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战神向羽
侦察兵大队里有一个神话:鳄鱼和影子。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所向披靡,骁勇善战,从未输过,像一个神话故事。那时每一个新入伍的年轻人都看过、听过这个神话,他们努力着,也想有一天象他们一样。多年之后,队里有了一个传说:战神。有他在,排名表上只能争第二。神也罢,英雄也罢,他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汉子。神话也罢,传说也罢,那是一段故事,是他努力得来的。
他,向羽,兽营的战神,外表上千年冰山,满嘴飞刀子,万年“面瘫”,被他记住了,你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他是同级中精英的精英,是侦察兵全能大赛的王者,是一人横扫一个新兵中队的战神。
华丽的光环下,你不曾见过他的忧郁悲伤。八岁那年,一个人都守着父亲和那些水手的尸体,在海上三天三夜。后来他说他见过真正的地狱,诉说这个地狱的故事时,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不冷不热,全然没有丝毫感情的流露。他对自己很苛刻,在部队的每一刻都严格要求。成功是汗水换来的,同样得的,还有尊敬。
他,少言寡语,但对每一个他带过的兵,都视为自己的亲弟弟。
乌云的到来,他并不惊讶,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特殊,同样是骄傲的人,自然理解。巴郎不同,见到老乡,兴奋开心,又是女生,自然百般照拂。他一直看着,并不怎么说,偶尔一句也足够巴郎郁闷一星期,乌云用眼神杀死他几百回的。当乌云把他踢伤时,他是受害者,但所有人都把重点对准乌云,忙着帮这个倔强的新兵,倒忽略了他。不过他也无所谓,不过帮人要会帮,要有度。巴郎急的满世界想办法,跑来找他求情,他乘机好好训了一下这个没分寸的弟弟,气得巴郎直跳脚。接着自己忍着痛跑去武队长办公室求情。武钢人称“武黑脸”,和他一样,也是心软的人。武钢嘴上骂着,心里也早就想好了。可他也急了,自己的兵,不能因为失手打伤了人,就罚的可怜啊!再说当时自己下手也不轻啊。他嘴上也强了起来,武钢是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把他轰走。临走的时候,他还是软了,求了个情。
蒋小鱼,鲁炎,张冲的出现,对他是个挑战。野外生存训练,一时心急,中了蒋小鱼他们的圈套,被抓还被打,他并不怎么生气,因为这是好事。聪明人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也如此。可是闯祸就另当别论了,大错已犯,自当受罚,蒋小鱼三个人被“流放”海训场。再相遇时,他们成长了很多,CQB对抗轻而易举的获胜,虽然很生气自己带的兵失败的结果,但更多的是欣喜,欣喜蒋小鱼三人的成长。再回兽营,他们还是与他为“敌”,鲁炎的挑战,让他因为失误而受伤,而他自己接好脱臼的胳膊继续比赛,也赢的了他们的尊敬。
马尔斯侦察兵大赛,年轻人的梦想。层层的训练选拔,即便是带着肩伤,也通过了层层考核。最后剩下的人数还是远远多于有限的8人名额,终究有人走,有人留的抉择还是来了。打倒身边的人,放在平日里斗海盗,打比赛,那都行。乌云说得好海盗不是人,所以打到他们无所谓。打比赛也无所谓,那都是兄弟,嘿嘿一笑,不用记得输赢,也无所谓。而现在打倒的是兄弟,不仅仅是比赛,还要毁了别人期待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可能还有机会,可能再也做不了了。蒋小鱼说的对,他是看重成绩,看的比什么都重。但其实他还更看重他带的兵,只是这个感受对于蒋小鱼他们来得太晚了。
他上了船,无论是愿意,还是后来的无奈,他知道,这条船纵使可以大,但也不能太大,它受不起这么多。夜晚的到来,并不意味着游戏的停歇。蒋小鱼或许睡得着,鲁炎或许可以歇歇,但他不行。他要听他的兵有没有被淘汰的,要听那些帮自己成长的对手有没有被淘汰的,他还要想想自己。肩上的伤隐隐作痛时,他想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成败,还有他的兵的安危,他怕自己成了他们的负担。悄悄的离开,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放弃这个完全可以无条件无理由信任的团队。
他找到了重伤的张冲,并没有打他的信号枪,他背着他到离蒋小鱼近得地方,又离开,因为他不想放弃他。他知道蒋小鱼嘴很能说,但也不乱说,也是真心的。如果他们有办法,或许张冲有救。确实,蒋小鱼他们也这么做了,只是他先回来一步,望着自己面临危险的兵,他和鲁炎一样,选择救人,他们还年轻,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蒋小鱼他们回来了,劝了,骂了,剩下的只能打了。巴郎说过:你就是嘴上飞刀子,其实心比谁都软。蒋小鱼拿信号枪威胁他的时候,他彻底的无奈妥协了,他何尝不想赢啊,他也比任何人都想赢。好胜的他何尝不明白:第一,剩下的都是高手,那些想打败自己的人估计正在满世界的找自己,以自己现在的状况,遇见像蒋小鱼这样的同盟,他几乎必败无疑。第二,鲁炎的功夫还行,蒋小鱼就不怎么行了,再加上还有伤重昏迷的张冲,万一遇到强的,他们未必能撑到最后。而这些,一一应验了。
先是遇到一对同盟——伊利买提和陈方周,好在三对二,险胜,可是鲁炎受伤,他急忙检查伤情,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寡言的他,依旧惜字如金,只轻轻的说了句:“别动。”他说的时候,貌似不带丝毫的情感,却掩不住无限的关怀,连一直都不太待见他的鲁炎,心底的一汪平静的湖水也被震的泛起层层涟漪。打响对手的信号枪后,肩伤的痛又一次提醒他,看着两个伤员,他冷静地指挥离开。离开的路上,广播里通报还有十一人时,蒋小鱼提了一个问题:打响我们三个的信号枪,不费吹灰之力。这个诱惑,其实一点也不诱惑他,因为弟弟需要照顾成长。他面上表示嫌他话唠,可心里满是欣慰,淡淡的说:“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那一刻,蒋小鱼他们三个是多么的安心。后来遇到苏卫,他挺身护在三人前面,肩伤的痛给了对手一个翻盘的机会。蒋小鱼不惜以三兄弟的性命来保他时,他彻彻底底的被打动了,感谢,担心,心疼,所有的情感都写在脸上,其实他早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了,只是曾为表露。他不怕,被伤到了,伤会好,去不了马尔斯就回兽营。可他怕,怕自己去不了马尔斯,自己的梦想就没了,更怕现在的自己拖累了船上的兄弟,那可都是他亲弟弟啊!战神,这个名号,不仅仅只有荣耀,还有敬意。对手败于战神,不枉此行,但若能打倒也真真是幸事。马尔斯,不仅仅要勇气、毅力、智慧,还要有战斗力。没有什么比与战神并肩战斗更过瘾的事了。苏卫说的对也做对了一件事,打晕他是为了留他去马尔斯。蒋小鱼关键的时候,没有掉链子,拼尽全力,打倒苏卫。鲁炎一瘸一拐的连走带爬的过去,拉着他说,你干嘛这么拼命。蒋小鱼说还不是为了兄弟。鲁炎眼都红了,张冲笑了。那一刻,即便他们全都被打响信号枪,也亦无所谓,有兄弟在,什么都不怕了。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带着幸存者的淘汰,转移中,他们遇见了巴郎,而剩下的却还有十个人。武钢说:“十根手指头,折哪根都疼啊!”巴郎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浑身是伤的巴郎决定用武力决定,他却阻止了,巴郎懂,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啊!巴郎像个孩子一样,哭着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他们都是我亲手带的兵,我也不想啊。巴郎不怕,去不了马尔斯,提不了干,大不了回兽营,等着退伍回老家,可你不一样啊,你是战神,马尔斯那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不能一辈子窝在兽营。”他知道,现在再多的解释也都没用了,巴郎执意比武,他毫不犹豫的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他不能,他们是自己的亲弟弟,都是心头肉,自己委屈,不怕,去不了马尔斯,回兽营,难过了,也不怕,怕的是成了拖累。他笑笑说:“我累了,不能陪你了,你们替我走下去吧!别让任何一个兄弟掉队。”然后离开。
那一刻,蒋小鱼他们才真真正正的懂,懂得战神的含义,懂得一个老兵的成全,懂得哥哥的爱。巴郎哭的像个孩子,蒋小鱼他们三个木然的站着。甚至连他的对手都震惊于他的淘汰。他离开时,可曾看到他们的伤痛啊!?他,都看到了,听到了,可这是一个战神,一个老兵的全部,是全部的爱,牺牲,成全。赵子武赶到时,看着那些坐在地上忧伤的人,看着巴郎全力护着三个新兵时,明白了。
马尔斯的赛场,他不在,可是蒋小鱼,鲁炎,张冲,巴郎,在同样有诱惑和选择时,和他当初放弃一样,他们也放弃自己成全他人。浑身伤痛,满脸血渍的他们倒地也在微笑,这是给他们亲爱的老排长,给他们哥哥的。
在决定退伍时,武钢无奈的软硬兼施,他说:如果不能把最好的自己留在陆战队,我宁愿退伍。他最后走了一遍自己挥撒热血与青春的训练场,抓一把自己无法忘记的海沙,最后唱一遍熟悉的军歌,再对着那鲜红的军旗敬最后一次礼。火车站他躲猫猫似的,不愿经历离别。窗外,兄弟们又喊又叫,而车里,他早已泪流满面。他带着满心的欣慰离开,却未曾让你们见过他的伤痛。
战神,向羽,永远的传说。他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自己心爱的兵。他曾为自己进入蛙人大队而骄傲,而今蛙人大队也为有他这么优秀的兵而自豪。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