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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晚上,杰希和琳达在一张半旧的单人床上睡觉,而汤姆,则被安排睡在同个房间泛黄的沙发上。
躺下后,杰希根本睡不着觉,旅馆中还有一些醉酒的客人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有女人和男人一起的调笑声。而在孤儿院,一旦要求上床后,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怕被大人训斥。
因为被周围的旅馆或酒店包围的缘故,外面的灯光有些透过了窗户,把黑夜中的房间分割出了明暗。而汤姆睡的沙发,正好在暗的一边,所以杰希不知道他此刻同样睁着眼睛。
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这个小镇才算真正安静下来。而旅馆老板很快开始在楼下大声叫嚷着,“喂,那三个小鬼,还不快下来做事,要躺到什么时候?”
三个人立即爬下床,下了楼。这时候的大厅安安静静的,与昨晚的喧闹截然不同。刚准备去厨房帮忙,兰格先生从外面回来了。
“哦,兰格,你这么快就回来呢?”大胡子同样惊讶,要知道以往兰格一般会在这里停留几天。“嗯,这次运气好。正好碰上怀特子爵的人在这挑选孩子充当仆人。”
“你们三个跟我一起走。”兰格涨红了脸,大概是之前听到好消息后急匆匆赶来找他们的缘故。不过,对于杰希,这可不算个好消息,只能期待这个怀特子爵是个好人,不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跑路。
很快,兰格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一个庄园,据说这里是怀特子爵名下的产业。而他们要见的,是这个庄园的管家。见到管家后,杰希才真正有了英国与中国服装差异之大的感觉。自己穿在身上的,不过是穷人家孩子常穿的粗布衣服罢了,而面前的管家则穿着与以前看过的“傲慢与偏见”中贵族家中的佣人穿的类似的衣服,只是细节上仍有不同。
“尊敬的莫兰管家,这就是之前我提到过的那三个孩子。您看他们能有幸进入怀特大人的庄园吗?”谦卑的话语与之前的兰格先生判若两人,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职业所需,什么身份说什么话。
莫兰管家是一个褐色头发的50多岁的男人,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打量着眼前的三个男子,尤其是在琳达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显然,他并不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仆人,不是说他对怀特子爵不忠诚,只是他的忠诚更像魏忠贤似的更多是为了为己谋利。
“那先把这三个孩子留下来吧。”莫兰管家发话后,兰格一边鞠躬答谢一边叮嘱着三个将要留下的孩子。
杰希两手垂着,握成拳头,又不敢用力引起注意,几乎都要僵硬了。“你们跟着我走。”莫兰管家说道。三个人跟着莫兰管家一起进了庄园。怀特子爵的庄园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生长得过于茂密的丛木,将房屋笼罩着,给人感觉不是郁郁葱葱,而是压抑与潮湿。
到了房屋中,“怀特大人虽然很少到这里来,但是你们既然是怀特大人的仆人,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服从安排。等会,会有人来带你们,你们以后就需要在这工作了。”
琳达因为已经快14岁的缘故,被安排打扫客房。而汤姆和杰希,则仍是到厨房里面去帮忙。晚上睡觉的时候,杰希和厨房里工作的两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小女孩挤在一间房里。而汤姆则和厨房里工作的几个十几岁的男孩一起住。至于琳达,因为几乎一整天呆在厨房的缘故,杰希很少有机会能碰到琳达,偶尔看到,也只是微微点头,擦肩而过罢了。
很快,三年过去了。因为与汤姆一起在厨房工作的缘故,杰希反而逐渐了解了汤姆。现在的汤姆,比起在孤儿院的时候古怪的样子,反而越来越接近曾经书中那个外表温柔体贴的学长,大概因为年龄增长的缘故,使他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魔力,在这三年里,至少杰希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如今的汤姆,已经快12岁了。算一算日子,邓布利多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而自己,应该就和哈利波特的世界完全无关了吧。这样一想,杰希未免有点感伤,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八年多,但是这样反复的日子,没有亲人好友,时间的流逝未免都太过苍白。汤姆一走,证明自己前世存在的也就不存在了。
三年里面,如果不是曾经看过关于汤姆的故事,自己可能也被欺骗。记得刚来的时候,自己虽然常常被训斥,但好在两个中年妇女因为自己和她们孩子差不多大的原因,时不时帮衬自己一下。而汤姆,却很难挤进十几岁男孩的圈子,作为一个外来人,汤姆又有着自己的骄傲与不屑,从来不愿认输或迁就,最开始常常被几个大点的男孩一起欺负,被迫背了黑锅。好几次,杰希都以为他会当场爆发,结果他只是捏紧拳头,咬牙忍了下来。当然,事情就这么过去,也不是汤姆的性格,往往过后几天就会出现几个男孩有谁被蛇咬了,有谁摔进池塘的消息。最严重的一次,有条解剖的四分五裂的狗就在杰克的被窝里,吓得当时也只有11岁的杰克做了好多天噩梦,还高烧一场,几乎丢了半条命。
听到消息的时候,杰希也是害怕的。但她知道,至少现在汤姆还不会进行连坐报复,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因为他还没有足够能力,他还在压抑,还在忍耐。但是五年后,当他有了能力,他会回到这个庄园吗?杰希不确定。这三年里,在厨房里天天碰面,杰希开始尝试和汤姆打招呼或者仅仅是一个微笑,最开始汤姆一愣,但后来同样会回以微笑,只是杰希并不是惟一或特殊,现在的汤姆已经是几个中年妇女眼中的好孩子了。
不仅如此,杰希也曾偷偷将自己的硬馒头省下一个,然后放到汤姆那件过大的旧外套里面。杰希不知道汤姆是否知道是自己放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三年里,杰希矛盾过,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以曾经看过的书来衡量汤姆,毕竟一个人的塑造是基因与后天成长环境共同影响的,可是,每次当杰希几乎要相信汤姆的不同时,又总会发生些事情让杰希觉得汤姆仍然是书中残酷的男孩。
杰希以为自己可能至少十几年都要呆在这个庄园,或者又在二战开始的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些事发生在她的意料之外,改变了她的一生,同样影响了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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