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第三街2

　　39（下）

　　吉西算是被张郁贤软禁在了家中，白天一个人在别墅里，手机被没收，毫无自由，晚上关了灯，是不得不服从他的为所欲为，没了从前的尊重和温柔，是比恶魔还恐怖的残暴。她没了灵魂，像一具行尸走肉。

　　有一夜，事后，他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屋内漆黑一片，他抽着烟，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可怜道，“如果你选了前者，你现在就在巴黎过着舒坦自由的日子，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没尊严。”
　　她盯着手臂上的淤痕，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害怕有愤怒也有唾弃。可她不想回答他任何一个字。

　　这几天，她都如此，沉默得像一个哑巴。

　　先被逼急的是张郁贤，他掐了烟，愤怒的走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帮裴盛炎？”
　　吉西依旧闭紧嘴，撇头不想看他一眼。

　　他冷笑，“你现在是连嘴都不张了，想听你的声音只有一种办法。”
　　说完，他掀开被子，压了上去，那恶魔般的行为又来了，对她来说极其残忍和痛苦，没有一丝愉悦。他一直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叫了一声，他才松开。
　　他紧盯着她，“一会多说点我想听的。”

　　人间的地狱，或许就在某个夜深人静里。

　　*

　　这几天，好几次吉南和谢芳宝打来电话，都是张郁贤接的。谢芳宝因为很满意这个未来女婿，所以根本没多想。但是吉南却很敏感，他联想起张郁贤之前单独来找自己的事，他越想越不对劲，姐姐可能有危险。

　　吉南想找姐姐，但是电话没人听，公寓也没人，也不知道张郁贤的家在哪。焦急的他，想了很久，还是给尤里发了信息，寻求地址。不过尤里却说，和弟弟的联系甚少，不知道他自己的家在哪。尤里反问他怎么了，他却没说。

　　走投无路的时候，吉南休假，去了一趟裴氏。

　　吉南跑进去，就在大厦前台预约，焦急得喘着气。
　　这时，前台突然挺起背，微笑的打招呼，“早，裴总。”

　　肯定是裴盛炎，吉南欣喜的立刻转身，不过，他除了看到裴盛炎，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张郁贤。两个西服笔挺的男人，并肩而站，气质不同，但气场都不输。

　　裴盛炎走到了吉南身前，以为他是来找吉西，说：“你姐姐离职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吉南答。

　　他本还想说很多，但是看到张郁贤伪善的笑容，他有些发麻。张郁贤也走了过来，依旧温和，“你姐姐忙了很多年了，现在在我那住着，每天不是做做甜品，就是养养花，做做手工活，挺滋润的。”
　　吉南并不信的点头。

　　随后，张郁贤伸出手，落在吉南肩上的手掌虽不厚实，也不重，甚至和他外表一样平静温和，但他的第六感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笑着把张郁贤的手扒了下去，又没个正经起来，“我姐姐？我才不担心她，我是来问你姐姐的事。”

　　张郁贤先一愣，后一笑，“哦，忘了，你们谈过。”
　　吉南对裴盛炎喂了一声，还挑了下眉，“有点关于尤里的事想找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裴盛炎一直在观察，他察觉到了吉南来的真正目的。他漠然的说，“我上午和张总有个会要开，我和你吃午饭。”
　　“行。”吉南点头。

　　*

　　裴盛炎和吉南在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吉南特别着急，把所有的顾虑和疑惑统统说了他听。他只是沉稳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吉南也心安了很多。
　　说完，口干舌燥的吉南喝了几口水，笑了。

　　裴盛炎：“你笑什么？”
　　吉南放下水杯，“直到刚刚，我才终于明白苏茉莉为什么要选你。”

　　裴盛炎：“为什么？”
　　“安全感。“吉南是认真的：”就是那种，有了你，永远不会走投无路，有难题一定能搞定的安全感。“
　　这种夸奖，裴盛炎没太放心上，付之一笑就过去了。

　　随后，裴盛炎带吉南去了自己办公室，吉南纳闷还要上去一趟，裴盛炎说，还有正经事没聊。直到到了办公室，吉南看到尤里，他才发现自己又钻进西服男的圈套里。

　　吉南朝裴盛炎不悦的哼气，“我刚刚是脑子坏了，才会夸你。”
　　尤里好奇的问裴盛炎，“夸你什么了？”

　　裴盛炎不急不慢的朝沙发走去，一坐，翘着腿，向吉南挑眉，说，“长得帅，有钱，稳重，还有安全感。”
　　“我呸。”吉南瞪眼，“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人，他好像第一眼就不怕，确切的说，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江湖传言，在他那里都是鬼话连篇。

　　沙发上的尤里和裴盛炎，同时看着吉南。他们心底似乎有同一个感触，这个男人，从说话到行为到眼神，都和苏茉莉太像。
　　幼稚、搞怪、天马行空又很可爱。

　　想曹操曹操到。
　　刚忙完的苏茉莉想来一个突击，楼下遇到了裴盛炎的男助理，助理说，裴总下午没会，应该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休息。因为参加活动，她特意穿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腰部镂空，还有点小性感，她想来个办公室诱惑。

　　她推开门，边脱大衣边撒娇嗲声的喊了一声，“老公……”

　　“……”
　　办公室瞬间尴尬。
　　三人齐齐回头，呆住。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
　　苏茉莉迅速的合上大衣，紧张的慢慢往前走，尴尬得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寸步难移。丢脸死了，头都不敢抬高。

　　只见吉南矫揉造作的学了一声，“老公……”
　　苏茉莉急了，上去就打闹式的推了他一把，“闭嘴，闭嘴。”
　　吉南全程双手插在牛仔棉衣口袋里，对裴盛炎欸了几声，“你老婆碰我的啊，我可没碰，别打我啊。”

　　想起来，还是尴尬，苏茉莉直接跑去了裴盛炎身边坐下，抱着他，把头埋到了他怀里，被他搂着轻拍着肩，慢慢冷静了点。
　　“有老公真是了不起呢。”
　　吉南翻了个白眼。

　　这件糗事，笑笑就过去了。

　　裴盛炎言归正传问吉南，“张郁贤找你，只说了让医院领导照顾你的事？”
　　的确聊的都是这些事，不过吉南忽然想到，“不是，他还问了我的私事。”

　　尤里很激动，“什么私事？”
　　吉南还是冲着裴盛炎说的，“他说，你姐姐之前和我提起，她去医院看你，总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以为你是恋爱了，我以为他说的是那个外科女医生，我说没啊，我没恋爱……”

　　说到这里，尤里没忍住偷笑了一下。
　　吉南看到了她的小表情，不过没理，继续说，“后来他说，不是女医生，是那个作家金莉心。”

　　裴盛炎也激动了：“然后呢？你怎么说？”
　　犹豫了一会，吉南低下头，声音变弱，“我说，是我追她，她一直没答应。”
　　“……”

　　这并不是事实，所有人都惊了。
　　但裴盛炎一直看着吉南，他们对视了一下，裴盛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是想给已经离开的金莉心作为女孩的尊严。

　　他们再聊了会，就散了。

　　吉南和尤里一同出去了，在等电梯的时候，尤里低头一笑，“原来，你没有和外科女医生在一起啊。”
　　“搞笑。”他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她内心比脸上笑得更开心，还冲他笑了笑。
　　他看到她极漂亮的笑颜，是他曾经最喜欢的样子，很勾他的心魂。他立刻转头，走进了电梯里。

　　一起走出电梯后，尤里很开心，于是主动再约了一次吉南：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愣了，撇开头，“不要。”

　　她朝他靠近了一些，那熟悉的香水味飘来，他憋着气不想闻，下意识躲了一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难得休息，在我回纽约前，和我吃一次饭不行吗？”
　　不答应显得非常小气，所以他答应了。

　　尤里愉悦的一笑，“你慢慢走，我去前面取车，等你。”
　　看着她，吉南要疯了。主动求复合的是她，突然放弃的也是她，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主动，还对自己这样笑。他心底吼了一万次，念道一句，狐狸精，一定是狐狸精。

　　顶楼，办公室。
　　他们走后，苏茉莉很自然的脱了大衣，听裴盛炎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她开始为小西姐担心起来。嘱咐他，必须赶紧找到小西姐，救她出来。还气得站起来，骂了一万句张郁贤。

　　早在吉西住进张郁贤别墅时，她为了以防万一，便把详细地址告知了裴盛炎。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也知道张郁贤并不好惹，不过他还是敢确定吉西没有生命危险，但应该也不好过。
　　坐在沙发上，他迅速给吉西打了电话，三通都没人接，最后他发了信息，约她晚上见面。一会后，吉西的手机号回了一个时间和地点。

　　他知道，这不是吉西回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约应该另有目的。

　　随后，裴盛炎放下翘起的腿，看苏茉莉一直站着生气，他起身，将她一揽，“我晚上可能要很晚回。”
　　他的眼神不对劲，她开始担忧，“你是去找张郁贤吗？”

　　他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让我去救你的小西姐吗？”
　　她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臂，很紧很紧，非常担心，“一定要安全回来。”

　　他又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她裙子镂空的腰部，挑眉笑了，“像刚刚那样叫我一声，我会更有战斗力。”
　　她一下又害羞了起来，虽然心里很紧张。

　　“老公……”
　　她还是撒娇的叫了一声，他很满意，给她的是一个炙热的吻。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吻完，在他的怀里又说了一句：“我要你和小西姐都平安回来。”
　　他很有底气的回应，“遵命。”

　　*

　　尤里和吉南吃完晚饭后，吉南把她送回了市区的公寓，他反复强调，他只是绅士。把她送到楼下后，他们简单道别。

　　尤里刚准备推开玻璃门，又收住了脚步，回了身，却发现吉南并没有离开，一直默默看着自己。她本来想说点什么，但他却先说了：
　　“让我再想想。”

　　隔着路灯的薄薄光影。
　　尤里看到了吉南久违了的带着情意的眼神，她没有着急，而是很尊重的笑着点头，“好。”
　　随后，她就走进去了。

　　今天或许是尤里回国最开心的一天，她在电梯里也止不住的笑，用余光撇到手上的袋子时，她才想起来，他们今天吃去吃饭前，还去逛了书店。她给他买了一本外文原版的医学书。其实是可以隔天再去找他，但可能是今天还想再多看他几眼，于是，她摁了电梯，又折回去了。

　　吉南在楼下呆了会才往外走。

　　小区里的绿化很好，虽然是冬天，但种了很多常青树。不过在无人的晚上，高立的楼层，茂密的树木，静谧深幽。

　　吉南感觉到身后有人，但是回头却不见踪影。他不想多想，这时，他接到了尤里的电话，她仓促的往外走。
　　她说：“等我一下，我忘了给你东西。”
　　他回：“嗯，我在水池边的椅子这等你。”

　　尤里走得很快，看到了吉南的身影，下一秒，就看到他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拖到了树林里。
　　敢混进这么高档的小区，还敢抢劫，她有些紧张。而后，赶紧给保安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来人。然后，她立刻先冲了过去。

　　一身黑衣黑帽子的男人，一手掐住了吉南的脖子，开门见山的问他：“金莉心的事，你知道多少？”
　　吉南很难受，开始装糊涂：“大哥，什么什么事，她就是一个作家，我追过她，她不接受，就这样而已。”

　　黑衣男又用了力，“我再问你一遍。”
　　吉南摇头，脖子被掐红了，“我不知道。”

　　此时，黑衣男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从兜里取出一把匕首，亮给他看，然后贴到了他的胸口处，“上次被捅了这里，想不想再来一刀？”
　　吉南呼吸急促，“大哥，你捅死我，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啊。”

　　尤里冲进了水池边的小树林里，在幽静的小道上，她指着黑衣男，威胁他，“我已经叫了保安，别乱来。”
　　黑衣男瞅了一眼后面，看到远处的确有保安结伴而来。

　　趁这个功夫，尤里本能的冲过去，朝黑衣男踹了一脚，把吉南拉了过来，准备跑到亮处。但这惹怒了黑衣男，他用刀朝尤里的手臂上划了一刀，这也是对她的警告，然后他迅速沿着另一边的路跑了。

　　尤里的手臂一阵巨疼，血都渗到了大衣外。这吓到了吉南，他立刻带她去了保安亭里，然后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些简单医用物品，给她止血，包扎。
　　保安替他们叫了120。

　　尤里坐在保安亭里，脱了大衣，手臂的血迹更清晰，她咬着唇，忍着疼。
　　吉南做了紧急包扎后，还对保安吼了一句，“你们这物业费应该交不少吧，还出这种事，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投诉你们！”

　　平时他没个正经，但发起火很恐怖。
　　尤里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竟有一些窃喜。

　　那头，黑衣男很快就跑到了某一栋楼的后门，躲开了摄像头，将帽子和口罩取下，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刷卡进入后门，像住户一样正常出入。
　　到了所住的楼层，进了屋后，他立刻给幕后人发了信息。

　　黑衣男：[事情没完成。]
　　幕后人：[为什么？]
　　黑衣男：[他不肯说，还有……]
　　幕后人：[还有什么？]
　　黑衣男：[还有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为他挨了一刀。]

　　*

　　藏在市区隐蔽深巷里的那家日料店。
　　过了九点只为一个人营业。

　　光线向来幽暗。
　　见不得光的阴森。

　　收到了黑衣男的最后一条信息后，张郁贤扣下了手机。吧台上是进口的新鲜日料，每一口都很昂贵。他吃了一口嫩滑的三文鱼片，又抿了一口清酒。
　　听到木门推拉的声音，他知道等的人来了。

　　裴盛炎独自而来，他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吉西。她穿着一条短裙，她的状态并不好，看裴盛炎的眼神就是求救。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她，然后朝张郁贤走了过去。

　　他的确有些好奇，他要和自己怎么谈。

　　去吧台那边要上两个台阶。
　　裴盛炎腿刚迈上去时，张郁贤声冷的叫住了他，“在这里，你可没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懂他的意思，裴盛炎将腿收回，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张郁贤晃动着手中的清酒杯，眼里都是仇视，“你很厉害啊，我谈了那么久的红酒项目，你一个礼拜就帮那个老家伙搞定了，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在这里，他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对长辈的尊敬。

　　裴盛炎客气的把话推了回去，“那是因为有你在前铺垫得好。”
　　听到这种话，张郁贤更来火，“别装了，你宫日龙怎么会是一个谦虚的人呢。你要动真格，裴氏，张氏都是你的。”

　　话说到这份上，裴盛炎也没再客气，“是，只是我懒得要。”
　　“不过呢。”张郁贤的眼神阴郁得很，“今天你还真得求我。”

　　裴盛炎站在厅里，高大挺拔的身躯，眼眉冷冽，不动声色却气势十足。他不喜欢绕弯，盯着张郁贤：“说。”
　　他的气场依旧高于他。

　　张郁贤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沙发的吉西，“求我，我就放她走。”
　　裴盛炎暂时没作声。

　　低头阴郁一笑，张郁贤望着酒杯里晃动的清酒，说：“如果你不求我，你是带不走她的。而我今晚就会带她去法国，刚好，我还有很多生意要谈。”
　　他又极冷的哼笑，“这双42寸的美腿应该能给我换不少钱，不过呢，我自己也还没玩腻。”

　　每个字都是侮辱，吉西怒到眼底有泪，双手揪着衣角。她无法想象，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说了一百次要带自己去巴黎，竟然是拿自己去做交易。

　　如果是以前，裴盛炎真的能一枪要了张郁贤的命。但此时，他用手示意了吉西，让她冷静。然后他饶有兴致的问张郁贤：
　　“你想让我怎么求？”
　　这下刺激到了张郁贤，他趾高气昂的说，“像上次在侯家一样，跪下，跪到我满意再起来。”

　　荒唐至极。
　　裴盛炎这双腿，前后只为养育过自己的宫火，以及自己的女人跪过。要他跪下，比要了他命更难。

　　话说到这，裴盛炎已经完全没了客气，再抬眼，就是曾经的嗜血之冷。他几个大步就朝台阶上走去，张郁贤感受到了他的逼近。他站在张郁贤身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字一个字的警告，“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把吉西放了。”
　　张郁贤一哼，抬起头，同样是警告：“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在我的地盘威胁我，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都出不去。”

　　侧屋内立刻走出几个壮汉。

　　张郁贤整理了一下西服，高瘦的他，文质彬彬，但的确是斯文败类。他双手一摊，“听说你很能打，不过一口气空手打五个，我怕你残废着出去。”

　　四目交接。
　　全是挑衅。
　　屋内冒着带着怒的热气。

　　身体始终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裴盛炎手指弹动着，他没有一点惊慌，就像他一定可以带走吉西。他往前走多走了一步，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紧视着张郁贤，最后提醒了一句：“五分钟过去了，考虑得如何？”
　　他这嚣张的样子，让张郁贤一怒，他手朝侧屋一挥。

　　壮汉并没像裴盛炎走来，而且往吉西走去，她吓得不停挣扎。只见张郁贤对着裴盛炎笑着说：“那我让你亲眼看到，帮你做事的人，如何被男人玩。”
　　“你是人吗？”吉西终于忍不住愤怒大吼。

　　气氛高涨之时。

　　推拉的木门被推开，是权海和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直接冲过去，和张郁贤的人一拳一拳的较量。

　　权海护住了吉西，为她披上了准备好的大衣。
　　张郁贤震惊住。

　　裴盛炎看着倍受侮辱的吉西，想着她这段时间没少被折磨。他再次走了过去，在台阶下，对张郁贤又冷又狠的说，“难怪你外公说你没本事，果然，能对自己的女人下手，连畜生都不配做。”
　　张郁贤用力的咬着牙，紧紧握拳，瞳孔似乎都要怒到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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