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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敲山震虎
转过这个角，长廊尽头就是亚瑟的卧室，格温把手里的餐盘放在窗台上，轻拢秀发，慢理衣衫，锃亮的餐盘象镜子一样反射着明亮的光芒，她凑上去，欣赏自己：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性感的双唇鲜艳欲滴，长长的波浪卷发在脸庞荡漾。
整整9天没有见到亚瑟，她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投入他坚实的胸膛，亲吻他粉嫩的双唇，嗅嗅他迷人的气息，一念及此，她双颊发烧，浑身酥软，整个人飘飘荡荡，几乎踩不着路。
亚瑟的门口多了一张高几，乔治笔直地站在高几边，双目平视。格温欢快地打了声招呼，乔治转过头，礼貌地回应。
“亚瑟在里面吧？”
乔治微微犹豫，点点头——这个时间国王当然在卧室。
格温高兴地说：“我给他送点夜宵。”伸手去推门。
乔治拦住她：“陛下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格温冲口而出：“我不是任何人。”乔治讶异地张了张眼睛。
这个仆人是新人，还不知道我在王宫中的特殊地位------格温不方便和他解释，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噢，我只是给他送点吃的，晚了他会饿的。”
乔治越发困惑：“陛下的饮食全部由我安排，夜宵我已经送进去了，并且我没有接到命令有谁来送夜宵。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格温胀红脸：“我叫格尼薇儿，亚瑟他们都叫我格温。”如果是梅林在，早就弯眉笑眼请她进去了。
乔治肯定地说：“我绝对没有接到由你送夜宵的命令，你拿回厨房，告诉他们弄错了，是谁让你送来的你再去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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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觉得这个国家太奇怪了，仆人们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培训就上岗：男仆和国王顶嘴，女仆三更夜半敲国王的门，厨房随随便便就把食物交给女仆——只要她声称是为国王拿的。而当他按照标准礼仪拒绝女仆进入国王房间，并且给出非常合理的建议后，女仆居然非常生气！
如果男仆手册上没有不多嘴，不议政之类规定的话，乔治万分渴望能对这个国家仆人的岗前培训和继续教育体系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
他默默决定：合同期满就走，他周游列国的目的是提高自己的服务水平,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只会降低自己的水准。
主意拿定，他挺直脊梁————不能改变别人，至少要保证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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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用拳头堵住嘴，打了第n个哈欠，亚瑟仍然埋头文件。从寻找梅林回来，亚瑟不知得到多大动力，每天疯狂工作到半夜，并且指定莱昂陪同。
莱昂迅速理解梅林为什么要跑掉，才第四天，他已经无法忍受。所以，当门外有点动静的时候，他很高兴地作出提示：“亚瑟，格温在外面。”
亚瑟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莱昂满怀希望可以就此解脱。
“莱昂，把床下的钱箱打开，明天需要用的钱理出来。”
莱昂搬出钱箱，大半箱金币映得满室金光。
“拿50个出来给贝狄威尔维修和添置武器，咦，莱昂，里面有封信怎么不见了？”
“信？喔，你是说那一卷纸？不是你拿走的吗？”
亚瑟皱眉：“我没有钥匙，唯一一把钥匙在你那。”
“啊？我以为是你拿走了。” 莱昂的瞌睡都吓跑了。
“我没有拿，除了你还有谁掌管过钥匙？”
“没有别人，钥匙一直在我手上，我别在腰上睡觉都没有取过。”莱昂比划着，惶恐不安，“而且我每次开箱子都至少两个人。”
“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每次都不同。” 莱昂拿出一张纸，上面列着日期时间和很多人的签名：“我每次开箱子都有证人，至少一个证人，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开过箱子。你可以问乔治，是他这样建议的。我第一次来叫他开门，他说要我找个证人，所以我每次进你房间开箱子都有证人签名。”
密密麻麻的签名，证人名单把整个骑士团一网打尽。
“你有没有印象什么时候不见的。”
“前不久还看到在里面，也就最近几天的事吧，那天我看到不在里面心里还想了一下。”
“具体哪天能想起来吗？”
“大概就在你走前后吧，因为当时我还想了一下说亚瑟去找梅林怎么把这个纸卷也带走了。”
亚瑟走当天和前后一天莱昂一共开过八次箱子，陪同签名的有高文、艾利安、阿古温、贝狄威尔、特里斯坦和巴林。其中高文签了三次，问题更复杂了。
但是至少，他可以确定莱昂不是那个背叛他的人：一个陪着国王工作时哈欠连天只想溜号的人，绝对不够格当内奸。
“亚瑟，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亚瑟苦笑：“你没打开看过？”
“没有！亚瑟，我是说，有个封条，我是有想看，人都有点好奇你知道的，但是看到贴了封条我就没敢拆开，封条上写的你的名字。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是地契什么的，跟金币放在一起，所以我以为肯定是地契和房契什么的。但是你说是信？”
亚瑟笑起来，这个设想很合理，跟金币一起放在钱箱里的当然是地契比较合理。要什么样的白痴才会把信贴上封条放在钱箱里？
“亚瑟，是很重要的信？”
“以前是，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是打算拿出来烧掉。”
“是机密内容？”
“以前是机密，现在过了时效，不是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莱昂有点糊涂，亚瑟笑笑：“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亚瑟的声音充满温情，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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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会议宣布结束，亚瑟留下阿古温、盖尤斯、莱昂、贝狄威尔和特里斯坦。
盖尤斯拿着自己的笔记，转移到特里斯坦身边坐下。亚瑟从阿瓦隆回来已经5天，整个人非常沉默，但是异常勤政，多年服务乌瑟父子的经验告诉他，那是火山的缄默，他告诫自己不要成为引爆火山的人。
怕什么来什么，亚瑟第一眼就落在他身上：“盖尤斯，现在库存的药材够不够支持一场战争？”
盖尤斯手一抖，笔掉在桌子上。“陛下，远远不够。”
“冬天疾病少，你只需要考虑伤药和一些常用药物，疫病类的不用考虑。”
“那，恐怕也不够。”
“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陛下，我没有帮手，所以……”
“莱昂，下一个正式的调令，把格尼薇儿调给盖尤斯当助手”。
“是。”
“清理一下，王宫中还有多少人是闲着没事干的，或者三个人干两个人活的，全部清理出来，然后交给盖尤斯挑选。盖尤斯想要几个就挑几个，不要的全部遣散。如果还不够，莱昂你负责解决，不惜人力。盖尤斯，10天之内必须把常用药准备充足。”
“我尽力而为，Sire。”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
“是，Sire！”
“贝狄威尔，一千支箭五十支强驽十天时间准备出来。”
“是，Sire！我也需要人手。”
“莱昂，给贝狄威尔他需要的人，工匠可以从民间调用，免税赋给工钱，一定要保证十天内完成。”
“是。”
“特里斯坦，你负责备齐足够半年用的军粮。”
“是，Sire。请问是守城用的还是行军用的？”
“行军。”
“是，Sire。”
“阿古温你负责城墙的修缮。”
“Sire，城墙秋天刚修缮过。”
“查缺补漏。”
“是，Sire。”
“Sire，请恕我冒昧地问一下：这件事需不需要保密？”
“盖尤斯，你直接问就行了，不需要冒昧地问。你的问题很好：这件事既需要保密也不需要保密。有人问到你们头上，你们表示要保密，其他人怎么说，你们不用刻意去管。”
“是，Sire。”
“还有两件事，莱昂你去办：第一件事，订做一个大圆桌，我不喜欢这个长条桌子。”亚瑟敲了敲桌子以示不满，“第二件事我的贴身男仆乔治，非常优秀，尽职尽责，卡梅洛仆人群中很少有这样的人才，从这个月开始给他增加50%薪水。”
“是，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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