景致看不分明。征哲一开始还很紧张，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试探，后来发现湖水并不深，淹没到胸口便不再加深。

　　紫色的花圌蕊已经快要触手可及。眼看胜利在望，征哲禁不住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当他再迈开几个大步就能采到目标的时候，脚底的地面忽然凹了下去！心急之下，身圌体没法保持平衡。征哲身形一晃向后仰去，来不开口，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飞快地往嘴里灌，疯狂挤圌压着肺部为数不多的氧气。

　　视野被水波给氤氲成一片朦胧，耳边空空寂寂的，唯有气泡上浮的声音。
　　缺氧夺走了他大部分力气，尽管拼命蹬腿，双手也在不停地划水，却无法阻止身圌体的下沉。他挣扎的力道太微弱，根本敌不过水底漩涡的吞噬。

　　救救我……
　　他向着头顶的光亮伸出双手，想要拥圌抱那片光圌明。

　　恍惚中，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身侧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他下坠的身圌体。
　　嘴唇触圌碰到了一片柔圌软，紧接着，氧气从唇齿相交间渡了过来，带着原主人独有的甘甜味道。在溺水窒圌息的现在，几口氧气无异于重生。

　　母父？
　　眼前发黑，看不真切。但那个淡淡的香草味道，熟悉得刻入灵魂。

　　征哲眯着眼睛，感受着对方淡粉的唇上传递来的温度。
　　成年人鱼宽大的鱼尾轻轻一荡，撩圌起一圈圈涟漪。征哲被母父轻轻搂住，随着他一道向明亮的上方游去。人鱼精致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底，牵引了他全副的思绪。

　　他的母父，果然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鱼。

　　※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舒适的床圌上，征哲低声咳嗽了几声，大概是溺水的后遗症，喉圌咙干涩得发疼。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才觉得舒服了点。

　　左手被人温柔地握着，那人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大概一直守在他身边日夜不眠，所以才会如此疲惫，坐着都能睡着。

　　那人的唇微微张圌开，颜色是很淡很漂亮的粉色。征哲痴痴地看着，他还记得水底被人鱼吻住的触感，那样的美好。

　　“母父……”他唤了一声。人鱼蝶翼般的睫毛轻圌颤了几下，仿佛要睁开眼睛，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滔天的睡意，闭得紧紧的。

　　房间里没有别人，父亲和弟圌弟都不在。征哲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按捺不住渴望，轻手轻脚爬到母父身边，脸颊缓缓凑了过去。

　　只是偷吻一下，母父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和溺水的时候不同，这次的吻更加清晰。
　　他不知道其他孩子对母父是怎样的感情，他只知道，打从记事起，他就特别喜欢窝在母父怀里，听他唱人鱼的歌谣。他一直很努力，很听话，不吵不闹，每天用功看书，衣服都是自己洗，为的就是母父能微笑着抚圌摸圌他的头发说“征哲好乖”。
　　只要有母父的一句夸奖，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这时，一道断喝从房门口传来，语气中的冷冽瞬间将房间里的空气悉数冻结。
　　“你在干什么？”

　　来人的皮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当脚步声停止，男人的影子也将征哲整个人笼罩起来，令他退无可避。

　　TBC

　　【小剧晨
　　小淡：征哲来~让姐姐抱抱~
　　征哲（粘着母父）：不要。
　　小淡：征也征也，过来姐姐给你买奶昔~
　　征也（挨着母父）：母父会给我买的。
　　小淡：赤司大人求签圌名求跪舔！
　　赤司（搂着媳妇，果断无视）
　　小淡：哲也哲也……（不等说完，三道武圌器的光芒已经把人pia飞）
　　结论：第一家庭其实是一帮真哲厨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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