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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W-双主角-
5
怜生在当天就向小金井经纪人答应了这件事，而土师又良这边则在晚上打电话给编辑确认了。由于怜生既不是出道艺人也没有所属事务所，小金井决定暂时兼管她的临时经纪人工作，她说接下来会有一个开拍前的剧本研讨会，不过怜生作为替身没有台词需求，所以她可以不用去。
剩下的几日里，怜生一直紧张地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多亏有安室透和榎本梓的鼓励，当然我也有份，她姑且没一时冲动又去拒绝这事。此外，我网咖的打工调整为日班，又良开始有事没事会来，虽然他说是家里的空调不如店里的，但安室透说这是因为他也在紧张自己作品的拍摄。这么说来他唠叨拍摄现场的话的确多了起来，比如他还告诉我自己第一天就约好了要带人去探班。
“你要是想去，我也不是不能安排。”他好像在说这个意思。
但是开拍之后半个月怜生必须往返外景地，根本没时间在波洛轮班，安室透一定需要天天上班吧……如今让我脱离他自由行动，我会有点顾虑。“如果透先生有空我才会去。”我差不多算是拒绝了。
“又是你哥啊……我从第一天认识你就想说，你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老依靠哥哥姐姐好不好！”
因为光一直“大哥”“大哥”地叫，导致又良到现在都以为安室是我哥哥，一开始我还想过解释，现在觉得就这样认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住在一起好像更自然，我也就随便他们了。
当然不能离开他的理由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擅自出去透先生会担心，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还是跟着连环杀人犯出去……这还是不说了吧。
又良当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笑起来：“还以为是你离不开你哥，原来反过来是他离不开你啊！我说他不会是妹控吧？”
“妹控？”我在脑中搜索这个词，我记得是超级喜欢妹妹的人的意思，要这么说安室透对我的感情倒让我有点害羞，我想他应该不是真的把我当妹妹喜欢吧……“那个，也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就是，他没有‘控’我，他有更重要的人。”
“我知道啊，你说过了吧，他女朋友是MEARI。”每次提到那个名字他都不太愉快，据他所说是因为MEARI老师抢走了他之前小说拍剧的机会。他突然又提了个问题：“那1月拍那部剧的时候，是不是你们也有去探班？”
“那部剧？”
“就是那个女的写的那本。”
“哦，《他不在的午后》。”
“你有去看吗？”
我摇摇头，那时候我根本还不认识安室透（说起来那时候我在干嘛？）怎么可能认识他的女友，虽然现在还是不认识。“我没有，透先生我不知道。”
“哦对，你之前说以前都住姐姐家是吧？”他还记得我之前抛出的设定，就是因为他会记住这些小事，我才觉得他是个好人。“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个屁来。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怎么说……”
“自己想办法？”
“我不是要去见凛王小姐了吗！”
“哦，又没办法和她说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光太郎对怜就是这样，怜对透先生也是这样。”
我的话让又良激动起来——“你就知道给我说些有的没的……！”他抓了抓本来就很乱的头发，在我好奇“他要这个样子去见喜欢的女演员吗”时，又听他喊道，“不行，你必须去！你得去看那个女的！”
怎么在他嘴里除了凛以外都是“这个女的”“那个女的”的啊？好像连我也经常被那么称呼。“怜有名字，不叫那个女的。”MEARI小姐我不熟就算了，怜生的名字我还是要守护一下的。
“她不是不让我叫她名字嘛！”
“只是不让又叫她‘怜’而已。”
“我也不让你叫‘又’，你怎么还是叫？”
“那叫土师先生。”
又良显然冷颤了一下，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绕了回去：“你不是叫我照顾下她吗？你听着，你第一天得跟我一起去探班，不然我可就不管她了，知道吗？”
哇，好卑鄙，这个是叫威胁吧？“土师先生，不讲道理。”我赶紧抗议。
“我干嘛要跟你讲道理。”他却好像很得意自己占了上风似的，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确认过后，他更得意了：“总之你必须去！这下不去也得去了！”
“但是透先生……”
“彗星桑听说外景地在来叶峡小道，说他也很感兴趣哦。”
啊……能见到好久不见的死神先生……对我而言这是好大的诱惑啊……但是安室透——
“彗星桑说开车接我们耶！在网咖后门集合没问题吧？”
——但是透先生……
“他说很期待哦？”
“……我去。”
“好样的莓，下个月让老爸给你加工资！”
又良需要我，怜生也需要我，顺带还能见到冲矢昴，我能不去吗？嗯，还有多加的工资。
6
——所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安室透在微笑，冲矢昴在微笑。两人站在我的左右两侧，我们正在网咖附近的停车点等又来。
“冲矢昴先生，好久不见。”
“安室透先生，又见面了。”
我尴尬地想喝水，但比起这个，当务之急是要做一个选择——白色马自达RX-7和红色斯巴鲁360，你喜欢哪一个？
……不是，比起这个问题，你们不能坐一辆车吗？能不能为人类节省一点能源？虽然我很想这么吐槽，可现下两人完全不在看我，让我一时不敢吭声。
安室透一如既往挂着他波洛门面般的微笑：“今天只有晚市的排班。店长说我最近排得太多了，偶尔休息半天也不错。难得有机会看到电视剧的拍摄现场，会是有趣的体验吧。”
“我也一直很期待圣老师的小说改编的影视剧，受到老师邀请自然就来了。没想到这次又是来叶峡小道，很怀念那时的体验呢。”冲矢昴低下头向我微笑。
“哦，你是说很怀念上次和MEARI老师一起探班？”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还很冷，她看起来有点寂寞的样子。”
“看来是不错的回忆。”
“确实是不错的回忆。”
“那么这次就不需要了吧？”
“这次？”
“麻烦你继续等原作老师了。我们先走吧，莓小姐。”
“……啊？”
正听着他们一人一句，想着我插不上话，怎么突然回到我身上了……看着安室透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我好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上他的车后我们先去来叶山。
“那个，又还没来……”
“那位老师和他关系不错，坐他的车没问题吧。”
但我也想坐死神的车——这话我不敢说出口，要说为什么，安室透的脸上已经不再有上一秒的笑容。要是我这时候选择了红车，这辆白车就不会去来叶山了吧，我就没见他对这事有多大兴趣。
而且，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哈罗……”——像等他陪玩的爱犬哈罗。这话我还是不说了吧。
“死……昴先生，待会儿见。”我向冲矢昴打了招呼后就上了副驾驶座，坐进车里后，还站在车外的安室透终于露出了笑容。
“待会儿见。”他学着我也这样和冲矢昴说道。
这回，露出少见表情的人变成死神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待会儿见，两位。”
安室的车开出了商店街附近，在看不到平时常见的店铺后，安室透才又开口：“刚才说哈罗怎么了？”
“呃……”为什么他老是要在意这种小事啊！“只是想到……”
“想到什么？早上没有和哈罗玩吗？你不用担心，要是我们回去太晚我会让风见去陪它玩。”
“那个，风见先生是公安警察吧，让公安来帮我们看狗是不是不太好……”
“他自愿的。”安室边娴熟地转弯入直行的大道，边没有感情地回答我。“你不会是想到他吧？”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刚才透先生的表情好像哈罗。”
“……什么表情？”
“想让我上车的表情。”我小声回答，尽量不转头地瞥向身侧的他，希望他别说我比喻稀烂。
他却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原来这样就可以让你乖乖听话，早知道我就经常这么做了。”
“……”
“怎么了？”
“……你突然好诚实，我怕。”
“哈哈，你在说我以前太绕弯子吗？”
“是说前面和昴先生就那样……”
趁着红灯的等候时间，他看向了我，看他的脸我感觉，他现在心情没有听上去的那么好。
“那只是因为他提到了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罢了。”
让人不愉快的话题？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是说他和MEARI老师一起探班的事？”好像就提到了这一个话题吧。“透先生是吃醋？”我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那也有一点。”他还真老实，“不过更多的是遗憾，要是我之前也一起去就好了。”
“那为什么没有去？MEARI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苦笑一声，他将视线收回到前方，缓缓开动了车。恰好有一道光在马路中央照射下来，从他的脸上扫过。
“那时候还不是。”
呃，好像是有点尴尬的话题。我记得又说过那部剧是1月拍的，那时候安室和女朋友还没交往，而女朋友在2月就离开了米花町，那他们应该没交往多久。可能他是在遗憾两人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吧，要是像我们这样天天住一起，说不定他就不会遗憾了。
“哦……”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只能努力回了声。
但安室透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那时候因为某些案件，我还对她有所怀疑，有所目的……还没有想陪伴在她身边的意愿。”
怎么听起来和我们刚认识时差不多，他不会每次看到妹子先怀疑人家是杀人凶手吧……
“等我希望她在身边的时候，她却决定离开我，并这么做了。我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可我有时候会后悔。”
他平淡地坦白内心的想法，就像此刻的车速一样平缓。
“要是能慢一点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的时间，再多一些。”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车速比平时慢。要是坐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那位莓爱里就好了。
7
我们到来叶峡小道的时候，正好在停车的地方看到先到的冲矢昴，他似乎在等我们。
“昴先生。”我走到他身边，就像哈罗看到我回家那样先叫一声。
看了我身后的安室一眼，冲矢昴说道：“两位来得有些晚，圣老师已经先去剧组了。我想在这里等你们一起会比较合适。”
“我们是先去找土师先生吗？”
“哎呀，称呼怎么变了？”
“他不让我叫‘又’。”
我的回答让他笑出了声。走在我们身后的安室透倒是没吐槽我的话，也许他还沉浸在他缓慢的时间里。我回头看了看他，这样完全不和冲矢昴较劲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没意思。
“他怎么了？”
“因为怜不让又叫她名字，所以又不让我叫他名字。”
这个解释显然又逗乐了他，他凑过来，低下头靠近我耳边：“我说的不是老师，是他。”我想他可能是在说安室透。
见安室没插话，我干脆也凑到死神耳边学他低声说话：“那个，他好像是遗憾上次没和女朋友来这里。”
“……是说莓爱里小姐？”
“嗯。”
“你们一路上就聊这种事？”
“嗯。”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
“平时也这样吗，他？”
我摇摇头：“到今天早上都不是。”
冲矢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来是我说错话了。”
没想到他还挺关心安室透。
——“你的确说错话了。”
这回倒是被插话了，我们回头看去，安室透的脸上又是带点气压的招牌笑容：“你是不是从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言辞会有人受到伤害？”
“啊……抱歉，也许是因为我的日语不好吧。”虽然说着轻浮的答案，冲矢昴却看上去很认真，他停下脚步回头正面向安室，继续说了句，“有时候空缺的话语才是正确的，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点。”
“我并不想听你迟到的后悔。”
“我也说不出口这样的事。”
“……”“……”
这下，原本只是安室透一个人，又加上了冲矢昴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回忆，走在我的身后。我总有一种带了两个保镖的奇怪感觉……
当我看到不远处围成一堆的人群，猜测这是不是剧组时——“莓！”像是一只飞快的兔子迎面冲向我的，正是六林怜生。
我差点被她撞倒，得亏身后有两个人扶住了我两边的手臂。“怜？”但见她抬头后的表情，我猜她一定遇到了社交上的困难。
“人——人好多！我不敢打招呼！”
“……应该没有波洛一周的客人多吧？”
我的吐槽让身后两人一齐笑出声来。
“莓！”显然完全没注意到我身后还有两个人，怜像平时一样捏住了我的脸，解压般地揉搓着，“还是不够舒服……你给我多吃点东西！”
“我额（好的）……”
“还有你怎么一个人……”她总算注意到另两人的存在，僵直了手里的动作，“安室先生，冲矢先生……？”
我看不到身后两人的脸，只能根据回忆想象那两人是否还是一脸沉思。但我却能听到说话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怜生小姐，先放开她吧。”
安室透，堂堂复活！（不是）
怜生从我的面前跳开，我还没来得及看她的脸，又正面迎来一个劈头盖脸的声音：“那个导演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莓，你怎么才来！”不用猜就知道，土师又良紧随其后。
又有一只手向我的脸袭来——这二连击上一次还是在上一章……
我正等着脸又被捏住，这一次却没有任何明显的触感，难道又这次终于良心发现了？定眼一看，原来又的手被我身后的另一个人用手掌轻松制止了。
“圣老师，麻烦你先说下发生了什么事吧。”
冲矢昴，死神归来！（不是）
“我之前和导演说要把这剧改成双主演——”
“而且仁菜小姐说这剧要改成两个主角——”
两人异口同声后，突然看向彼此：
“原来是你要求改的！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会答应！”
“我是看你答应才改的！双胞胎是卖点你懂不懂！”
两人瞪视着对方，而我身后的人也没闲着：
“圣老师的改动很适合原作呢。”
“恭喜怜生小姐出道就是主角。”
眼前是土师又良和六林怜生，身后是安室透和冲矢昴。总感觉我站在一个不太合适的中心位置……
“莓，你快说服她！”
“莓，你快叫他闭嘴！”
救、救命……我不是主角，能不能放过我？
“好像有趣起来了，莓小姐要不要也试着演一下？”
“喂喂，请你们不要什么事都麻烦莓小姐。”
所以说，我说比较喜欢安室透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我没法替你做决定，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了呢~”
——这个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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