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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麦霸难自弃
“快点啊,快点!”蔻蔻上瘾似的推着我的肩膀,差点栽个趔趄。
“啊啊,行了,我上去还不行嘛,真是。”没好气地打掉蔻蔻的爪子,一点点挪向那个要命的人群中心。
看着我走进,宿光立刻发扬一贯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精神,眉梢高挑:“哟,终于肯上来了,看你那慢腾腾的样子,还以为在找地缝呢。”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刚准备顶两句,小狐狸就一脸不耐地还嘴,“刚才还不知道是谁说有登台恐惧症来着。”
登台恐惧症?“噗”,我很不厚道地笑出声,当然,对待宿光这种货色,不厚道就是对待自己的厚道。
“把手给我。”站在台上的阿祁,微微弯腰,伸出手,一如晚宴上那样,安静、笃定。脑海里滑过桌面的黑色纽扣,想起他无数次在我面前露出的微笑,条件反射地无视掉了那只手,只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单手撑台,稍用力,便跃上了台。
看看台下,才发现不少我们学校的学生,其中更是夹杂了教师、职工,看到几个认识的老师,脑门上顿时浮上几排黑线,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上来了呢。或许是因为看到台上多了人,又或许是有人认出了我,感觉人群静了静,散发出令人胆怯的气氛。
唱哪首呢?又或者说,唱哪首我才不会跑调呢。脑子里乱糟糟的,重生后没有受到损害的视力,让台下的一切愈发清楚,所有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我,看着台上,逼得我只能把目光放远。
多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唱歌,还记得工作后因为应酬或是同事联欢,经常会选择去K歌,那个时候常唱的几首叫什么来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有点印象却又抓不住。
长时间的静默,台下嘘声渐起,我咬唇,输人不输阵,先拿出手再说。当下硬着头皮掏出随身听,丢给不远处的DJ。
“麻烦,第五首,”随即头不回地对后面四位说到,“是一首节奏比较快的歌,我让DJ先播一遍,麻烦尽量跟上来。”
“你别唱走调才是。”宿光依旧毒舌,随手在吉他上拨弄,发出几声鸣响。
“别担心,墨墨,尽力就行。”小狐狸的话依旧温暖,让我惶恐的心渐渐定下来。话说刚才上台的时候,好像看到他拿着贝斯,想不到这家伙还会弾这个。不过,谁也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会这样赶鸭子上架地来场个唱。
激烈的前奏,随后而来的却是略显寂寥的声音——
“童话故事刚才如同死寂般”
“在砖砌的病房里嘶哑地哼著歌”
“浮现在烟雾弥漫的夜里红色的月亮”
我猛地转身,眼光定定看向阿祁——
“看著我眼神不要逃开”
可惜他的目光好似回到初遇,透着难以猜测的光芒。
“黑色的铁盒子中我诞生了”
径直从四人组中间穿过,面对着另一边的观众,有意无意将那个介怀的眼神抛在脑后,试图不再想他。
“用恶意的代价来完成愿望,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
“来吧,都给与你,在正义崩坏之前,一起去偿还因果的代价,”
“没有名字的怪物”
我双眼微闭,想起这首歌原本是某部暗黑系列动漫的主题曲,里面的男主角如殇祁一样,是个深邃难懂的人,而我呢,嘴角惯性地上翘,却是一片无奈,我是否也和那个女主角一样,太天真、太单蠢呢。
整首曲子透着绝望的气息,作者却在结尾时勇敢地面对自己身为“怪物”的命运,虽然处境依旧糟糕,却即使挣扎也要走下去。
一曲终了,心情平静不少,好像一下子想通很多事,我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天真,对于我今后将要走进的世界,可以说是根本不了解,无论是殇祁或是宿光,他们身上背负的东西,是我远远不能想象的,更何况,组织这玩意儿,和人心一样,最是善变。
想清楚了,突然发现怎么全场这么安静?我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台下的人们,冷不丁被他们投射上来的目光惊到,这这这,怎么一个个都像要吃人似的。
下意识扭头,却发现西蒙这个冷面男竟端坐在架子鼓后面,脸上挂着破天荒的微笑。余光中瞥见阿祁,他手指放在吉他弦上,头低垂,看不清表情。
“看来蔻蔻这回真是走运了,”西蒙不知所谓地低声喃喃,随后笑容越发大了些,“黎翰墨,唱吧,继续唱下去吧。”
他的声音里好像有种蛊惑,又或者,在胡思乱想这么多天后,我的确想找个机会发泄情绪,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继续唱了下去。
起先DJ还会先播放随身听里的曲子,到后来,直接是我先清唱一段,他们再合上来。不得不说,我从不知道,这四个大男孩居然对乐器也这么精通。难不成,还学了古代君子六艺,亦或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等我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已经成功从台上混下来,小口嘬着艾伦配的口味独特的低酒精饮品。
远远的,小狐狸他们还在人群中间,释放青春,无愧花样少年的脸和年纪。
“黎,翰墨,是吗?”正走神,背后传来试探的声音,我扭过凳子,发现艾伦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要不是耳朵没出问题,我真要怀疑是幻听了。
“是的,你的中文发音不错。”我笑笑,搅了搅杯子里叫不上名字的的瑰丽液体。
“嗯,以前有去中国执行过任务,”他顿了顿,好像找词的样子,“你的歌唱得不错。”
“过奖了,”我笑得更欢,赞美的话谁不喜欢,更何况来自一相当亮眼的帅哥,“刚都没有人鼓掌,所以只能说是勉强没有跑调吧。”
“话不是这样说,我个人倒是认为,真正唱得好的人,是能营造一种气氛,将现场所有人掌控其中,就像你开场时那样。”艾伦依旧面瘫地说着。
我听着他大概是表扬的话语,暗地却觉得这形容怎么像邪教组织啊,还“掌控”来着。
我侧头看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蔻蔻,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把她给拖回去,怎么看都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只得继续等那几位众星捧月的宠儿玩累了下台,看哪位能够把蔻蔻扛回去。
于是,开始对着面瘫的艾伦,没话找话说:“对了,欧洲的‘灰狼’队伍除了蔻蔻、西蒙、你以为,还有两个是谁啊?”
艾伦慢腾腾地擦这杯子,抬抬下巴,示意不远处,我顺着方向看过去,有两个男生,一个窝在沙发里,另一个则正魅力四射地和美女面对面跳舞。
“沙发那儿的是爱德华,跳舞的那个是摩根,他们一个是电影导演,一个是世界顶尖的佣兵。”
啥?佣兵还可以理解,但是电影导演?这也忒扯了点吧,我瞪大眼睛看着艾伦,充分表达不可置信之情。
艾伦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蔻蔻没跟你讲么,‘灰狼’只是我们的副业,纯粹打发时间用。”
好吧,这下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脱眶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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