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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雨微,叶汶诀跟着唐泽羽往前走些距离后,望见前方一片隐秘竹林内,似是有隐约几人身影。想必叶凌钏他们因是在那儿了。
潮湿的空气中飘洒着毛毛细雨,竹林浸在空濛雨中,显得恍惚。叶汶诀额前的碎发湿湿地搭在他清俊精致的脸颊上。他理了理半干半湿地发,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我好饿,而且头发都成鸡窝了。”
唐泽羽未理他,而是直径朝竹林内走去。
叶汶诀望着唐泽羽的背影,叹了口气,“希望待会儿还能吧最后一顿饭吃完。”说着,他也撒腿去追赶那已走远的唐泽羽,殊不知他背后不远处一无人角落,有人正策划着一场复仇之战。
远处,黎落靠在树后。树叶上的雨滴慢慢坠落,落在了他手上那把精致匕首上。
“嘀嗒。”
雨滴破碎在银质匕首上,冷冷一响。
林子单沉默地站在他身边,望着那把精致匕首的眼中充满了淡漠。
“今天就能报仇了。”黎落浅浅一笑,手抚上了刀刃,纤长手指划过匕首刃边,鲜红血液慢慢流出,顺着带着银白光泽地锋利刃锋滴落在了泥土之中。而黎落却眉也不皱,仿若那受伤的并不是自己。
“你要知道,这一步走过,就再也回不来了。”林子单转过头,望着那片竹林内唐书尧与叶凌钏的身影,话说得一针见血。
回不来了。包括他与黎落的感情,甚至是黎落的生命。都,回不来了。
黎落勾起唇角,笑得邪魅。他将匕首刀刃凑进唇边,伸舌慢慢将自己的血舔了干净。
粉嫩地舌划过寒光四溢的刃锋,带着几□□惑。林子单冷冷一笑,走近了黎落,将黎落的腰环住,侧头吻上了那带着鲜血的唇。
只是轻轻一吻。
“要死便死,我不会拦你。”
林子单松开黎落的腰时,曾在黎落耳边轻轻说道这句话。话淡到无情,淡到让黎落心悸。
望着林子单走远的背影,那身道袍穿在林子单身上,还真是显得……清淡脱俗。什么感情都没有的一个人,不会在乎任何人,也不需任何人的同情与爱,林子单,就是那样一个人。既不会为他人付出,亦不需他人为他做些什么。
黎落手触摸着方才被林子单吻过的唇,笑得惨淡,“我是看错人了么。”
还以为,你是能陪我走到最后的人呢,岂料你完全不在乎我。
“既然是这样,我便不需考虑以后了。”待会儿,他会用生命去复仇,因为,不再有人会在乎他是死是活。其实这样,还真是最好的结果。
这旁,叶汶诀追着唐泽羽,走进了那片竹林。
也不知为何,明明守卫森严地唐家堡,今天却无一人看守。只不过那时候每个人都在在意着其他的事,根本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靠近了竹林深处,叶汶诀隐约能听清叶凌钏和唐书尧的声音,那二人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语气听起来十分不好。
叶汶诀不自觉地抓紧了走在他前面的唐泽羽的衣袖,小声说道:“我总觉得好奇怪,就好像这四周有人看着我们一样。”
唐泽羽不以为然,抿着薄唇并不作答。他心中比较在意的,是父亲会不会被叶凌钏伤到。他很清楚自己父亲是个多么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男人,他有些害怕叶凌钏动怒一手杀掉唐书尧,因为唐书尧是不会还手的。而他自己,并不想继承唐家堡堡主之位,因此,他父亲一定要好好的。 “泽羽,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有几个黑影飞过去。”叶汶诀的呢喃在唐泽羽耳边回荡,唐泽羽皱眉心神烦闷,正打算要叶汶诀安静些时,前面叶凌钏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
三日前,秦雨楼与他的手下至成都启程,翌日,到达唐家堡。
为了混入唐家堡,秦雨楼特意提前几日前来探查,哪料得到情报后,今日行动,却发现唐家堡一片死寂,仿若是要策谋着什么计划一般。
他本心惊,难道唐书尧已经知道他的行动,于是特意演了出空城计待他入堡再计划活捉他。可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因为唐家堡的所有护守,都中毒晕厥了。他心中顿时明白,原来也有人想要谋害唐书尧,他虽心疑,却也不得不开始行动,哪料到待他带着手下找到叶凌钏时,他竟在不远处看到了唐泽羽和叶汶诀。
秦雨楼心想,若是混战起来,他很难护叶汶诀周全。而叶汶诀只是个天真少年,根本与上一辈恩怨不相干,他心想,希望这次行动叶汶诀能躲过一劫,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他会觉得很遗憾。 毕竟,这个少年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当叶汶诀与唐泽羽急忙赶过去时,只见到了一副混乱模样。不远,唐书尧正被一群黑衣人纠缠着,而叶凌钏则也是不得不帮唐书尧,与他一同对付那群不知何时闯入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共有十一个,且纷纷训练有素。他们用的招式不是任何江湖中门派的哪一种。
叶汶诀虽然武功不是上乘,却从小也被逼着灌了许多书籍,他站在远处细细看着那群人,似觉得,那些人招式之间都是一股正气之风,无论如何看都是那么循规蹈矩,这样的武功,似是有些像保护国都的天策一派。而唐泽羽并不像叶汶诀那番能够呆站在原地,他一见自己父亲有危险,便立刻取下了腰后的千机匣,冲向了人群之中。
那群黑衣人仿若是被人指挥着一般,叶汶诀发现,他们每一招和下一刻动作,都会用眼神询问其中一个黑衣人,仿佛那个人是他们的头领一般。
叶汶诀发现后,欣喜一笑,准备去拿背后的重剑来一招鹤归,但手在背后摸了半天,都未摸到重剑,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都未曾有把重剑带在身上的习惯。
眼看着他们越打越激烈的模样,叶汶诀便也不曾想太多,于是抡起轻剑就朝那人堆中跑。
而正努力靠近唐书尧的秦雨楼未曾料到有这种事发生,他根本不曾想过,叶汶诀会主动来攻击他,而不是他误伤了叶汶诀。
因此,就这样,叶汶诀轻易的将剑刺进了那个黑衣人的胸口。
痛。
钻心的痛从胸口蔓延开来,秦雨楼掩埋在黑布下的面容惨白,他咬着牙,使自己还能够站在地上,只是手中的剑,就那样掉在了泥土中。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叶汶诀那张天真的脸庞,丝毫未感觉到自己的血已流了一地。
手下已经慌乱,有人大喊,要请示撤退,秦雨楼想要回应,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后他感觉自己似是被手下抱起,接着是一片黑暗。
叶汶诀,你为什么要杀我?
秦雨楼想问这样一句话,却似乎这辈子,都问不出口了吧。
他缓缓闭上了眼,他对自己说,自己还不能死,因为自己要报仇。
父亲的仇一日未报,他便不能死。
唐书尧,他是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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