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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俊的旅行2
“可能是做小姐的。”
“现在不是小姐,以后也可能是小姐。”
“哎,她做中国人真丢人啊。”
此时我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听他们在议论。随后,我在手机草稿里记录了我自己的一句话:中国人丢人很正常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没什么好惊讶,既然没什么好惊讶,那就不要惊讶,ok。
而后我想的是,孩子养成了不良习惯和受到不好的影响而变得不三不四,不是父母的问题,这个年龄段的大多数孩子父母是没法管的。每个人都难免有青春期、叛逆期,只是在传统的观念下穿的性感必然会引来众议,抽烟必然会引来人们的职责,是人们欣赏那个角度不一样,是社会看不惯。
对于抽烟,他们认为这个女孩子以后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做鸡,二是走向成熟不再抽烟(再者成熟的人是不会做鸡的),在传统的观念下顺应人们的眼光,在主流社会上顺势而行。话又说回来,做人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得起自己,自己都对不起了,还做人干什么?
列车还在疾驰着,已临近深夜,外面景色看不到,“无需述景也”。
内部倒有一景观值得注意,虽然别人未发现,但我发现了:一个小男孩约八九岁,于我旁边一路都站着,这小孩可真是个坚强啊,我这么大的人站着都难受,何况小孩呢,还提着一大袋零食,里面有七八瓶饮料,重量可想而知。
他表情严肃,在列车的一会一会的晃动下“随波逐流”,倒有点可爱,20年以后该会是一个坚韧不催的好汉。
时间在列车上升起遗憾的云烟,匆匆划过多少时间,已来不及计算,站到累了,看美女都没有心情,“睹丽人而无心也”。
列车员推着车子卖食品,拼命的挤,他们似乎失去了人性。为了赚钱、为了一个如此的职业,在根本没有路可过的情况下拼命的挤开路。我愤怒着,没有表现在脸上。一会过来一个,卖充电器,卖快餐的,卖香烟饮料的,竟然还有卖凳子的,真是低级的职业道德,站的地方都没有,还能往哪坐呢?人与人之间缺少的就是和谐,中国社会的和谐都已经失去了,便不再是礼仪之邦了,有时候我会怀疑“礼仪之邦”是不是讽刺,而对于现如今,这四个虚伪的字,真的是极为讽刺了。
你看这让来让去的,都已经让到了深夜,上厕所的、打水的、补票的、找座的,过来过去,还是源源不断。
在起立不安的小小位置,我的腿也十分难受了,只要他们一过来,就要起身让路,脑海里还会有歌声响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这个时候,我在暗暗的告诉自己,绝对要把这次远行的感受记录下来。
季节又是炎热的夏季,还好这是夜间,只来回腿疼、困倦乏味,车有车的爽,随风凉快着。下车以后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困倦乏味过了,又要顶着闷热奔走于烈日下。这便是《伤心太平洋》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人生往往也是如此,一坎未过,一坷又来,后面的路,精彩着呢。
至贵阳的列车,早上天还未亮到达重庆,就已下起瓢泼大雨,到了重庆,雨声过大,震耳欲聋般,倒有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下车,还真是赶上了好时间,他们回家的路,精彩着呢。
又经两站,有些许人下车。
“兄弟,前面那边有很多空座,你怎么还站着呢,去那边找个座位不就坐了吗?”一名中年男子走过来对我说,他之前也“无座”了大半夜。
“哦,谢谢你啊。”我提起行李箱,往有座的车厢走去。
随后,享受着“坐下”的舒服,在浑身乏力有所依靠的座位上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真是谢谢这位大哥了,他若不提醒我,我依然沉迷于无座的难受之中昏昏沉沉的。
小憩片刻,开始扫描旁边的人景。
话说旁边,有这么一个小男孩,大概有八、九、十一、二、三岁,据我推断应该是神经病,穿着短裤,但裤子不“提高”,导致屁股杠子老是露在外面,还没有穿内裤,多动于过道之中,疯疯癫癫,令他人看着都有“笑率”。穿凉鞋,脚很大,似乎有42码,差不多跟我的鞋码一样大。由于行为很是疯狂,随行的他爸爸和他爷爷把他挤在靠着窗口的位置,生怕他招惹是非。在他的胳膊弯处,已经留下大片的烫痕,看上去很不舒服,旁边的乘客看到以后的表情,也不自然,不自然就是有点恐惧,“既是恐惧,应当撤离,让位于我,使我独占两座,好睡一觉,我当感激,临表涕零,不知所言”,这句却也谈笑“疯”声了。
稍后,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点,疯狂的小男孩趁着他大人不注意跑了出来,在列车车厢的过道上骚扰乘客,一会儿弹那家伙的头,一会儿摸这家伙的手,这是可以说成耍流氓的,不过是小孩子,顶多可以称为“流氓兔”。
不一会儿,在趁我不注意时,将我的矿泉水夺了去,我转过脸一看,笑了。
小男孩打开瓶盖,似乎不太会喝水,他爸爸从睡眠中醒来,蠢蠢欲动,蠢蠢了片刻,看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瓶矿泉水,于是喂他喝水。
小男孩的爷爷和爸爸相貌都很俊,看起来有大家风范,气质特殊。其爷爷似乎颇有修养,他打开箱包时有一本比《小百科》还大的书,叫什么《老年不得病》什么的,看这书名,我想到了其他,老人必然是一个知简朴识时务的人,他的心理可能是这样:人老了,不中用了,在不中用的同时,也不可以因生病去浪费医药费,浪费资源,浪费子女的钱财。他如果是这样朴实的心态,我不得不佩服他。
小男孩的调皮捣蛋终于惹恼了他的爷爷,老人将其紧紧的挤在靠窗口的座位里,令他不能出来,因为他只要一出来,就会调拨乘客的心情,令他人郁闷。
下午约3:00,终于于一小站,三人一同下车。
在我正想小睡片刻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列车员来“搞传销”,传销“过滤嘴”,说什么抽烟时套上这种过滤嘴,就不会伤害身体。
“5元一盒,5元一盒……”
哦,原来是“安全套”。
我听她喊的挺吃力,把她叫了过来。这女人很听话,我使了一个眼神她就过来了,倒有点老爷招呼丫鬟的感觉。
“帅哥,要不要?给你拿一盒看看。”女列车员称呼我为帅哥,令我稍有“瓦解”,人本不帅,顶多是个敷衍。
我打开包装盒,一看是塑料的,切,小孩子玩意儿,还搞个塑料的过滤嘴,“没有钢的么?”
“对不起帅哥,没有。”
“能不能试?”我微笑而礼貌的问她。
“呵呵,对不起帅哥,不可能每个人都让试啊。”她连“呵呵”的时候也是硬硬的,感觉不到“笑意”,多半是受职业影响。
算了,尽管我不想买,也不帅,听你敷衍了这几声“帅哥”,就买一个吧。5元又不贵,我旁边的女乘客说不要买,是骗人的。我说没事,5元钱怎么能叫骗呢,整天看电视上宣传这种东西,今日不妨一试。
在这一节车厢里,只有我自己买了这玩意儿,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容易上当受骗的蠢蛋,呵呵,无所谓,我只能说他们不知其含义,不懂其道理。
结果戴上过滤嘴之后,抽烟没劲了。抽烟要的是劲,没有劲了,那还叫抽烟么。旁边的女乘客说:“后悔了吧。”
“呵,吃一堑长一智,5元钱换来了‘我知道这种东西的利弊’。下次如果我有朋友要买,我可以告诉他们我买过,这种玩意儿不实用。”这便是我口中肤浅的小道理。
列车临贵阳不远处停车,似乎是因为贵阳站内出车时间差错。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不耐烦了。心想,什么玩意儿,第一次来这里,就弄个这事儿,交通部门也差到尽了吧。
此时,有些乘客等得不耐烦已经起哄……“玛德!怎么还不走!”“玛德不行,我非要举报!”“我嘈他玛德!”看得出来这些个乘客都很喜欢“玛德”,每说一句话都要提一下“玛德”这个“话题人物”。
随后,列车总算开动了,起哄的人们逐渐静了下来,也不“玛德”了。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前方到达终点站贵阳,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
天黑以后才到站,下车后就在站的旁边住了旅馆。
曾经有一书告诉我,“贵州省是中国最穷的省”,当然我在贵阳也看得出来,一个省会连我家乡的城市(非省会)也比不上,贵阳的街道到处垃圾,城市建筑也是简陋无比,就连我昨晚下车时住的宾馆,洗澡间的澡具都没有,喷水器的管子都是漏的。挺不错的,纯属磨练我的意志和耐性,没事,我经得起磨练。
——[在早上播放了那一首歌: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
晚上在贵阳一家餐馆吃饭的时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也端菜端饭,刷盘子洗碗。小女孩的一举一动都很乖巧,而这个年龄是很宝贵的童年,却搞这些东西,远一点,与山野之中生活,真是苦了贵州的老百姓。
第二天换的高级宾馆住宿,吹风机是坏的,住到了次日馆内服务员都不知道进屋打扫卫生,可见环境差,设备差,服务差。
晚上出去吃饭,那是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快餐十元,快餐十元,想吃多少吃多少”的反反复复的宣传声,普通话还不标准,声音粗鲁,音质粗糙。音响挂在店外面,我想,这么爽,想吃多少吃多少,于是就走了进去。
首先令我不爽的是自助服务,听说过银行自助服务的,以前经济不发达,吃饭自助服务的可以原谅,而这都什么年代了,这里也玩这一套。由于音响里说的“想吃多少吃多少”,我就把餐盘里打得满满的,找了座位坐了下来。说出来太搞笑,桌子是连墙式的,吃饭要面对着墙,谓之“面壁餐”。这宽度还不到40厘米,由于桌子破旧,缠的还有胶带。算了,这个是因为你穷,可以体谅。
还没吃几口,无意一抬头,看到墙上贴的有红色标签,内容是“浪费双倍付钱”,意思就是这里的快餐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但是你必须要吃完,吃不完双倍付钱。我淡笑——人一旦活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就不能称为“人”了。为什么?很简单,“浪费双倍付钱”这几个字你完全可以贴到打饭的地方,让客人在打饭的时候可以看到这几个字,“受汝之威胁,而盘中少容”,而你偏偏把这几个字贴在吃饭的地方,实乃人渣——真奶奶的人渣。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家餐馆的老板挺适合去打仗,诸葛亮学过韩非子的一个套路,说“兵不厌诈”,这一招在打仗方面屡试不爽,但他没有说“吃不厌诈”,此种商业阴谋,实在是太可悲。
总体来说,我对贵阳这地方的表述,也只有讽刺了,如果再有,也勉强算是个调侃贵阳。贵州省省会都这样了?那小城市又会怎样呢?
第四章贵阳至武昌
离开贵阳的那天晚上,我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来贵阳,也许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吧。
因为售票员告诉我没有座位的缘故,所以车票是无座的。
果不出我所料,贵阳车站的售票员有票不卖,刚好应了我前面那三个字“服务差”。
我走近了一个角落——列车车厢交接处。点支烟,一个人透着玻璃向车窗外望去……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欢迎您乘坐由贵阳开往武昌的K×××次列车……]
许久,列车启动了,此时已是晚上9点半。视线中的景物慢慢移动,渐渐划过,几分钟以后,就看不到固定的景物了。
我走近车厢里,看着一排一排,一排又一排的乘客坐着有说的,有笑的,有打的,有闹的,有吃的,有喝的……这才发现,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座位,也许有人会想“这家伙真可怜,连个座位都没有”,我则无视于此,淡笑一下……
还想再重复之前那句话,“总体来说,我对贵阳这地方的表述,也只有讽刺了,如果再有,也勉强算是个调侃。”
站在列车的交接位置望着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流动的景色。香烟一支接着一支,想着一些人,一支接着一支,想着一些事,一支接着一支,想着以后,一支接着一支……
终于,我的腿站得痛了,脚也痛了。
蹲了下来,依靠着车门右侧。
右侧换左侧。
左侧换右侧。
许久,腿又麻了,站了起来。
许久,蹲了下来。
许久,又站了起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脚步徘徊于这点片大的交接处。
记得那年暑假,我还小。随爷爷奶奶去咸阳,是第一次乘坐列车,感觉非常好。我告诉爷爷,“爷爷,我第一次看见山,好高好大啊!”
爷爷说,“呵呵,这是河南省有名的三门峡。”
我指着车窗外的山上,“奶奶你看!山顶都插到云层里了!”
奶奶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呵呵,还真是,真的高到云里面去了。”
爷爷说,“呵呵,那山顶上是雾,不是云。”
奶奶没有文化,也顾不上身上的那股“乡村气”,“来,来,来孙子。看,这边也有山,那边也有,还有瀑布……”
车上的乘客微笑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后来《吉祥三宝》这首歌出来以后,我再回味这个事儿,还真有点趣味。啦啦?艾,撒勒格喇咕噜有为?撒勒格喇咕噜有为……
一个漫长的旅程,一个令我时刻都有感触的长途。列车在夜色的扫描下疾驰,远处的村舍灯光是我一个个的过客,你们好,光明的亮点。此时的我,腿已经麻木了,我撑着车壁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微笑着,以美好的心情迎接着的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旅程……
约6小时之后,我去12号车厢补票,在经过几个车厢过道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空座,许多乘客一个人睡三个座位。我没有作任何心理反应,继续往前走。我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别人有座我无座而苦恼气愤,林则徐有句很有名的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其次一方面就是对于这个社会早就看透了,到头来真正的朋友、真正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
到了补票处以后,没有售票员,等了1个小时后我没有再等,看到有几个空座,就随身坐了下去。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对情侣,似乎还是学生,男生瘦瘦的戴着眼镜,女生胖胖的,行为举止总是在撒娇。“撒娇者,女人也”。
我摸了摸鼻梁,想从包里取出那本杂志看,可惜打开以后才想起来,书落在贵阳了。有一点点郁闷,在西安的时候因为情境不合适,没有把杂志送给那个野蛮女孩,带了一路,却不小心落掉了。没关系,这本杂志我并不喜欢。
我依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只有回顾以前看过的书里的内容,这是“思考复习”。
“老公,你看我这样好看吗?”胖胖的女生还在撒娇,男生在趴着睡觉,没有作答。
我有点恶心,迅速离开了座位,站在补票处等候售票员的到来。
稍候,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女列车员走了过来,扎着小辫子,是学生发型,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嘴唇倒是挺性感。
“你好,请问一下现在能补票吗?”我上前问她。
“补票的去休息了,已经没有座了,这些空座后面几个站都有人订了,你先随便找一个座位坐嘛。”她说。
“额,谢谢你。”我微笑着说。
她转身离去,我挎着黑包寻找座位。
于8号车厢的右角落的座位上,两个空座,我半躺了上去。
离我约半米的旁边,躺着的是一个年轻少妇,穿粉红色半袖,乳白色短裤,她正在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我当时就想说:“我又不是小偷,你尽管睡吧。”但是可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为没有书看,我翻开一路与我随行的地图册。
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列车员来到对面座位,和对面的一个女青年聊天。对面四个座位,也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女青年黑色披发,长得“一般化”,穿着短裤,披着外套,白色高跟凉鞋在地上,脚丫子翘在对面的座位上,似乎很悠闲。
“我看你年龄不大啊,有没有十七岁。”
“我今年刚好十七岁。”
“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
“不是,我打暑期工。”
都深夜了,她们还闲聊着。
我想着,暑期是一个愉快充满趣味的时间段,而年龄尚小的她却出来做工。清楚记起九岁之前在农村读书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喜欢剃小平头,妈妈喜欢我长发,几次让我留长发我都没有留,后来到了少年时期,我自觉留起长发,还染了颜色,就遭到了妈妈的批斗。九岁那年我在农村退了学,来到城里。那时候还是暑假,爸爸在城里工作,我趁着暑假闲着没事,每天就跟着爸爸在公司里面转悠,还帮爸爸干了许多活,那些上班的哥哥姐姐们也常常逗我玩,还请我吃羊肉串。转眼之间暑假时光结束了,我就在城里上了小学,读三年级。“童年是多么美好的年华啊”,虽然这是一句很老土的感慨。
约一个小时后,小列车员离开了,只剩那个女青年独自一人望着车窗外疾驰的风景。而天,还是那么的黑。
此时的我,正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来回播放着四首曲目《蜻蜓与白鹤》《红酒斟下篱笆醉》《奴家女》,及《Bandari-Mystica》。
前三首都是我自己的音乐作品,《红酒斟下篱笆醉》这个名字来自我上中学时写的一首诗:“红酒斟下篱笆醉,静园夜踏声交瘁。残花瓣落无从去,乃至溪处方含泪。寒声讼婕霜上雨,叹思佳人涩蔷薇。举杯高卧重重夜,黎前睡梦纷纷飞。是时留情非有情,一笔错过均破碎。吾,憔悴,憔悴”,列入了正在写作的小说《霹雳门》系列“郎经VV源”。
“哎,都几点了还不到站。”少妇伸了个懒腰,说话了。
我继续听着音乐。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一件短裙盖在小腿上,蜷着身子。
稍后,“哎呀,好冷啊。”少妇又说话了。
听到这句话,我想,穿这么薄,肯定冷。本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一件外套借给她穿,却不想引起她的误会,心想,还是算了。有时候做好事也会引起误会,就因为人们做的好事太少了,所以只要有个别的人做下好事,就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因此现在经常可以在新闻资讯看到哪哪哪又出现了“最美的姑娘”“最美的老师”……
我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手机,此时已是早上6:28,向外望去,天已经亮了。列车的速度没有昨天晚上开得快了。
对面的女青年已经下车。我这旁边的少妇趴在桌子上,手捧着脸,看着窗外。窗外是一座又一座的山,山上长满了草木,因绿色对视力有所保健,我也望着窗外。回过来想起天山那地方,可真是难得一绿:除了山,就是石头,除了石头,就是尘土,除了尘土,就是干草,其次就是在那生活的人,“活得干巴巴的”。
“你到哪下车?”少妇微笑着问我话。
“我到武汉。”我微笑着答。
“到武汉还早着呢。”她继续说。
我没有多说,“恩。”
至早上8点的时候,列车内开始播放了音乐。
“谁娶了多愁伤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这怎么都是校园歌曲,早上应该放一些轻音乐,好舒缓心情的。
谁知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段田震的“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不过,老歌确实比新歌好听,我至少是这么认为的。
上午11点多到达赤壁,赤壁的月台极为简陋,或者说极为简单,也只是几个人上车而已。手机里的那本被我看得滚瓜烂熟的《音乐》文件又再次打开,以消遣时间。
至中午12点多,列车员推着车子来卖午餐了,20元一份。我没有说话,随手拿了一份,将钱递给她。随后又过来一个女列车员推着车子,卖的是茶叶蛋和鸡腿。
“茶叶蛋啦!鸡腿啦!香喷喷的鸡腿啦!”她重复的喊着,声音有点嘶哑。
她长得很漂亮,瓜子脸,炯炯有神的眼睛,樱桃小嘴,扎着辫子,穿着白色工作服,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茶叶蛋啦!鸡腿啦!香喷喷的鸡腿啦!”她依然重复的喊着。
“给我来三个茶叶蛋!”
“给我来一个鸡腿!”有人要买。
我站起身来,走到列车的交接处点支烟,仔细打量着那边“卖鸡腿茶叶蛋的她”。
“茶叶蛋啦!鸡腿啦!香喷喷的鸡腿啦!”她的声音倒有点甜美,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笑意”,若是何永勤在这里,必然是唧唧喳喳一大堆,说这说那,令列车内部人员无从逃脱民事权利的追问。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出来做这种工作了,还是跑来跑去喊卖的那种,对于当前社会,不禁会有叹惋之意。
“额,不好意思啊。”卖鸡腿茶叶蛋的女孩对旁边的一位穿红色毛衣的妇女说。
很明显,女孩推车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妇女的小孩,小孩并没有大碍,也没有哭。
接着“啪”的一声,妇女一个巴掌扇到女孩的脸上。
我立刻转身望去:女孩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一巴掌扇的挺狠,当时只闪现出一个想法:如果这女孩是我妹妹,我一定把这个妇女扔到车外面去。当然扔车外面是夸张了,至少非让她流鼻血。可惜被打的女孩不是我朋友,也不是我妹妹,而且我也没有妹妹。
当然,由于只身在外,对于这种事,我一直保持着淡定,事管多了对自己并不好。这见义勇为的事还是由他们列车内部处理,我不是英雄,英雄往往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种叫做“草莽英雄”,并且现在这社会的英雄如朱鹮一样,濒临灭绝。在我印象里,黑龙江、河南、安徽倒是常有英雄出现。总之今天,我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吧。
妇女扇了女孩一巴掌以后,继续辱骂着:“你她玛德有没有长眼睛呀!没有看见孩子在这里吗!眼睛长哪去了!小贱货……”
女孩的哭声和妇女的辱骂声已经惊动了这节车厢的所有乘客,他们都把脖子伸的老长,像长颈鹿一样观看事态的发展。
女孩没有多说话,妇女却不住的辱骂着。
这时,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列车员再次出现我的视线里,她飞快地赶了过来,搀扶着这个被打的女孩,安慰着:“怎么回事?别哭了,别哭了……”
片刻,女列车员离开了。
片刻,她把列车长和列车厨师长带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列车长问妇女。
“干嘛问我啊!我错了吗!你怎么不问她啊!”妇女不留余地的争辩着。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她啊!”胖胖的厨师长对妇女怒吼着。
列车长则淡定的说:“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商量的。”
厨师长依旧愤怒着:“小女孩出来打工多不容易!你是个大人!跟小孩一般见识吗!你这像什么啊!”
女孩哭得更厉害,被小列车员搀走了。
事情并没有得到的严肃的解决,妇女打人的事也没有公正的落实,结果很显然——算了。
此事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中国人窝囊惯了。
我抽完烟以后没有回到“原有”座位,因为被占座了。于是我与少妇同坐一位置。
少妇能把列车当成家一样实在可贵,开始在那剪脚指甲——啪啪啪。
周围的乘客,少妇能视若无睹也很可贵,剪完脚趾头以后——涂指甲油。
随后,过了几个站,少妇和对面的那个女孩都已经在长沙下车,而车内已经拥挤。
我回到座位,无意朝后面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美女盯着我。她大概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棕色微卷发,大眼睛,穿着很时尚,铜色小皮甲克,短裙,长得很有气质,又有点乖巧的感觉。旁边坐的中年男女可能是她爸妈。她爸的相貌不怎么样,她妈的长相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绝色美女”。我大概扫描一下,没有太注意,回过头来看着《中国地图》。
稍后,有个女人“挤我”,将我挤到座位对面的座位。
我傻乎乎的坐在那里,继续翻阅着中国地图。
无意一抬头,又发现那个美女看我,我刚看到她,她立刻低下头玩着手机。
由于比较无聊,我也打开手机,翻阅电子书,看《朋克》。
稍后,我看完《朋克》,起身去抽烟处抽烟。
正当我在抽烟处远眺的时候,发现她老妈在看我,而且是目不转睛。我有点郁闷,看我干什么。于是继续抽烟。
回到座位,打开手机,看下时间,快到武汉了。然后有意抬头看一下她是不是还在看我——这下没有。
随后我闭上眼睛眯了几分钟。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美女和她妈都在看着我,还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她妈的表情是欣慰笑,她的表情是微微笑。我皱了皱眉头,看我的时候还露出欣慰的笑?什么意思?
你是小妹,你又是阿姨,别瞎看。说句老实话,能盯着我这副球样子老看的人真的很少,估计你们是在嘲笑我哪里不对劲,比如我头上有棵草,我脸上有块灰,我鼻子里有条虫,或者我有眼屎。
没有多想,饿了。
订了一份快餐吃着。
正在吃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子,约二十四五岁,穿着白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矮个子,相貌丑陋,整个仪表看起来土里土气的。
他来抢座,一口贵州话罗里啰嗦。
开始在那吃已被压扁的鸡蛋和火腿肠,然后从一个易拉罐里掏出一爪看起来像“树皮”的东西嚼来嚼去,嚼完吐掉,嚼了好几个,吐掉的有点像“羊屎蛋子”粉碎版,随后从麻袋里掏出一个已被压扁的包子吃着。我看到这些,没有说什么,“哎呦我的妈。”心里念叨着“我的乖乖哟”,注意形象。
最后他吃着瓜子和几个老家伙打扑克。
“老K!”
“鼻子!”
“老3!”
“小王!”
“同花顺!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小伙子,不能用小伙子来形容,这家伙。这家伙跟个疯狗似的,打个扑克牌大喊大叫,就跟死了他玛德似的,估计在另一个车厢都能听到他的“犬吠”,日他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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