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旧事惘然(上)
熟悉的声音,温热的气息。
不安向她袭来,这个人的存在已经被阿柯列为‘十大梦魇之一’了。
见阿柯没有挣扎,傅北歌放开手端坐在床头。
阿柯赶紧把扔在床尾的外袍穿上,坐得离他远远的。
“公子,这么晚怎么会来找奴婢。”
“诶。”傅北歌叹了口气,说道,“想来是最近本公子杀戮过重,夜里睡得不踏实,想着苏机你不也睡得不踏实么,本公子就来找你秉烛夜谈。”
你会因为杀人睡得不踏实?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公子,真是好雅兴。”
“苏机,你不觉得这黑灯瞎火的不符合这‘秉烛夜谈’的氛围么?”
“奴婢这就去把灯点上。”
阿柯摸黑下了床,摸索着走到灯台旁把蜡烛点上。本来漆黑的房间,一下子被淡淡的烛光笼罩上。阿柯回头,傅北歌那厮正坐在床头,靠着床杆上,半眯着,似笑非笑斜眼看她。
死妖孽啊!
阿柯面不改色坐在石桌旁,“不知公子要和奴婢谈什么。”
“啊,你说什么?”薄唇轻启。“苏机,你坐得太远,本公子听不见。”
阿柯满脸黑线,我们只隔了不到一米好不好!
把凳子搬到床前坐下。
“公子,这样听得可清?”阿柯故意大声问道。
“苏机,你说什么?刚刚声音太大,震得公子耳朵听不清。”傅北歌还是一副懒洋洋地样子。
阿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柔声说道,“公子,您日理万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公子,这不是正在休息么?苏机,本公子腿酸。”说着将两天修长的腿放到阿柯腿上,“给本公子揉揉。”
两条修长的腿横跨在阿柯腿上,啧啧,好长呐。
阿柯双手开工,小心地锤着傅北歌的小腿。
“恩,不错不错。本公子想着,再开一家馆子,专门提供给人捶背按摩的服务,苏机你觉得如何?”
这不是和二十一世纪的足浴差不多么?傅北歌的思想还真是超前,“如果能加上一些泡澡之类的服务就更好了。”
“这个想法不错,名字本公子已经想好了。”
“是什么?”阿柯好奇问道。
“‘足浴馆’如何?”
阿柯被口水呛了一下,睁大眼睛激动地问傅北歌,“公子,你,你是不是,也是穿来的?”
“穿来的?本公子当然是穿着衣服来的,不像你衣不蔽体。”傅北歌挑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柯。
衣不蔽体?阿柯低头一看,外袍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肩膀露了出来,下边也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肌肤。这也叫衣不蔽体?难道他真不是穿过来的?说这样子是衣不蔽体?
阿柯一边狐疑,一边拢了拢衣袍。
“本公子困了。”说着,傅北歌收起双腿,脱掉鞋袜外袍,在她床上躺下。
他要在她床上睡觉?不是吧。。。
“公子,公子。。。”阿柯惨兮兮地唤道。
傅北歌转身背对着她,不理她。
阿柯悲惨地把凳子搬回原处,坐下。被傅北歌一折腾,自己早已经忘记什么邢庄主,咬牙切齿对着傅北歌的背,暗暗咒骂。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得时候,阿柯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外面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
难道是傅北歌将自己抱上床的?阿柯打了个寒颤,宁愿相信是自己梦游爬上床的!
话说回来,傅北歌昨夜到底是来干嘛的?
洗漱完毕,阿柯跑去找云哥哥,得知云哥哥他们去了邢庄主的书房,便寻了过去。
推开书房的门,阿柯走了进去,发现云哥哥,顾宁初和邢家两兄弟都在。
“云哥哥!”
扶苏坐在一堆书中抬头望向阿柯,嘴边绽放出一抹笑。“你来了。”
“恩。”阿柯微笑应道走进他们。
众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到书堆中。
“云哥哥,你们在找什么?”
“少邪庄的每一任庄主都有一本簿子,将一些事情记在里面,我们正是在找邢庄主的簿子。”
“我帮你们一起找。”说着拿起手边的书。
“去去去,女人来捣什么乱,你识字么你?”邢少云一掌把阿柯推开。
阿柯踉跄了一下,扶苏赶紧过来扶住她,阿柯在扶苏碰到她之前稳住身形。
“阿柯,你没事吧?”
“云哥哥,我没事。”
“少云,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地对阿柯?”顾宁初皱着眉头责备邢少云,歉意地看向阿柯。
“谁让她来捣乱!”邢少云不耐烦说道。
“你怎知我是来捣乱的?”阿柯逼视着他,“你怎知我不识字?”
阿柯不解,为何邢少云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恶劣。
“你一个青楼女子,除了会些勾引人的伎俩还会什么?”邢少云一脸不屑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少云!”
阿柯冷笑,“你一个武林世家的少爷,除了会恃强凌弱,欺负小女子,还会什么?”
“本少爷从来不欺负正经人家的姑娘!你这种害人的狐狸精,本少爷,见一个打一个!”
“你!我几时害过人了?”
“李夫人被气得卧病不起,这难到不是你害的?”
李夫人卧病不起?
阿柯睁大眼睛。
“哼,没话说了吧。”邢少云冷哼一声,说道。
这么容易就被气病?难道周公瑾气死是真有其事?阿柯只能感叹,古人的胸襟真是不够宽广呐。。。。。。
“阿柯,这事与你无关。”扶苏怕阿柯多想,开口解释。
阿柯摇了摇头,“云哥哥,是我骂的李夫人,与你无关,别老是把事往自己身上揽。”
“阿柯。。。”扶苏皱眉,还要说什么,却被阿柯打断。
“云哥哥,你们忙着,我先回去了。”阿柯转头就要跑出门。
“阿柯!”
“恩?”阿柯回头,望向顾宁初。
“阿柯你真的识字?”
阿柯点头。
“那太好了,师傅将簿子放在何处,我们不知,簿子是何样子,我们也不知,只能将书房里的所有的书都翻一遍,师傅藏书极多,我们四人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阿柯愿意帮我们一起找吗?”
阿柯看向扶苏,笑着说道,“好啊。”
“师兄!”邢少云不满出声。
“少云。”一直未出声的邢少宇终于出声。
邢少云一看就知道是怕哥哥的主儿,被邢少宇一瞪就不敢出声了。
于是阿柯加入了搜书的行列,邢庄主的藏书可真是多,各大名家的书画,各种经典名著,可见这邢庄主是爱好文学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穷凶恶极之事以至于人家用凶残的手段杀她?
“邢庄主很爱下棋?”阿柯翻开手中的棋谱。
“师傅,爱棋成痴,收集了不少珍贵的棋谱。”
“这‘天垄棋局’不是那刻在天垄山上的棋局么?听闻至今无人能破解。”
“是,师傅他研究这棋局研究了一生了,还未想出破解之法,只可惜。。。”顾宁初脸上被悲痛笼罩着。
阿柯叹了口气,“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为邢庄主报仇的。”
顾宁初点点头,脸上泛开一朵浅笑。
五个人从中午忙到傍晚,翻遍群书,始终找不到那神秘的小簿子。
将书整理回原处,无人已累得不行。
“阿柯,累不累?”
阿柯靠在墙壁上,笑着摇了摇头,“云哥哥,我不累。”
“我们翻遍了所有的书,也没有小簿子的踪迹,到底爹把它藏在哪里?”邢少云已经沉不住气,话语了也夹杂了一丝气恼。
所有人都沉默了。
“会不会,这书房里有暗格?”扶苏说道。
众人面面相窥,开始在房里的墙壁上摸索。
无奈,无人将所有墙壁摸遍,地砖也一块块打量过,连房顶的梁柱都搜索过了,更是将房中的摆设都一一移动过,还是不见什么机关。
阿柯一把瘫坐在身旁的小石凳上。
“还是一无所获。”顾宁初叹气。
累得满头大汗,阿柯想去拿桌上的那把扇子,伸手去拿,可是怎么也拿不动,阿柯站了起来,使劲掰,还是拿不动,真是奇怪!
“切,这么轻的扇子,都拿不起来。”邢少云不屑一笑,走到阿柯身边,伸手去拿那把扇子,用了用力,没有动。
阿柯站在旁边,众人也靠了过来。
邢少云又使了劲,扇子还是纹丝不动。
“奇怪,我刚才就把这扇子拿起来了啊。”邢少云更加奇怪,自己刚刚明明动过这扇子。
扶苏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伸出手,几乎不用什么力就把扇子拿起来了。
邢少云和阿柯一齐惊讶看向扶苏。
“怎么会?”
扶苏将扇子放回原处,“往这边用力,扇子就能拿起来。”
听闻扶苏这般说,邢少云跑到扶苏身旁,伸手,一下子就拿起了扇子。
“为什么会这样?”邢少云热切看向扶苏。
扶苏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想,我知道簿子放在哪里了。”
众人惊讶,看着扶苏走向窗前,伸手摸上最上面的窗框,手一灵巧向外用力,窗框就掉了下来,大约十厘米宽一米长的木条里掉出了一个卷轴。
扶苏将卷轴捡起,将窗框安回去。
“云哥哥,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扶苏走了过了,将卷轴放在石案上,“那柄扇子其实暗示了机关藏在这边,可我们早已经将所有地方检查过,未曾发现什么,而这把扇子移动的方式又这样古怪,也许放东西的机关也是应用这样的原理,而只有窗户上可以做文章,所以,东西应该是藏在窗框里面。”
“云哥哥,常人根本不会把这些联想在一起吧。”
“这卷轴想必是对邢庄主极其重要之物,竟用这种常人想不到的方式将东西藏起。”
“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这物件恐怕就要藏在那窗框里一辈子了。”顾宁初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扶苏摇摇头,“顾公子多礼,还是先将这卷轴打开。”
顾宁初点头,小心打开卷轴。
所有人都吃惊了。
那卷轴上竟画着一位绝色美人,白皙娇美的脸庞,一弯秋眉,两只眼睛更是要滴出水来一般,娇慵楚楚,小嘴如玫瑰般艳丽,美人立在桃花林里,在一片英红中显得明媚动人,说不出的俏媚。
画边提了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众人不语,许久,邢少云才默默说道,“难道爹一直喜欢着别人?”
“不是。师弟,这画可能是师公画的。第一,师傅虽爱画,师傅他本人确是不会作画的;第二,你看那落款,这画是四十年前画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