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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声
遇见易戬是钟晴的劫,既是劫,注定逃不掉。
很多时候,钟晴都在想,作为传统的良家女子,小家碧玉,那天怎会鬼迷心窍的被阳雪带进了“花落无声”。“花落无声”是A市小有名气的酒吧,不仅是地理位置坐落在A市寸土寸金的中心,只是有易戬。当然对于下班后悠然品茗静研诗经的钟晴来说,易戬何许人也,她并不关心。但是阳雪却截然不同,他们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宅女的代言,一个是小资的达人,可是,世界上往往不可能的事最终却发生了,这样极端的两人,却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当阳雪谈论易戬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钟晴由最初的漠不关心到第一次踏进“花落无声”,阳雪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走进“花落无声”,暧昧的灯光催产着人原始的欲望,演绎着各色人生。借酒浇愁者的乱醉如泥,以为可以忘记一切的不如意,殊不知酒醒后痛苦还是如影相随;酒后乱性一拍即合发泄欲望的红男绿女,激情过后也还是无尽的悲伤与寂寞。钟晴冷眼相看,别人的悲欢离合,聚散无常。她想,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爱与情,人是善变的动物,注定没有永远的天长地久。很多年以前,她也如这般死心卖醉自甘堕落过,罗成,这个名字还是一如继往隐藏她记忆的最深处,就如她眉间的那颗朱砂痣,执着而又坚定的摆脱不掉。
当阳雪熟悉又惊喜的声音传来:“易戬”。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突兀的来到了她的眼前。易戬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紧盯着钟晴,眼里波澜一片,但很快恢复无悲无喜。“你朋友?”他云淡风轻的转向阳雪。阳雪欣喜的介绍:“我最好的朋友钟晴。”钟晴保持着一贯平易近人的微笑点了点头。易戬留着少有的披肩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给他增添了一抹傲慢不羁。钟晴喜欢的永远是那种干净、犀利、睿智与简洁的男人,就如罗成,罗成是她的毒,终身无药可解。看的出来,阳雪与易戬已经很熟识了,但这熟识仅止于天南海北、不咸不淡的瞎扯上。阳雪看易戬的眼光热烈而执着,易戬的视而不见与淡漠并不能阻止这种热情蔓延。他们很快进入了谈话中心,无外乎男人与女人,很多的时候,钟晴都操持沉默,许是这样,她与阳雪能一帆风顺的走到今天,阳雪是个自我中心很强的女子,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钟晴的低调与淡漠恰是这种的陪衬。阳雪需要的是自我的突出,而钟晴,喜欢的是淡然与随意,她们很享受这种互不干扰的、各得其所的友情。
易戬不时随意的看看钟晴,他想:她不适合这里,就像三年前的那天一样。只是那时,她笑的放肆,那种绝望与悲伤的美如今还令他念念不忘。那个晚上的她同样的生涩与无助,醒来已是伊人不在。他以为,他们的一切缘于那晚,也仅止于那晚,她一定早已忘记了那段痛苦,开始了新的人生。他不着痕迹的望着灯红酒绿下却与这红尘浊世格格不入的她,她没认出他,萍水相逢的风月本是该船过水无痕,他又执着于什么呢?
钟晴看着灯光下肆意卖醉的男人女人,他们迷离的目光出卖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再优美的旋律,也会有情殇,再动人的风花雪月,也等不到天长地久。心灵的伤口如同肌肤的伤口,没有什么特效药,需要时间慢慢复原。但如果你自己折磨自己,伤口处理不当,又怎么能完好如初呢?就如自己,可是谁又能真的洒脱的放下过去,奔赴新的人生呢?她静静的想。一个忧伤的声音传来,是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掩埋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抬眼忘去,那人却是易戬。阳雪痴痴的看着台上的人像是对她又像是自言自语:“易戬是这里的歌手,但是,他远比他的歌让人心动。”不可否认,易戬确实有蛊惑女人的魅力,但是,他不是罗成。能唱出如此忧伤的歌的男人一定也有着不能忘记的沧桑,钟晴安静的皱了皱眉。
不断有衣着鲜亮的女人给易戬献花,他依然礼貌而疏远的微笑,钟晴忽然觉的阳雪爱的悲哀,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注定不会幸福,他不是她的良人。可是爱情往往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明明知道是万劫不复,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大抵你爱我,而我也恰好爱你的爱情只在小说或电视剧里出现。
后面易戬再没有走下台和她们喝酒聊天,望着台上那个“画地为牢”的忧伤男子,阳雪与钟晴默默的离开了“花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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