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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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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绝情



      门外,那人憔悴的面容让人心疼,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丝毫也不能,要断,就要断得干净。
      “不知昭仪深夜来访有何要紧事?”
      刻意忽略她口中生疏的语气,武照只想好好看看她,上次一别,她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了,她实在想她得紧。许久,她才沙哑地说话:“如意,听说你答应了与上官庭芝的婚事。”
      “是的,我答应了。”别过头,不忍见她痛苦的模样。
      “为什么?你并不爱她啊!”撕心裂肺地对她吼着,别人怎么说她都不相信,所以即使圣旨早已下了,她还是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地来找她,可为什么连她也这么说,这让她情何以堪?她真的连她最后一点希望也要剥夺么?
      “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紧紧抓住她,用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道,天知道,她就快崩溃了!
      依然只是沉默,自己又何尝不心痛,何尝不难过?如此的你,如此的我,我们的一切,当真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么?
      如意苦笑道:“我本来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况且皇上和爹爹都说那上官庭芝人品不错,我为何嫁不得?何况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求皇上,求他收回成命的。”
      “照啊,你不要再傻了,君无戏言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那,那我让秋剑带你离开,等我坐拥大权时,我再去找你,相信我,那一天不远了。”有些口不择言地说着,只希望软化眼前人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恨恨地质疑着她的话语,“你是想让我和整个长孙家背负欺君之罪,还是想让我永远见不得光地活着?”
      “不是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如意苦笑,“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嫁的。”
      “那我呢?你又要置我于何地,置我们的感情于何地?”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早就……不可能了……”
      “为什么?”依然是那个问题,依然是那般痛心疾首,“是因为我做了那些残忍的事么?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我都改,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你还是你,夏如意,我也依然是那个你初见时的武照。”
      低声下气地说着,求着,只希望爱人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却不知她这番模样看在如意眼中,又是一阵心酸。她是天生的王者啊,怎么可以这样,又是因为我么?是我让你变得软弱么?我的照啊,不要这样,不要,如果是我夺去了你的棱角,你的坚强,那我现在全部还给你,好么?
      “照……你放手吧!”微摇了摇头,如意继续说着残忍的话语:“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么?”
      浑身一怔,武照喃喃地品味着面前人的话语,还有她的一切,然后大笑,是啊,她真是蠢,人家早已拒绝了你,又何必再留恋?只是她不懂唇边那咸咸的液体是什么,是泪么?曾经,她以为自己很坚强,父亲去世,或是被流放感业寺,她都没有流一滴泪,可是直到遇见她,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还是这么爱哭,这与她的做事风格相比,倒真是讽刺至极了。
      再看那人一眼,那真的是她曾经用尽一切去爱的人么?为何她的一切那么生疏,她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好累啊,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真的,那个人已经抽空了她的所有,灵魂,以及感情……
      武照终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乏了,累了,她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着,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她不知道自己若是回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的如意啊,如果她认为这样比较好,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了呢?

      究竟泪流满面的人是她,还是她,如意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次,她是伤透了她,或许,她以后便真的能放下一切了,这对她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惨笑出声,照啊,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我们这下倒是两清了呢,只是,今后没有你的日子,我,当真还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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