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癸

　　第二十卷伊人桃绾翠青丝，竹兮（上）

　　“阿癸，你吃是什么”
　　对面撕着馒头捏玩面皮魏朝歌问我，我嘴里嚼紫癸花瓣，手一抖，咽了下去道

　　“额这个呀，普通花瓣，你不知道吧，我是素食主义者，少吃荤的，可以保持青春容颜”

　　魏朝歌不信道

　　“你少糊弄我，我们家的太医说人每日食用需要物质，里面必不可少的就是肉类，你就吃花，你会得病的”
　　。
　　我道

　　“谁说我不吃肉，我不过早上清理肠道而已，你太在意细节了，九师兄你说是不是”

　　魏朝歌“.....”
　　我用手臂戳了一旁九师兄，九师兄沉稳姿态模样道“十一小师妹，我见你也没有吃别的，看朝歌姑娘是在关心你”

　　“邈邈说呢”我瞪一眼九师兄，笑眯眯问向魏朝歌身旁端饮茶水魏思邈。
　　魏朝歌惊奇问魏思邈“哥哥，阿癸刚才称呼你邈邈”
　　“恩”魏思邈放下茶碗，轻声道

　　她疑惑看魏思邈，又看了看我，我不自然摸了摸脸颊，以免清早眼屎未擦干净，让我欢喜之人享受早餐之余，见我眼窝渗污渍，他岂不是恶心到。

　　我好奇问她“称邈邈有何不妥，魏姑娘如此看我”

　　魏朝歌“你与哥哥见面不到两日，就称呼他小名邈邈，你知道除你之外，还有一人称呼....”

　　魏思邈咳嗽几声，打断我们

　　客栈楼下传来，小二吆喝声“哟，墨芽姑娘，小的领你去楼上沏一壶好茶”

　　我心想莫非此墨芽就是上次楚国与自己斗嘴墨芽，一旁九师兄手在颤抖，楼梯脚步渐渐走来，我们一干人望去楼口身影，除去魏思邈眼眸看窗外悠哉吃早点

　　“墨芽姑娘，小的好久未听你奏乐，尚乐坊姑娘们也一直不来这里吃茶”膘肥小二笑呵呵，脸上堆积肉像面疙瘩。

　　女子扭起细腰，兰花指捏着锦帕捂住唇“哎呀，你挣够刀币与我说，一副穷酸劲，还要我们姐妹给你奏乐，也不看看自己”她剜了一眼小二，小二立刻脸色一变，知趣不语。

　　“哟，这不是楚国华贤庄闻雀公子吗，还有，你”

　　墨芽一出楼道，就瞧见我们一行坐在矮桌前，她一眼看到九师兄，脸颊烟粉扑有些厚重，娇嗔喊道，见我也在，嗤之以鼻调高“你”

　　魏朝歌冷眼瞟了九师兄，九师兄起身拜揖“墨姑娘好久不见”

　　“闻雀公子到齐国，莫非来寻我家墨奴姐姐”她一言，让九师兄慌张不知下句，如何接下去，用脚踢了踢我。

　　苍白脸颊，唇色无血，手指冰冷“姑娘，你在说笑吧，我和九师兄来游玩的，你家姐姐是谁呀”悄声对面心情不悦魏朝歌说“放心，我和你是一队的”

　　墨芽席地而坐，对身后傻愣小二道“去，端一壶好茶，今日逢集遇客，地主之谊”

　　小二“喏”逃离现场，以免勿伤自己。

　　她无视我，拉住九师兄衣袍坐下，九师兄顺从坐下“闻雀公子，那日花卉节告别后，姐姐天天念叨你呢，不知公子来了，姐姐若是得知，肯定高兴”

　　魏朝歌脸忽白忽青，她身后丫鬟惟儿死死盯着墨芽，主仆二人随时用眼神杀死对方，魏思邈微微看这边情况，有转向窗外继续吃早点

　　“九师兄，前几月你都没有告诉我，花卉节不是说去山下买吃食吗”

　　我故意对着墨芽道，一手拉过九师兄手臂，牢牢困住他，前方魏朝歌对我露出一笑。

　　墨芽惊呼一声“哟，我说谁在这里呀，原来是闻雀公子的丫鬟，我与你家主子说谈，下人应该有下人本分”
　　我听她话语里处处见针，魏朝歌嘲笑道“丫鬟，听闻齐国尚乐坊奇女子也不过如此，原来大齐男子不问国家之事，今日一见知道狐媚术的厉害”

　　墨芽脸色立即戾气，眼眸翻溜，不甘示弱道“这位姑娘，一看便不是齐国之人”打量魏朝歌又道“啧啧”

　　两声啧啧，让身后护主子如命惟儿，撩起衣袖“喂，你胆敢与我家小姐这样说话，你不知我家小姐是谁吗”
　　墨芽摇头“不知”

　　我见战况如此激烈，附在九师兄耳边
　　“你闯大祸了，九师兄罪孽深重，我看你怎么化”

　　九师兄懊恼“哎，命中宿劫死在女人手中，也是一种快乐”
　　我“.........”
　　此时魏思邈打了圆场

　　“莫非姑娘就是尚乐坊的擅长奏箜篌墨芽坊长”魏思邈解围，岔开话题，此时我见自己欢喜之人沉稳化干戈为玉帛，内心对他有加一分好感。

　　墨芽见魏思邈礼貌相待，此人长得好看，气质非凡，心里对我和魏朝歌不快化为乌有，她抿嘴一笑，羞涩拜揖道
　　“是，公子，小女子墨芽拜见”

　　魏思邈回礼道

　　“我家令妹脾性有些刁蛮，见姑娘不计较，在下替妹妹说一声抱歉”

　　墨芽脸颊有些绯红，心跳加速，刚才那股蛮横劲被眼前男子温和如泉水洗劫，话语不免有些小声“公子，令妹一看便虚我几岁，莫要怪墨芽心直口快顶撞妹妹，见谅”

　　我一看墨芽对魏思邈产生情愫，魏思邈对任何女子都是以礼相待，嘴角保持淡淡温和笑，好似他与众多女子洽谈入流，一丝厌烦不曾他表情出现过，不知为何说不出的沮丧，第一次的感觉

　　楼梯下品茶客人，住宿外来人登记，过往行人鱼贯而入

　　刚才不悦魏思邈一句话，烟消云散，魏朝歌自顾自的品茶虽说哥哥替自己解围，可对于眼前墨芽说话嚣张，加上九师兄，不待见她。

　　他（她）们三人话题打开，聊的不亦乐乎，除我以外苍白无血的脸颊，手指关节煞白，掌心握紧紫癸花瓣，花瓣捏碎汁冒入手缝隙，脑海一直烦扰一件事，闪过无数魏思邈对待别女子亲昵感
　　“魏公子，今夜可否来我们尚乐坊，众姐妹弹一曲，迎接贵客”墨芽拂面相邀道

　　九师兄插话道“墨芽姑娘，就请魏兄做客，怎么不邀请我也一同”

　　“当然了，我当然要请你呀，不请别人也要请闻雀公子，我家墨奴姐还等着你看她了”墨芽拈兰花指戳了一下九师兄肩膀处。

　　魏朝歌见墨芽提起九师兄与那叫墨奴女子两人关系不一般，手里茶碗重重砸在桌面“砰”，冷眉横眼盯着九师兄，九师兄无视魏朝歌，继续说笑

　　“对不起，你们自己吃早餐吧，我不舒服”

　　我猛然起身，眼睛敛下不看他们任何人表情，急促跑出楼梯，后面传来
　　“阿癸，等等我”魏朝歌也一同跟我出客栈

　　清晨摆地摊老板撩开蒸笼，蒸笼蒸汽氲雾，雾恰好在橘红阳光透析，白胖胖馒头鼓鼓的，行人掏出铜币围在摊位跟前买馒头，这便是一天日常。

　　“你喜欢我哥哥”魏朝歌甩着腰间荷包，眼里映出来往路人样子
　　我诧异问她“我脸上写着我喜欢你哥哥吗”

　　惟儿插嘴道“我家公子，阿癸姑娘还是莫要妄想了吧”

　　“惟儿，你退下”魏朝歌脸色一变，语气训斥自己丫鬟说错话

　　惟儿无辜撅嘴“小姐，游姑娘不是已经和公子成亲了吗......”

　　“惟儿，你在胡说是什么，千万不要当着哥哥面在提起此人，她和我们无瓜葛”魏朝歌当机立断道
　　我听见朝歌说魏思邈已成婚，吃惊不已，回忆昨晚我问他是否成亲，原来他转开话题，自己口无遮拦说愿嫁他，他始终不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早已娶别人，不过自己是一具尸魅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了
　　魏朝歌见我脸色苍白，以为是惟儿说错话，她猜到我喜欢魏思邈，安慰道
　　“阿癸,,”
　　我打断她话语，便询问道“你哥哥成亲了”
　　魏朝歌一愣，随后恢复高冷道“是，哥哥娶了一位叫游木子女人，不过她逃跑背叛了哥哥，哥哥写了封休书给她，她不接，哥哥也拿她没办法”
　　在众多戏剧化一面给自己找借口，即使一对良人有爱生恨，到最后找一些借口去见自己心爱的人，不承认在喜欢对方，心里永远逃避不了挚爱，我想正如此魏思邈休书包含牵挂，深情，无奈。
　　我轻松笑，睁大双眼，初来情愫就此扼杀在摇篮里滋味，应该是一泼冷水从里到外惯透全身道“魏公子一看一表人才，对人谦谦有礼，那个女子不为动心了，朝歌我对你哥哥只是一时好感而已，过几天就没有事了，你也不必在意”
　　我想过一辈子都忘不了此人，自己含糊的话搪塞给别人的。
　　魏朝歌深望我，点了点头“其实阿癸想明白就好，在你执意要跟着我哥哥时，我就明白你对哥哥有好感，趁早放弃也好，哥哥对那个女人感情解不开的”
　　如果我没有死的话，现在大概在魏朝歌面前是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但我没有眼泪，没有心脏麻木的感觉，只是低落非常低落。
　　我嘴唇无色一笑，原地转了一圈道“朝歌，你看我不是没事吗”转身艰难一步一步走，内心呼喊那一场狂风肆虐，把自己卷走。
　　自己一段萌芽稚嫩感情夭折了，我要默默安葬它

《蒲癸》
人与尸恋



《梦鸭笔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