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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仰或是忠心报国
城门口是发布消息的绝佳场所,值得称道的是各式各样的宣传小纸条也是随处可见,庆幸没有城管来将它们铲掉而是日积月累之下倒是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每次经过这里,似有力量招呼我去看那些纸条,所以我都是呆呆地看上片刻才走。
走过熙熙攘攘人群的时候奶妈总会用斗篷将我整个严实罩住,奶妈对于我的模样向来很吝啬。
此刻我隔着细缝看见了那张超大的悬赏贴,十两银子征集喜床设计
要求豪华中带优雅,寓意吉祥如意百年好合。
不过短短一行字可是悬赏的银子颇丰,我心凄楚地想起了前不久在水乡乌镇上看见的那个整整占据半个房间的将军床,雕刻精美的镂空图案实在很壮观。
可是足足有十两银子呢?莫非是贼船?莫非有江湖暗语?我眯着眼睛细细观看起来,真是可耻的现代人到来古代也处处心存疑惑。
眼缝里似乎看见了有个少年,那双碎亮的眼睛似乎一直将我望着,而我偏偏就是不回头去回应他的目光。
我的脚步僵着不再走动一步,奶妈转头将我望着,我莞尔一笑“奶妈,给我揭下悬赏贴”
奶妈诧异至极地瞪大了眼睛“小姐,那是富商邵家的事情”
每当我坚决地盯着奶妈时,她总是会妥协。
可恼那双蹭亮的眼睛更是炯炯对我盯着,我的后背直发憷。
有时候,机会总在身边我们只是不晓得如何把握而已,银子一如既往躲在某处对着我们偷偷贼笑。
此时此刻位于皇城那栋最大最闪耀一看便知是暴发户的邵记商铺聚集了许多各处赶来的邵记掌柜,他们眉宇统统皱成了陡峭的山峰。
这个行商之道想要赚大钱必须做出牺牲才行,好不容易熬到了掌柜的他们一旦接到邵爷召唤就会拼了命的赶来。
保家卫国遇上敌情也没有像他们如此兢兢业业。
邵记的当家人邵凌轶脸色沉沉居中而坐,他那刚毅的下巴微微抬着,隋亮的眼睛布满了无畏的勇敢,俊美的脸庞呈现出显赫世家子弟的高贵光芒。
邵家可是知名的世家,家族可谓人才济济,有人是身居朝堂为官斗个你死我活,有人是边疆将军守护皇朝,有人身在江湖门派争斗的漩涡,但是唯独邵凌轶身居为世家子弟不耻的商界却能腰缠惹眼万贯银子。
年轻的邵记依然有许多困难需要面对,不久前邵记得到了修建将军府的重责,更有深远意义的是将军即将赶赴蒲城建造三皇子行宫,要是邵记连将军府的大婚喜床都无法打造的话如何修能建蒲城?
银子即将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岂能夭折在一张新婚喜床上?
邵凌轶很着急可是他的面色坦然如故,他的大哥低着头坐在一旁,这位朝堂上的高级官员沉默半响终于皱着眉头抬头将邵凌轶不满地望着“老三呀,这茬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白家可是一直盯着蒲城这块肥肉,左丞相也时不时在皇上那边走动,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邵凌轶的嘴角冷冷一动“大哥,且放心”
“行,我这就回去了,明日还有早朝”邵大哥理理衣袖仰着头走了,大伙目视他走远之后,顿时炸开了锅似地开始喧哗起来。
邵凌轶一拍桌子喧闹声顿时而止,各处送过来的悬赏贴跟着这股力道纷纷落下,可恶的是绝大多数竟然是香艳无限春光无限的画!
瞬间大伙憋着气齐齐看向飘落在地的宝贝,邵凌轶沉沉说道“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找木匠,要是这茬生意丢了,统统给我滚回家!”
邵凌轶如同发出死命令的威风将军,他的手下个个贪恋地看了看地上的香艳画便就卷起了衣袖朝着门口奔去,原本是清静的大道很快传来急如骤雨般的马蹄声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磐石城一如既往地在某种悸动的暴躁中迎来了静静初阳。
我磨蹭半宿将喜床设计妥当,奶妈一清早在我的威逼之下拿去了邵记,而我则是搜出所有楚老爹收集的书籍查找养鸡知识。
有养马有养兔子养猪养老虎养狗的,就是没有养鸡的知识,真是可恼至极。
去墓地的沿途都是祁家的良田金灿灿地着实好看,农夫们眼下忙得很,正在为秋收做最后的准备,我希望能遇上树根也好问问养鸡事宜!
三天后,邵记常驻磐石城主事骑着驴急匆匆地迈进邵凌轶暂住的客栈,邵凌轶的老仆人将他挡在门外,她瞪大眼睛狠狠说道“少爷刚刚睡下,你等会”
“不行,我急着见邵爷”磐石城主事上气不接下气地跳下驴来,邵家老仆人脸色一黑,叉着腰吼道“不行!”
“莫非有女人?咱邵爷也该成亲了”磐石城主事吞了吞口水,邵家老仆人脸色稍稍和悦“嗨,要是有就好了,也不用我老胳膊老腿地跟着少爷走南闯北了!”
房门吱呀一身开了,邵凌轶穿戴妥当眯着眼睛问“老刘,什么事?”
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邵凌轶正憋着一股火,火亮的眼睛不羁地仰头看向天空,邵记办事历来火速,短短三天已经将天下最优秀的木匠木屐先生从老家半哄半拖地请来并且设计了精美的喜床,却让将军狠狠批了一顿,莫非邵家真的要丢了这个差事不成?
“有了,有了”老刘抖出怀里的白纸高举着大笑道。
邵凌轶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磐石城本就是个不动脑子喜欢动手爆粗的城池,莽夫一抓一大把可是难得出个有学问的人才。
他轻淡淡地撇了几眼之后却立刻兴致盎然说道“来啊,立刻送去将军府”
“是”邵家信差快马加鞭地走了,邵凌轶目光一抖地看向驴子“老刘,前阵子来了一批西北战马,你去挑一匹骑回磐石城”
老刘笑着直拱手推诿,邵凌轶目光一凌“这个叫楚楚的女人想要什么?”
老刘回禀“她说,要两千只小鸡仔和五斗饲料,秋收之后分三批送过去”
邵凌轶讶然笑笑“行,给她!”
果然,将军很满意并且邀请邵凌轶去风荷楼喝茶,这可是个好兆头。
当然他不会独自前去,将军的嗜好哪个不晓得?皇城最出名的名妓水淼淼悄然而来,她拥有绝世无双的容颜受到无数人的追捧,想要请她出来却万般困难。
可是每回邵爷派人去找她时,她总是精心打扮总是随叫随到。
有人说,她看上了邵爷怎奈郎心似铁,江湖上至今流传水淼淼在风荷楼等邵爷整整三天的辉煌光景。
其实水淼淼确有此心思,出道以来看上的男人屈指可数,独独对她无动于衷的邵凌轶心存想念。
就算他不喜欢也无所谓,近一步看看也好!水淼淼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安慰自己。
风荷楼烟雾似飘渺,无端平添了某种伤感。
将军一袭劲装便服,少言寡语的他端看邵凌轶的蒲城图纸之后便就看向轻柔的湖面。
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将军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刚劲的风霜。
邵凌轶也不说话,索性拿起一旁的书籍翻看直到水淼淼风采卓越容光泛发地走进来。
“为何请她?”将军铁铁地看向邵凌轶。
邵凌轶眸子一黑“看看他们办的好事,将军息怒”
“将军,难道不想听小女子弹琴?”水淼淼侧着头柔柔说道,似烟的柳叶眉微微皱着已经是我见犹怜之态。
将军沉吟片刻,眸子沉沉转向她说“嗯,既然来了那就听你弹奏一曲”
邵凌轶挥挥手示意水淼淼坐在一旁,水淼淼幽怨地盯着邵凌轶直直地看着,可是邵凌轶却无比冷静地将视线转向水岸。
她的嘴角勾上了凄美的浅笑“将军,想要听哪一首”
“西风破”将军说道。
一曲沧桑落在了河岸边的枝头,一壶苍劲煮酒浪迹天涯苦涩,将军的目光渐渐透出了兴致地看向水淼淼,弱女子的骨子里有多少恨才会弹奏出如此曲子。
邵凌轶面色如故,眼眸不见任何变化地依然盯着水面,殊不知他已经在盘算如何运输建城的石材和铁器。
曲终人散,将军对邵凌轶说道“将那个人请来,一同去蒲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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