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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吠
橘子长呼一口气,似乎要把她从之前的故事抽离出来,她哀怨的看了一眼水色,似乎埋怨他故事的悲凉,整理了思绪。
“那么我要开始了。”橘子忽然对着大家咋了眨眼,讲了起来。
这是一个燥热的下午,烈日炙烤着一切生灵,连蝉似乎都失去了鸣叫的兴趣,却传来一声声止不住的哀嚎。
那是一只狗的哀嚎。
那是一只黄色的秋田犬,此刻却被人手脚缚住,扔在田地中,被一个穿着破旧满是补丁衣服的少年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着。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华服,模样甚是俊美的少年,他身后还有两个健仆,一左一右将少年保护起来。
同样的年纪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身着华丽和服的叫做此方全太,是附近此方城主的公子;穿着破旧衣服的叫做大洋一郎,是此方家雇佣种地的农民。
一郎挥着鞭子,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里,牙紧紧的咬住,连嘴角咬破他都不知道。全太看着满身伤痕的秋田眼中却满是快意。
事情的过程很简单。被父亲派出来历练,从未出过门的公子,一时兴起,为了寻找刺激,到大洋家偷东西,却被大洋从小养的狗——三郎发现了,三郎对着全太狂吼不止,受了惊吓的全太,恨恨的亮出身份,要一郎狠狠的惩罚他家的狗,不然就要大洋一家立刻离开此方城的领地范围,一郎没有办法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看着满是血痕的秋田犬,全太觉得自己心中终于畅快了许多,不过是一只贱民之犬,竟敢对着自己吼叫,看了半响似乎终于累了一般,有些心意阑珊的打开折扇挡住脸。
“好了”
一郎听到全太的声音立刻住手,看着奄奄一息的三郎心中非常难受,那些鞭子似乎是抽在他身上一般,三郎,从这条狗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它在一郎的心里已经不是一直普通的看门犬,而是一个家庭成员了。
“公子,下民先告退了。”说完他准备带着三郎立刻离开,他恨不得飞回家中,帮三郎治疗。
听到一郎的话,全太露出嘲笑的神情,他涂白的脸上说不出的阴狠。“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本公子是一个仁慈的人,不愿意看到你家的狗如此受苦。”他忽然收起折扇,双手轻轻敲在一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这样吧,你快让你的狗解脱了吧,你这个主人亲手送它上路,它一定很感激吧。”全太轻轻的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一郎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怔怔的侧过头看了看全太,全太微笑的轻轻点头,身后的两个健仆却齐齐上前一步,一郎似乎站立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三郎”一郎哽咽的呼唤道,小心的摸着三郎的毛皮。
“呜~~~”三郎身体被束|缚着,勉强的挣扎着偏过脑袋,舔了舔一郎的手。
“听说又要打仗了,父上这次让我来,还有一个目的召集一些村民组建一个敢死队,听说一郎一还有个弟弟吧,似乎年龄合适啊”全太忽然顿住,有些悲天悯人的转过头,背对着一郎“本公子最不忍看这些悲伤的场面了,一郎若是你下不了手,那么我的仆人可以代劳,不过代价嘛……”全太收了声,静静的立在那里。
一郎背脊发凉,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双手颤抖,慢慢的移到三郎的脖子上;三郎似乎知道了即将面对什么了,不再挣扎,眼眶却湿润起来。一郎握住三郎的脖子,似乎想要用力,但是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因为炎热,汗水和着泪水,不停的滴落下来,砸在三郎的身上。三郎用嘴拱了拱一郎的手,发出一声呜咽,似乎在催促一郎。
一郎想要用力,手指却似乎不听他的指挥了一般,完全瘫软在三郎的脖子上。
“咳,天气真热啊”全太有些不耐烦了,扇了扇扇子,催促着。
三郎好像知道了一郎下不了手,猛的挣扎起来,身体扭动向前爬去,前面一米处是一个鱼塘。
“三郎……”一郎捂住自己的脸,不忍再看。连两个健仆看到这狗也忍不住暗叹一声——义犬。
三郎艰难的爬行着,留下一条带血的痕迹。它的眼睛因为在地面摩擦大量的渗出血迹,但是它还是费力的扭动着,它舌头伸出来,唾液从嘴角渗出。原本漂亮的皮毛也因为泥土和血纠结在一起。
它爬到鱼塘的水池前,因为高度试了几次都掉落下来,它的唾液中已经不停的渗出血迹。
全太忽然轻笑起来,抬起脚步慢慢的离开。
三郎试了几次,终于爬上那个如同天壑一般的土堆。三郎回头看了一眼一郎,眼中没有悲壮,只有悲伤。它张了张嘴,但是却发不出声了。
一郎眼睛红肿,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三郎向后一退,身子掉入水中,溅起点点水花,扬起一圈圈波纹。
听到水花响起,全太嘴角慢慢勾起,脚步加快。
水花慢慢减小,最后平静下来。
一郎慢慢站起来,烈日晒的他头昏眼花,险些晕倒过去。“不过是一条狗,死了便死了,人家是公子,也是你敢吼叫的,早知道让你动死在那个冬天,畜生果然是畜生……”他的眼睛有些空洞有些麻木,冷冷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哼”他扯出一个笑容,眼泪却没有停过。
“哭什么”他骂了一句,双手攥成拳头,指甲插进肉里,他却没有发觉。
“死了一个畜生而已,三郎,一郎,你把你自己都当做畜生了。”一郎忽然笑出声,摇了摇头,身体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眼泪更汹涌了。
“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农民,本就是个畜生,一郎原来你现在才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呵呵,少了一只狗也算减少负担了,早上再也不用听它嚎叫了……”
一郎走远了。
晚上,一群武士冲进大洋家,强行征召他的弟弟二郎……
几日后却传来,所在的敢死队被敌国军队发现,全部屠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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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大战在即,此方家却传出闹鬼的事情,此方家的公子,声称自己夜里时常听到障子外传来什么东西来回走动的声音,打开来却什么都没有。
第三天清晨,此方家的仆人发现公子全太溺死在庭院的池塘中,有人说在那天晚上听到狗叫。
“二郎你走好,都怪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三郎,你说你为什么不找个好人家却找我这个没用的人呢……”一郎坐在破旧的屋子中,呆呆的看着墙角的破洞,不住的念叨着,这几天一系列的打击几乎要让他崩溃了。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碗,上面里面盛着一碗酒,酒里面他已经加了别的东西,他在山上采来的毒药。
“哥哥来陪你们了,等一下,一下就好。”一郎木然的端起小碗,正要喝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谁啊”一郎怯懦的问道。
“我是过路的人,天色渐晚想借住一晚可以吗。”门外传来好听的男声。
一郎正在迟疑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华丽衣服,脖子上围着一个一套黄色皮毛的男人走了进来,白色的头发,俊朗英气的面孔。让一郎有些疑惑,这是哪家的大人。
“大人,我…我”一郎正想要拒绝。突然那个男子看到一郎手中的小碗,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轻笑的走过来。
“我一天没有喝水了,可以把这碗水让给我么。”男子虽然是询问,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直接抢了过来,一气饮下。
“大…大人”一郎目瞪口呆,他还没说话,男子已经喝了下去,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怎么了”男子喝完以后,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他,突然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适“我有些累了,去你床上休息下。”他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闭着眼似乎没有了声息。
“大人”一郎试探的叫了一声,那人没有回答,一郎走过去,颤抖的伸出手试探男子的鼻息,他的手触到了男人的嘴唇,细腻却一片冰凉。
没有气息。
“我杀人了”一郎怔住了,“我…我杀人了。”
“为什么又是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
突然一个怀抱从后面环了过来,向他抱住,一个温热的吐息在他耳边“笨蛋一郎,你杀谁了”与温热不同的是冰凉的嘴唇,那微妙的触感。
“我”一郎已经,刚想要说话,却被堵住了,被一个包含着无限情谊的吻。放大数倍的帅气脸庞出现在他面前,这是刚才他探查过没有声息那个男人的脸。
这个吻过于炙热,也过于深情,几乎要让一郎窒息,他感觉到了一双手冰冷的慢慢的拂过他炙热的身体,向下探去。
(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久的美梦,梦里有人告诉他,二郎没有死,被将军抓住了,将军一见钟情,两人生活的很好。
而他的三郎也回来了,他紧紧的抱住三郎……
他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埋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顿时他脸红了,因为胸膛上有无数的吻痕,他忽然想起了昨晚……
顿时他脸红了起来,慢慢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深情的眼眸,那双眼睛那么熟悉。
“三郎”他不自觉的呼唤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动情的深吻,在理智消失前他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在。”
“怎么样”橘子得意的看着再度石化的三人,眼中忽然冒出小星星,似乎思绪跑远了。
“前半段我还很感动……”水色忽然顿住了,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后面简直是神展开……”川补充道,他的眼神似乎再看一个史前巨怪。
“我说橘子啊”水色忽然说道。
“什么”
“其实这个故事该不会到了全太死那里就结束了吧,后面的不会是你自己加上去了吧。”水色眼中有些古怪。
“哎呦,怎么可能”橘子脸红红的,忽然她打量了川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我忽然觉得川很像狗狗。”
“什么!!喂,橘子把话说清楚……”
“橘子,不错不错你的成长以及超出我预料了,没想到你已经接触到啪(哔哔——)了,而且是人(哔哔——)这应该是后(哔哔——)式吧,果然不错,咦奇怪,怎么自动消音了。” 晴子突然打断川的话,大笑起来。
“呵呵”橘子跳起来,走到旁边的房间蜡烛前,一口气吹熄,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川看着打扮的文文静静,漂亮可爱的橘子忽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来。
搞不好这个女人,是比晴子那个老妖婆还有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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