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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蛋》番外
生命中的某种错过,在回头的一瞬间才明白,那已经成了一种过错。
——古中舒
他叫古中舒,古家二少。
有和谐的父母、能干的哥哥、雄厚的家庭背景他一生出来似乎就注定了,他这辈子只要不做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也能够凭借这一些,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古家、萧家、司家这三家的小孩都是打小就接触的,三家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因为各自所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几百年来倒也算相安无事。
和附属家族的孩子一起玩,背后所牵扯的利益太多,那些家的小孩大概从见着他们第一眼开始,首先做的就是巴结。
掺合着玩几次还好,玩的多几次大家也觉得腻了,还容易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几家的长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渐渐的就养成了几家小孩一起养着的传统。
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认识了刚刚出生的萧简,还有司诺和几个小的,他家大哥和司大少已经早早的跟着长辈学习接手,还没有到上学就能将家族的事务清晰的说出个一二三来了,严格来说,他是和萧简他们一起长大的。
萧简和他不一样,她天赋好,早慧,又是继承人,从小所要学的要比他多的多,等到她长到十岁的时候,她的举止气质已经不亚于自家大哥了。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喜好,她很少和自家大哥或者司大少一起参与各种事情,反倒是愿意和自己以及司诺天天玩在一起,她按部就班的陪着自己一步步的上学。
说实话,从性格来看,萧简和司诺无论是性格还是喜好都更合得来一些,但是缘分就是那么奇怪,萧简从懂事开始就喜欢缠着自己。
别人总会以为,萧简小时候是一个很难安静下来的孩子,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可以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一天的琴,也能安安静静的呆在他身旁看一天的画画。
可是一到外面,她又成为了活的恣意潇洒的萧大小姐,明媚洒脱,甚至有一些格格不入。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所有人都在时间的催促下慢慢的长大了,她记得他每一年的生日,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她认识他所有的朋友,她知道他所有开心和不开心。
当一个人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融入你的生命里,甚至比你自己更让你觉得熟悉的时候,走到一起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年夏天,十六岁的她正依靠在他肩膀上看夜空,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一直到夜深了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她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陈述:“阿舒,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好。”
就这么,两人就走到了一起,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两家长辈知道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门当户对,性格互补,本就没有什么不好的。
两个和世界上所有的情侣一样,安静而甜蜜的度过了那么些日子,拥有了无数美好而青涩的记忆。
直到萧简十八岁生日的那年,所有的天赋尽毁,帝都在无形中经历着一轮又一轮的波动,他和萧简之间的障碍似乎越来越多。
不过那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萧简,都没有太在意。
他们看中的是对方这个人,对人背后所赋予的各种光环和头衔,并没有太多的偏执。
帝都的宴会,数来数去不过那么些地方,那么些人。
虽然很重要,但是却是最无聊的。
古中舒其实有些无奈,但是下一个人上前的时候,他还是会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然后优雅的端起酒杯,不冷不热的寒暄几句。
做出古家二少应有的样子,就好像阿简一样,她从来不耐这些,不过却每次都表现得极为得体,让人找不出偏差。
周围人都向他投来若有所指的目光,就连打招呼这么基础的笑容,都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萧简天赋尽毁的消息无论怎么压,时间一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之前他和萧简的关系,很多人都还觉得是他走运,能拐走萧家的继承人。
只不过,他们之前有多妒忌,现在就有多么的幸灾乐祸。
想到这,他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终于通过窗户看到了阳台上站着的人,他笑了笑,端起一杯牛奶走向了阳台。
“怎么了,不开心?”他站在萧简的身旁,感觉到夜里的风一下子将不悦给吹散了,他将牛奶递给萧简,笑的很柔和。
“这种场合,都习惯那么久了,开不开心不都一样么?”萧简说的淡淡的,和往常任何一次宴会一样,并没有看出不妥,她接过牛奶却没有喝,而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阿舒,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大,萧简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他刚刚二十岁出头,他觉得有些早了,下意识的回答说:“再等等”
话刚说出口,他就感觉到萧简整个人僵硬了起来,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他,心突然的沉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出口挽回什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后他无数次回想起来,如果那一天他答应的话,是不是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正想补救两句,就听见萧简淡淡的说:“阿舒,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希望在我们的婚礼上,穿着白色的礼服”
从语气里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意外的觉得心中的什么部分似乎动摇了一下。
这一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最起码在古中舒看来,两人从宴会开始到宴会结束分开,都是和和气气的。
但是第二日,当铺天盖地的新闻从各种渠道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第一感觉不是担心,而是气愤——
他那会儿倒不是认为萧简背着他养小白脸,一来那种男人还入不得萧简的眼睛,二来他比萧简更了解她自己,萧简的性子有一种天生的精神洁癖,世家子女有的毛病她一样没有。
所以,那会儿他只是认为萧简在为昨天他没有答应结婚赌气,她那人恣意惯了,很少在意旁人的眼光。
这边一版的新闻还没有看完,那边萧简的电话就出头了,他想了想伸手挂了萧简的电话,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他第二次挂了,一直到第三次响过之后,他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电话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等了十分钟后,他终究还是等不住了,拿起电话回拨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失去了和萧简的联系,新闻穿的越来越邪乎,萧简和那个牛郎的信息被狗仔一次又一次的挖出来,因为古家的干涉,倒是没有引到他身上。
但是他一样坐立难安,第三天,他就要坐不住的时候,萧简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是他大哥古中恒接待的,他坐在琴房弹着自己都不知道在弹着什么的琴曲,一边想着要冷她一冷。她做事太过冲动也太过恣意,什么事情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被抓住和牛郎呆在一个床上也就算了,之后因为他挂他两次电话,就彻底消失了三天三夜。
她已经不在是之前那个萧家大小姐,失去天赋的她,已经没有资本再这么恣意下去。
这一次若是不让她认识到这一点,那么下一次,她不知道能惹出什么来
萧简和大哥谈论了一会之后,两人的脚步声出现在了琴房门口,她却意外的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站了很长的时间,长到他的心早就不知道软成什么样差点就妥协的时候,脚步声却又离开了。
他把手中的一曲弹完之后,却再也没有心思再谈下去了,他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躲在帘子间的缝隙朝下看着,萧简正在和大哥说着什么,临走的时候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隔得那么远他连无光都很难看清,他却看出了萧简眼神中的悲伤。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从琴房往楼下冲的时候,还没有赶到楼底的时候,就看见萧简的车子已经离开了古家。
之后,无论他怎么联系,萧简就像是真的失踪一样。
他曾经以为,作为古家二少,上有自家哥哥撑着,他没必要也不需要和自家哥哥一较高下,只需安安静静的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无聊的时候画画弹琴,陪陪在家的父母。
不是他不上进,而是作为非继承人,他这样子才是对家族最和谐的。
但是在他没有渠道也没有手段探听到关于萧简的任何消息的时候,无论是谁屏蔽阻拦的消息,他都开始反思起自己一直这么弱小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不是为了阿简也要强大起来?
一个星期之后,整个帝都都知道,萧简勾结外人火烧祠堂,最后被逐出了帝都,生死不知,踪迹全无。
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夜风正凉,他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似乎又听到了萧简的声音——
“阿舒,我们结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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