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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可怜的正在长身体的冉妙,再一次被古芷从睡梦中一掌拍醒,扔给她一大罐的药粉。
冉妙拥被坐起,眼皮搭拉着,“姑姑,小黄和小绿的口粮换了吗?”
“不是。事实上这是有毒的药粉,让一切飞禽无法栖息的毒粉。”古芷把她往里一推,脱了鞋爬上床,眸中闪过残忍的冷漠,“确保慕容家范围内,不会有任何飞禽停留或是盘旋,甚至是路过也不可以。”
“那小黄小绿怎么办?”冉妙有点茫然。
“我想葵娘子会很乐意收留它们的,毕竟她的孔雀刚刚遭劫,需要严密的保护。”古芷盖上被子阖了眼睛,“要是慕容沉问你,你照实说便是,无须藏着掖着。”
这信息量有点大,冉妙想了半天,仍是觉得摸不着头绪,索性起床撒药粉。不能用轻功,只能搭梯子爬到屋顶上,可慕容家的占地有点大,庭院也有点多,她好不容易搞定三处院落,已是旭日东升。阳春三月,湿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点闷热,她憋屈地吐出一口浊气,狡黠的眸子快速扫过周围正在打扫的奴仆,手中捏了把药粉,快速移动身形,绕着慕容府的外围跑了一圈。
冉妙回到正前庭院,很是满意地拍掉手中残余的粉末,得意地挑了挑眉,准备洗手吃饭。
“冉妙,你在干什么?”慕容浅一大早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爬上屋顶,也不知道在撒什么东西。
冉妙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姑姑说我最近喂的玉米有点多,太多闲杂飞禽经过,鸟屎拉得到处都是,所以让我弄点东西,让所有不相关的鸟类远离此地。”
慕容浅顿时明白了,“你姑姑真歹毒。”
冉妙最受不了别人说古芷,立刻像刺猬一样上前推了她一下,“我姑姑是世上最好的人,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你姑姑就是个坏心肠的女人,抢别人的相公,如今还见死不救,草菅人命。我哥哥怎么会娶她这样歹毒的女人,真是瞎了狗眼。”
“也是,你哥哥都长着狗眼了,我姑姑能看上他,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冉妙横了她一眼,“别老提石家那不要脸的,也不知道是谁抢了谁的。”
“就是你姑姑,她不要脸!”慕容浅嚷嚷着,“总有一天,我哥哥会回到石姐姐身边的。”
“那样最好了!”冉妙心中憋着一口气,从进慕容家之后这一口气一直郁积于胸。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古芷不止爱上了慕容沉,还隐瞒她的身份嫁进慕容家,放弃她一切的尊崇和傲骨,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这本不该是她的命。冉妙一直都觉得,慕容沉配不上古芷。他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或者说连爱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慕容浅找到哥哥好一顿告状,“哥哥,这可怎么办,石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消息又……”
“浅儿,不许胡闹,我自会想办法救她。”慕容沉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好好在家呆着,别再跟你大嫂吵,是我对不起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慕容浅愤怒地跑开,“你会后悔的。”
古芷毫无睡意,门外两个小孩的争吵,她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并不否认自己手段的恶劣,可对石媛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以彼之道还之彼深,还远远不够。
手脚僵硬地起身,背了药箱出门,在大门口遇到备车外出的慕容沉,一身墨色长袍将他的身形衬得高大挺拔。
慕容沉不喜欢马车,他喜欢招摇过世,让世人艳羡他的风流倜傥,也让躲在暗处的北燕暗探看清楚他糜烂无度的奢华。
而他今日穿得如此低调,又叫争书备了车马,一看便知他要出城,做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古芷淡然地从他身边经过,眉眼低垂,不曾多看他一眼。
“芷儿。”他叫住她。
古芷却像没听见一样,径自往前直,神色疏离。
“我要出趟城,日落前就回来。”
古芷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握起,猛地停下脚步回眸望去,“慕容沉,你要是敢把她救回来,我们之间就不会有未来,你好好想清楚,要她还是要我。”
这是一局死棋。只要石媛媛回来,她就无法继续留下。那个从小就喜欢和她争抢的石媛媛,绝不会放过抢走她至爱的机会。而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成为慕容家的媳妇。
“我说过,慕容沉的妻子只有一个。”这是慕容沉的承诺。
古芷在心中冷笑,“我说过,有她没我。”
慕容沉深知此时很难说服古芷,可石媛媛命在旦夕,他不能坐势不理,唯有救人要紧,而古芷始终都是他的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向她证明。
从那日之后,古芷对他始终不冷不热,每日早出晚归,尽管减少和他碰面的机会。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正是种植草药的好时机,有了阿木这个苦力之后,古芷和冉妙都不会放过使唤人的机会。
篱笆墙的鸳鸯藤杂乱无章,古芷大手一挥,阿木识相地修剪,每一株植被都被修剪成同样的高度,一眼望过去,如同一条蜿蜒的小河躺在蓝天白云之下。
古芷对此颇为满意,扔给他几袋草药的种子,“把这些种完,你就可以走了。”
阿木默默地接过去,转身埋首在田里干活。
“就这么让他走吗?”冉妙很舍不得,叹道:“他干活又快又好,瞧瞧那篱笆,一晚上就好了,还有柴房屋顶的破洞,那边的丝瓜架子,我真舍不得让他走。”
“你不觉得,他干活有些太快了吗?”古芷疑惑。别人要二三天才能做完的事情,他一晚上就干完了,难道他大半夜都不睡觉的吗?
“有吗?”
古芷木然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那道丑陋的伤疤在日头下格外突出,又道:“要不,我试试治治他脸上的伤吧?”
“姑姑,你决定让他留下了?”冉妙拍手叫好,“这样我就不用干活,就有时间想想姑姑的生辰礼物了。”
古芷愣了,“我生辰?”
“是啊!再过五天就到了。”冉妙掰着手指头数,“到时候,四大长老肯定会出现的。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总会出现,雷打不动,风雨不改。说实话,姑姑。他们也老了,你总不能一直撒手不管,于心何忍啊?”
“索性趁此机会退隐,不是更好?”古芷幽幽叹气。
“你认为可能吗?”冉妙眸子微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不是你的错。”
阿木的活干得很快,隔天又把古芷交待的事情做完,没有偷工减料,古芷很欣慰,想来这里以后也有人照顾,她也不怕荒废了良田万顷。
“阿木,你过来。”古芷坐在田间,拍拍身侧的空地,示意他坐下。
阿木局促地立在她身后,“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古芷见他拘谨也不勉强,“你那伤是怎么落下的?”
阿木先是怔住了,良久才默默地垂了眸,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火光,“被我弟弟砍伤的。”
“用什么砍的?砍柴刀?还是……”
“刀,一把锋利的刀。”这话是从阿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双拳紧握,手背的青筋突起。
古芷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这伤多久了?”
阿木答:“十年。”
“我治好你的伤,你帮我看家吧。”古芷粗略察看了一下,这道伤痕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因施救及时,只有表皮的损坏,并未伤及肌底,想要去掉疤痕并不难。只是,阿木是山上的猎户,当时怎会有治伤的良药,而这伤口看起来,似乎是得名医救治……
“姑娘,这怎么好意思,阿木山野村夫,粗人一个,怎好占姑娘便宜。”阿木避开她冰冷的指尖,尴尬地别过脸。
“我需要一个看家的人,帮我种植草药,你应该能胜任。再说,种地的活比起打猎来,应该更轻松一下。我要的草药我会来取走,剩下的你可以拿到市集卖掉,也可维持一日三餐,你意下如何?或许,你有闲余的日子,来城中的医馆帮我打打杂也可以,我会付你工钱的,绝对不会因为给你治好疤痕,就胡乱使唤人。”
阿木听到这么一话,也不再推辞,“姑娘你真是好人。”
古芷留下一些药膏,详细说明用法和用量,便不再多作逗留。
待古芷走远后,阿木随手扔锄头往边上一扔,一直唯唯诺诺低垂的头,此时高傲地扬起,憨厚的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
冉妙很头疼。她好不容易弄来一株青梅树苗,却不知该种在哪里。这偌大的慕容府又不是她们的家,说不定哪天……
冉妙很惆怅,对着小树苗幽幽地叹气。
慕容沉这几日都避着古芷,生怕惹她不快遭来质问,而他又不想对她撒谎,只能选择远远地避开,等双方心境平和再做计较。
忽见冉妙对着一株小树苗发愣,桃花眼四处巡视一圈,发现古芷不在,他偷偷摸摸地过去,低声下气地问:“妙儿,芷儿还在生我的气吗?”
冉妙没好气地睨他,“我以为你只记得石媛媛是谁?”
慕容沉被小屁孩呛声,有苦难言,却不得不默默吞下一肚子苦水,继续讨好冉妙,“妙儿,你这是干什么呢?喜欢这个呀,那我多买一些让你残害。”
冉妙不屑地扭脸,“你要是把整个慕容府的树都换成这个,我就勉强告诉你姑姑有没有生气。”
“你这小破树才多少钱啊?我这府上的树都是古木……”
“那要是姑姑喜欢呢?”
慕容沉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树?”
“青梅。”
青梅!
“她也喜欢?”似乎有个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掠过,稍纵即逝,“她……”
“姑姑很喜欢吃。后天就是姑姑生辰,看你的表现咯!”冉妙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慕容沉没有丝毫的轻松,反倒胸口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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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多人骂慕容沉,我家沉爷好冤。
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相反他很重情守信,对于不能信守承诺他也很痛苦。他是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错事,会被北燕的人看出端倪而下手杀死。可是古芷的出现让他感觉到,有人可以和他生死与共。那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对石媛媛那么多年的怨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十年,即使是石媛故意让他认错人,可那份执念已经存在了十年,不是说忘就忘的。
他真的不渣,可又不得不徘徊痛苦。
可能是水水笔力有限吧,唉,好纠结。
刚才看我是歌手,嗷嗷,我好希望林志炫赢,有同样的脑残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