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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丑妻
“大家觉得相貌不好的人,有错吗”水色看着三人盯着他,忽然微笑着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怎么会!”晴子一下跳起来,挥了挥拳头,正义感十足“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外貌了,心地善良勇敢的人,比一个漂亮却无脑的人好多了。”
“是啊”橘子小声赞同道。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会这么有人性”川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的看着晴子,“妖怪,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哼”晴子高傲的仰起脑袋,似乎有些不屑的看着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做朋友。”
“你!”川刚想回几句就被水色打断了。
“好了好了”水色看着天井微微一顿,说了起来。
“听说了吗……那家丑女人昨夜竟然回来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真是恬不知耻,难道她不知道泽五郎现在才幸福吗……”
“不是说三月前泽五郎终于忍受不住她丑陋的面貌,连夜将她赶走了,并且第二天就迎娶了山脚下那个村子的美和子吗?那个丑女人还敢回来……”
“是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丑人,一定是妖怪变成的……听说泽五郎昨夜吓得半死,美和子今天一早就逃回娘家了……”
“嘘!不要说了!他过来了……”
太阳马上要落下,泽五郎失魂落魄踉跄的走回家,旁边的几个农妇的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朵,没有引起他的半点波澜。
阿岩回来了,想到这他不觉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露出恐惧的光芒,阿岩……他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他疯魔一般瞪大眼睛,似乎重回昨晚,那张脸浮现在他面前“啊!!!!!!”泽五郎惊恐大叫一声,使劲的拉扯了下自己的头发,跌跌撞撞的跑回家。
没错阿岩回来了,她向我索命来了,泽五郎咚的一声跪倒在榻榻米上,空洞的表情似乎在回想昨晚。
泽五郎和美和子睡的正香,忽然他被惊醒过来,因为他恍惚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几日附近的几个村子接连发生了盗案;他只觉得手一紧,微微侧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妻子也醒了过来,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泽五郎的耳朵不停的搜寻各种微小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呼唤,就像是从遥远的山涧传来,又像是幽冥黄泉的叫喊。
“五郎……”
这一刻,泽五郎感觉自己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背后冒出冷汗来。房间临着院子的门毫无预兆的打开来,门口诡异的漂浮着一支灯笼。吓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谁……谁……在…那…那里…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出来……”泽五郎大着胆子叫了一声,灯笼一下燃烧起来,剧烈的火焰翻腾,美和子尖叫起来,但是下一秒如同鸭子被人攥住了脖子,叫声突兀的中断;那火焰中浮现出一张人脸,一张怎么也不会忘掉的脸,斜眼、兔唇、光秃滚圆的脑袋稀疏的飘着几根头发,这就是三月前,被泽五郎“赶走”的妻子——阿岩。
但是,只有泽五郎他自己知道,阿岩没有被赶走,而是永远的躺在山脚下的那个小小的山坳里。妻子早就晕了过去,而那张丑陋的脸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是阿岩对他的爱称“五郎……五郎……”
平心而论,阿岩除了样貌都很好,贤惠淑良,温柔体贴,不论泽五郎怎么胡乱发脾气都能忍耐下来,可惜……泽五郎和这世上的大多人一样,不会在意这些……
阿岩其实以前不丑,虽说不是漂亮,但是也算小家碧玉,但是自从一次大病之后,样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泽五郎也是从那时起,看妻子越来越不顺眼;后来再一次偶然,几个村子同时交换物资的时候,他遇到了美和子,同阿岩比,美和子就像是天仙一般,如同天照大御神一样,风姿卓越;他立刻爱上了美和子,回家后看到妻子更是没由来的愤怒;后来他得知美和子也对他倾心的时候,恶念顿生,那一日他早早的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在阿岩的碗里颤抖的洒下了毒药;辛劳了一天的阿岩受宠若惊的接过丈夫递过来的盛的满满地饭碗,那一刻心中溢满了无法言语的幸福,但是下一刻,她的确无法言语了;瞪着双眼,手死死的抓住丈夫第一次盛给她的饭碗……
月光如水,泽五郎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缩在墙角,惊恐的打量四周。
“五郎……五郎……”屋内回荡起一声声温柔的叫喊,如同夜间悄悄话般的呢喃。
一个灯笼出现在他眼前,下一秒燃烧起来,如同梦魇般的面孔浮现……
“不!!!!!!!!!!”静溢的山村划过一道突兀的嘶吼。
过了几日,带着同村几个轻壮回来的美和子,担忧的回到家中,但是她惊恐的发现,缩在墙角,早已冰凉的泽五郎。
我们一直会在一起的,五郎,永远不分开,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
荒野的小路上,一支灯笼火光翻飞,隐约现出两张面孔来……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哼!”晴子举起拳头挥了挥似乎很是气愤。
“喂喂”川坐在对面不满的叫喊起来“我和水色难道不是好男人。”
“水色当然是好男人”晴子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屑的瞟了川一眼“至于你,算男人吗……”
“什么我不是男人”被打击到的川立刻石化了,穿过身画圈圈去。
“但是,阿岩不是爱着泽五郎的吗怎么会……”橘子似乎还在为故事中的人物叹息。
“谁又有错呢……”水色慢慢起身“阿岩只是想让泽五郎一直陪伴她身边而已,而泽五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世俗眼光束缚的人罢了,真正受伤的,可能只有美和子吧。”
他站起身,拉开障子的门,似乎刮起风了一般里面的烛火微微跳动。他走到一支蜡烛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火焰跳动了一下,最后愈来愈小最后熄灭。
“我吹吸了一支蜡烛,换一种思路,又何尝不是杀死了一个生命呢……”水色盘膝坐下“好了,川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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