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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为什么不告而别?”四阿哥站在我身后。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吗?”我浅笑。完颜晁英一直跟在我身边。
他不语,我抿抿干涩的唇。
“我一直在找他,却不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他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却一直都不动声色。”我苦笑。“是我太傻?在他心里,我只是妹妹对不对?他现在有好多喜欢的人……”
四阿哥不说话,只是单手捏住了我的件,捏得我生疼。
“你快乐吗?”
“当然!”我倔强地扬了扬下巴。“不再去想要找他的事情,当然快乐。”
“快乐吗?”他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每天早上与外婆一起诵经,然后上山陪额娘,念圣经里的故事给她听,下午和蛐蛐儿一起去店里,有的时候两个人到处瞎逛。傍晚回来,和全家人一起吃过晚饭,飞燕会过来跟我学洋文。有的时候会一直听蛐蛐儿说额娘的事情一直到深夜,有的时候会和飞燕一起去教堂做祷告、忏悔……”我细细地对他说着我生活的内容。
“忏悔什么?”
“爱、恨、嗔、痴、贪婪,什么都忏悔。”握着我的手稍稍紧了紧。
“好像……真的很快乐。”
“自然。”我看着他,他的样子慢慢变得模糊。
“只是想你的时候会不开心,会微微心疼。”不做事的时候,一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想念他。想着,心就微微疼痛起来,却依旧乐此不疲。
我知道这只是在惩罚我自己而已。
在外面我真的能活久一点吗?得通知京城送药下来了。原本一年份的药丸,我已经用得快差不多了……
“我不能说,也不能做。我若轻举妄动,历史改变,很可能会让后来的人全部消失。”他别开眼不看我。“历史不能变……”
我向前一步,靠在他胸口。耳畔这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我开始想象着他的女人们每夜是怎样躺在他胸口听着此刻我听到的这个声音。
我微微推开他。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微笑着,转身朝来时的地方走去。
其实,真的转身了,还是看得见来时的路,只是有的时候太沉醉于眼前的风景,忘了要回头,或者,不愿意回头罢了。
回到人群,我走到十三身边坐了下来。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阿玛很爱你额娘。”
“是啊,爱。”我看着静坐在宛儿妈妈墓前的康熙。“直待繁花落尽,人空憔悴……”
十三低头。“宫里的女人争了一世,好像到死都争到阿玛对你额娘那样的爱。好多人就那么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男人的爱是可以被分割的。男人的爱是露珠,每一颗都是完整的存在,但却不是存在的全部,经不起阳光的照耀。”
“分割爱情……”他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下来。
看了远远站着的四阿哥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与我一致。
曾经我是那般喜欢他。
我喜欢看他偷吃糖果的样子;我喜欢他瞧不起我时微微挑起的眉毛;我喜欢身心疲惫了一天之后,回家能钻进烙有他味道的黑色披风里……
发乎情,止乎礼。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也可以在午夜梦回时心生柔情。在他面前,我依旧可以相信自己的完美与可爱,在某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却依旧可以平静地相忘,可以默默地爱,默默地理解,默默地在心里装满祝福,挥一挥手,让春草绵绵,落红成阵。
聚散随缘,风雨由天……
原来会喜欢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命运隐隐的牵绊……
我曾对他说过,我很喜欢每天晚上睡觉前,你是我最后一个我想说话的人。
然后我见他浅笑,唇角扬起了很轻微的弧度。
“阿玛,住这里真的不会委屈了你吗?”我蹲在康熙身前,替他捏脚。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与家里相比,这‘一痕沙’的上等雅房,在大部分人眼里已经是豪华地跟金銮殿一般了。”康熙豪爽地笑着。
“这可不是,阿玛住哪里,哪里就变成乾清宫了。”我仰头谄笑。
“你啊,就这张嘴甜而已。”康熙心情很好。
“我哪里只是嘴巴舔而已。”我加重了“而已”二字。
“说到这个,”康熙收敛起了笑容。“你来南方要调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那三个人是他的儿子,但是现在我只是怀疑是他罢了,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已经派人在那个人家附近做好全部的安排了,如果确定了就是他,会立刻将他一网成擒。”我并未道出余姚胡家,原因还是如先前考虑的那样。
“朕号称治世,就会以宽大著称,但唯独对朱三太子一案决不能手软。雨涵,帮我盯着,我宁可杀错也不愿漏过一个。”康熙狠下了心。
“是。”我点头。
“砰!砰!”两声,两边的窗户被人撞了开来,是十几个黑衣人飞身而入。
我一下子傻眼,这唱的是哪出?
行刺!
我随即反应过来便扯开嗓子大喊。“有刺客!来人!”
我一边把康熙护在身后,一边想拖时间,哪知这群人一见我开口便挥刀劈了过来。
康熙的武功自是不差,我也会几招三脚猫,但是面对十几个精心挑选出来行刺皇帝的杀手来说,实在太过不自量力了。
人呢!
怎么说皇帝出行也不能马虎了安全问题,今天一见到康熙我就让欧阳屈去处理了“一痕沙”的空房间,已经入住的没办法,尽量调到最旁边去,康熙旁边的几个房间全部空出来,整个酒楼的房间里可是都塞满了我们自己安排的人。可是这会儿,人都哪里去了?
在我失神的瞬间,一柄长剑直愣愣地朝着我的门面刺来。
我要死了!而且还要做个毁了容的丑鬼!我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期重的疼痛?我张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四阿哥拉进怀里,他炯炯有神的眼直视我,眼中惊魂未定。
下一瞬,冷冽的杀气在他眼中凝结成霜。
“躲起来。”他把我往门外一丢,便加进了战局。
康熙已经被我安排的人团团围在身后。四阿哥、十三、晁英、欧阳屈,还有几个大内侍卫现在都在房间内与几个刺客缠斗。
“啊!”那老什子的长剑划过了十三的手臂,我惊叫了一声。
房间内的几个高手没过多久就收拾掉了那十几个杀手。
“留活口!”我制止最后三个杀手被杀。
刺客自杀的举动被制止住,三人迅速被带了下去。
我忙跑向十三。“你有没有怎么样?”
他摇头,只是眉头微皱。随康熙南下的御医立刻进来为十三包扎伤口。
“四爷!”晁英惊喊了一声。
我转头,看见四阿哥被晁英扶住,玄色的长袍上湿漉了一片,滴到地上竟是鲜红的血色!
“胤禛!”我吓得苍白了脸色。
适才与刺客缠斗的时候他并未露出任何破绽能让对方在他身上造成这么大的创伤,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他救我的时候……
“御医!快来看看他!”康熙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四阿哥被扶到了床上,御医迅速用剪子剪开他的衣服,在他受伤的地方扎上银针止血。他竟被划开了一条几乎横跨半个背部的大口子。
“只是皮外伤,血止住就没事了,各位主子请不要担心。”御医施完针,跟着他为胤禛清洗了伤口,撒上药粉,包扎固定。
“他真的没事了?”康熙仍是不安心。
“只要伤口不再裂开,除了疤痕之外,四爷确没有大碍。”御医恭敬的回答。“这些天会有些疼,小的立马就去抓付补血止疼的药。”
康熙这才点头,面上隐隐有怒色
“雨涵,你和御医在这里守着。张廷玉,你跟朕出来,朕要彻查此事!”两个儿子都受伤,此次行刺彻底惹怒了康熙。试问老虎在亲眼看见自己的崽子被人伤害到,怎不会扑上去撕碎对方?
康熙带着张廷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十三一手护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脸冷凝地看着我。
“他不会有事的。”我以为他在为四阿哥担心。
“你呢?在宫中许久才见你用一次药,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十三原本柔和的脸上也隐隐显出了一丝怒气。
我朝他无力一笑,转头替四阿哥擦拭脸上的汗水。“晁英,十三爷也受伤了,扶他回去休息。”
入夜,四阿哥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些什么。我守在他身边,冰镇降温的帕子一块接着一块地敷在他额头。
“去休息吧。”四阿哥半睁开眼。
“我不累。”我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了……”他声音稍稍有点沙哑。“你去休息。”
我用帕子沾了水,轻轻润着他的唇。
“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去休息。”他的声音几乎微弱到听不见。
“等你烧退了我就去休息。”我坚持。
“……雨涵。”
“嗯?”
“唱首曲子给我听。”
“你要听什么?”
“只要不是《长相守》……”
我微微一愣。原来他心如明镜……
还记得小小年纪
松开你的手迷失的我
在人群里找到你
一边哭泣
手还握着冰淇淋
有时候难过生气
你总有办法逗我开心
依然清晰回忆里
那些曾经有笑有泪的光阴
我们的生命先后顺序
在同个温室里
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
唯一的唯一
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
踏着彼此梦想前进
路上偶尔风吹雨淋
……
胤禛浅浅地笑起,再次沉沉睡去。
凌晨时分,胤禛的身子终于不再发烫。
我疲惫地站起,眼前一黑。从身侧的百宝袋里摸索到一粒糖果便往嘴里塞。
“去告诉皇上,四阿哥已无大碍。”
“是。”
“刺客呢?”我守着胤祯,欧阳屈则一直守着我。
“在暗房。”
“跟我一起过去。”
月上中天,夜间的露水湿气沾上我绫罗的裙角,微红的双眼带着森冷的寒意。
一路往后院的暗房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这一交手,“一痕沙”是完全暴露在南明余孽的视线中了。但,谁在乎?他们不该犯了我的禁忌,不该伤到我最在意的人。
此刻对这些人,我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
我走进散发着腥臭味的暗房。刺客口中绑着厚厚的布条,双手反绑,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做出任何自尽的举动。暗房内略显凌乱,康熙昨晚已经对这些刺客用过刑了,但是无人招供。
有两个刺客已经被折磨致死,最后剩下没死的那个也已经奄奄一息。
我走到他面前,顺手牵起刑具箱中一条带着倒钩的皮鞭。
他不屈地怒视着我。
“倒是硬气。”我淡笑,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催错。“本格格不与你多废话,告诉我谁派你来,我饶你不死。”
他依旧怒目而视。
该用的台词用光了,我冷冷地看着仅存的刺客。“余姚胡家?”
我自他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迷茫。
“够了。”我转头,微笑地看向站在门口的欧阳屈。转身经过那名刺客时,顺手拔过在旁看守侍卫腰间的佩刀
刀,“滋”地一声划过那个人的脖子,那是皮肉被划破的声音。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气声,然后趋于平静。
“余姚胡家,活捉王士元,其余,一个不留!”
“雨涵,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余姚胡家,你现在下决定太仓促也太不公平了!”欧阳屈追上我。
我转身对上他的眼,映在他眼中的那双美眸,阴狠冷漠地连我自己都心颤。“为了我要保护的人,就算杀错无辜我也在所不惜。”
“……”欧阳屈盯着我半天,见我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终于转身离开。“我知道了。”
我的手上又沾上了数十条鲜活生命的鲜血,但,这是他们逼我的。
这个时候,人命在我眼里可以连草芥都不如……
上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嘲笑,夜风吹起一片白衣飞扬。白色的裙摆上沾着色泽美丽的血渍,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身上,我坚定地朝前走去。
他是我的依黎,即使……
看他受伤,从未有过的恐惧几欲灭顶。
几乎是自卫般的反射,我想要除去所有对他不利的人,即使,枉杀无辜……
嗜血也罢。弱肉强食,我比他们强,所以他们的命握在我手中。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一院清冷。
那男子站在月光中,月白的霓裳在月光下仿佛有光华流动,风流,且动人。他有着柔和的眉,柔和的眼。可是此刻好看的眉眼却微微皱起。
他握住我的手,扯着袖子,缓缓擦拭着我手上的血渍。
“脏。”我想缩回手,却被他抓住。
“别再沾血了。”他轻声道。擦拭的动作却越来越重,直到我的手一片通红。
我伸手轻抚他越来越紧的眉头,在他眉间留下淡淡的一个血印。我缩回手,笑的无辜。
“别在沾血了。”他拉着我的手,贴在他脸颊上,再道。
“嗯。”我点头,眨去隐隐泪光。
血腥味怎么都退不去,自他身上传来冷冽的四季兰香气,我吸吸鼻子,钻进他怀里。
“胤祥,我累了。”
“与我们回家吧。”
我摇头。
余姚胡家能抓到的人,包括奴仆全部都入狱或者被绞杀,但是倾尽所有人力却始终没有找到王士元,以及余姚老宅里几位重要的人物却多半遁逃。
时至五月,康熙起驾回京。
“暂时先不要吃甜腻、油腻的东西,知道你爱干净,但是也别太常碰水。”我叮嘱胤禛。我在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给了他六个字:不结党、不结怨。
这次回去,京中便起风云,八阿哥不是简单的角色,可是康熙对皇太子完全没有死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杰出都是枉然,反倒将自己变成仍人打压的目标,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做法。
对四阿哥的态度与助他党争的事实并不矛盾。
我不谅解他,因为他是我的依黎。
我帮他,同样因为他是我的依黎。
“那这是什么?”胤禛不着痕迹地收下纸条,扬扬我刚塞给他的一盒巧克力。
“这是我昨天晚上连夜做的牛奶巧克力,不过只是让你看着解馋的,绝对不可以偷吃了知道吗?”我笑着。“李谙达,你可帮着我好生照顾四阿哥,我把他交给你了,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找你算账的。”因为怕牵扯到胤禛的伤口,所以康熙特许他坐马车随行。
“是,格格放心,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四阿哥!”李德全向我保证,他遣的几个小太监寸步不离地守在四阿哥身边。
“格格可有话要带给十四爷?”李德全踌躇了半晌,最终忍不住开口。
我“扑哧”一声失笑。“为难李谙达了。”
闻言,李德全嘴角开始抽搐。
十四这个小兔崽子,得知自己无法随驾南下,肯定是威逼加利诱招呼过李德全了。像李德全这么懂事的下人,要是没人逼着,不可能会问这么突兀的问题。
“请格格示下。”
“告诉他……”我淡淡笑着。“我一切都好,明年七月回京。”
“谢格格。”李德全行了一个礼。
轮到我嘴角开始抽搐。
“雨涵。”胤禛喊我。
“什么?”
“不要再让这双手沾上鲜血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我浅笑,点头。
言不由衷……
“皇阿玛,儿臣明年七月回京!”我向康熙行礼,并言明了我回去的确切时间。
康熙点头,随即上了皇辇。
队伍缓缓开动。
十三牵着马站在我身边。
“保重。”我转身面对他。
队伍缓缓消失在我们眼前,十三依旧没有转身离开。
“雨涵……”他叹息。“你如此,让我怎能放心留你一人在此?”
“我没事,真的。”我一头钻进他怀里。“胤祥,偶尔想想我,可好?”
他点头。
“你与四哥……”敏感如他,这么多蛛丝马迹,胤禛受伤时我几欲崩溃,而诛杀南明余孽时我又是那般心狠手辣,他怎会不知……
“胤祥,现在别问我,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全部,这个故事太长太长了……”我闭眼,贪恋他身上安详的气息。
“好。”他再点头。
“保重。”我放开他,再道珍重。
十三缓缓放开了我的手,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终于转身上马。“照顾自己。”
我点头。
马鞭扬起,雪色骏马绝尘而去。
总归要走的,不是吗?
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胤祥,若是你此刻转头,会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胤祥,我有一点点舍不得你,只有一点点……
胤祥,帮我好好照顾他。
是因为幸福所以才感到一瞬间,还是因为只有一瞬间才感到幸福?我那一段短短的无忧岁月,此时回想,竟短地眨眼即逝。
曾经有人说,你将学到的最伟大的学问是爱别人和接受别人同等的爱。可是真正陷入这个漩涡才发现,我们自认为给予的爱是最自私、珍贵、宽广的,可是到了被爱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宠溺、捆绑、占有和掠夺。
几分热情?几分平淡?几分拥有?几分推却?
不是伸出双手就能付出和接受的。从这份爱到那份爱的路途上,有自私需要跨越,有宽容需要携带,有珍惜需要学习,有等待需要理解。
可是为什么原本美好的初衷到了后来就变成了负累?
不论是我,胤禛、胤祥,或者是胤祯,我们都有过于执著的东西。
我的唯一,他们的责任。
多角的爱情复杂累人,但结果却是相同。
爱,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心揉碎的过程。
也许唯一值得我高兴的是,康熙悄悄带走了宛儿妈妈的骨灰。
额娘,阿玛终于带你回家了,你,感觉到幸福了吗……
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揪着衣襟,我蹲在官道边泪雨滂沱
“雨涵!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欧阳屈横抱蹲在路边捂着胸口的我。
“不要再想了,求求你,不要再去想那些辛苦的事情了,你的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我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我没事。”
我还有在乎的人要保护,我不会这么窝囊地倒在一个“情”字上。我可以伤痛,但转到人前,我一定要做一个无坚不摧的大清格格!
“别再像姑姑那样……”欧阳屈欲言又止,满眼伤痛。
“好。”我无力地笑着,安抚他。“余姚胡家那边如何?”
“除前些日有和尚上门化缘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目前软禁在胡家老宅的人几乎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欧阳屈抱着我沿原路回去。
和尚?
和尚……
该死!我怎么会忘了这个!我怎么可以忘了朱慈炯假扮成和尚这么重要的事情!甚至我还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一次。
“通知全国三十四部,留意一个自称‘念一’和尚的七旬老人,一有消息,立刻将他软禁起来,不计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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