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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命里有时终须有
晴好的天气在中午时候更显得闷热,顾蔓青的一句问话许枫不禁觉得背后起了一阵寒风。楚翰天应付惯了这些场面,一早料想好了各式各样的问题,比如联姻的意图,比如婚后的感想,唯独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柔弱的女子敢不要命的问出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楚翰天低着眼看着烟灰缸,微微扬了扬一边的唇角道:“军政机密,无可奉告。”
“我不关心机密,我只关心这国将不国的时候,您作为江东八省总司令,作为一个男人,任由敌人残杀我们的同胞,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许枫扯着顾蔓青的衣角想要阻止这可能要了两人性命的谈话,可顾蔓青的步步紧逼就像是老早就想好的一样,根本无法退步。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质问他,楚翰天这才抬了眼仔细打量端坐在对面的女子。高高瘦瘦的,盘着新式的头,一身素色的旗袍,微翘的下颚显出一种逼人的架势来。“那大记者你是怎么想的?”楚翰天饶有兴趣地望着顾蔓青笑道。
顾蔓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总司令沉溺声色犬马,置山河社稷于不顾,枉为男人!更枉为中国人!”“啪”烟灰缸砸在木质地板上被摔得粉碎。楚翰天一把抽出腰间的配枪直指顾蔓青,怒不可遏地抓着顾蔓青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这是楚翰天第一次被人如此指责,竟然还是个女人,传出去莫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急忙冲了进来看出了什么事,许枫这也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楚翰天在气头上,堂堂的总司令竟然在大喜日子被一个女人羞辱,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窝囊的气。“把他给我押下去。”一声令下,许枫便被押了下去。楚翰天也一用力将顾蔓青摔在了墙角。顾蔓青伸手揉了揉被撞伤的腰部,只是冷笑:“我早做好走不出你司令府大门的准备。”楚翰天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扯开了衣领的扣子,大口喘着气。他不打女人,可眼前这女人偏是这般可恨。
“好个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能这么有力气叫得出来。”楚翰天随手反锁了门,拖着顾蔓青就往内间的休息室去。顾蔓青被压躺在床榻上,高绾的发髻不知何时披散了下来,垂在肩旁:“楚翰天,你也就这点本事。”“好啊,那我让你看看我都有些什么本事。”楚翰天像是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女人。楚翰天伸手顺着旗袍高开叉的下摆摸索进去,触碰着每一寸肌肤的敏感。原本是贴身的旗袍在挣扎中断了线开了口,索性被撕成了几半。
“住手。”不知何时顾蔓青摸到了楚翰天腰间的配枪,右手持枪抵着楚翰天的后背。楚翰天停止了动作,挑眉笑道:“你倒是开枪啊,大记者不是挺有骨气的么?”顾蔓青闭着眼缓和着呼吸,她不可能开枪的。以前以为世上能看透自己的只有孟云生,如今偏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候知道,原来还有个楚翰天。顾蔓青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只想一切等着老天安排。
楚翰天顺势将枪夺了过来,只笑终究是个女辈。楚翰天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一声枪响,顾蔓青拼尽了全身力气将楚翰天压在了身下。又一声枪响,楚翰天扳动了手枪。楚翰天不知所措地看着腹部中枪的顾蔓青不停地有鲜血流出,那赤裸的腹部伤口更清晰可见。将士们听见枪响不敢乱动,只等副官拿来备用钥匙打开反锁的房门的时候才被屋内的一切愣着了。
休息室门前躺着一具一枪毙命的死尸,楚翰天正解开衬衣搭在顾蔓青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楚翰天红了眼,吼着快找大夫,没人知道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顾蔓青面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早有准备,唯独没想到的是孟云生会来刺杀楚翰天。只是本能的一个反应将楚翰天压在身下,也或许只是觉得他活着比自己重要。
顾蔓青扯了扯嘴角,低压着声音说得不清楚。楚翰天低头凑近了些,才听着只言片语的:“生无可恋,死不足惜。”楚翰天不明白,这么一个满心不屑自己的女人,如何她还要为自己挡这一枪。
老套的故事情节里是否看出曾经谁和谁的影子,命运的安排总是将人和人尴尬的牵扯在一起。记不清前世,猜不透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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