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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第一百章（3）
学校对于毕业这样的大事，自然会全心全意想办得更隆重一点。一方面家长学生还有赞助方看着都开心，另一方面，也是大好的宣传学校的机会嘛。于是毕业典礼当天的安排也颇为丰富，包括了从颁发毕业证的仪式到优秀毕业生发言再到类似于“握手会”之类的节目。而让花形抱怨不已的事情之一就是：藤真以“自己手臂的伤虽然已经拆了石膏但是还没有痊愈状态不好”为理由，顺理成章地把优秀毕业生发言这种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于是到了老师那边几个人一讨论，就有计划地对花形进行了轮番的“精神轰炸”，坚决不让这一位优秀毕业生之一再临阵逃脱。拜托，你们可都是我翔阳的面子啊！
于是，在心怀怨念的花形眼里，长谷川等人的这种行为，就显得有些破坏气氛。毕竟学霸可是早就有言在先：“第一，优秀毕业生讲话这种事情根本就很无聊，没有人爱听也没有人爱讲，讲的人还要死好多好多的脑细胞；第二，毕业典礼就应该让别人抓紧这高中最后的时间该干嘛干嘛，该怀旧的去怀旧，该上天台的上天台，综上所述，你们这些耽误别人高中最后一天的美好时光的人，是要遭报应的。”
长谷川则对此不以为然：“切，花形就不要找借口了，明明你就是气不过藤真把优秀毕业生发言推掉了让你无法脱身，所以呢，你看，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好不好？”
简直要感动到眼泪掉下来，一志这番话，简直戳中心声啊！但是，作为一个考据精神一贯出色的学霸，花形还是忍不住要指出：“其实‘第二颗纽扣’这种明治时代流传下来的习俗，根本就应该是被时代淘汰的。你想啊，日俄战争那个时期，医疗水平差得要死，所以那个时候被征兵的话，基本上就是去了也不太可能回来了。偏偏那个时候还那么穷，被征了兵的年轻人呢，能够拿得出手的给在家乡的恋人的礼物，也就只能是军服上的扣子了，好歹还是铜做的比较值钱——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其实才不是因为什么‘离心脏比较近’，真相是因为军服上挎枪的皮带刚好可以斜着遮住脖子附近那里，就算扯了第二颗纽扣送给喜欢的姑娘作为纪念，也不会被军官发现以‘损坏军服’为罪名受罚。所以你们看，这根本不浪漫，这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永野和高野大眼瞪小眼，高野挠了挠头：“是日俄战争时期吗？我还以为是二战时期流传下来的风俗呢？”花形也愣了一下：“是吗？我记错了还是你记错了？好吧这个不重要。”而永野终于没忍住问：“所以呢？花形你到底想表达啥？就算历史来历是这样吧，可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啊。”
“没什么，虽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是看大家这么当真，热热闹闹还是挺好玩的。”花形扶了一下眼镜，两眼放光，“所以，是要一起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整一下藤真吗？因为如果再不这么做的话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一致赞同。而相比之下，女生这边的氛围则简单得多，基本上都在讨论“准备找谁要纽扣”以及“谁会被最多女生索要纽扣”之类的话题。不过这种话题在和星奈关系很好的几个女生这里，就成了“并没有什么讨论意义”的话题，以及大家的关注点都比较奇怪：
“你们说，他们今天给第二颗纽扣的话，到底是应该扯外套的扣子，还是扯衬衣的扣子啊？”有希子对此很困惑。
“难道不都是扯外套的扣子吗？”惠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咱们学校怎么办，咱们学校的西装是一粒扣的……”
“嘛，不过传说真的是很美好‘相传只要女生在毕业那天得到心仪的男生制服上那最贴近心脏的第二颗扣子，就能得到他真心的爱，是浪漫恋情的开端，同时也可以永远幸福’，咦，确定这个不是什么商场情人节促销之类的宣传语吗？”佐和子说到后来一脸嫌弃。
“喂，拜托，这种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嘛。”星奈索性说出真相，“肯定只能扯衬衣的扣子啊！像湘北和陵南的那种校服，外套的第二颗扣子的确是‘离心脏最近’，还能说得上是‘装在心里’；校服是西装的话，就算外套有两颗或者以上的扣子，那扯外套的第二颗扣子成什么了——‘离胃最近，我要把你装在胃里’吗？”
“诶，可是……相比之下，衬衣的扣子太小了，没有吸引力啊……”
她们这一路走一路讨论，没想到刚好和花形等人遇上。
“早啊。”花形笑眯眯地打招呼，果然人想通了原本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加倍精神爽。
寒暄完毕花形接着说：“刚才不小心听到一点你们的讨论，感觉很有趣？”
佐和子连连点头：“嗯，我们刚在讨论‘到底是装在心里还是装在胃里’的话题……”她话音未落惠子就忍不住插嘴：“啊是这样啦，是因为觉得‘第二颗纽扣’这个传说对我们学校的校服来讲，可实践性有点差。”
“所以呢？学长们现在都一副跃跃欲试又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如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拖我也下水啊？”星奈看了看大家的表情，表示可以直奔主题。
自家经理的理解能力果然一流。长谷川等人面子上还有点尴尬，花形则忍不住暗地里称赞了一声。于是把刚才的想法和盘托出，然后趁热打铁地补充：“你们看，多好的机会啊！”
出乎花形等人意料的是，星奈很爽快地点点头：“好啊。”然后话锋一转：“以及，学长们是已经有什么方案了吗？”
“其实……并没有。”永野答得很诚实。长谷川插嘴：“怎样都好，我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生财之道的，你们有什么方案能兼顾我赚钱自然最好。”说着还向大家展示自己涂的广告牌。高野耸耸肩：“不过，都不用想，藤真今天一定会被无数外校的女生包围吧。一志你的生财之道应该还是可行的。”
花形则很诚实地说：“嘛，总之我得找点平衡对不对，你看藤真那么无良地把最讨厌的毕业生讲话硬推给了我……”
“这样啊……”星奈无意中回头看到佐和子等人的表情，果然大家都是一脸同情。在想了想之后突然觉得有了思路，于是给大家说：“对了，你们看这样怎么样……”
花形眼睛发光：“不愧是经理！思路非常不错！既然是这样，我就再牺牲一下吧。不过，我建议如果再加上……和……就更好了……”
就这样愉快地商议完毕达成了一致，连佐和子等人也开开心心地加入了“计划与行动”之中。
藤真是在毕业典礼的过程中，收到别人从队伍后面传上来的纸条。
此时，花形刚刚发表完属于自己的分享与演讲走下台，另一个三年级的同学要上去讲话。
怀着有些奇怪的心情，藤真打开了纸条，却看见上面用自己并没有见过的笔迹写着：
“藤真，其实我是花形……我对你……一直……超越了友情……”
如果说藤真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什么啊，谁瞎写的吧”，但是等到花形从台上下来又到自己班的队伍归队后，好几次地投过来看上去“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目光，再加上周围隐约传来的一些窃窃私语，慢慢地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在意。
优秀毕业生讲话完毕就是校长给大家依次颁发毕业证书，还有分别的合影。按照原本的队列，花形也是不跟自己在同一队一起合影的，结果，没想到在真正合影的时候，花形又和自己到了同一队。
其实这也是无所谓哦不对是很正常的，且不要说篮球队这些年来一起训练和打拼出来的支持与信任，连续三个学年都分在同一班也是很难得的是，以及一直以来，嗯，至少是最好的朋友之一……吧。反正藤真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看到花形合影结束后一脸的“欲言又止”，又越发觉得……不大对劲。
然而好像自己主动去问“你是真的对我超越了友情”吗，那会显得更加奇怪吧。
这种感觉……藤真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微妙许多。
而等到所有人的毕业证都颁发完毕，官方的毕业典礼就算是结束了，紧接着就是“握手会”类似环节。好多外校的还有其他年级的学生都在等着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向仰慕/喜欢/崇拜……等等已久的学长或者学姐什么的传达一下心意，再不抓住的话，别人就……毕业了。
对此学校的觉悟已经远远超越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大力支持，甚至还很贴心地专门把整栋大礼堂外加花园都作为了“场地”，还放了其他年级都不上课，啊，毕业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能多一些人庆祝自然是更好的嘛。
于是在藤真刚结束毕业典礼想要从大礼堂走出来时，就被热情索要签名/合影或者纽扣的学生包围了。在耐着性子用合适的礼仪与方式应付了大概5分钟以后，藤真突然意识到了“好像哪里不对”——没错，刚刚来找自己握手或者合影的，基本上都是男生呢。
在发现这个情况以后稍微有短暂的走神，结果再回头一看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有人排上了队——以及基本上——也都是男生。然后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吵和有人抱怨，大概意思就是“你们这些男生抢着跟藤真握手/合影是想干什么啊”，抱怨的人，看着装大部分是外校的女生。而藤真再仔细一看，发现排队的男生们有好多都是篮球部的熟面孔。
以及，在队伍中间靠前面一点居然还混了个更熟的面孔——连伊藤也一脸似乎是期待又混合着紧张的表情排在其中。
如果说刚刚的纸条只是一个开始，那么接下来“握手会”的过程中，听到好几个男生都用类似的方式给自己说“我对你一直超越了友情”，整个人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而这个的顺带效果时，连其他学校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也又窃窃私语发展到了公开的讨论。偏偏这时候排到了自己面前的伊藤还特别大声地问：“队长，听说花形学长给你表白了，是真的吗？那个……其实，我也是啊！”
这句话说完感觉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周围的八卦温度一下子达到了沸点。藤真的表情阴晴不定地持续了5秒，突然说：“抱歉各位，失陪一下。”
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藤真自从有记忆以来，的确是被不少人表白过，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女生，从来没有过男生。今天所有的事情风向急转，再淡定的人也会绷不住，乃至于怀疑自己的认知。
感觉是有必要找当事人问清楚了，管他是兴师问罪也好还是怎样也好。然而，刚刚从人群中出来的藤真很快就意识到了麻烦所在：如果是要去找花形的话，从何找起呢；以及，如果问其他路人“你有没有看到花形”之类的问题，就会乱上加乱了。
而此时，礼堂对面体育馆的楼上，躲在过道里俯视着偷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讨价还价。
“永野，你赌输了，藤真只用了不到15分钟就受不了找理由走了，而不是你猜的一个小时。”长谷川对着永野搓搓手指，“愿赌服输，500日元。”然后他想了想又给惠子说：“哦你也输了，你刚刚猜的是半个小时。”
永野则很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只是临时离开一下？”惠子也连声附和。
花形在旁边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哎呀我今天牺牲很大的，藤真该不会待会儿要来找我算账了吧？”
高野摸了摸下巴：“不过，你们真的觉得……藤真会当真吗？”
“会。”星奈这么说的时候，把其他人全都吓了一跳。佐和子则显然心直口快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喂你不是吧你，藤真学长那天可是给你当众表白来着，原来你对他这么没信心啊？”
长谷川也扯了扯自己的耳朵，试图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又看了一眼楼下说：“今天学弟们还是挺配合的，特别是伊藤，居然这么努力……”
“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藤真像今天这样的表情，也算是人间奇迹！”
“我真想知道藤真现在在想什么。”永野若有所思，“你说他会不会气炸？”
这句话刚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然而又实在憋不住，开始回顾和讨论这件事的始末，笑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高野又起了另一个话题：“那，我们要不要继续开个盘口，赌藤真要用多长时间才会找到这里来？”
花形扶了一下眼镜：“可以，我押‘半小时以上’，因为我相信楼下的那些人，一定不会让他找得那么顺利。”
“那我押‘10分钟以内’，因为我相信藤真学长一定脑子很好使！”佐和子想了想提出了相反的的意见。
“诶，星奈你赌多少？”惠子也问，星奈正要回答，突然听到长谷川有些惊慌的语气：“糟了刚刚没有看住，藤真哪里去了？你们看到了吗？”
“今天本来就这么多人，偶尔看丢了很正常吧。”永野不以为然。
三言两语地讨论了一会儿，想起刚刚的情形，大家又都忍不住笑。这时却突然听到花形说：“没有，不正常，你看，他就在那里。跑，赶紧跑！”话音未落掉头就跑，长谷川等人听了他的话也连忙跟着撒腿就跑，连惠子和佐和子还没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也跟着跑。
星奈原本是一直背对着的，听到花形这么说才下意识地回头，结果，就看见在体育馆走廊的另一边，藤真正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而这一看就耽误了“逃跑”的时间，等回过神来准备也跑的时候，其他人早就跑得远了。
“所以呢，这叫什么，幸灾乐祸吗？”星奈要开始跑的时候，听到藤真的声音已经到背后了。而且，最丢人的是，在跑的时候因为太着急，结果要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头向后一仰就摔下去——然而并没有，藤真已经赶了上来，左手一捞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星奈感觉到后脑撞到了他身上，额，有点硌，大概是扣子吧。
“那现在这个，该是叫‘乐极生悲’了吧。”听藤真这个语气，好像是有十足的危险信号在里面啊……
怎么说呢，“干坏事”被当场逮住，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了吧。花形等人是早跑得没影了，于是星奈脑子里的反应，依然是——想逃。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听到脑后藤真的声音在耳边说：“别动，头发勾到了扣子上。”
下意识地想回头看，却被藤真按住了头：“再动头发会扯掉的，我来帮你解开。”
解开——突然听到这个词，真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呢……
然而这种思路并没有找到机会发展下去，只听到背后藤真似乎是无意的语气说：“花形还给我写纸条表白呢，你知道么？”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星奈没想好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却听到藤真继续说：“啊，不仅如此，今天还有比这辈子加起来还多的男生给我说‘一直对我超越了友情’，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呃，这个……大概……他们……真的……超越了……友情……吧……”星奈一边说，一边觉得这个语气连自己听着都不信。
看不到藤真此刻的表情，但是听声音觉得很认真：“还有啊，原本我以你会最先来给我说一声‘祝贺毕业’或者‘恭喜录取’之类的，结果你和花形他们几个在毕业证书发完以后就全都不见了，你觉得我会多久才发现这一点呢？”
分析得是如此有道理，星奈只好继续默不作声。似乎头发还勾得挺紧，好像听到有类似棉线扯断了的声音。
“所以，从花形写的纸条开始，一直到最后那么多男生来表白，其实都是你们串通好的吧？”藤真一边说一边拉她转过身，“行了，头发解开了。”
原本就比他矮了一个头，现在还比他站的位置低了一层楼梯，再加上本来也理亏，现在被这么一问，越发显得自己没气势。于是星奈只好很老实地承认：“是的。”然后想了想又补充：“其实一开始的点子不是这样的，是大家商量以后加的。因为牧学长就曾经因为收到清田假装成女生送的巧克力觉得很苦恼，还总被诸星嘲笑说他‘应援团都是学弟’，所以我想，让藤真学长偶尔也体会一下‘应援团都是学弟’的感觉……大概一定……很有趣吧……”
看到她承认得这么爽快藤真也有点意外，在愣神了不到1秒之后又问：“以及，为什么刚刚散会以后没有来找我呢？”
“因为……我看到很多人都围着，因此想在那个时候给学长‘说些什么’的人也一定很多……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做得不够好啊，有那么多其他女生来找学长要签名要握手合影要扣子什么的，我也会觉得不开心……但是，我又没办法阻止她们……”星奈越说头越低。
“所以，就发动大家一起叫了好多学弟，来我这里排队占位置么？”藤真有点又好气又好笑，这神一般的逻辑，他简直不服不行，以及，嗯，原来她对此也很在意啊。
“诶……那么……学长，你生气了吗？”某个肇事者之一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所以我自己来找你。”
“那……不过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感觉已经是无地自容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藤真偏过头想了想，脸上似笑非笑：“如果我要整人的话，一定会很乐意看看他被整了以后是什么反应；而要想最清楚地看到全过程，就只能往对面的楼上走……所以只要抬头环视一下周围，就看到了。哦顺便说一句，虽然花形他们几个应该是有很努力在躲着我的，可是没用，目标那么大，挡不住。”
“总之……对不起……还有最重要的……”星奈低着头攥了一下衣角，抬起头说，“祝贺学长被东大录取！”
话音刚落就被藤真敲了一下头：“还叫我‘学长’啊，有没有一点诚意，知不知道在此同时，还有好多人论辈分也是你‘学长’。”
“诶……所以……这样行么？健司さん，祝贺你毕业和东大录取！”呃，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可是如果不加上敬语，果然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啊。
“虽然听上去还有点勉强，不过还是不为难你了。”星奈分明看到，藤真的嘴角绷着几分严肃，然后，示意她把手伸过去。
虽然有些不解，星奈还是伸出了右手，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掉在手心，他移开手掌，星奈这才看到，掉在自己手心里的，白白圆圆的小小个，是他的衬衣扣子。
接着听到藤真解释：“扣子掉了呢，刚才解头发的时候怕勾掉你头发，所以只好把扣子扯了。可是现在也没办法缝上去，我也不打算，更不想送给别人……”
在惊讶之中抬起头，发现，果然，被扯掉的是他衬衣的第二颗扣子。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却忍不住有些发呆——“传说中”的、藤真健司的第二颗纽扣，这么“容易”就给她了啊？
“星奈要是不收的话，我会很困扰呢。”大概是有些不满她发呆，藤真这句话说得好像有隐约的火药味，“还有，刚刚恶作剧的事情，还没完。”
“啊……”星奈赶紧珍而重之地把扣子收好，然后抬起头尽力堆上一脸诚恳，“现在说‘谢谢’，还有刚刚的‘对不起’也都不行吗？”
然而只得到沉默，在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看到藤真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耸耸肩：“其他女生找我握手什么的星奈会不喜欢我很清楚，所以以后我也不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星奈如果要拿‘有男生喜欢我会怎么样’这点开玩笑的话，我也不喜欢呢。”
哎知道错了啦那么怎么才会原谅我啊——星奈想问，却看到藤真微微皱眉，好像是很严肃的样子，于是又把自己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连连点头说：“是，是，记住了。”
“其实这个类似的问题，早在去年暑假合宿的时候我就回答过的，看来还是，印象不够深刻啊。所以有必要，加深一些印象才好呢。”冷不丁地听他提起了“合宿”，星奈一愣，在记忆里扫过了一遍以后，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我还是喜欢女孩子多一点”，是说国王游戏时候的这句话没错吧。
然而星奈并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因为藤真过来扶着她肩膀俯下脸，吻了下去。
远处，怀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看完这一切的花形，用很务实的语气向长谷川建议：“一志，你看到了吧，你之前打算的‘学长扯了的我可以帮他缝回去再扯’这种事，还是不要付诸行动的好，除非你想真的得罪藤真……”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长谷川伸手扯掉了他衬衣的第二颗扣子。
“好的，谢谢建议。不过，你的扣子也可以卖个好价钱。”长谷川冲他扬了扬手，炫耀般地展示扣子，然后撒腿就跑。
“……一志你给我回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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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前所未有长的一章，以及，我很想知道到底能把多少潜水的人炸出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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