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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聪明是蠢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白同想起了以前玩过的RPG游戏,也是这样,接了任务,就要走,交了任务,还有任务,此生就没休息时间了。
这一天说起来也苦,饭食未曾进过,只喝了一碗清水解渴,现下尿尿的感觉都没有,再下去可不行,是要憋出病咯。
故找了一处草坪坐下,拍拍小腿肚的肌肉,以解轻操劳过度的身体压力。
放眼望去,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沙扑面,白同心道真是作孽,白起这鸟人,如此骄纵轻狂,如此戏谑不堪,可恶!可恶!害他心烦意乱,害他思绪不断。
说真喜欢么?
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的接触,就能流露真情,他可不是什么放荡不羁的情场浪子。
说不喜欢么?
也不可能,毕竟搂搂抱抱、坦诚相见都有过了,只差亲嘴……说到亲嘴,他想起来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就在穿过来的前几天,他记得在家隔壁墙上看见一道长一米左右,宽不足五厘米的红色油漆印,起初怀疑是谁家装修的时候不小心带到的,现在想想,搞不好就是有预谋作案。
不过现在尸也抛了,人也穿了,便无所谓那些前世的恩怨。
白同又叹了一声,自认倒霉。
常言道,好山好水的地方人杰地灵,荒漠无人烟的地方只会出魑魅魍魉,这搞个球咧,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种生活经验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半夜里会不会有豺狼之流会把自己叼走。
白同不怕人、不怕鬼,就是怕那语言不通的低等动物,嗷呜一口咬了脖子还在你大动脉上不停磨牙,想想都觉得乱疼说……
按理道他应该是喜欢大自然的,抬眸望向披星戴月的无垠天空,万物之中,唯有宇宙才是最勾人心魄之处,他前世追求真理,但那份热情不及疯狂的赫拉特里克万分之一,但他自认为是全能的世界之王,那便孤独活着,似乎已经注定,这一生,就算佳人红颜蜂拥而至,都与无情无欲、执迷不悟的自己无关。
可后来他师兄惹上了政治纠纷,顺带自己也一并牵连进去,活在那个时候简直生不如死,直至最后,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卖自己的人却学会了背叛……
所以说,不论灵魂超脱自然,还是自然报复灵魂,结果都是很可怕的,很不客观的!
对白起也是要这样的!
以为别人意淫自己,没想到后来发现是自己在意淫别人,怎么就不爽呢!他本质上就压根没觉得爽啊!
那一定就是不喜欢了!
根据托马斯主义的推论而言,肯定是可见的现实与内藏的潜在之间发生了不可避免的矛盾。
白同义愤填膺的表示自己绝不愿意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导致下海伴舞的结局!
便坚定了“存天理,灭人欲”的立场,让白起去死吧!
过了许久,天色彻底昏暗一片,白同找来两块石子摩擦生火,磨了大致有一段时间,他才意识到电影里说故事的人都是骗子。那堆柴草只略给面子的升起一缕白烟,连最基本的火星都不见影,他整个人脱力般吐出一口浊气,精疲力竭地仰躺在草地上,心想这是过不下去的节奏啊。
周围一片静悄悄地,连狼吼都没有,和先前的预想相去甚多,更别提村落村庄之类。
肚子早就感觉饿的没知觉了,可没东西吃,事情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糟糕到连脑袋都不好使了,眯眼儿时听见不远处貌似有人骑马得儿得儿的响着,想是饿过头之后出现的迷离幻觉。
这个世界!这个浮躁的世界!真是太会玩儿了!
郎骑白马逐影来,郞里格郎,郎……
王翦赶到他身边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副痴呆光景。
好似过了一日,身上的得瑟之气全然褪尽,只剩下一副与人无害的空空躯壳,嘴里边还喃喃自语着别人听不懂的东西。
王翦拍他脸说:“快点起来,将军都告诉我了,你竟然敢给我偷偷溜走,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白同哪有功夫理他耳边喧嚣,砸吧砸吧干裂难捱的双唇,又伸舌来舔了一圈,继续睡去。
王翦二话不说,取了腰间水壶对他嘴喂,水流沿着曲线慢慢滋润干涸枯竭的皮肤,当然不置于有那种武侠小说里返老还童的效果……总之,白同呛咳了几声之后,也算慢慢恢复了意识。
那些盘旋于耳边的、远的、近的、模糊的嘶鸣声,一时间通通消散开去,白同尝试去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王翦那张万年不变的小媳妇儿脸,正张嘴闭嘴嘀咕嘀咕念叨什么。
“你可醒了啊,吓死个人说,骑马追你后头就想怎么看不见人,别真变鸟给飞走了,到时候将军那儿没法交代,就割脑袋去死咯。”
白同没听清他叽呱的重点,下意识抬了右臂,张开五指在眼前晃了一晃,等脑袋能清楚识数了,又另一手勾住王翦靠近自己的胳膊一点一点撑起身,对他道:“你叨叨个鸟说,听不清,快扶我起来。”
王翦赶紧揽住他肩膀,跪他身后借力帮他支起身子,等人能坐直了,还面露关切的凑人眼前问上几句:“还好么?还认识我么?脑袋疼不?怎么搞的?”
白同扶着前额摇了摇头,痛苦道:“跟你讲别叨叨那么快,干个鸟追来?将军想通了要杀我不是?”
王翦啧啧嘴,心情尚好的坦诚说:“哪能呢?将军还是关心你的,将军叫我来跟你说道理噻,你别误会他的好意咯。”
白同一眼刀扔过去砸他脸上,十分不屑道:“赶人走的是他,追人来的是你,你叫我做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单方面的呈堂证供行为跟旧社会的地主恶霸又有什么分别?只能叫恶者更恶,埋汰善的德行……话说你心目中的范大人呢?走了么?倒舍得追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翦傲娇了一脸,急忙反驳道:“什么话什么话!人家待你好不,你自己说呗?”
“说你好给钱么?战斗力不足一的渣渣,快扶老子起来。”
白同对他凑过来的脑袋轻轻拍打说,顺便环视了一下四周,妈咧,结果还是这片荒无人烟的烂泥地,说好的客栈呢?!
“你身上带吃的了么?”
王翦扶他腰不紧不慢的带起身,份量果然如自己想像般那样适中,而且很带感的。
又听见他传话过来,闲余之际,空着的那手在自己衣服上一阵乱摸,结果就翻出个馒头。
出于非人道主义报复心理的潜移默化考虑,王翦当下决定假装喜不自禁的手滑一下,霎时间便目睹了整只大馒头塞入白同嘴里的喜剧上演,末了还大胆子的调戏说:“就这么一个了,你将就着吃吃,慢点慢点……我带你到前头小镇瞧瞧哩。”
白同拔出馒头忍无可忍,转而凶残的一巴掌直接糊他脸上,随他嬉笑道:“吃啊,吃,好,很好。”
王翦哭笑不得,心道是低估了白同的极限体力,只得暗自咬牙把恨往肚里吞,便重重吐出口浊气,心里凄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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