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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5、26章
第024章【老子薛文斌】
钟长平踏踏实实的在家歇了两天,二十七号中午刚过王擎打来电话。钟长平接了电话,随手抓了一件休闲外套,通知洪浩洪然哥俩找几个狠手的一起跟过去。
不久,一辆灰蓝色五菱面包车开进小区,楼底停下,冯涛副驾驶的位子下来,迎面走向钟长平,沉个声道:“平子,你别去了,我带这哥几个过去,帮你把人废了出口气完了。”
钟长平一句没坑,只是摇了摇头。他越过冯涛,一把拉开车门,里面一共坐了五个人,拽两个下来,跟他们说:“帮我把冯涛看紧了,别让他跟去。”
他说完转身上车,却被冯涛一把揪住后襟。
“平子。”冯涛这一把拽的挺紧,钟长平脚底停下,转身看了一眼,冷声冷色的说:“我告诉你,这事你别劝,谁拦我也不听!”
咣——,灰蓝色的车门合上,挂上后档,退了七八十米,连车头都没掉,转个弯直接开出小区,先后停了没有三分钟。
午后也没太阳,一路上那冷风嗖嗖的刮,关着车窗耳边都能听见声,少说也有五六级的大风。
蓝色面包车一路开出城,来到城东郊外五十里左右的河水甸。王擎已经在路边迎着呢,他掐着香烟吸了两口,弹出烟头,待钟长平的车子碾上土坑,枯树杂枝边停稳了,才走了过去。
“人呢?”钟长平下车劈头就问,外套还仍在车里,身上就一件圆领空心的黑羊毛衫。
王擎穿着件半大的羊绒大衣,回脸看去,后面是一间废弃的破板房。他两天都没上班,拖着两个同届毕业的哥们儿一直在忙和这事。
钟长平身后洪浩洪然,和两个二十八九岁的大小子相继下车。
钟长平也没向板房去,站在三四十米宽公路旁的土道上,道路两边栽的杨树都成秃枝了,现在风倒是小了些,不过外面干冷干冷的。他一肚子都是火,倒也没觉出来。
马阳一顿好打是肯定躲不过了,和他一块干的除了一个黄建国,绰号炮火的,还有一个是吕光鹏,小个不高一百七十公分上下,疤痢眼,有个雅号叫熊猫。当晚就是这三人,开着一辆九几年改装的破东风,在红安街与永平道的交口,把钟长平的车给顶了出去,追上来就是一顿乱砍。
钟长平一扬手,连那两个人都没看,直接让人把马阳拖了出来,仍在眼前就一顿暴打。他这时方才缓口气,回车把外套拿出来穿上,点了根烟,一边慢慢等着,一边和王擎闲聊几句。
原来河水甸是马阳的老家,后来户口才转去汕江市的。王擎在这事上没少卖力气,他心中有数。可是宝芝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刚给出去,他也就没再多做表示。倒是王擎带来那哥俩,钟长平从驾驶座旁掏出了包块钱,背地里塞给了王擎。
“今天可真他妈够冷的。”王擎缩了缩脖子,撑起衣领,原地踩了几下,闲话聊着,说:“我怎么感觉这天像要下雪一样,咱汕江还没下过雪了。”
“下雪算什么,我这刀子都下过了。”
钟长平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王擎听着咯咯直乐。说话间,抬眼瞄了一眼,马阳抱着脑袋,蜷在地上还在挨揍呢。两人也在这聊了十几二十分,卯半个小时了,那边还在打着呢。
钟长平觉得有点冷了,伸出手吐气暖了暖,插进口袋这么会儿功夫,一辆灰银色的破面包车马路对面停了下来。
车里二人交耳两句,随后走下来一个二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不久,开车那小子也下来了,两人前后脚,穿过马路向这边走来。
后面开车的那个不用说,钟长平认得。他叫吴天,顶高了一米七二的身型,有点佝偻,干巴瘦,长条脸三角眼,一副招人嫌的长相。绰号,狗子。因为满脸麻子,也有人叫他麻狗子,是个地地道道的隐君子。
吴天颠颠的小跑两步,越过前面那小伙子先迎了上去。
见到钟长平,咧嘴一笑,招呼道:“三哥。”
钟长平没有理他,目光望去那小伙子。
一米八二的大个,比他高出层头皮,那男人一头碎剪的黑发,蓬蓬松松柔顺黑亮,狭长漆黑的眼睛,直鼻梁,窄薄唇,瓜子脸,长的是相当秀气好看,而且那眼珠子湛亮湛亮的显得特别精神。穿了件浅驼色的羽绒服外套,没系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你小子干什么的?”王擎迎上两步,扭脸又看了看吴天,吴天呵呵乐道:“这是斌哥,说是过来向三哥讨个人情,呵呵。”
操,王擎没再问,转身又回到钟长平身边。
“一个人来?”钟长平倚着五菱,撩眼望去,问道:“讨什么人情?你是他什么人?”
“就我一个人来的,替马阳讨个人情,他是我以前兄弟。”
那小伙子大大方方的回了钟长平。
王擎丢掉烟头踩灭,抬眼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他妈有种啊,一个人都敢过来。”
小伙子听了,唇边噙着笑,坏兮兮的目光望去,说:“当然有种。”,他落手一扶裆,挑眉乐道:“哥们儿咱带把的,不怕验。”
钟长平一歪脑袋,觉得这小子有意思。五菱敞着中段的车门,钟长平在踏阶上坐下,问道:“我凭什么把人交给你?”
那坏小子也不再逗了,一直挺和善的,看了看被打浑身是血的马阳,说道:“他惹着兄弟,往死里打他是应该的,哥儿几个打累了,说个数,让这小子凑给你,就算你现在废了他,一个子也捞不着。”
“痛快。”钟长平点头,似笑非笑的,自车里抽出把一尺多的钢刀,起身向马阳走去,一人揪着领子把马阳拽了起来。钟长平二话不说,拉起马阳一手,胳肘处一刀砍断,转身对那男人笑道:“谁说我要废了他?”,他发狠道:“我是要他的命。”
说话,钢刀已经捅穿肚子,从马阳背后透出一寸多。
那小伙子眸光一敛,目光暗了一下。马阳倒地抽搐,血如泉涌,用不了两分钟就会断气。
王擎眼见都来不及阻止,心里咯噔一沉,顷刻有一种深陷的感觉。他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脱身了。
钟长平转身望去那小子,目光阴郁,撩眼问道:“怎么,死人你还要吗?”
那小子现在脸色也不太好看,挑着脸一副痞相,哼哼笑道:“要又怎样,不要怎样?”
“不要,你现在滚蛋。”钟长平侧首,点了只烟,眯着眼睛望去不远处一个水沟,道:“要,前面鱼池游个来回,人你带走。”
那小伙子也不再废话,走出三四十米在鱼池前停下,脱了羽绒服随手往旁边一扔,里面就是件藏蓝色的短袖T恤,一条单牛仔裤,多一件都没穿。他扒光了衣服,就穿条三角裤,别看长的秀气,一块骨头不断,一两肉不少,背影看就是一个大小伙子,身后右侧一条细长的红龙,龙尾虚展一直攀到腿根绕了两圈,龙头趴在胸上看着挺张狂的。
他迈进水里,向后撩了一眼钟长平几个,没再啰嗦,一猛子扎了下去。
现在正值寒冬,这水温度恐怕要低到零下四五度,向刀子一样刮过全身。片刻后,那小伙子踩水,冒出水面半个身子,再看去,马阳的尸体抛在路边,钟长平一伙已经不在了。
灰蓝色五菱扬尘而去,王擎心里有点别扭,但是并未表露,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钟长平了。
“那人是谁?”钟长平看了一眼吴天。
“薛文斌。”
操,没听说过,车里几人不约而同的不屑一顾。
薛文斌浸在水中,目光冷的像冰一样,周身冒着热气。他从池里游上岸,出来吐了两口脏水,一步步的走向岸边,突然站住了,盯着马阳噙着抹笑,骂道:“你撂挑子单练,已经不算我薛文斌的人了,今天活的没要回来,死的总算留下了,老子也算对得起你了。”
“操!”薛文斌不爽的嚷了一嗓子。
呼啦,顷刻间,百八十号青年出现,人群蜂拥而至,渐渐迎着男人围聚过来。
“斌哥。”
“老大。”
“大哥。”
“薛老大。”
一声一声此起彼落,称呼什么的都有,不过针对的只有一个男人,薛文斌,汕江市城东,老城区以薛文斌为首最大的一股黑恶势力,薛文斌团伙。
薛文斌一头黑发湿嗒嗒的淌着水,身上隐约见起一层鸡皮疙瘩,走到马阳尸体旁,找了个石墩坐下,甩了甩头发。
“操,冻死老子了。”
“老大,您别再感冒啦。”张京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两件干褂子,绕到薛文斌身后,忙前忙后,全身上下给他使劲搓了个遍。
“猴子,那哥俩儿呢?”薛文斌接了只烟,抬手摸了把脸上的水。
“老大,您开玩笑吧。那哥俩儿早让人刨坑活埋了,这都埋了一两个钟头了,您才刚想起问呀。”
猴子,本名张京。二十多岁,小个子挺机灵,薛文斌团伙骨干。因为非常猥琐好色,还有一个绰号,jīng子。
“嗯,活着也是祸害人,埋了也就脏块地。”
薛文斌应了一声,接过三半的杯子,连着两口大半杯的老白干,驱尽了身上寒意,方才缓了口大气,道:“把那坑刨开,这哥儿三埋一块吧。”
他说完,杯子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想都有点不痛快:“妈的,你说老子冤不冤,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也没把人给留住了,他死了清静,一家老小还要老子管……”
“哥,为什么不干,他们才几个人。”谢东沉个嗓门,拿着那剩下的半瓶老白干摔倒地上。
呵,薛文斌冷笑一声:“几个人。”,站起来提上牛仔裤,转脸对张京问道:“猴子,他们一共几个人,告诉暴君。”
“嘿嘿,那小子带了七个人,我前前后后一共数了十几遍呢老大。”张京捧着薛文斌的T恤递了过去,十以内的加减法绝对没人难得住他。
谢东,绰号暴君。二十四五岁,一百八十四公分身高,小伙子长的挺精神,就是性格火爆好勇斗狠,薛文斌团伙骨干。
“一共才七个人,三个雷子。”薛文斌接过T恤穿上,再次坐回石墩,说道:“你干掉四个剩下三,那三个怎么办,能留下吗。”,不留下就要一块干,动静太大了。
“不是吧老大,那小子带了三警察?”张京张着大嘴半天没合上。
“那又怎么样!”谢东还是不服气,从来没有人敢给他们哑巴亏吃。
“看来这姓钟的有点背景,以前没听说过,是不是咱汕江的……”翟宇上前一步拦下谢东,对薛文斌试探道:“斌哥,你说我们怎办,要不要动他?”
翟宇,薛文斌团伙骨干。一米七八上下,眉清目秀,二十五六岁,因为网络盛行,姓翟,绰号,宅男。
“从早到晚喊打喊杀,精力过盛哎。”薛文斌起身,活动了下肩颈筋骨,道:“操,忙的老子腰酸背痛,老子要是感冒了,和那姓钟的兔崽子没完。”,他抽起张京手中的羽绒服扛上肩,嚷嚷道:“走走走,回去支两桌,先打个十六圈,有什么事再说。”
第025章【火龙禁jì】
薛文斌绝对是个角色,而且在后面的故事中起到了推动作用。分别以钟长平薛文斌为首的两大黑恶势力团伙,渐渐在汕江拉开了一场生死角逐。钟长平出道时的生涩无知,远不及薛文斌的轻车熟路游刃有余,随后逐一体现出来,那个男人狠狠的耍了钟长平一把。
钟长平和我讲到薛文斌的心态,他说他是个无法无天的人。说白点,就是什么都敢干,同样一件事或许别人会想想,但是薛文斌不会。他想到了就去做,做完了不去想,天生就是出来混的料,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家伙。
钟长平利利索索的干掉了马阳,为他今后在汕江□□的崛起竖立了一块警示牌。以后谁敢动他钟长平,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当日钟长平几人开着灰蓝色的五菱返回市里,正好将吴天带了回去。钟长平这几日还在找他,因为身边兄弟越来越多,等着吃饭的嘴也越多。钟长平有自己的场子,还有一些其他渠道,所以他打算开辟一条新途径从事毒品买卖。想要得知这些最精准的信息,莫过于询问一个陈年老道的隐君子。
吴天兴致勃勃的为钟长平详述了一遍目前汕江最大的五家货源势力分配。
资格最老的周山海当仁不让,已经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做这行生意二十多年资历精深。但因为年纪渐大,所以势也渐弱。其次,是张子强,三十七八岁,个子不高。十几年前带着一票兄弟,从外省躲事来到汕江扎根。这个人绝非合作首选,人太强势嚣张,爱出风头,和这种人合作不稳正,分分钟钟都会出些纰漏。
再有,就是王亚利和展彤,同门师兄弟,都是三十二三五岁,做这行卯十年了,经验也是相当丰富,价格公道,东西也好,而且货源稳定,处事谨慎,但却隐藏很深,从来不轻易和陌生人交易,没有三五年的交情恐怕很难从他们手中拿到东西。
最后只剩下乔军了,和之前几人相比乔军算是个新人,做这行不到四五年。二十七八岁,虽然年纪不大,不过这几年口碑还是不错。东西可以,买卖规矩,做事也小心。貌似合作的最佳选择,吴天大力推荐此人。
钟长平留下了乔军电话,在市里分别放吴天和王擎等人下车,随后赶去准夜城。
冯涛在准夜城里开了间包房,和高文柱一直等着钟长平。
他有点心浮气躁,总觉得事做得有些唐突,没有深思熟虑。马阳或许不算人物,但他身后有没有其他背景,毕竟死的三个都是老东城混出来的混子。这要是在七八年前,只要是老东城混出来的,那是没一个人敢动半指头的。
冯涛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抽烟卷,他思索的时候总是这幅样子。一根烟抽了大半,他皱着眉头,说道:“平子,我总觉着你惹到麻烦了。”
钟长平呵呵一乐,撩眼看道:“什么麻烦?”
“我呀。”冯涛沉着身子,一扶手坐起来,倾前弹了弹烟灰,说道:“我刚出来混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岁,和你现在差不多大。那时候道上就响当当有一号,当时是控制着整个汕江的地下。那小子当年也就二十岁上下,可能还不到。”
“呵,谁?”钟长平抬眼看他,当个笑话听。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么号人物。”洪浩附和,拿着啤酒喝了两口。
“当时有个花号,叫火龙。因为他名头太响了,反正一提火龙都知道是他。所以本人叫什么,也就没多少人在意。”主要还是不熟,套不上这层关系,他说:“这小子就是老东城区的。”
“你什么意思。”钟长平听出味儿来了,撩了他一眼。
“只要没出了老东城这块地,这小子当年无论在哪。”冯涛说着坐了起来,将香烟掐熄,道:“喊一嗓子,就一嗓子,马上就能聚来百八十号人,他叫人从来不打电话,当年不管混多大,没人敢往他身边靠。”
“嗯,坐监的时听里面兄弟提过,这小子是挺牛,不过当时好像捅个漏子,七八年都没出来混了。”洪浩听出兴趣,搭话和冯涛聊上了。
因为火龙当年带了几百人,把汕江市公安局给围了起来。亲自动手,在市局大门口干掉了两个jǐng chá。当时的汕江市公安局还是老局长周贺民,就因为这次事件周贺民被迫退了下来。当年,光天化日之下火龙站在市局门口,指着周贺民的鼻子说「老子之前和你说过,白天归你管,晚上我全管。今天老子坏了规矩,这俩狗是我干的,从此再没火龙这人。有本事拉我去打靶,老子认了。」
一百多fáng bào jǐng chá冲了上来,但是当时他带来的兄弟太多了,场面一片混乱了,几百人上前拦着,将火龙护了出去。这在汕江也是空前绝后的一场轩然大波,当天一个下午就死了七八十人。火龙从此销声匿迹,这次事件也奇迹般的被封锁下来。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当年这个汕江□□叱诧风云的人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钟长平敲了敲桌子,道:“都陈年老醋了,咱谈点眼下的。我今天跟吴天问了一下,准备以后从乔军那拿货,不过我还没联系他。”,他看了看冯涛,问道:“这事你不沾是吧,那我交给柱子和洪然,以后联系好了就他们管。”
钟长平说完,拿起电话给乔军打了过去。过了半分钟,电话另一边有人接道:
“喂,找谁?”
“乔军是吧,找你有点事。”钟长平拿着电话说道,就听里面,“操,打错了。”
嘀嘀嘀,电话被挂断。
钟长平邹着眉,又打了过去,接通道:“乔军是吧,我想跟你谈笔买卖。”
电话一端,沉默片刻,问道:“你想谈什么买卖?”
他说白fěn,我长期大量都要。钟长平一点忌讳没有,电话一端,回道:“操!兄弟你想多了吧,这种生意我从来不做,从哪弄来的我电话?”
“吴天。”钟长平回道。电话一端,阴阴笑道:“狗子介绍的,还是那句话,这生意我从来不碰,要想找哥们儿就出来聊聊,吃顿饭行,其他不谈。”
“好!”钟长平一口答应下来,二人约定当晚,宝金楼的幽兰阁见面。
第026章【调了你的货】
钟长平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一见乔军俩人谈的甚欢。当晚钟长平就下了十万块定钱,价格也谈妥了。给乔军留下两天调货,约定两天后交易。乔军见钟长平这么爽快十分开心,酒过三旬还把吴天叫了过来一起喝,拿了点样板出来试货,吴天不停的夸好东西。
钟长平随后将高文柱引荐给乔军,约定好交易时间地点。两天后,洪然开车就高文柱两人,洪湖公园后门晚上十二点交易。乔军亲自去的,过程十分顺利。往返没用一个多小时,不到二点,洪然和高文柱已经由后门回到准夜城,直接进入包房。
包房里就钟长平冯涛洪浩三人,二人进来关上门后,把管灯打开,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钟长平接过小皮箱,这里差不多有四五公斤的东西,一共不到七十万的货。在坐的几人都没碰过,不懂门道,钟长平望了望冯涛。冯涛本来说不沾的,不过钟长平的事又忍不住不管。挪挪屁股凑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嘬嘬牙,说道:“看成色不好。”
好东西应该是泛黄的,这些白的跟面粉一样。冯涛摇摇脑袋,拿刀子挑破一包,手一捻松松散散就是一堆末末,随后让洪浩出去卖了盒锡纸。回来冯涛撕下一块,挑出小簇放上,打火机一点,噌噌的烧起一寸多高的火星子,一股子呛鼻子的土灰味。
把冯涛吓了一跳,差点撩到眉毛。这东西谁抽得进去,只要一zhēn下去马上就120了。又拆了几包,都是一样的东西,他说:“掺的是石灰粉。”
东西不纯也就算了,掺点糖退烧药什么的,竟然往里掺石灰粉,用了就出人命。
砸他们生意啊,钟长平听后就翻脸了,骂骂咧咧的东西都砸了。几个人当晚就留下没走,一直等到凌晨四点多准夜城上了门,吴天被两个男人拖进包房。
吴天这一顿打挨的够呛,大门牙掉了好几颗,眼睛也肿的睁不开了,透了一前襟的血,被人拖了进来。
钟长平一见吴天,抓起一包东西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去。
透明袋摔碎了,白粉末飞的满屋子都是。
吴天爬爬起来跪在地上,血顺着脑袋就往下淌,摸都没敢摸一把,惊道:“三哥,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合着乔军来坑你啊。我吴天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那shǎ货抽了什么风,拿这样的东西给你。你再容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他找出来。”
钟长平压下满肚子火,看了一眼冯涛。冯涛翘着二郎腿堆在沙发上,过了一阵儿,闭着眼睛点了下头。
吴天被带走后,冯涛点了只烟,坐正身子,说道:“麻狗子是没胆子骗咱,乔军恐怕也找不出来了,我看就当交个学费吧。”
七十万,交学费!他美国留学都毕业了!
钟长平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冯涛看看他那架势,呵呵一乐,道:“吴天不说乔军还有个妹子在这上高中吗,把人抓过来卖了弥补一下你的损失。”,那才能买几个钱,他对洪浩洪然哥俩笑道:“大浩,然子,你们哥俩还不行动起来,看看咱三哥气的脸都绿色。”
钟长平想不通,这次吃了大亏,甚至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乔军难道就为了区区几十万,几年在汕江的经营都不要了。就这么点数,跟钟长平来来回回有几次就能赚出来。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话说两边,这边钟长平肯定是云里雾中,还没摸清个三五六。那边薛文斌早就乐的合不上嘴了,这次不过提个醒,小小的耍了他一下。
薛文斌,绰号,火龙。二十岁不到在汕江□□已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手下兄弟随便点点都能数出一两千。不过这几年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在麻将桌上,要说玩玩闹闹也有点厌了。偶尔出来惹点祸招个欠,秉性如此,为人既嚣张又放肆。
薛文斌自七八年前,带人围了汕江shì jú ,门口干掉了两个jǐng chá,大闹了一场,之后一直没有太大动静。他就像长在汕江的一颗毒瘤,早就血脉相连根深蒂固了。所以shì jú对他的态度,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得过且过。他狡兔三窟,想抓也没那么容易,在汕江几乎走出个三两公里就有一个薛文斌的窝点。
这是在城东近郊,一所职业技校临时搭建的宿舍楼,学校搬走后一排排的小砖房都空下了。虽然盖出有五六年了,可是除了周围有些杂乱空旷,房子还是蛮干净的。
白花花的墙漆刷的跟雪似的,小屋里烧着蜂窝煤还点着电暖炉,暖和。
薛文斌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旧沙发上,下午没约牌局,因为安排了一项小节目。他等等不耐烦了,踢开房门溜达出去,叼着烟卷,一件小单褂,哆哆嗦嗦的来到宿舍前的空地上,老远看见一辆破面包车开了过来。
“老大!”张京下车颠颠的跑了过来,近身就挨了一窝心脚。
薛文斌抬腿蹬了过去,瞪眼骂道:“操!让你给我抓个小娘们儿,你去给我逮洋妞了是吧,过关的时候海关没他妈扣你。”
“老大,我没出国。”张京揉揉了肚子,委屈道:“就在汕江呢,咱老城区五湖路173号,立英高中的小美人儿,乔军的亲妹子,给您带来了。”,张京一扭身,招呼道:“把那小妞给老大带过来。”
“水灵着呢。”张京看着薛文斌□□,薛文斌回他贱笑。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两个大小子扯着头发拽了过来。薛文斌冻的哆哆嗦嗦,夹着胳膊,叼着烟卷,眯着眼端详了阵儿,咧嘴乐道:“去,给老子扒光了扔床上。”
那两个大小子随后就把女孩往屋里拖,不久屋里就传出小姑娘的哭喊声。
这两人都没理,还站在门口搭个话。
“宅男他们还没回来?”张京张望了一下,自以为是道:“老大,你看我比他们快多了,你还骂我。”
“操,那能一样吗!”薛文斌将脸凑近,和张京鼻子对鼻子眼对眼,说道:“你不过就去抓个小娘们儿,他们是拿着刀子去绑大军,要不以后你们换换?”
“嗳,别别别别别,老大,我说着玩呢。”张京一下矮了大半截,摆手求饶。
薛文斌掐着烟卷吸了两口,烟头弹了出去,一转身,往屋里走,说道:“没事别吵老子,大军绑来了再叫我。”
“嗳,老大,老大。”张京紧赶两步,门前拉住薛文斌,口袋掏出点东西,说道:“老大,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什么。”薛文斌皱个眉头,上面都是外国字,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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