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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滴答滴答。
什么在响?
时钟的指针在走动的声响。
滴答滴答。
那怎么才能让它不要响?
嗯……时间停止的话指针就静止,这样就不会响了吧。
滴答滴答。
那怎么让时间停止?
哎呀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多奇怪的问题,我不知道啊。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好吵。
太吵了。
安静!
给我停下来!
滴答滴答——嘣。
滴答声停止了,更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耳边炸开了花似的,嗡嗡作响。
金俊秀!你怎么能把钟塔砸坏了呢?!这可是Mary女士送给我们院长的贺礼!
好吵。
安静。
给我安静。
你这个死疯子,盯着我干嘛啊?!还看?再看我把你眼睛剜下来!滚一边去!
真的好吵。
头都快要裂开了。
你安静好不好?怎样你才能安静?是不是像钟塔那样?砸烂了,就不会吵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歪斜,模糊,头疼欲裂,心口恶心地站都站不稳。
然后在一声尖锐的喊声中倒在一个柔软的温热中。
失去神智前将抱住我的人的模样刻在心上
——啊,像王子一样的人,来拯救我了。
朴有天挡住身旁的人要拉开怀中人的动作,微微皱眉端详起怀中人的模样来。因缺乏阳光下活动而苍白的肤色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透明地不真实。不适地蹙起的眉眼十分好看,长长的线条轻微上扬,可以想象出它是主人一睁开眼是多么耀眼的凤眸。
刚才朴有天并没有看到金俊秀的正面,他只看到金俊秀背在身后的餐刀,像随时准备要刺向那个院士的激动颤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毫无预兆地晕倒在自己的怀里。
像有预谋一般。
朴有天心中暗闪一丝厌恶,随即松开手让怀中的人随意摔到地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向那个惊恐的院士开口问道:“金俊秀在哪?”
“啊?”院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指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人儿说道,“他,他他就是金俊秀。”
朴有天眯着的眼睛闪了闪,聛睨地看着倒在脚边的金俊秀,与印象中笑容灿烂到阳光都黯然的失色的人儿没有半点相同,冷漠地开口:“说真话。”
“我,我我我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院士惊慌地胡乱解释着,“他的爸爸早逝,他妈妈改嫁后可能婚姻并不美满自杀了,而他目睹了自己妈妈的死亡。当初警察去到现场时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浴室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妈妈的尸体,没有哭没有闹。可只要有人碰他或者碰他妈妈的尸体他就会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而且不肯好好吃饭,最后没办法才送到这里来的。”
不可置信地表情像藤蔓一样一点一点地在朴有天的脸上蔓延开来,有些无措地蹲下身子轻轻触碰着金俊秀的身子,然后像抱着熊宝宝一样将金俊秀抱起,如待珍宝。
15岁的金俊秀看起来比10岁的孩子大不了多少,在朴有天的怀里瘦弱轻飘得连重量都不明显,让朴有天忍不住不停地往怀里瞄瞄看,他到底是不是还在怀里。左边的胸口揪疼地厉害,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位置真的会因为一个人疼,只是没想这么彻骨。
朴父看着朴有天怀里脸蛋袖珍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人儿,忍不住皱起了眉,“不是来找俊秀么,怎么抱了个病恹恹的小鬼回来?”
“爹地,他就是俊秀。”明明是31°C的炎热温度,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冰冷?
朴有天抱着金俊秀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朴父的脸色阴沉,看不出心中所想,唤来管家:“请医生来。”
“是,老爷。”
朴有天将金俊秀安置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像才回神一般绷回自己的脸部肌肉。回到饭厅在朴父对面的位置坐下,优雅地把餐巾铺在腿上,动作流畅地切割着面前的肉排。
朴父语气无奈地叹息道:“你面对我的时候非得绷得这么僵才行么?”
“我没有,爹地。”
“你回来那么长时间都在找俊秀我也不过问了,如今你把他带回来我也没出声,你还想我怎么样?”
“那谢谢您的好意。”
“有天!”朴父怒道。
“当初你不该把我送走。”朴有天擦了擦嘴,“我不知道我不在的10年里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一直在这里,我不信你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俊秀的爹地是你的朋友,你也可以看着他的家人水深火热而袖手旁观,嗤。你真让我心寒,爹、地。”
“只是如今我已经20了,我有能力也有权利去过我自己的人生,做我想做的事,你无需过问。”朴有天将餐巾随手抛在桌面起身理了理西服,扬长而去。
朴有天说到做到,抱着金俊秀就从别墅里出来,开着跑车喷了守在车屁股后面的佣人一脸的车尾气,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故意往空旷的大路上站满鸽子的方向开去,惊起鸽子“扑扑”地拍打着翅膀散开地往天空飞去。
躺在副驾驶的金俊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没有聚焦的眼眸一下子惊喜地睁大了,看着漫天的鸽子欢喜地笑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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