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现实与命运

作者:月半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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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夏绿蒂考虑过结婚,也考虑过当个老处`女,却从没有过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多费心思。这并不奇怪,在夏绿蒂看来,婚姻是女人一生的事业,但爱情可不是。所以她听到吕蓓卡的这个猜测时,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为什么不呢?爱情啊,我饮下你的苦酒,为你神魂颠倒,为你心思恍惚!这喉头的辛辣让我眼泪泗流,却浇不息我心中的火。”吕蓓卡双手合握,夸张地咏叹。

      “看来史密斯先生为你写了不少诗句。”

      “史密斯先生的诗句的确动人心弦。不过夏露,这不能作为你逃避话题的理由。”

      夏绿蒂心想,我总不能把那场幻梦宣之于口吧。经过汉福斯一行,夏绿蒂对梦的预知产生了怀疑,这也强烈动摇了夏绿蒂在这场社交季的行为选择。是相信这份启示,在浪博恩村静静等待,还是按着原先的想法,在伦敦搏一把?在吕蓓卡提问的这段时间内,种种想法在夏绿蒂脑中转了一圈,她还是决定,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抓_住机会,如果结局仍旧如梦中所示,那就是命运的安排了。

      “我想爱情是不会敲响我的房门的,吕蓓卡,你不用为这个忧心。我只是觉得与其在舞池里撞运气,不如定下个目标来。对一个人下功夫总比对一堆人下功夫更省力,也更有结果。”

      吕蓓卡恍然大悟,“好主意,我去问妈妈打听一下,把未婚的绅士们名单列出个名单来。”

      你跟我妈妈真是心有灵犀。“不用了,卢卡斯太太早就列了一份了。”

      夏绿蒂和吕蓓卡走到楼梯后头,把名单拿了出来。

      吕蓓卡看了看,发现不少名单上的绅士出席了这次舞会,瞬间斗志昂扬了起来:“交给我吧!”

      虽然卢卡斯太太准备地相当充分,不过她对伦敦的小道消息——尤其是关于绅士和淑女间的爱情故事,并没有那么灵通,而吕蓓卡恰恰能够补足这一缺漏。这份绅士名单到了吕蓓卡手上,经过她的完善,变得可靠不少。

      经过筛选,小姐们选出了一个最佳目标:普莱斯子爵。

      吕蓓卡对普莱斯先生颇有赞誉。这位先生为人可亲,相貌端正,年龄三十三岁,在老普莱斯伯爵百年之后,能够继承普莱斯庄园,并获得子爵的称呼,现在年收入四千英镑。虽说相比起其他绅士稍显不足,但光是对普莱斯庄园的继承权,就让想要过打理庄园、仆佣环绕的古典贵族式生活的小姐们趋之若鹜了。无怪乎普莱斯先生在想嫁女儿的太太们的心中排名靠前。

      按照太太们的话说:“那么美丽的庄园一定得要有一位贵妇人来打理。”

      女人们的交际总是由男人们开场的,这一次预谋当然也不例外。

      史密斯先生,很尽责地满足了未婚妻子提出的要求,把普莱斯先生引荐给了两位小姐。

      普莱斯先生也没有辜负吕蓓卡对他可亲的评价,和颜悦色、落落大方地邀请夏绿蒂跳了一曲,并对曲子那么快结束表示了遗憾。

      不过,没等夏绿蒂继续与普莱斯先生交谈,未婚小姐眼中的白马王子已经被引荐给了另一位淑女了。

      哈特家的舞会办的很成功,绅士们满意于认识了那么多美丽的小姐,小姐们也满意于与狩猎名单上的绅士共舞。不得不说,舞会真是个发生爱情的好地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哪位绅士与哪位小姐的喜事了。

      当然,不是现在。

      这是舞会后的第二天下午,哈特一家受卢卡斯一家的邀请前来拜访,几位小姐太太们就坐在会客厅里热烈地讨论起来,话题自然是昨天的舞会了。

      两位太太对吕蓓卡和夏绿蒂的计划大加赞赏,在打听了普莱斯先生的所有情况后,询问起夏绿蒂与普莱斯先生跳舞的情形。

      夏绿蒂向来坦荡,也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可掩饰的,说:“普莱斯先生有着不错的舞技,跳舞时也欢快的与我交流。”

      卢卡斯太太追问:“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呢?”

      “都是些天气,舞会之类的老话题。普莱斯先生似乎十分喜爱艺术,他还对舞厅的装饰画向我进行了解说。”

      哈特太太也赞同说:“普莱斯先生确实对艺术十分喜爱,他还给哈特先生在艺术品的挑选上提了不少建议。要我说,这样的贵族老爷要有些什么爱好才好呢,不少小姐们就打着向他请教艺术的旗号向他攀谈的。谁说这些小姐在私底下没有其他主意?”

      卢卡斯太太闻言对普莱斯先生越加满意,她又忧心地问:“这位喜爱艺术的先生会不会不常出现在舞会里,这样怎么才能够与他相熟呢?”

      哈特太太说:“这您倒不用担心,哈特先生问起普莱斯先生对舞会的评价时,普莱斯先生对这次舞会十分赞赏,说从来没有与那么多可爱的小姐们跳舞过,还很意犹未尽地询问有没有下次机会参与这样的舞会。看来这位先生是十分喜爱跳舞的人。我想卢卡斯小姐会在舞会上常常见到普莱斯先生的。”

      得到哈特太太的话,卢卡斯太太越加积极起来,暗中到处打听普莱斯先生的活动日程,并且强迫夏绿蒂去了不少舞会,好像普莱斯先生多遇上夏绿蒂几次,就能够坠入爱河一样。

      夏绿蒂小姐却没有卢卡斯太太那么乐观的想法,她私下对哈特小姐说:“吕蓓卡,我不认为这位普莱斯先生会对我留下多少印象。我有着自知之明,在舞会上,我既不是最漂亮的一个,也不是最活泼的一个,别人对我最奉承的评价,也不过是温柔质朴罢了。那天这位先生对我亲切,也不过是出于礼仪。他对每一位小姐都显得彬彬有礼。在我看来,他对金小姐倒是比我热切得多。我可不愿意做出横刀夺爱的缺德事。与其寄希望于这位先生,到不如考虑着换个先生下筹码,这样显得可靠的多。”

      哈特小姐听了夏绿蒂小姐的冷静分析,不禁也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但她还是劝慰着夏绿蒂小姐:“普莱斯先生对金小姐热情,只是因为两人在已经在上一场舞会见过面罢了。一个人对认识的人总会比对完全陌生的人热情的多。但只是见过两面,这两位之间的联系也不至于到达誓约的程度。只要没有订婚,就是天主也无权阻止一位小姐为一位先生倾心。”

      话虽如此,哈特小姐也开始打听名单上下一位先生的近况了。

      =====

      在卢卡斯小姐的婚姻计划丝毫没有进展的情况下,哈特太太突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立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卢卡斯太太。

      “卢卡斯太太,你听到消息了吗?普莱斯庄园要办一场狩猎会!这绝对是一次难逢的好机会!”

      这确实是一场好机会。两位太太超常发挥了她们的行动力,竟然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拿到了请帖。

      而夏绿蒂,则是在卢卡斯太太为自己置办衣服的时候,才得知自己要去普莱斯庄园。

      卢卡斯先生这样对女儿们感慨:“果然只有在嫁女儿的时候,一向有些愚笨的卢卡斯太太才会变得特别聪明。但愿她的聪明能够见效。”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被这一时的聪明套进婚姻的陷阱里去的。

      卢卡斯太太的聪明当然不止这么一点,她甚至弄清了狩猎会有哪些来宾:“这场狩猎会的女宾是由普莱斯子爵夫人邀请的,我看她的意思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找个相配的太太。她邀请了布莱克夫人、琼斯夫人、米勒夫人、奈特夫人、金夫人,并且恳请她们带上自己的家眷,这样看来,加上卢卡斯小姐们,共有十六七个未婚少女参加了。其他小姐倒是没什么,充其量也就和普莱斯先生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而已,可是金小姐,她已经和普莱斯先生跳过两次舞了!夏露,你可要抓紧,绝对不能让她和普莱斯先生获得更多的相处!凯蒂、珍妮,你们也要帮着你们的姐姐。”

      珍妮对狩猎会上的男宾更加的好奇:“那么会有那些绅士来呢?”

      “来的绅士可就多多了,不光布莱克家、琼斯家、米勒家、奈特家、金家的先生都到场,普莱斯先生还邀请了自己的同学好友。我的小姐们,虽然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夏露给嫁出去,但是你们遇见了优秀的绅士也绝对不能错过。”

      “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卢卡斯太太总结。

      如果卢卡斯太太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那一定就是普莱斯先生在小姐们中的受欢迎程度了。

      到了普莱斯庄园,夏绿蒂只能够目瞪口呆地看着普莱斯先生被完全抛弃了矜持的小姐们团团围住,完全没有自己插`进去的余地,再加上夏绿蒂考虑到自己获得普莱斯先生的亲睐的可能性并不那么高,她就对做不淑女的事情兴趣缺缺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夏绿蒂小姐自然而然地与同样沉静地坐着的普莱斯小姐攀谈起来。虽然一开始是为了消遣无聊,经过几场漫无边际的聊天之后,两人发现自己与对方有不少兴趣相投的地方——比如说都喜欢看书胜过跳舞,都对打牌表示了相当的厌恶,都喜欢在花木美景之中散步,都喜欢红萝卜却对菌菇类的食物深恶痛绝——渐渐地就真心相交起来,不过四五日,俩人就亲密地如同亲姐妹一般了,会悄悄的在暗中点评一些绅士的恶习,再如同做了恶作剧一般怀着心虚在本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是有趣信件,都会共同分享其中的乐事了。

      这一天,夏绿蒂本来邀请了普莱斯小姐到湖边散步,进入普莱斯小姐的房间时却看到普莱斯小姐神色忧愁地坐在床边。

      夏绿蒂关切地问:“怎么了,玛丽安,你的脸色并不太好,是生病了吗?早上的散步就取消了吧,你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普莱斯小姐却摇摇头:“我没有生病,夏露。”

      “那么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吗?我是否能为你提供帮助?”

      普莱斯小姐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夏露,我今天早晨收到了一封信。我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回信。”

      “是怎么一回事呢?”

      “夏露,我之前有一位追求者马洛德先生。我对这位先生并无法产生爱意,就拒绝了他的求婚,但是那位先生却表示不会放弃。后来这位先生遭遇了大变,离开了伦敦,也断了音讯,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但是今天早上我却收到他的一封信。我并不想回信,免得让这位先生产生误解。而且,你知道的,我与奈特先生的情谊刚刚开始,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毁于一旦。”

      夏绿蒂知道普莱斯小姐倾心于奈特先生,两家也对这段姻缘乐见其成,考虑到这封信会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她回答:“那就不要回信吧,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可是,夏露,你在看过这封信之后一定会像我一样地犹豫的。这位先生着实让人怜悯。我担心若不回信给他,给他以安慰,因此让一位绅士崩溃,那就太过无情了。虽然我并无法爱上这位先生,但我还是觉得这位先生并不应该受此折磨。”

      “那么,你可以把这封信让我看看吗?”

      “当然。”普莱斯小姐把信递给了夏绿蒂。

      “亲爱的玛丽安,但愿你还记得我。你知道我从来学不会矜持那一套,来这封信的原因只是出于对你的思念,已经到了无法祛除的地步。”

      读了个开头,夏绿蒂有些腻味:“这个跟一般情书没什么不同。”

      玛丽安恳求着说:“请你继续看下去,请一定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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