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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退敌
父亲准许我跟着大军前进,我原以为他是心疼我,不忍我带伤来回奔波,然而事实是父亲已经顾不上我了,陈将军再一次急催,城门就快守不住了,父亲与皇帝低语几句,率领大军疾行。城门被西夏撞开的那一瞬间,我军冲杀了上去,将一波波试图蜂拥而上的西夏兵截杀,骑兵趁乱冲出门去,直冲西夏阵法,一时间杀的西夏措手不及,血腥气阵阵袭来,我恶心的捏着鼻子,不忍去看,战场原比我想象中的可怕,父亲站在城头指挥作战,从容镇静,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心中稍安。
一双手悄悄放在我的肩上,我低头看着,本想甩开,却发现那人是皇帝,僵硬着身躯,不再动弹。他叹息的告诫我:“好好睁眼看着,这就是战争,看我大宋男儿洒热血,保江山,你要记住,他们是我大宋的恩人,永远不要以任何理由挑起战争,这代价太过沉重。”
我几不可察的点点头,曾经的我也是个杀手,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可与此比起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城墙上,不时的搭上来云梯,有兵士从哪里涌上来,我抖开皇帝的手,接上钢枪将他护卫在身后,西夏的血染红了我的枪头,不断有人倒在我的脚下。我一路护着皇帝到了城中的县府,才又折回来。
父亲手持弓箭,数发连射,城墙下一片哀嚎。夜色渐浓,西夏缕缕攻城不得终于鸣金收兵,父亲派人追击20里,确定西夏撤退了才缓缓走下城楼,陈方率几名将士跪在父亲面前,我惊愣的闪在一旁,陈方哽咽道:“多亏王爷及时赶到,迟了只怕是.......哎!属下无能,求王爷降罪!”
父亲双手扶起陈将军,脸上温和的笑着,完美的瑞王形象:“将军那里的话,本王一拖再拖连累将军苦守多日,若说罪过本王也不小,哈哈,走走,回去见皇上,别在这喝西北风了。
陈方几人走的远了,父亲笑声朗朗,可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并没有原谅陈将军,那不是爹真实的样子,多想告诉父亲,就算你当面斥责陈将军,也好过如此伪装的微笑,一如当年你面对痛恨的我,每一次我顺从着你做戏,可心底早已千疮百孔。
夜里静的吓人,父亲不知在商议什么计划,紧闭的门内讨论声声不断,我不好打扰,独自一人爬上万里长城,坐在墙头看远处西夏的篝火,冰凉的风刺入我的心底,我听到悠悠的羌笛,唱着悲凉的挽歌,是谁在吊念离别的亲人?身后响起了范仲淹浑厚而悲惋的声音。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范将军!”原来不是我一个人难以成眠,不只我一人如此悲凉。 “谁在那?”范仲淹年纪不小了,眼神不太好,直到我走至跟前他才认出我来。
“啊,原来是贤侄啊,在这儿多久了?夜露浓重,小心冻坏了身子。” 我微微笑着,陪他向城下走去:“将军不愧为文坛领袖,刚刚那首词晚辈听着极好,只是似乎太过悲惋,不知是什么名字。”
“不敢当不敢当,若说文坛领袖欧阳修才是当之无愧,老夫不过偶发之感,名字吗。”他凝步沉思半晌才道:“就叫渔家傲,秋思。”
“好诗,好名,说到欧阳大人,我到想起个人来。”范仲淹好奇的瞧着我:“贤侄想到何人?”
“是我二哥,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在念欧阳大人的作品,哦,对了,将军可知我大哥宗胜在何处?二哥叫我递封家书,行军多日到忘了。”
“你大哥受了些伤,在府里养着,走,老夫带你过去。”我应了一声,跟随范将军往回走,路上看到了白玫瑰,他正被人牵着巡逻,我舒心的笑着。
“贤侄儿怎的还没睡?”范仲淹推开一扇木门,宗胜躺在床上,斜靠着枕头,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我轻轻的跟了过去,他怔怔的看我一眼,想起身却被范仲淹给按回去了:“别乱动。”
“不碍事的,这点小伤,侄儿都不曾放在眼里,对了,这位小兄弟是?”宗胜爽朗的笑着,中低的声音很有磁性,与二哥全然不同,我见他问我才道:“大哥,小弟宗实。”
“你说是……哈哈哈,可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笑的更大声了,激动的掀开被子,拉了我坐在他的身旁。范仲淹摇头叹息,不便打扰我俩,悄悄出去了。
大哥上下打量我关切着问:“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军中有没有受委屈?有什么难处和哥说,哥照着你。”我温和的笑着,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错,我将二哥的信给了他,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只听他叹道:“苦了你二哥了。”我见他胸口隐隐有血迹,看来伤势较重,不似他说的那般轻松,催着他去休息,又慢悠悠晃到父亲门前,轻轻叩门,听他有些温怒的吼道:“滚进来!”我撇了撇嘴,进去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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