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抚梦里青草岸

作者:白嘉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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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散不去的阴霾


      来往这条路的车辆并不多,有些车辆来往的匆忙,见路段依旧可以行驶,也就不去参合儿这趟浑水。待到有人好奇,发现这里损坏的护栏,觉得有不妥之处时,下车查看后,才发现了她们的车辆。那时已经是出事后的六个多小时,已经到了深夜。当救护车和警车赶到时,只发现了孟母一人,而且已没有了生命迹象。警察循着陡坡的血迹找去,海滩上有血迹,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浪潮有些大,一卷又一卷的袭来。
      警察开船出海打捞了一夜,依旧无果。
      孟如风打过好几个电话,却依旧没有打通,他的心有些不安,第二天开会,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秘书看到他鲜有这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接到孟如凯的电话,告知他母亲生亡的消息,他的心竟一下子变得那么难受,虽然从小与她相处的少,她与父亲总是在争吵中度日,对他们兄弟俩嫌少问津,可是听到她离世的消息,他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接到消息后便匆匆赶回家中。
      他问及孟如凯,孟如凯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只告诉他,是在一辆跑车上发现她的尸体的,但从现场的情景来看,车上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可是现在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苏晓曼的电话依旧打不通,联系不上她,孟如风有些着急,可是家中有丧事,不便去苏家打扰。
      直到午后警察上门来找孟如凯,说是已经找到车的主人,是苏氏集团名下的。
      孟如风的脑子轰得一声,像炸开了锅,乱糟糟一片。苏氏集团。在滨江除了苏柏仲他们家的公司,恐怕再没有第二家苏氏集团了,他顾不上孟如凯的阻拦,匆匆开了车过去。一路上他连闯了几个红灯,期间车子还险些撞在护栏上。终于到了苏家,他竟没有了勇气下车,他怕那个人真的会是苏晓曼。
      在车上踌躇了许久终于开了车门,往苏宅走去。
      周妈听到门铃声,匆匆跑去开门,来人看着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孟如风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
      “你好,我想找苏晓曼,请问她在吗?”
      “你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情?”
      “我是他的朋友。”
      “周妈。谁啊?”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周妈没有回应,让孟如风进入屋内,看到苏柏仲正从楼上下来,步子有些蹒跚。
      苏柏仲见到孟如风,以为是要来质问她母亲的死因,一开口便说,“车,是晓曼开出去的对不对?”
      苏柏仲早已极度悲伤,哪里说的了话,只得两眼朦胧的看着他。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在那起车祸中一起丧生的竟然苏晓曼,可是至今未找到她的尸体,警察告知苏柏仲,当晚浪潮过大,可能已被冲到海里,苏柏仲不相信,揪着那位警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马上去打捞,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们。”他嘶吼着,全身颤抖。
      苏家沉浸在一片悲伤中,苏夫人又再度病倒,苏柏仲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日母亲葬礼,孟如风见到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双鬓斑白的发丝一下子涌现,他对着母亲的遗像失了神,转而老泪纵横,他以为苏柏仲想起苏晓曼,心中一紧,痛极了。
      未找到苏晓曼的尸体,苏柏仲迟迟没有举办丧礼,他始终相信他的女儿还活着,可是苏夫人坚持为女儿弄个衣冠冢,她不要自己的女儿成了孤魂野鬼。苏柏仲只得妥协。从此苏晓曼在苏家成了一个禁忌,无人敢提。
      孟旭光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
      孟如风一蹶不振。
      孟如凯在老管家的陪同下,打理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公司一度陷入了危机。好在苏柏仲伸出援助之手。照理说,苏晓曼和母亲一同出了车祸,苏柏仲该有所行动才对,苏晓曼毕竟是苏家唯一的血脉,如今走得不明不白,苏柏仲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呢?
      孟如凯见过几次苏柏仲到医院去看父亲,每回都坐得不久,只是说上几句话就走,语气里有颇多歉意。可是聪明如他孟如凯,也从来没有听出他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母亲离世的消息而感到抱歉。可是苏晓曼不也至今下落不明,难道他有信心能够找到失踪已久的女儿。
      可是事情似乎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那日她整理母亲的遗物,无意间看到一个檀香木盒子,因为许久未开启,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上面还加了锁。孟如凯在想,这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钥匙。
      打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很贵重的物品,只有一本很破旧的笔记本。他翻了翻,是母亲的笔记,从本子间,掉落一张照片,照片没有什么稀奇的,他以为是母亲抱着他或者孟如风出生时的场景,可当他翻到背面时,一下子愣住了。
      现在这样的结局对孟如风来说倒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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