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天下

作者:梦玉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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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解情思


      转眼间奇人谷已经到了最冷的季节。大雪飘洒而落,如蝶似舞般轻笼整个奇人谷,傲雪冬梅好似瑞雪争辉的女子般在这雪蝶纷繁中盛开。

      日月轻轻地扣了扣凝雅居的门扉,狭长的凤眼中透出深深担忧。“吱呀”一声门扉开启,露出一张粉白黛黑、沉鱼落雁般的倾城容貌,晶灿的黑眸中映出另一张妖媚之极的容颜。

      日月对着面前愣神的可人儿展开一个温若春风的笑容:“怎么?妹妹打算与我在门边畅谈?”

      清晗闻言仿如被雷劈到般一个激灵,赶紧侧身请日月进屋,凝露成霜的俊颜上早已布满粉桃红霞。

      日月落了座,抬头看见清晗红扑扑的小脸,不禁莞尔:“清晗妹妹你就打算让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武功高强,号称一支青竹过牡丹,人送绰号温月秀面玉青竹的日月哥哥干坐在这里吗?”

      其实通常日月不开口的时候还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

      可是,偏生这世上就是人无完人。

      清晗直接被日月那段可以一口气憋死人的溢美之词给恶心得清醒过来,赶紧借倒水的机会逃了去。

      不一会儿,一阵微香缭绕飘来,不似菊花茶的淡泊,也不似茉莉花茶的清香,更无桂花茶的浓郁,日月双目轻暇,放缓气息,细细感受这抚在脸颊上的茶香。朦胧的热气中透出丝缕般若有似无的冷香,与沏茶的热泉有些莫名的疏离,颇有一种似实而虚,似近而远之感。

      “日月哥哥,品一品吧。”清晗婉莺流素般的细语唤回了日月飘摇远去的思绪。

      日月回笼心神,低头浅尝一口。

      “怎样”清晗轻声问道。

      “很特别,给人一种沁人心脾之感。”日月似乎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低声问道,“这是什么茶?”

      “它叫冷悠,取自梅中极品玉麒麟的心蕊,以枝头新雪酿制。紫凝制它不易,这可是它的心头宝。”清晗拿起茶壶往茶盏里中添了新茶。

      “冷悠。”日月重复着茶名,思及方才唇齿间的清香,不由一叹,“冷香悠远,这名果真是她的风格。”

      一室飘香,不浓不郁,却教人如梦沉醉,日月在这朦胧中环视整间屋子。竹桌竹椅,一室微黄烟绿。轻垂梁下的薄紫丝幔,仿佛青草蜂蝶间的零星小花,置身其中心神皆安,说不出的沁心泊意。

      凝雅居虽为紫凝所住之处,但细觉之下除却屋内该置的丝绸薄缎,竟寻不出分毫女儿家的气息。桌上的极品玉柄狼毫配及豫州桐家闻名百年的麒麟砚在这一室淡泊中平添了数笔英气。一旁的高架上更是摆满了兵法、奇门遁甲之书,一周的墙上也挂满了画卷。

      突然日月的视线被一幅人物画像吸引了过去。画中之人正全神贯注的舞动银枪,俊朗的背影,挺拔的身形,从恣意的挥洒中不难看出画中之人当年舞出的这套枪法是怎样的一气呵成。

      “这是?”日月疑惑地看着画中那熟悉的背影问道。

      “是五叔叔送给紫凝的庆生礼,紫凝父亲小时候的画像。”清晗见日月紧盯着画像不放,便笑道,“想当年四叔叔也是这等的雄姿英发,不知现在是否已经有了酒肉身形?”

      知道是莫四郎以后,日月心里那奇怪的感觉不减反增,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无奈之下只好压住心中的疑惑。

      日月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清晗妹妹,紫凝此时还在灵池?”

      “是呀,不过衍师父说紫凝今日便可以从灵池里出来了。”清晗开心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清晗妹妹了,不过既然紫凝的寒毒已被压制,那出谷的日期想必也快了,你和娉婷还得多加准备。”日月说完便起身告了辞。

      走出了凝雅居,日月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杂乱无章。虽然别人不知道紫凝身中寒毒的内幕,可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将莫家被灭门的消息透露给流云,紫凝又怎么会一定要在寒冬季节回到莫府!

      这么多年日月的心里一直愧疚无比,此番紫凝寒毒复发,他更是内疚到了极点,每天三四趟的往灵池跑可就是不敢靠近。但他清楚如果现在不鼓足气去道歉,恐怕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个胆量了。

      肃穆苍穹,萧萧冷风吹拂着漫天雪花如絮般飘下,穿过仙梅盛开的林间,日月的肩头已经浮上了一层细密的白纱,放眼望去皑皑天地间一抹绯色隐隐约约浮现在其中。

      轻辗厚绒积雪,待走近灵池才知道那抹绯色竟是一顶丝鞒薄缕烟罗帐。银装素裹的天地间这单薄的一帐竟隔出另一片天地,形似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夏荷,不禁叫人驻足而视,油感而怀。

      日月刚踱步到帐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帐中便传来一句慵懒而妩媚的疑问:“可是日月?”

      日月心下一惊,方知刚才提问的就是紫凝,便低语达道:“启禀九小姐,正是属下。”

      紫凝倚在泉中,听到日月谨慎的语气,便猜到他可能因何事而来。

      “何必如此见外,娉婷你去请日月进帐。”

      话音刚落,帐帘就被掀起,露出一张古灵精怪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日月,忽然娉婷抬手一把拉住日月,边拉边喊道:“紫凝,你快将衣服穿好!”

      日月闻言一怔,已被拉进帐中。

      帐中雾气缭绕,清新荷香夹杂其中,日月一进帐就闭紧了眼睛,心中不停的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是怎奈女子特殊的幽香撩于鼻尖,偏偏是“仪礼口中过,美色心中留”!

      看着日月妖媚的容颜难得红成了一颗苹果,娉婷一下没忍住嘿嘿的笑出了声。

      狡猾的笑声一响,日月就在心里大呼上当,忙不迭的睁开眼睛,一张狐狸似的小脸落入眼帘,晶灿的双眸露出狡黠之光。日月敛起以往的温和,摆出阴冷的表情,一语不发的盯着娉婷,着实让娉婷毛骨悚然了一番,赶紧落荒而逃。

      日月美滋滋的看着娉婷狼狈离去的身影,心里的某一处突然间变得柔软起来,自己在她们小时候就常常这样逗她们……

      “日月就该人如其名,像以前那般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濯濯华光,刚才的你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轻缓的语调怀揣着无限的感怀。

      听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日月这才发现原来帐内任有一处被一席翠柳黄鹂流苏幔所隔开,可见那便是紫凝浸泡温泉之处,除此之外帐中的其他摆设与一般居室无二。

      帐外雪蝶纷飞,帐内却因温泉所散发出的热气而恰如暖春。日月挑了一把近身的木椅坐下,心疼的看着帘幔,仿佛已经看穿了千山万水寻到了自己满心思念的女子。

      “我等你很久了。”紫凝缓缓的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磨人的沉默。

      “对不起。”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那么此时自己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潇洒不羁、幽默风趣,时常逗着清晗、娉婷玩的日月。”紫凝回忆起小时候的时光,发出一声感叹。

      日月有些莫名的无措,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该承担后果,可是不但连累到紫凝,现在就连道歉都这么不干脆,竟然还需要紫凝来开导自己。

      “很多事都是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的,我们穷尽一生所做的不过是在命与运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紫凝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中,许久后开口道,“还记得当日我从地玄机中取出的祁香脉络丹吗?”紫凝顿了顿,“祁香脉络丹是当年智灵大师道出天机时留给爷爷的。智灵大师说我一生劫数众多,所以就算是当年你没有通过流云把莫府的消息透露给我,我也同样是在劫难逃。此事你只是个诱因,错不在你,又何必自责?”

      “你就如此相信那所谓的命理谶言?”日月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那我倒想问上一句,上天为何待你如此不公?”

      “那何为公平,不中寒毒?”紫凝平静的反问。

      一生劫数众多,那寒毒也只是众多苦难中的一个,躲得过它,躲得了全部吗?思及至此,日月颓然的跌坐在椅上,“那……祁香脉络丹可以解毒吗?”

      “不行,但它可以压制毒性,让我不至于命丧于此。有了祁香脉络丹我便可不再用内力压制寒毒。此次我寒毒复发,就是因为它药性霸道,在服用它之前需要将其他一切药性散尽,引致寒毒再起才可发挥疗效。“紫凝似乎忆起了毒发时的痛苦,不由得停下舒了一口气。

      “日月,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希望你不仅能放下心中的杂念,还能劝慰流云让他也放下心中的愧疚,恢复到以前的你们。日月,你记住,莫家不需要优柔寡断的英魂。”紫凝似乎显得有些疲惫,“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日月听出紫凝语气中的倦意,便默默的退出了帐外。一出帐他就感觉周围似乎有人正在靠近这里,日月鬼使神差的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躲了起来,看看来者究竟何人。

      随着呼吸声越来越近,日月可以断定来的一定是年轻的男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黏黏稠稠的有些让人窒息,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日月竟在男子入帐后放下帘子的最后一刻探出了头。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的心莫名的一惊,流殇?

      他居然不经通传如此轻车熟路就进了帐!

      这时的雪下的似乎比刚才更大,不一会儿日月的身上就落了密密的一层。可他依旧固执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里面的一言一语。

      “听衍师父说,你今日便可出灵池,寒毒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吗?”流殇一进帐就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显然已经对帐内的摆设十分熟悉。

      “是暂且压制住了,只是药性尚待巩固。原本还应再等些时日,但我担心若是再晚些回轶城,恐怕会耽误那些后续的计划,便提前出来了。反正巩固药性也不是离了灵池就不行,只是疗伤的进程会慢上一些,还要注意在这期间千万不能让寒毒复发就好。”紫凝淡淡道。

      “若是复发会如何?”流殇架起一旁的火盆在上面烫了一壶清水。

      “应该会被反噬吧?”紫凝若有所思道,“有可能会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若是被救得及时,便没什么问题,祁香脉络丹照样发挥作用,只是内力会被压制一段时间,过程着实痛苦了些。也有可能人就这么去了也不一定。不过最可惜的是那种人没什么事可是祁香脉络丹却失效了的情况!”

      闻言,流殇的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人还在,药没了。这才是最可惜的?这是个什么思路?

      紫凝完全不觉得什么,自顾自的感叹:“这祁香脉络丹确实是好东西呀,世间难得的灵丹妙药啊!可惜这世间也就剩这么一颗,还被我给用了!”

      流殇的嘴角又不自然地抖了抖。

      突然间紫凝似乎想起了什么:“衍师父最近还在钻研祁香脉络丹?”

      “是呀,不过进展似乎并不顺利。”流殇想到快要被周衍之翻个底朝天的医学典籍,应该是不顺利吧?

      “肯定不会顺利的。据我所知,祁香脉络丹有一味不可或缺的成分叫荚仙草,可是听说荚仙草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所以这祁香脉络丹是一定炼不成的。可那个固执的胖老头儿怎么也不听劝,上次我不过说了句‘炼不成就别勉强了’,他到现在都没理我,药还是让你送来的。”紫凝有些无奈地说。

      “衍师父,虽然脾气倔了点,但他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在养!况且据他所言,这祁香脉络丹一颗便压制毒性让其不易复发,两颗就可解八成寒毒,服用三颗不仅能将所有的毒素清除,还能修复你多年来受损的身体,让你与常人无异,所以我觉得他这次固执的倒是十分应该!”流殇笑着转身拿起茶壶沏茶,突然问道,“刚才有人来过?”

      紫凝对流殇向着周衍之说话很是不满,撇嘴道:“是日月。”

      “你跟他解释清楚了?”流殇起身将一杯热茶递入帘幔中。

      紫凝接过茶杯:“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若是他自己想不通,我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你想让他放弃?”流殇坐回木椅上,“你还是不打算接受他?”

      “我和他之间不存在谁接受谁。他不是我的心爱之人,我亦不是他心中的那个。”

      “你若不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为你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呢?”流殇有些头疼地问。

      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日月此时内心像是点起了一把熊熊的火焰,不断地叫嚣。是啊,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这样轻易地被她否决,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日月他就会停止他所做的一切么?答案是不会。我和莫家本就是一体,其实我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紫凝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回想起了过去,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哀婉悲伤,“我是在四岁的时候认识的日月,那时他十四岁,然而这时紫电已经陪他走过了在奇人谷内严酷训练的整整十年。之后,莫府在我六岁的时候出事,算算到现在又是一个十年,一个日月与紫电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相伴走过的十年。其实横在我和他之间的并不是那些没有在一起的日子,我们之间真正无法跨越的是那些日子背后紫电对他那相知、相随、相伴一生的情感。”

      那些难以忘却的曾经在脑海里一一闪过,紫凝停顿了片刻,转而一叹:“在日月为天命居奔波的这些年里,他总共重伤回谷治疗过两次,两次都是与紫电一起归来。第一次日月伤得极重,衍师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得拉了回来。而然他昏迷了多久,紫电就在他身边坐了多久,当他苏醒的那一刻紫电脸上的笑容是我见过她所流露出的最美的笑容,好像就算是她在那刻死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紫凝瞟了一眼那个站在帐外的朦胧人影,继续道:“当时我以为我已经见过紫电对日月最深的付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刻骨铭心。可是三年之后,紫电又给所有人带来了一次震撼。那次行动是天命居损失最惨烈的一次,一百二十三人出动只有他们两人重伤回到奇人谷。日月中毒昏迷不醒,而紫电则浑身是伤。”

      “可是与噬魂邪教的那次?”流殇突然坐直,语气僵硬的问。

      那次惨败的战斗永远是天命居每个人心里一道抹不去的伤痕,原本十拿九稳的计划,却因为绝命楼的介入而几乎全军覆没。每次谈起此事英魂们都恨不得食了绝命楼的血肉!

      紫凝仿佛没有听见流殇的言语,仍是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时他们是半夜到的奇人谷,所有人都忙着救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们是怎么来的。直到三天后我出谷采药,才发现了那条在霡霂泽外绵延数十丈之长的血痕,原来紫电当日背着日月走到霡霂泽附近的时候就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可是她却不能停下来。因为就算她能等到天亮被出谷的人发现,身中剧毒的日月也等不到那个时候,所以她就背着日月一寸寸的爬到了霡霂泽边。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让自己又站了起来,背着日月飞过了整个霡霂泽,才倒在了谷口。但我知道若非把日月看的比生命更重,紫电是决不可能在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时候还背着一个人站起来!那次疗伤,日月只用了十五天就已经痊愈,而紫电则在床上躺了一年之久!”

      紫凝的话像是刺骨的冰水一点一点浇熄了日月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从来不知,不知紫电竟是这般待他!

      苍茫的天地间,日月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迷茫过,紫电的一颦一笑不断出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我相信日月不是薄情之人,这些事他知道吗?”流殇起身接过从帘幔中递出的杯子,添过新茶后又递了回去。

      “紫电,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子,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日月的爱,而不是报答,所以她不让我们告诉日月,她是希望有一天日月能发自内心的爱上她。”紫凝挡了挡流殇递过来的茶杯,表示自己已经不需要了,“正所谓当局者迷,其实在日月的心里紫电的位置已经是无可替代,只不过他自己还未察觉。在第一次疗伤的时候,他只有抓着紫电的手才能睡得安稳;第二次则是在昏迷的那几夜里不停的喊着紫电的名字,想必如果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紫电,那一定是一件让他无比恐慌的事情。”

      当日月的肩头白雪积成厚厚一层时,他茫茫然的离开了灵池。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倘若没有紫电……仅仅是想到这里他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一直以来他竟然是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紫电不顾一切的付出。

      感觉到日月的离开,流殇坐在木椅上平静地问:“你这样刺激他真的不要紧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帘幔中透出紫凝有些低沉的声音。

      “是实话,可是只说了一半。难道在日月受伤的时候你什么也没做吗?你这样做,未尝不是另一种不公。”

      “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一直都是日月负责保护我,在我的记忆里我见日月的次数比见我爹还要多,在我的世界里日月更像是我的哥哥。我和紫电对日月的好,所付出的感情完全不同,我很明白哪一种才是他需要的。其实我对于日月就像是他那一身上好的武功,废了固然痛苦但也不是活不下去。而紫电对于日月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没有了一切也就真的结束了。”撩水落池,水珠沉坠,紫凝从水池中起来。

      “其实你应该很明白,五郎主上唯一的助力就是日月。现在这种处境,让日月觉得你对他有意,无疑是动摇他最好的方法,你这么做等于是舍近求远,更有可能是自掘坟墓!”流殇紧蹙着眉,沉声道。

      紫凝一边穿衣,一边无奈道:“我何尝不知若是要拉拢日月,感情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英魂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不想日月是带着我对他的欺骗离开的,更不想紫电闭眼时剩下的只有满腹的遗憾。”

      流殇微微一叹,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紫凝究竟是重情重义,还是妇人之仁!

      片刻无言的沉默后,一双玉手将帘幔掀起,露出一张略显倦态的脸。

      流殇抛开杂念满心关怀的看着紫凝,直到确定紫凝的面色并没有想象中的苍白,反而透着淡淡的粉红,只是有些疲惫时,一颗心才慢慢的落到地上。

      紫凝随手捞起一条丝带随意的将头发束起,转身在衣裙之外披上狐皮滚边的紫金浮云长袄,对流殇说:“我们走吧,我已决定三日后出发,争取在年前到达国都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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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欲解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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