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今天早上有场面试，早上整理好仪表之后，就夹着文件袋出去赶公车了。嘴里还叼着一个在街上随便买的肉包子，手里还握着一杯热乎乎的豆浆。
　　在等公车的间隙里，三两口就吞下那个肉包子，今天里面的叉烧有点肥，不太喜欢，每次一吃到肥腻腻的东西总会觉得恶心。手中的豆浆留着慢慢喝。
　　39号公车算是慢悠悠的来了，还好，这里距离总站就一个站的距离，车上这个时候没有啥人。挤在一个阿婆的身后，跟着上车，眼观四方，瞄近了最后一个位子，冲了过去，霸位。
　　千万不要坐前面，不然，那么遥远的路程就要在让位和站着中度过了。
　　抽出黑色单肩包里面的手机，打开便签，上午九点，美丽大厦2009号房文物收藏馆，谢先生。
　　额，这个就是今天的面试官了吧。想到这里，赶紧查了一下自己带的资料，简历，证书……似乎没有遗漏什么。
　　差不过一个钟后，公车总是在最后一个站停了，抽出事先准备的路线图，这里还真是偏僻啊。
　　四处荒无人烟，最多的就是那些建筑垃圾，扔在杂草丛中，瞧瞧，还说土地什么的没有，这里就是浪费。
　　二十分钟后我站在目的地的门口。
　　敲门，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领进主任办公室，女人打扮的很是妖娆，着一件大红色的紧身连衣裙，烫着棕色的卷发，活脱脱的一条美女蛇，当时脑海中呈现的是妖怪。而极其不搭的是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大概是雏菊味的香水吧，不是很懂，但是我挺喜欢的。
　　紧接着，像所有面试流程一样。
　　自我介绍，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面试官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大叔级人物，一件格子衫，外罩一件灰色的V领白色羊毛衫。
　　两鬓花白，但是笑起来很是慈祥，两眼旁的笑纹很是亲切。
　　但是，越是和蔼可亲的面试官，越是不容易显山露水，他们可以从一两个问题就看出你这个人的品行……当然这个是听说的，至于准不准，倒不是很清楚。
　　噼里啪啦的面试了三十分钟，面试官起身跟我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过几天我们就会给你答复的。”
　　就在握住手的那一刻，一股眩晕之感如同电流般袭向了整个脑袋，眼皮突然变得好重好重。
　　昨晚睡眠不足啊。
　　明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谁？
　　30分钟后，等我回过神来，早已经站在那座大厦楼下，我……我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瞧了瞧腕上的手表，大概10点了，额，就是说面试完了，那刚才，又是怎么出来的。
　　回想一下刚才面试的内容，却显得模糊不清了。
　　真是奇怪的经历啊，不禁这般想到。
　　回去车站，搭上来时的公车，在中途下车，找了一间沙县小吃，慰劳一下那饥肠辘辘的肠胃。
　　奋战一番之后，边用纸巾擦嘴，边拨通了林子的电话。
　　“下午出来吧，美女。”我挑逗道。
　　“下午，下午工作呢，姐……”林子没好气的回道，“你不知道啊，今天隔壁那个女的@#￥%@#￥……”
　　结果挂掉电话时，已经过去了一个钟，还好有跟她连短号，不禁庆幸道。
　　此时耳朵生疼着，故从来都不喜欢煲电话粥。
　　在外面流浪了一整个下午，找了一个小店，点了一杯饮品和一小块芝士蛋糕，就在那里呆了一整个下午。
　　挤着那傍晚的拥挤公车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收拾外面晾着的衣服，洗澡，吹干头发，已经十一点半了，睡觉吧。

　　明华~
　　明华~
　　谁在叫我？
　　我？
　　不，我不叫明华，我叫做……我叫做，哦，陈默。
　　梦里面一片白色的迷雾，朦朦胧胧，环绕在我的身旁，缠绕在眼前的建筑物周围，看不真切。
　　恍恍惚惚的来到一扇房门前，棕色漆的，门上雕着茂盛的竹叶和青松。推开了，似乎是一件书房。正前方摆着一个木质书柜，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蓝色封面的古书籍。左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盛满清水的青瓷盅。窗口一盆文竹长得正翠绿着。
　　似乎景色又开始变幻了。
　　眼前似乎是一处池塘，上面开满了粉色的荷花。荷花丛中伫立着一座小亭台，飞檐上还挂着一个风铃，不，也不算是风铃，就是几片竹片用细绳牵在一起，风一吹，竹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心情还留恋在那荷花小亭上，眼前的景色又再次变化了。
　　这次是一个女人的呻吟。
　　似乎可以想象到那泛着泪珠的水汪汪眼睛了。
　　不，声音越听越让人羞涩。
　　声音来自一扇贴着白纸的紧闭窗户里面，缓缓地，慢慢的推开。
　　目到之处，是一男一女，两具雪白肌肤的胴体交缠在一起的画面。红色的被褥，红色床帘，红色的鲜血……
　　“明华……”
　　“子倾……你听我解释。”
　　“救命啊……快来人啊……”
　　之前的一切景色不断地交替着，清雅的书房，清风徐来的亭台，交缠的胴体，红色的嫁衣……
　　红色的嫁衣？
　　“咚……”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了。
　　是什么来着？
　　“救命啊……”
　　谁在求救呢？
　　所有的景色如同浆糊般开始被不停地搅拌着，搅拌着，慢慢的，变成了浑浊一片，眼睛里充斥着浑浊，鼻子里似乎都闻到了浑浊的味道，耳朵听到的是，“子倾，求求你，回来……”

　　“哇……”差点被自己的被子闷到了。
　　要不是及时醒来，明天准收到一封头条，某青年睡眠期间不慎被自己的被子给闷死，想想都觉得郁闷了。
　　早上的阳光真的很灿烂，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万丈光芒照进心里，多少抹去了昨晚那场噩梦带来的阴霾。
　　一大早，就将所有被单拆出来洗了一遍，然后晾到了窗台上。
　　打开豆瓣音乐，点个红心频道，听得都是自己爱的歌曲。再冲杯乌龙茶。
　　最后将自己衣柜里面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洗了一遍，有时候发现自己懒得出奇，有时候我又是勤奋的不知所云。
　　最后伴着洗衣机那轰轰的运作声和美妙的音乐，拿出了尘封已久的《动物农庄》，额咳咳，确实是尘封已久了，一般是放在枕头边却从不动的。
　　然后迎着阳光，开始一页页的翻动。
　　不知不觉到十一点半，打个电话叫个外卖，然后约朋友过来。下午的生活计划基本安排下来了。
　　衣服晾上去后，吃个午饭，等到莲子和林子过来之后，就三个人一起唠嗑。
　　难得的星期六啊……
　　然后讲起了昨晚的梦。
　　“该不会是你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莲子还刻意挪了位置，挪到阳光照得到的地方。
　　“额，我身上带了老妈帮我求得平安符。”
　　“你别听她乱说了，一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子以一记鄙视的眼神给了莲子和我。
　　“我白天想什么？”
　　“恨嫁咯！”
　　“(⊙o⊙)…”我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不是说，你梦到嫁衣了吗，你不是说你梦到人家在……咳咳。”
　　“额，但是，我平时都没想过这些。”
　　“你，潜意识想的。”林子一副学问高深的样子。
　　“哦，这样啊，但是梦里面那两个人我不认识。”
　　“长得什么样。”莲子凑近问。
　　“八卦……”我白了她一眼，继续说，“也没多少印象了，就是，反正就不是我本人啦。”
　　“反正就是你，恨嫁了。”林子坚持这个定论。
　　“……”
　　等到晚上八点，我们才出去吃了一个夜宵，然后回来争着洗澡。
　　是的，经过我的强烈要求，她们两位今晚要留下来陪我睡觉。

　　“少爷……少爷……”一把稚嫩的女声在耳边唤道。
　　“谁？”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爬起来，眼皮真的好沉啊，那两位又玩什么游戏了。
　　“少爷，你终于醒了，吓死烟儿了。”床边，站着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少女，梳着一头像树丫的发型，一副小家碧玉的感觉。
　　“请问，你找谁？”对方似乎是跟我说话着，故我问了一句。
　　“少爷，我是烟儿啊。”
　　“少爷……烟儿……”我不停地琢磨着这两个词，这两个人我认识吗？脑袋似乎还处于一通浆糊状态。
　　“我是烟儿。”少女一脸焦急，“我是烟儿啊，少爷。”
　　“你是烟儿……”我指了指对方，然后又指回自己，“你好，我是陈默。”
　　“……”少女愣了一阵，然后匆忙的跑出门去，边跑边喊，“夫人，少爷醒了。”
　　“我叫陈默。”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再次躺下了，合上双眼，这个梦还真是有趣。
　　梦，是的，一定是梦，不然，这满屋子的古朴家具和满屋子的悬挂的竹片风铃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的住处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一个衣柜，几张坐垫，一盏台灯，然后没了……
　　没了，嗯，好困啊……
　　“倾儿……”
　　这次又是哪位啊，倾，好熟悉的一个字。
　　好像在哪里听过。
　　“听过……。”自言自语这个词出来之后，我猛的睁开双眼，不会吧，又是昨晚那个梦嘛？续集上演吗？
　　“倾儿……”这次是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妇人，头上的金簪和五彩花饰表明她的地位不凡，和蔼的脸庞，眼神中透着一股焦急，但是眼角的肃穆之态却着实有些令我害怕。
　　“你……您是叫我吗？”我指了指自己，千万不要玩这种游戏，我胆小，穿越什么的我不喜欢，而且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的梦想还需要我一步步的去完成呢……
　　“倾儿，你怎么了？”妇人坐在我的床边，抓起我的手腕，慢慢的把起脉来。
　　“……”敢情她还是医生。
　　“气息紊乱……”她撇下了这四个字后，就扭头跟身后的那个叫做烟儿的少女说道，“让管家带张帖子过去蓝太医那里，说少爷醒来了，八皇子，八皇子叫他过来谢府看看。”
　　“……”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倾儿，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看到那个少女出去后，妇人再次开口。眼神中的焦急之态似乎缓解了不少。
　　“没有……”摇头答道。
　　“下次，下次再也不许自己一个人出去。”母老虎发飙了，原来刚才那舒缓是压制出来的。看来她正在说的这件事将成为她发飙的导火索，我要小心不去碰触。
　　“嗯。”反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点头答应她是最好的选择。
　　“以后……以后……”她哽咽了，然后眼眶红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和你爹该怎么办啊……”
　　“……”我愣住了，但是还是没弄清楚到底目前是什么状况。
　　“你爹正在外厅跟八皇子和九皇子会面……”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八皇子就怎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
　　“你好好休息，等太医过来之后，我再叫醒你吧……”似乎看出我一脸困样（我确实很困了），妇人扶我躺下，替我掖了掖被角，见我闭上双眼，才呼了口气，走出房门，然后闭上房门。
　　什么状况，什么王子，什么老爷，那个妇人又是谁，还有什么太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带这么玩我吧。
　　我好困……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把苍老的男声，“谢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饮几帖补血的方子……”
　　“谢太医了。”妇人的声音。
　　“呵呵，那我就回去禀报一下八皇子了。”
　　“嗯，蓝太医，八皇子现在在外厅那边，烟儿，你带太医过去吧。蓝太医，恕我不敬，就不带您老过去了。”
　　“呵呵……”
　　“瑾儿，你拿着我这张令牌，去太医阁，说八皇子叫你过去拿药得，要最好的，最补血的……反正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夫人，您就放心吧。”
　　然后听到一个轻快的脚步声离去。
　　而后又是一声叹息。

　　“啊默，阿默……”莲子的声音。
　　“拿桶水泼上去，保准醒……”林子的声音。
　　泼水……我皱了皱眉头。
　　“林子，你想谋杀亲夫啊……”被逼无奈，只能醒来。
　　“你吓死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莲子一脸焦急。
　　原来人类的表达某种感情的表情都是那么一致的，想起了那个叫做烟儿的和那位妇人，当时她们也是这么一副焦急的表情。
　　“我又做奇怪的梦了。”
　　“又是恨嫁啦。”林子搭腔道。
　　“恨你的头，这次不是了，这次是梦见一个宅子，然后有个大婶，感觉应该是，额，梦里面应该是我老妈，然后还有丫鬟之类的。”
　　“额……你穿越了……”林子又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我不知道。”
　　但是还有一点我不想说出来，似乎梦里面，我变成男的了，额，这个，目前还不能说出来，免得被她们笑死了。对了，忘了，刚才做梦的时候应该顺便去照照镜子，看看男的自己长的怎么样哈。
　　“不知道，那就赶紧去刷牙洗脸，别忘了我们今天约好去欢乐谷的。”莲子打断我的思维，催促道。
　　“好啦好啦……莲阿姨。”
　　是的，星期天我们的行程非常丰富，去欢乐谷，先跟野生动物来一个亲密接触，然后拍了许多奇怪动作的照片，之后又吃了既贵又难吃的午餐，然后是水族馆，最后是儿童乐园。
　　没错，儿童乐园，在最后那一刻，我们登上了谷中心那座摩天轮。
　　绚丽的灯光，浪漫的星空，可惜旁边两个都是女的……
　　头顶上那璀璨的烟花，极尽一生只挣得了几秒的辉煌。
　　夜晚，给人于繁华过后，慢慢体会那一丝的寂寥。
　　与她们告别之后，我登上了回家的公车。
　　“小姑娘，要记得，梦与现实，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这句话是在“镜屋”里面那个披着黑披风的巫婆告诉我的。
　　我仔细地体味这句话，却还是什么都体会不出来。
　　最后居然在车上出神了，是司机大叔大吼一声，叫我的魂震回来了。

　　“倾儿，醒了。”又是那位老妇人。
　　我记得，刚才我回家，躺下，盖被子，然后，然后我又来到这里了。
　　如果按照那位巫婆的说法，这里是我的梦境了。
　　还是我平时生活的一切才是一个梦。
　　天呢，不带这么玩的吧，对了，我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
　　懂了，不疼，一点都不疼，这里，这是我的梦，而且这里的梦，我可以有自主思维，我知道自己在梦中，而且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真的。
　　“倾儿……”妇人将手掌贴上我的额头，“不烫了。”
　　“额……”我真的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难道说，大娘，我不是你孩子，这里是我的梦，而且还带续集的梦，想想都觉得……觉得会被人看成怪物的吧。
　　“倾儿，你饿了吧？”妇人完全没有给我回答的余地，直接回头跟身后那个丫鬟吩咐了，“吩咐厨房弄点清淡的粥过来。”
　　“那个……”其实我想说，我不饿，因为这里是梦，喝多了粥，我怕我待会半夜要上厕所。
　　“说，怎么了。”对方终于意识到我有问题了。
　　“没事了……”
　　“倾儿，待会八皇子和九皇子可能会过来看你。额，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叫他们走人吧。”
　　“……”这个妇人似乎能力挺大的，居然连皇子什么都敢赶。
　　“要不是你爹一直叫我冷静下来，我一定拿把扫帚将他们赶出去……”妇人脸色变差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
　　“什么没什么事……”妇人一股气冲上来，“什么叫没什么事，你不知道你之前昏了三天三夜啊，你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吐血啊，你……你要是真的这么走了，我……”
　　糟糕了，把人家弄哭了。
　　“但是，我现在没事了。”安慰，对，是安慰。
　　“你知道当时多么紧急嘛，连大夫都叫我……叫我……”妇人泣不成声了。
　　不过我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应该是这个身体发生什么意外了，然后，我就过来了。额，似乎也不能这么解释，这里是我的梦境，我也拥有自己原来的记忆和思维，那应该这么解释，我的魂就暂时借用到这幅身体里面了，但是这么解释又不够全面。
　　额，应该这么说，我的魂，目前暂居在两具身体上，一具身体是现实中的，叫陈默。然后一具是这个梦境中的，叫做，什么倾，倾儿，好恶心的感觉。
　　不，那我到底现在是谁，我原本的魂应该是属于陈默的那个的，所以，应该说这个叫倾的身体在梦中借用了陈默的，也就是原来的我的魂。
　　这样子说，应该合理了吧。
　　反正就像演戏，梦境中是舞台，我还是陈默，不过化了一个妆容，变成了一个男人，但是我还是陈默，对，是这样的。
　　但是，又是如此真实的梦，真到我自己都要怀疑这一切是否是现实。
　　“倾儿，你又怎么了。”妇人看我盯着一处发愣，推了推我。
　　“哦，没事。我饿了。”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嗯，你先躺下，我过去厨房瞧瞧，烟儿那个死丫头怎么那么迟的……”说完那个妇人就起身挪步出去了。
　　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下，又有脚步声传来。
　　“看来，谢公子没什么大碍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再次睁开眼来。
　　这次是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腰间一条银色镶边的腰带将他笔挺的身躯勾勒的恰到好处。三千乌丝任其垂至腰间，只在头顶扎起一个髻，用一根墨绿玉簪固定。
　　“芝兰玉树”这个词顿时涌现在我的脑海中。
　　来者的长相倒是不凡，所谓的剑眉星目，是否就是如此呢。但是他话语间的戏谑意味已经被我减分了。
　　“你是……”我开口了，突然才意识到，似乎我的声音有点难听，在摸摸脖子上那喉结，表情再次无奈。
　　对了，我现在是男的，那……那我身上，应该有……(⊙o⊙)…
　　“你这是什么表情？”对方急了。
　　“额……”对方会错意了。
　　“怎么了，皇家的太医都任府上差遣了，太医阁的药材都任你拿了，怎么还不能抵消……不能抵消八皇子不小心……不小心撞到你这件事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哦，这具身体被车撞了，出车祸了。
　　“没，我没那个意思。”还真是不习惯自己的声音。
　　“量你也不敢有别的意思。”
　　“……”真是看不惯他那凌人的气势，“敢问，你认为我有什么意思呢？”
　　“……”对方直勾勾的盯着我。
　　“看来，我的心思倒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你所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要敲诈嘛，嘛，你会错意我也没办法了、哈哈，反正你是皇族，钱家里绝对是大把了，可惜这里是梦，我收了也没用，这个有些郁闷。
　　“哼……”对方一个大步靠近我的床边，拎起我的衣领，逼近我，“我还以为太傅的公子至少也是个饱读诗书的，看来跟外面那些没用分别。”
　　“……”一掌拍开他的手，挪开眼神，因为对方一副要将我碾碎吃下肚的感觉。什么口气，什么眼神，什么态度，看着就觉得不舒服。懂不懂什么叫做素质，什么叫做礼貌。
　　“哼……”
　　真想问你除了哼，还能发出其他语气词吗。
　　“我告诉你啊，你别想打八皇子的主意，上个月皇上已经赐婚了，飞龙大将军的女儿，如雨姑娘。那才叫做门当户对。”
　　“……”额，我似乎知道他所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当初一纸圣旨下来，不知道街上多少痴男怨女伤透了心。”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愣了，那个八皇子，男女通吃。
　　“所以，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我，还是同情你的。”对方倒是一副怜悯的表情对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接下去了，只是单纯好想见见那位八皇子到底何许人也，竟让街上多少男女为其折腰。
　　“你不知道啊，三年前皇兄奉旨出征，得胜后班师回朝时，在皇城大道上，街上两旁的高楼站满了多少女子，纷纷丢下香娟，只求得八皇子回眸一笑啊。”对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真想说，I DON'T CARE IT.
　　“那副场景啊，漫天飞纱，五彩斑斓，香气飘扬，真真是男儿一生追求的梦啊……”
　　“……”我偷偷鄙视了一下，不过想想也觉得那个场景好……好……我想不出词，浪漫，绚丽，亦或是这里太多花痴了。
　　“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对方再次安慰我道。
　　“我会一直追随着他，即使他为人夫，我依然会追随他，即使是碧落黄泉……”小子，我就是看不惯你那种带着安慰和鄙视的眼神。
　　“喂……你够了。”对方急了。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好好好……你喜欢是你的事，但是我告诉你，不准你用这件事来牵住他，好歹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希望你不要做出那么卑鄙无耻……”
　　“……”我算是明白了，他还以为我会让那个什么八皇子照顾我一辈子呢，哈哈，开玩笑，姐我最讨厌靠男人生存的女人了。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经济独立。
　　最后，那个白衣男子一甩衣袖，往房门冲出去。
　　看来，最后被我气得不轻了。
　　过了很久之后，那位妇人终于送了一碗粥过来，喂我喝下之后，其实当时我想自己来的，但是她不肯，所以我就随意了。
　　重点是，那个粥，我完全吃不出味道，看来梦中，除了痛觉没有，还有味觉也没有，但是为什么手捏住被子时，有那种充实的触感。这又怎么解释。
　　刚才拍开那个白衣男子的手时，虽然没有什么痛觉，但是确实真真实实的拍到了。
　　这真的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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