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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这几日小青都闷闷不乐,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她觉得很压抑。独身走到花园失神将花瓣一片片撕下。
“再撕,这个园子的花都要被你撕没了哦。”我道。
“要你管。”小青心中不悦,向我发脾气。又见地上满是花残骸也觉得自己不该。悻悻然收手,又道,“喂,幽灵。”
“是精灵。”
“都一样啦。你能看穿他人心思,那能看出许仙对姐姐是真心的吗?”
“比真金还真。只是……”
“只是什么?”
小青不愿意放过让她觉得许仙不好的一切蛛丝马迹。
“只是若让他知道你们身份,又是另一番状况。”
“你是说,若许仙知道我们是蛇精他会很排斥?”
“这是当然。许仙一介凡人,又是文弱书生,圣贤之言从小熏身,迂腐至极。在他严重妖精就是不干净,是有违人间正道的。他避之不及。”我解释道。
“这么说,姐姐会很受气?不行。”说罢便要飞身去找许仙,洗去他的记忆。
“姑奶奶你慢点先!”我连忙制止。
“为什么?”
“但凡凡人,十个之中便有九个不能接受邪魔妖精。许仙有那反应正常得很。妳们不让他知道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况且,许仙可是你姐姐恩人,你这么一闹,万一让白素贞报不了恩又怎么办?”
小青心想,也是,报不了恩就不能飞升。又道:“那我也要试他一试。”说完消失。
趁着夜色小青来到许仙住家,寻找他卧房。
先看一间卧房,里面睡了一男一女。那男人忽然喊道:“谁!别跑!”吓得小青赶紧蹲下。过段时间什么事都没发生,房间内又鼾声四起。原来是呓语。
不浪费时间,找到许仙房间,许仙睡得很安静。老实人睡觉都这么老实。忽玩心又起,进入许仙梦境。
许仙梦境不是别处,正是当日游西湖。梦见自己与白素贞共游西湖。
“好你个许仙,见你这般老实,做梦却这么不老实!”小青气道。当然许仙听不到,“正好,梦境最能反应本性。我试试你。”小青变了个恶霸出来。
许仙正梦好,忽然出现恶霸将白素贞抢了过去,眼看就要被拖走。
“妳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许仙箭步冲上,却被恶霸随从拦下,抛扔于地。
恶霸道:“娶回去,就是我十二姨太,正合王法,我就是王法。哈哈”
“许相公,许相公!”白素贞大喊,牵牵扯扯。
“岂有此理!”许仙着急了,一屁股从地上坐起又冲过去。随从一脚踹他个人仰马翻。他吃痛捂住肚子。
那随从掏出把刀,威胁道:“你若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许仙看着刀银光闪闪,怔了怔。见远处白素贞被强行拖进花轿,好不容易钻出个头又被强按回去。一下子红了眼,道:“我跟你们拼了!”冲上前去。
小青看到这里便出了梦境,呆站许仙床边,许仙额上满是汗。慢慢的呼吸从急促变和缓。她道:“许仙,看在你对姐姐还算有情有义,今日我便接纳了你。希望你好好对她。”转身离开。
小青心中其实是五味杂陈的。她既希望看到许仙像刚才那样重情重义,更希望见他贪生怕死,甚至,看见白素贞被抢走独自逃跑。
她回到白府,站在庭院中,只看天上明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道。
“幽灵,我好矛盾。”她还是看着明月。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忘了吗?我便是你。”
她不说话,还是看着天。随后悠然道:“有你真好。”
我不说话。
小青,我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仅此而已。
“青儿,这么晚了还不睡么?”白素贞披着外套出来。看见小青衣衫单薄,又将外套披在小青身上。
“我睡不着。你呢?”
白素贞把小青拉进凉亭,道:“我算到明日有一大喜,恐怕就是我成亲之日。辗转难眠。”
这么快?小青立感无措。问:“姐姐与许相公成亲之后又怎样打算?”眼波顾盼,期待一个心中的答案,真傻。
白素贞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夫唱妇随,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相夫教子,一生一世……”看着青儿,越到后面越说不出口了。又来了,这种没底气的感觉又来了。可是,为什么?
姐姐,我们不报恩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从此青儿陪你逍遥在人间。小青很想说出口,但是,这可能吗?自己因姐姐活命之恩跟随至今,姐姐因许仙救命之恩誓要相报。就连许仙,都有了非卿不娶的坚持。各有各的固执。想说动姐姐谈何容易。说不出口,只有不说。
她垂了双眼。
“青儿,回房休息吧。”
“嗯。姐姐也是。”做了个揖,缓缓离开,神情漠然。
白素贞看着小青的背影,月光打在身上,那么娇小瘦弱。这个跟平时的青儿相差太大。不知是青儿最后的沉默,还是垂下的眼睑,让她心中一紧。随后莫名的忧伤侵袭而来。“青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为什么自己成亲就让青儿无立锥之地?我们不是好姐妹么?白素贞被自己的话吓到。转念一想,嗯,对,是好姐妹。
“幽灵,你会难过吗?”小青眨巴着眼睛躺在床上,问道。
“会。”
“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我难过没有样子,只有心情。因为我是一抹灵识。”
“哦。那我难过的时候也是没有样子,只有心情。因为我不晓得如何发泄。”
小青的话让我难过。那是一种怜惜到无能为力的酸楚。我道:“你姐姐很疼爱你。”
“我不明白。为何她的疼爱会让我如此难受。”她停顿了一下,又道,“生生世世怎么就输给一生一世。”
“我不知道。”
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我的疼爱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悲伤。我跟她相处好几百年。连几百年都可以输给几天,生生世世怎么就不能输给一生一世?
小青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道:“明天是姐姐吉日,应该会很忙。要先做什么好呢?”说罢开始盘算明日事宜,成亲流程跟所需用品。
我忽然害怕起来。她不可以这么乖,委屈了自己。她的乖让我更难过。她当了好人,那我又该以何角色自居?
“该睡了。”
“嗯。”
她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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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灵识,许仙都比较好写,他们就只喜欢一个人。白素贞到现在作者也没有找到写她的感觉。因为她既有潜意识的爱,又会跟许仙发展一段看似真感情的感情。很容易就会把她写成一个朝三暮四,三心二意,摇摆不定的女人让人讨厌。文笔不好,自己觉得有点hold不住这个角色。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