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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芙蓉只出现那么一刹那,下一瞬就被如瀑长发全数收去。
白雨相刚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被挽起,背上伏了一只温热的手,耳边就传来一阵极轻极轻的呢喃,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耳珠被呵出的气体湿润,雨相身子一震才反应过来,被实实拥入怀抱中。
“段。。。。。。”
那人的名字还未能呼出,唇就被堵得满满,只能轻微发出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呻吟,马车内只剩下规律的车轮滚动声和两人重重的喘息声。
“啪!”声音像闪电般滑破静谧的氛围,白雨相抿着微微红肿的嘴唇,把衣衫一甩套到了身上,复杂的看了段浠澄一眼,就坐到一个角落里默不作声。
段浠澄摸了摸被打的那边脸,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忽的就笑了,打得不重,值了!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着急,雨相只是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也没瞪他,没把他乱棍打死,那也是个进步。
之后两人不再作声,各想各的去。
晚上投客栈,毫无意外的段浠澄与白雨相一个房间,白雨相正换着衣裳,浠澄就推门而入,吓得雨相匆匆忙忙的把衣服乱套一气。
段浠澄看着也就笑了,赶紧安慰“雨相,你不用这样的,我不会。。。不会勉强你。”
白雨相像是看着贼一样盯了段浠澄好久才开口道“你不许靠近我。”
浠澄连忙挥手“我不会的。”
雨相眼尖,一眼就瞄到了浠澄红肿的手指,冷冷问道“你手怎么了?”
段浠澄看了眼手,摸了摸“怕是今天推马车时被车轮上的木刺扎到了吧。”
“你那么久也不让他们处理处理?”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处理的,赶路要紧。”段浠澄还是那股无所谓的口气。
这时,雨相也没再顾虑,走过来执起他的手细细的看“这刺是要挑出来的。”
说着就叫人拿来了针,捧着浠澄的手认真挑起刺来,也忘了刚刚才警告对方不得靠近。
浠澄嘴角的线条实在是绷紧不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其实这样真的就够了,也不求他对自己有一样的心情,最起码不要再把自己拒于千里之外,非要老死不相往来。
想着想着,满心的欢喜,忍不住又想逗逗他。
“雨相。”
“什么?”白雨相把精神都放到了挑刺上,十分专注。
“我手弄伤了。”
“看见了,怎么?难道还要我哄你?”
“哄哄就更好了,不过其实我想说我手伤残了,今晚在床上睡比较合适。”
“嗯。嗯?等等!段浠澄你别得寸进尺!”
日夜赶路,却还是超了两天时间才到,白雨相边换上王后的服装边担心的问段浠澄“你真的有办法吗?别是辛辛苦苦来这送死。”
“不知道,不过我想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吧。”浠澄嘿嘿的笑两声,雨相送他一个白眼。
段浠澄说废话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他愣是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事,路不通,遭遇劫匪,马车卡住,还有什么一路上救死扶伤,都快把那枯燥的路程说成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话故事了,最可笑的是皇上竟然听得感慨连连,本应遭罚却变成了奖赏,白雨相憋笑憋得内伤也实在服了这个人。
寒暄了一阵段浠澄便提出要见假面一面,说他们在过去就是好友很想聚一聚,这算不上什么事,皇上自然答应了。
他们相约在一个殿里,到了门前,段浠澄对白雨相笑了笑,说“你进去吧。”
白雨相惊愕的看着他“你呢?”
“我进去了,碍着你们,恐怕你又要恼我几分。”
白雨相微微蹙眉,这话听得他心里不安,不知是因为不喜他开自己玩笑,还是因为看到了他的不悦,哪怕他在笑着。
恐怕前者多一些,雨相才不愿承认自己有点在乎他的感受。
雨相幻想过很多个与假面重遇的场面,或许会痛哭流涕,或许会聊表相思,却独独没想到会这般平静,平静得似乎过去那些日子都未曾挂念过这个人,似乎只是与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会面而已。
但是无可否认,雨相是很开心的,两人聊分开后这些日子的生活,假面过得不错,有了新生活,也似乎有了新人,让雨相诧异的是,自己得知这些消息时内心是欣喜比失落多得多的,他全心的祝福假面。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白雨相有点害怕知道原因,尽管他心底明白,就是不愿往深处想,怕自己一想,思绪又牵到门外那个人身上。
呵呵,好笑,怎么会是因为那个人呢,怎么回呢。。。
自己日思夜想的,明明是那个戴着半张瓷片面具,总是散着股孤寡清郁的味道,让人不敢靠近又想要靠近的人,这分明。。。跟那个满嘴废话的人相差甚远的。
为什么见面后那股相思就像阵青烟,一吹便散了。
还是说自己爱上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自己喜欢这个人的那份感觉,哦,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只是自己那份故作矫情的感觉啊。
得到这个认知雨相忽然就觉得轻松得多,似乎那份感情就这样打包丢在了这里,从心里连带这个人给扔了出去,而在心底的阴暗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早已久久等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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