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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辉之明悟
025明悟
华山思过崖,顾柏望着刻字的石头发呆。
这一次,他把京城仓库里的装备物品都取了出来,包括自己曾经长期使用过的精炼武器长剑【烛影】。黑木崖的任务停滞不前,但是京城的官府任务已经解决,唯一能了结的就是华山的这些麻烦事。
“你看到了什么?”风清扬捋着胡子问道。
“世事流转,光阴似箭,人心难测。”顾柏也不知自己想表达什么。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见过她,看那姑娘也未必对你没有情谊。”风清扬想起东方不败,不由莞尔一笑。
“剑法我赢了,不过这些事,或许是我输了。”顾柏摇摇头道,“你看我现在暮气沉沉的模样,呵呵。”
“世间多少痴儿女……”
“风大侠就别背你那两句诗了。……赶紧谈论个结果出来我好上华山。”
“我见你总是步履匆匆,在我华山来来去去好几回了。行为上追名逐利,眼中却没有一丝欲望。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生活非常虚伪吗?”
“你不懂,我要完成任务,我要回家!”
“以你的武功和心智,这天下还有哪里去不得,何必曲折,你勉强自己,也勉强了旁人。谁又能保证你完成了所谓的任务,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哎,我不做就更没希望了。”顾柏坐在石桌旁叹了口气。
“凡事都要往前看,因为每一天都不可能再回头。过去犹如浮云烟雨,……你那位姑娘是如此说的,哎呦,你打我做甚!”风清扬心道自己真是无妄之灾。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无家可归人的心情。”顾柏有些失落,拧开酒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无家可归,你不会成家立业吗?”风清扬白胡子一飘,眼睛一瞪,“如今岳不群已经练成辟邪剑法,宁中则已死,华山四分五裂,死的死伤的伤,几近破败,也该是剑宗出面的时候。”
“剑宗?”顾柏不知道他在思过崖的这些日子,居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你看我浑身上下那点儿还有剑宗的模样。”
“真是顽固不化,老夫我都不介意,你还钻什么牛角尖!”风清扬对这个后辈也是哀其不争,“你既然看不惯你师侄令狐冲,不如自己建设一番。”
“我只想回家……”顾柏趴在石桌上喃喃道,“我妹妹一个人怎么办?”
“你!”风清扬都快被他气死了,油盐不进的小子,“罢罢罢,你跟我来。”
“干什么?”顾柏醉眼朦胧地抬起头。
“带你看一样东西。”风清扬走了几步,见顾柏没动,拽着他的衣领就提了起来,“你不是要回家吗,回吧回吧!”
……
天色渐暗,日光若有似无,风清扬带着顾柏转头往山中走了半个时辰后,转过一个山丘,顾柏抬头不禁愣了一下,原来是这里。
一棵古朴的老树,静静地矗立在不远处的峰顶之上,仿佛经历了亘古的孤寂,千年不变,竟给漂泊的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是它?
顾柏回头看了看风清扬,他点点头表示确认,便直接离开了。被人讨厌了,顾柏心里嘀咕。
顾柏围着树绕了几圈,除了那种异常安心的感觉外,也没有什么异常。手掌抚上树干,粗糙的树皮倒是划得手痛。
“我要离开。”他试探性地说,“离开……这个地方。”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不到时候?”……风清扬也没说啊,顾柏想了想将手放下停止尝试,干脆靠着树干树躺一会儿,结果渐渐睡着了。
……
睁开眼睛,忽然出现的东方不败点了他的穴道,告诉他:“你有走火入魔之危,如此擅动内力使用轻功,便有性命之忧。”
顾柏看着她,噗哧笑了:“是你啊,行了行了,我这病早就被你治好了。”
“我对你绝无恶意,不听本座之言,小心英年早逝!”东方不败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怒道。
“哦?”顾柏嘴角隐隐浮上笑意,伸手上前,却是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手猛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自然而然道,“我当然信你。”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本座是谁。”东方不败惊怒之下,狠狠地一掌拍到顾柏的胸口。
“痛痛痛!”顾柏捂住胸口,忍不住喊出了声,却是抱紧了怀中的人,轻叹一句,“这么生龙活虎直来直往的,果然是过去的东方教主。”
“再问你一次,你放不放开?”
“不太想放。”顾柏闭着眼睛耍赖。
“混蛋!”
“没事啊,你随便说。”顾柏当然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越是如此,就越想念当初那个东方不败。
……
真是太幼稚了,顾柏挣扎了一下就醒了,头痛地从树下站起来。够了够了,顾柏一拍脑袋,明明是到华山来做任务,结果喝了点酒,却是朝风清扬撒起酒疯来。喝酒误事!
“我还跟东方说事情结束要回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生死无常,江湖中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搁下自己一条命,何必在意那么多!缘聚缘散,应该好好珍惜才是。真是个傻瓜!我这一身外挂,还怕三尸脑神丹吗?”
顾柏拍了拍自己的脸,站起身来,这华山一行,倒是让顾柏的沮丧情绪总算解脱了。
……
“风清扬,我走了,华山派你还是交给令狐冲吧,我很忙!”下山走到半路,隔着远远地山头顾柏看见一个人影,运足内力朝他喊道。
“你还是趁早滚出华山的好,省的我看着心烦。”风清扬一见顾柏,知道他没有走成,心情多少愉快了些。此时华山已无主事之人,倒也不必忌讳什么。而岳不群,正忙着与恒山派的众尼姑纠缠。
“是是是,”顾柏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林平之那小子你们就别管了。”
“你们的事,老夫才无心挂记。”
……
几日后,华山山脚的小镇。
似水年华之中,香风阵阵,美女如云。
这酒席摆设,楼梯别间,似乎与那一年,顾柏和东方教主相见之时亦有相似。只是那个叫做东方不败的女人,已经无心继续这风流浪荡的伪装,人去楼空。
“这位公子,您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可有看上什么姑娘,我芸娘也好给您介绍介绍?”
老鸨见这位灰衣公子光喝不动,只是望着楼梯那边,又在这里停留了好几日,衣着不凡却是个有钱的主,不由得凑上前殷勤道。
“哦,”顾柏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倒是没有,那你随便给我来一个吧。”
“好咧!”老鸨闻言嘴上一乐,笑容更大,“怡红,你过来好好给我伺候这位公子。”
怡红?莫非是怡红院?顾柏直接如此反应给大脑,再见这姑娘的容貌打扮:红配绿的衣衫,一朵大红花插在头顶,黑色粗发辫一盘,正应了那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嘴唇发红却涂得像个烤肠。
他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也好,你过来。”顾柏忍着笑意,满脸正经朝她招手。
“公子,小女子怡红请您多指教了。”怡红朝顾柏柔柔弱弱行了一礼,放出一个魅笑。
“好说好说,”顾柏严肃道,视线却转向窗外,极力掩饰自己想狂笑的心思,“在下想同姑娘打听一下,近日以来,江湖上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怡红说着就往顾柏身上蹭,“也就是那些武林中人上了华山还没有下来,公子可是想去看个热闹?”
“是啊,倒是有些无聊……”顾柏说着说着却没了声,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楼梯上缓步走下来的浓妆女人,这张脸与他朝夕相处,又怎么会认不出。
东方不败!
“良辰美景,君可愿与小女子共饮一杯?”
她走到顾柏身前,手臂轻搭,暗中却是重重一力。顾柏现在这身板可是禁不住东方姑娘内力深厚的一拍,却又避闪不得,最后眼前一黑,就要往下倒。
一只纤细的手臂及时挽住他,口气一如既往不容置疑:“他醉了,小女子带这位公子下去。”
……
顾柏一醒来见这红烛帐暖,衣香鬓影,心道这次完蛋了。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了,呼吸都乱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顾柏侧头一看,东方教主正坐在床头瞪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是你啊……”
“怎么,还想着那位‘怡红’?”东方姑娘声音冷冷的,正是没好气,“你冒死擅自离崖,就为了这位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顾柏,你很好。”
“不是吧,”顾柏眼见自己衣服穿的好好的,也就放了心,小心地瞥了眼东方姑娘,见她脸色不好看,忙起身拉她坐下,“你生气了?”
“……”东方姑娘撇过头不理他。
“我错了,我道歉!我不该到这里打听消息。”
没反应?
顾柏努力想了想道:“我真没碰那姑娘!”
无视之?
“我保证没有下次!有下次就让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好不好?”
“不好。”
终于说话了,顾柏心中松了一口气,又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要你跟我回黑木崖,终身不准私自下崖。”东方姑娘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我答应你,不过要等我做完华山的事情。”顾柏想了想,点头同意。
“女人?”东方教主故意提起那个怡红道。
“怎么会呢?别多想啊你!”顾柏赶紧摇头否认,“你可知道我的师承?”
“查不到。”那么顾柏他现在是准备坦白了?
“我以前是华山派剑宗弟子,现在华山人才凋零,岌岌可危,那日风清扬发信给我,就是让我办些事情。”
“那很久了,你是在剑气二宗火拼之前拜的师?”看来顾柏也不是真的看上去这么年轻嘛。
“是啊,我和岳掌门是平辈。”
“你现在……准备接任掌门了吗?”
“以前是这样想过,不过,还是算了,我得跟你回黑木崖啊。”顾柏看着东方姑娘,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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