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住

　　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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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学校新建校区的还不错，刨去偷工减料的部分，环艺老师设计出来的东西虽然有些过于工业化——指的是教学楼千篇一律都是一个样，其他的都还不错。
　　唯一不符合规律的似乎就是湖边的小亭子了，明显仿古又抠门的建筑，没有一篇真瓦，全是水泥加石块。亭子顶上还镶嵌了两块明晃晃的玻璃，周围又漆着红不红绿不绿的恶俗油漆，像是仙鹤群里的秃毛鹌鹑似的那么伫立在湖边，突兀的很。
　　偏偏那亭子还特招人喜欢，什么时候去都是都是有人的。有可能是发奋背单词的学生，也有可能是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也有可能是学校外边进来散步的市民。总而言之，你要想去小亭子里坐坐，还要像在期末的图书馆似的，一定要占座儿。
　　人就是有这么个心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我抓心挠肝儿的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往那湖边的小亭子瞅一眼，看看有没有人在里边，我有没有机会进去坐坐。
　　这天晚上放了晚自习，天黑了，学校里边也没有多少人了，我习惯性的想看看湖边的小亭子，哟!正巧，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不是我一偿心愿的机会么？
　　也没有多想，我收拾了手头上的东西就从教室蹿到了湖边小亭，到了那里我才发现湖边还有一对对小情侣在湖边晃荡，就是没有到校亭子里坐一坐的意思。嘿嘿，既然你们不坐我可就不客气了，心里这么想着，我一屁股做在了梦寐以求的八角亭里的大理石凳上。
　　2
　　“姐姐！”
　　我怀着和猪八戒一口把人参果给吞了后尝不出各中滋味的遗憾的心情，扭头看了那个叫我姐姐的人。怪不得那些小情侣不坐进来呢！原是早就有主儿了！
　　叫我的人是一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反正是不到那种七岁八岁狗也嫌的状态，是玉雪可爱，雌雄莫辩的时候，可比我们这些涂脂抹粉的十七八岁的老少女们好看多了！穿着打扮也很简单，就是同色系的白色的衣服裤子，露着莲藕似的小胳膊小腿，看起来也是精雕细琢的。颇有让我有化身成怪姐姐上去掐掐他小脸蛋的欲望。
　　“姐姐不是坏人哦！小朋友你是哪里来的呢？”虽然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坏人，但自我感觉还是很良好的，我趁小朋友思考答案的时候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脸，果然跟想象一般的滑溜软嫩。就是有点儿凉，现在是春天，乍暖还寒，做人孩子爸妈的也不知道给多添一件儿衣服，真是的！
　　正欲脱下外套给小孩儿披一披的我，却听到了小孩的回答。
　　“我是从医院里来的哦姐姐！我在这里找东西呢！”小男孩儿说的很认真。“你知道我的骨头在哪里么？”
　　医院？骨头？我心中一个激灵，正常小孩会这么说？猛然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刚刚看到的一对对的小情侣，好一点的是茅草似人的形状，坏一点的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不不不……那是鬼！我从来没有见过也知道不可能有人能够在脑袋跟脖子只连着皮的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的走来走去的，还有形状更恐怖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形容了。
　　扭回头来在看看小男孩儿的样子，他身上穿的哪里是什么小T恤小裤子，分明是病号服！
　　这种时候我还能抽空想起来一个鬼故事，里面有一个细节讲的正是医院里怕死人诈尸医生护士不知道，在尸体的左手系一条红色的绳子！而小男孩儿的左手上正有这么一条红绳子。他是一个死人！怪不得他的手那么彻骨的凉！
　　“看来你也不知道我的骨头在哪里。”小男孩还是没能得到我的回答，显得有些失望。接着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害怕，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姐姐你不用怕的！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送你走。”说着一把牵住我的手，将我往亭子外边带。
　　莫不是要带我去跳湖？这小孩儿可是鬼！我牙齿打着颤的被小孩儿拉扯着走，走着走着却发现小孩儿并不是要把我往湖里带，他走的路正是朝着我宿舍方向的。
　　可能也就十几米吧，小孩遗憾的放开我的手，跟我说“姐姐，我不能再向前走了，你快回去吧！”
　　我朝四周一看，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已经不见了。夜色寂静，也许之前看见的东西只是我潜意识里的一个闪影。只剩下让我不得不清醒的这个小男孩儿，他的手依旧冰凉，他的病号服和红手绳也依旧好好的在他的身上。提醒着我这不是梦，这孩子其实已经早就死了，那些鬼也是真实的。
　　心念一动，我还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了那个小男孩，他只有病号服，这种天气的晚上就算是鬼也会冷的。“穿着吧，天儿冷。”
　　小男孩接过衣服，很是感激的冲我一笑“谢谢！快回去吧姐姐，不早了。”
　　3
　　在湖边小亭见到过的景象一直在我的脑中回映，马列主义可解释不了这些超自然的生物。我一直避免再去湖边小亭，虽然那个小男孩的鬼魂没有露出丝毫想要伤害我的意思，但是我害怕。除他之外在凉亭外边的鬼魂，哪一个不是恶形恶状，对生人不怀好意的呢？
　　最最让我介意的其实还是那孩子刚出现时的问题——骨头。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为什么要在此处寻找他的骨头？还有不能离那个亭子太远……这种情形，可真像因为执念儿束缚于某处土地的地缚灵。一个孩子，谁让他埋骨此处又拿走他的骨头？
　　若是亲人，谁会把孩子埋在这里？
　　若是凶杀，若是在学校选址之前……机器大动土肯定比凶手挖的要深，绝对会把孩子的尸体挖出来，到时候不上电视也要上报纸，这几年并没有这样的新闻出现，这项假设不成立。
　　只有在学校动土之后。
　　合适的时机只有一个，湖边亭子的地基打好准备灌水泥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扔到水泥柱子里，只要把混凝土往里面一填埋，真是谁都不知道了。
　　按照我见到事情就想去插一脚的性子，就算我十分害怕于鬼怪，自己也是知道我跟这些事情分不开了，直到小男孩能投胎可能我才会消停下来吧。所以没有来的下决心想去调查一下学校里那座突兀的离谱的小水泥亭子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其实也没什么。
　　也调查亭子建成的时间跟孩子被害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有的时候事情的解决靠的就是这神来一笔也说不定。
　　不过……心里想的是好，行动上我就彻底的萎缩了。
　　我一个穷学生，一没加入校学生会，二没加入院系学生会。老师不知道我的名儿辅导员没看过我的脸，学校里的档案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查到的。
　　幸好我寝室里有一个姑娘是文艺部的，平常专管学校里的报刊出版，自己也时常撰写一些小文章填充报纸版面。所以她配有一把档案室的钥匙以便查查资料，据说进不了学校“机密档案室”，对我来说也是足够的。
　　从姑娘那儿骗来了钥匙，当天晚上我就“潜入”档案室一探究竟。谁叫我是个急性子？带着一把手电筒，趁保安巡查过后打开了档案室的门。然后……打开灯，嘿，没办法，自打我知道世界上有鬼，就挺怕黑的。
　　档案室的资料并不多，我很容易就在架子上找到了想要的资料。翻了没有一会儿，肩膀上就遭人拍了一把“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吓了一跳，做坏事被人抓包，还未回头看来人自己双腿瞬时间就软了下来“谁？谁……我是来整理整理资料的，你又是谁？”
　　“我是文艺部的部长，怎么没见过你这个部员？”他抽走我手上的资料，顺手翻了几页，略带讥笑的说道。
　　糟糕，千算万算没能算到部长半夜会来档案室，钥匙我是从寝室妹子手里骗来的，可千万不能连累她。正当我在拼命想怎么圆谎的同时。那个男生翻开了档案的某一页“你要看的是这个么？”
　　恰好，那一页就是我要寻找的湖边小亭的资料，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资料急忙翻看起来，小亭的建造日期……日期……啊！找到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并没有解开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呆在湖边小亭的谜题。
　　“你是不是也在湖边亭子里遇到了小宝？”
　　小宝？那个孩子原来叫小宝么？很可爱的小名，不知他的大名叫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小宝告诉我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你查小亭子建造时间根本没有用，其实最开始并没有出现在校园的整体规划内，是主公共教学楼完工之后校长拿出的图纸再添进去的。”
　　是校长？我疑惑的看向部长，他点点头，证明我想的没错。
　　如果是校长，那么把小宝的尸骨埋进去的……除了他不就没有别人了么？
　　“那我们去问问校长吧！”放下手中的资料，我转身出了档案室。
　　4
　　校长给自己弄了一个私人邮箱，我只要把时间地点都约好，写下小宝的名字，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过去，他若真的埋了小宝，那就会来见我们。
　　部长对此举动嗤之以鼻，因为据说公共邮箱这种东西校长是十年难得看一回的。我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不定校长就去看呢？
　　校园里现在泛起了一股黑色的风沙。其他人都觉得这是因为到了吹沙尘暴的季节，我和部长却看到黑色风沙的中心来自学校里唯一的湖。我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湖边徘徊的恶鬼，肯定是他们在兴风作浪。那么始终呆在亭子里的小宝呢？他是否安全？
　　不知是不是风沙起的什么作用，已经有很多的学生跑进了医务室，里面还有一个疑似投湖自杀的，因为水浅才叫人发现且救了起来。
　　难得考上了一个学校，总不能看着自己的母校被这些事情困扰吧？要早早解决才好。
　　好在与校长约定好时间的夜晚很快就到来，我跟部长两个人在湖边等的时间不算太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很快就来到了这里。
　　他就是校长？看着比开学大典时做演讲的样子老了十倍不止。是于心有愧，日日夜夜将他折磨至老么？
　　校长十分镇定的站在我们面前，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小宝的名字的？”
　　部长没等我说话，抢先一步反问校长“你知不知道他被埋在亭子底下日日夜夜有多么的痛苦？他那么小一个孩子……”
　　后半截话他还未说完就被校长打断了，这位老人明显误会了什么。他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小宝他……是他想要寻找替身所以才拉那个学生下水的么？”
　　我本想说不是的，小宝变成了鬼也是一个善良的鬼，他庇佑我不被恶鬼侵扰的回到了寝室，期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对我下手，但是他没有。我还记得他可爱的小脸，以及对自己遗骨缺失的遗憾……部长再一次抢在了我的前面，他点头，用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对校长说道：“是他，不仅是差点被淹死的学生，还有学校里莫名其妙的黑色风沙，要是不解决，他会害死更多的人。”
　　部长怎么这样说？他明明知道不是小宝做下这些事情的。我有些不解，却见校长听了部长的话，深受打击似的跌坐在了草地上，悔恨的说着不应该。
　　接着，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于小宝的故事。
　　小宝其实是他的孙子，从生下来这孩子身体就不太好，对于唯一的一个孙子，校长不可谓不疼爱，孩子身体不好，他宁肯花尽所有的积蓄都要把他给治好，几乎为他跑遍全国大大小小的所有医院，可惜还是没能留住孩子的性命。这个小小的生命，降生于他们的家庭还没有满一年，就消逝了。
　　校长也痛哭过，怨恨过老天为什么夺走这个孩子。在即将把孩子火化的前夕，他突然被人告知了一件事情，如果用年岁不满一年的的孩子做人柱，会改旺一地风水，更能使直系亲属的事业蒸蒸日上。
　　校长动心了。那一年他已经努力准备过好几次学校二本升一本了，每次总是被学校里的学生自杀，意外身亡打乱计划。自己要退休了，如果再不作出点成绩，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他心念一动，从学校财政拨款，在新建好的学校湖边添了一座不伦不类的亭子。于一个漆黑的夜晚，亲手将自己孙子的遗骨埋在了那座亭子的地基里。小小的孩子，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冰凉。却不能浇熄他对成功火热的期望。
　　事后他也后悔过，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子，却被拿来填在了水泥亭子底下，永世不得超生。随即，他微小的悔意就被日渐繁荣的校园和自己前景良好的事业给冲淡了。
　　直到如今，学校里边隐隐又要出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小宝出了问题，这个念头日夜折磨着他，使他悔恨着当年做过的蠢事。
　　5
　　真相是这样？竟然是人柱！
　　我有些惊讶，怪不得小宝一直说自己缺失了一块骨头，若是为了有目的的转运而做成的人柱，确实是需要亲人取其一块骨头常年带在身边以保其效果的。
　　一边的部长摇摇头“可是你知道你的好运都是从你的子孙后辈那里借来的么？人柱有伤天和，你所偷来的福气都是你子孙后辈的，一旦福气不够是要出大问题的！何况你将你的孙子填埋在了湖边，古有造桥填人柱是为了镇守河水泛滥，可这人造湖哪有那么多的水需要镇压？湖边还有洋槐树，槐木为阴木，人柱，湖水，阴木形成聚阴之所，招来恶鬼亡灵。本来你的孙子还可以镇压的住，可是现在来的东西太多了，他已经保不住你的学校了。”
　　他话音一落，黑暗之中即跑出来一个小孩，口里叫着爷爷扑到了校长的怀里。他正是小宝！
　　但是校长却疑惑的把他推开“孩子，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小宝这才反应过来，一晃眼就变成了一个婴儿一岁婴儿的模样，皮肤泛着青紫，浑身上下仅披着一件我送给他的那件外套。眼睛是死白的，看不见瞳仁。
　　见了他这副模样，校长才迟疑着上前，然后一把抱住他，哭着说道“小宝！是爷爷对不起你！”小宝小心的用手拍拍自己爷爷的肩膀，垂下头“爷爷我不怪你，爷爷喜欢小宝，小宝也喜欢爷爷。”
　　稚嫩的童颜童语似乎是触到了校长心中的底线。他哭的几乎不能自己，抱紧小宝“爷爷错了，爷爷怎么这么蠢，拿自己的孙子去做人柱？小宝，爷爷把你的枕骨还给你，你现在就去投胎！”说完，校长颤抖着从衣服胸口处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骨头。准备递给小宝。
　　“慢着！小宝现在还不能走。”部长拦住了校长的手“湖边的厉鬼全靠小宝来镇住，你要是现在放他走，猛鬼出笼，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承受的。除非……除非有人可以替代他成为人柱，成年人的能力比孩子要强。过后只要找人来超度，湖边冤魂即可消散……”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替代小宝成为人柱的人最后的结局，永远被镇于亭子里，永世不得超生。这本就是人柱注定的结局。
　　我们都明白。
　　校长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骨头递给了小宝“爷爷有错就改，小宝的东西，还是要归还给小宝的。”接着他站起来，坚定的说“我来替代小宝。”
　　部长点头，对小宝示意了一下。
　　小宝则稍稍一抬手，一幕以科学难以解释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湖边水泥亭以诡异的方式裂成两半，裂缝直达地底，而从地底很快的升上来一个土台，上面托着一具小小的骸骨，惨白的骨架眼眶的部分直直的对着我们，仿佛是无声的控诉。
　　校长走近前，将小小的孩子托在掌中，很是珍惜的将它放在地面上，纵身一跃跳进了裂缝中。说时迟那时快，小宝猛然一挥手，地面快速的合上！一切和之前一样，宛若亭子从没裂开过。
　　校长这是活生生的成了人柱？
　　而小宝走向自己的骸骨，小心的将手中的枕骨安在它应该待在的地方。“啪嗒！”整具骸骨应声而散，小宝的皮肤也由青紫转向正常的肤色，小小的婴儿鲜嫩的仿佛刚从母亲的怀里抱出来。“谢谢。”他冲着部长鞠了一躬，脸上出现了一个婴儿不该有的怪异微笑，又冲我说了声谢谢，旋即消失在了空气中。
　　谢谢？还有那怪异的微笑，我心念一动，总觉得有些诡异的地方。俗话说趁热打铁，校长从一开始知道小宝的处境到决心以己身替代小宝，太快了，好像有一只手推着他不得不去做，没有别的选择一样。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后不一定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有小宝，在他的爷爷成为人柱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并不在乎他的爷爷了，那个诡异微笑，虽然诡异，出现在他的身上并不违和，让人感觉他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笑的。
　　我望向身边的部长，才发现在小宝走后他就一直在亭子里的犄角旮旯处掏弄着什么，等他出来，我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沓符纸。
　　6
　　他随手将符纸撕碎，洒向湖中。脸上出现了跟小宝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
　　“是不是觉得事情进展有些太快？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总感觉会露出马脚，哪知那个老头子那么好骗？”他看向我“我跟小宝各取所需罢了，小孩子的感情总是最纯粹的，他生下来不久即死亡其实是命数，也没什么可怨的，恨就恨在自己的亲爷爷为了前途竟然将他做成人柱困在这个亭子里，日日夜夜的承受着威压与折磨。他想投胎，他想报复害了自己的人，要知道，恨，总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然他也不会有力量掩盖自己的模样来接近你。而你，你的福气在后头，真该谢谢你自己当时给了他一件衣服，他给你的福气，至少能为你挡去一次大灾。”
　　“那你需要从小宝那里得到什么呢？”我问部长。
　　他轻蔑一笑“我不是从小宝那里得到什么，我的目的跟他一样是要报复校长。你在新生大会上应该听说过前几年被开除的大一新生的事情吧？”
　　我知道部长说的是因为期末考试作弊被发现而被开除的前几届的大一新生的事情，因为学校以严谨标榜，所以发现作弊情节严重者一律开除，有天大的关系也不管用，我还记得校长形容过学生家长来哭诉请求学校宽大处理的情景……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被开除的人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弟弟，他不过是借给别人抄了他的试卷，被发现后也一同被开除了……回去之后不久他就自杀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可想而知我捧着他的骨灰盒的心情，呵，那么多人作弊，为什么单抓了他？处理的如此严重，不过是校长那老头子想要给自己的政绩上多加一笔罢了……”部长硬生生的又扯出一个笑容“我想给弟弟报仇，小宝想要报仇和转世，我们两个一拍即合，正巧有人柱这一项可以利用，呵，既然是他弄的，就让他永生永世的待在这里承受折磨吧！”
　　天开始亮了，我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惊奇的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困扰校园的黑色风沙已经消失了。这风沙，也是他在其中作怪？
　　我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本该环绕在这里的一群恶鬼，一个都没有出现！
　　“最后告诉你一条，人造湖没有太大灵气，湖边种的也是普通的杨树，压根儿就不聚阴，不过是我用符纸摆了个小型聚阴镇，小宝将他们强行压在此处而已。现在聚阴镇已改，那老头的魂魄只能永远清醒的承受痛苦而不得挪移一步了。不要轻易去移动剩下的符纸哦，否则他会魂飞魄散的！”部长语调轻松的说完，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就在此时我接到了宿舍姑娘的电话，她焦急的询问我钥匙在哪里，昨天部长刚跟她打了电话，说钥匙掉了想借她的去复制一把。
　　钥匙掉了，呵，原来这个部长也是假的么？他若是掉了钥匙，怎么进的档案室？那几句话不过是为了诈我罢了，指不定当时他自己也心慌的很呢。我自己提出和他一伙，不过正好是给他打个掩护，让校长不至于怀疑他是不是本校学生。我以为我接近的真相，也只是一团我根本就不了解的迷雾罢了。
　　校长“失踪”在学校里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很就快有人顶了上去。
　　生活一切如常。
　　我还是不敢在去湖边小亭那边，即使后来的男朋友无数次的提出过要去那边约会。我害怕会听见一个老人在那里的痛苦呻吟。也害怕校长他痛苦的脸会浮现在亭子里的每一处。
　　我们的生命还在前进，可是他的生命却永远的停留在了那座亭子里，不会再前进一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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