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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空之城
......
新月上下看了看他，然后回答：“我相信，像您这样的人才如果为塔纳都斯效力，他一定也会对您非常慷慨的。”
祝踏岚撇了她一眼，没说话，但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就已经表达了他想要说的话。
新月低头拨了拨火堆，然后又继续说，“他觉得我能帮助黑暗神的回归，所以想尽办法诱惑了我，我因为愚蠢，接受了他的诱惑。”而这年幼时的愚蠢让她收获了深刻的教训——一个到今天为止，都还刻在她白骨中的耻辱。
祝踏岚沉默着，再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她这样的语气让他感觉到，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强大的力量并没有给她带去快乐。
新月却反倒转头看他：“你的理想是什么？”
祝踏岚眼睛一转，也同样注视着她，只是没有说话。然后，新月又继续问了：“把影踪派带向辉煌，光复你们古国的荣耀吗？”
也许是因为刚换完药，祝踏岚的精神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但是他也并没有否认：“那没有什么不好。”
“你很无趣。”新月的话很直白。一个时刻用规则把自己绑死、连理想都不是为了自己的人，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生能有什么趣味。
祝踏岚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问：“你想说什么？”
新月低下头去看地上拿柄单手剑，并没有立刻回答祝踏岚的问题，反而，她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祝踏岚都以为她坐着睡着了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或许我可以帮助你达成。”
“......”
“暗杀，间谍，窃取情报，甚至让所有违反你的人都下地狱。只要你愿意。”
祝踏岚摇了摇头：“那没有意义，但我确实需要你拥有的能力。”虽然他一点也不怀疑，狂暴后的新月能在战场上一面倒地屠杀敌人——就像他不怀疑自己也能这么做。
可是他早就说过了，‘灭绝别的种族并不是他的意愿，东方大陆，也是别的种族的家园’。螳螂妖、耗牛人、鱼人......原本这些种族和古国遗民也算相安无事，如果不是因为‘煞’这次的暴动实在太厉害，甚至污染了大半个东方大陆，古国遗民也不会和他们为敌，更别说‘杀光他们’
而从地理优势上来说，临海的鱼人抵抗着海上涌来的凶猛敌人，是东方大陆内地的一道天然屏障，别的种族也各有各的用处，如果他们都死光了，那么人数稀少的古国遗民也别想好过。
可以说，虽然不同种族，彼此间也互有嫌隙，但东方大陆上的各个种族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互依存，而不像艾泽大陆那样相互残杀。而这一点也正是祝踏岚厌恶迷雾外来者的原因之一。
新月并不赞同，却也没有再特地说什么，只是点清楚了现在他们的状况：“我想我们可以等出去之后，再讨论‘生存的意义’这样严肃又端庄的问题。”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没有。”新月很诚实地回答了他，然后她伸手在铠甲里摸了摸，摸出一根洁白的羽毛。洁白的羽毛上镶着一颗华丽的宝石，有点像是高级装饰品。
然后她轻轻地抚摸着这根羽毛，就像在抚摸一个绝世珍宝：“我想离开这里，你有办法么？”
祝踏岚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难道她寄望这只小羽毛，能变成两双洁白的翅膀带他们飞出去么？但新月又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所以祝踏岚一时间也很难理解她这怪异的行为。
但是没多久，新月就再一次刷新了祝掌门的阅历。
只见那根小羽毛就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镶在羽毛上的华丽蓝宝石，发出了刺眼的光芒，这道刺眼的光芒朝着远方射了出去，它越过了平原、森林和高山，直接印在了远处天边。
这光非常强，远远的就把藏匿在天边的一切照亮！
祝踏岚和新月看着天边、强光里的那个庞大黑影，几乎要无法呼吸！
那是什么？！
在强光的照映下，天边出现了一个建筑群，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就像天边的群山。而这连成一片的建筑群中间，挺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这根石柱插进了云里，不知到底还有多长。
石柱上镶着大量的绚丽宝石，在石柱四面摆成了同一个徽记，在光的照耀下发出了美丽的光芒。
“那是......天之柱！！”不知道为什么，祝踏岚忽然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新月拦着，他马上就要站起来看，然后被痛个半死了。
新月是西方精灵，她并不理解古国遗民的历史文化，见一向沉稳的祝踏岚露出激动的表情，她眯了眯眼，等到蓝宝石发出的亮光渐渐暗淡、消失，她才坐下来，看着祝踏岚。
“看来，那儿有离开这里的通道。”新月收起了羽毛，然后问他，“可是看你的反应，那里对我们似乎并不友善。”
“并不。”祝踏岚否定了新月的猜测，回答，“‘天之柱’是古国遗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也是古国巅峰时期的见证。没想到那些都是真的......”
说到这里，祝踏岚犹豫了一会，他看着新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藏着掖着。
“你知道天神和恶魔居住的领地吗？”他首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但是新月的反应令他感到很意外。
“知道。”新月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在传说中，远古时期有不少天神和恶魔，他们建立了无数的‘天空之城’，并宣称那是他们的领地。‘天空之城’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高于普通人的存在’。”
一般来说像这种信息，一个七阶的骑士是不可能知道的，而祝踏岚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古籍记载、加上他本人实力已经十四阶，可以稍微窥探到‘天神’的一些秘密。
所以当新月一脸平静地说出来的时候，祝踏岚回给了她一个惊讶的注视，但是一想到她才刚刚狂暴掀翻了一个十几阶的魔兽，祝踏岚脸上的表情却又收了起来。
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堕落精灵！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他很快地继续了他们之间的话题：“没错，所以在远古时期，古国遗民的主神——战神也拥有那样一座领地。战神领域里居住着无数强者和战神最忠诚的信徒，他们人人团结相互帮助，没有任何勾心斗角，是一个梦境一般理想的国度，而支撑着这个神之国度的，就是‘天之柱’。”
天之柱下的神之国度，那里是所有战神信徒都想要去的地方，也是古国文化历史中最辉煌灿烂的明珠，它象征着古国最强大的巅峰时期。祝踏岚原本以为那只是被夸大的神话传说，毕竟天空对于他们大部分人来说，都还是非常陌生的领域，更别说在天空中居住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恢弘的建筑！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战神领域吗？”新月提出了疑问。
祝踏岚摇了摇头，说：“不。在遥远的远古后期，天之柱崩断，战神领域从天空坠落了下来，也就是说，主神的天空之城已经成为历史了。”
那他们看到的又是什么？幻觉吗？还是奇妙的巧合？
他们心中都存在着这样的疑问，但是可供讨论的证据实在太少了，所以一时间气氛也沉默了下来。
寂静的午后，巨木林的边缘一片寂静，似乎魔兽们都厌恶这样炽热的阳光，都躲在洞里不肯出门。
新月在吃完一个烤兔子后，打破沉默作了总结：“不管那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总要过去的。”除非他们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可惜她暂时没有那样的想法。
“你说得没错。”祝踏岚点头，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又说，“不过要过一段时间，我的伤口需要时间恢复。”那个诡异的地方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机，而且从这里到山的那一边，他们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这些都需要充足的体力，和随时随地可以进行战斗的强壮身体。
新月听他这么说，伸出手在随身携带的魔法空间里摸了摸，然后她摸出了一盆奇怪的花朵放在祝踏岚面前。
“这是什么？”祝踏岚仔细观察着这盆紫色的花朵。它的花朵很大，看上去非常漂亮，光秃秃的花杆，一片叶子也没有，看上去又漂亮又有点丑。
“暮光茉莉。”新月回答他，一边专注地往花盆里浇奇怪的液体，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在被他们追杀的时候受了重伤，冒险进入了黑暗之地的深处，濒临死亡的时候看到了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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