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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姜云凡直哭到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才渐渐恢复冷静。他慢慢从父亲怀中挣脱，看了看围观人群一张张呆滞的脸，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想着说点什么来改变气氛，无意中一转头看到了旁边的龙溟，顿时惊呼起来：“龙幽……你也回来了？！”顿了一顿后又道：“……啊对不起，认错人了……”
龙溟锐利地眯起眼，他没有放过少年那从惊喜到些微失落的声音变化，这亲昵的口气……这孩子跟阿幽的一定关系非同一般。不愧是自己的弟弟，应该也是看中了他的血统能力吧。总算没白来蜀山受这趟乌龙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人物。看来打听阿幽及夜叉的事，就得着落在姜承这个儿子身上了。
“可是，你们看起来好像……难道你是……”
“……龙溟？！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因不会御剑，皇甫卓赶来的速度便慢了许多，到达山门前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这称呼一出口，有三个人立刻变了颜色，惊讶的是姜云凡，目光凝重的是一贫，而玉书真人则是微微一笑，看不出心中所想。
这边受到的震动还未平复，皇甫卓的目光立刻就被另外一人吸住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见到死去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现更要让人心潮澎湃的，那就是一下子同时看见两个死而复生的故人。
“姜……世离……？！”
几个之间牵扯不清的人站在那如同泥塑木雕，一贫和玉书对望一眼，觉得是时候出场了。
一贫先是咳嗽几声，随后走上前去：“恕贫道打扰，不知姜教主今日大驾光临我蜀山，所为何事？”
教主？龙溟眉毛一挑。
“……我只是想来看我儿子，还有……”姜承低声开口，“我已经不是教主了。”
姜云凡拉住姜承的手，又看看一贫，面孔上带着惶急和恳求，显是极不希望双方再发生什么冲突。
“既然阁下并无异心扰我蜀山，我们自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云凡，去和你爹好好叙叙旧吧。”
姜云凡如释重负地点头，连忙拉起父亲御剑返三皇台而去。
两人这一走，围堵的剑阵登时成风流云散之态。各支弟子各归己位，蜀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现场只留下了皇甫卓、龙溟、一贫和玉书四人。
玉书看了看龙溟，走上前去笑容可掬地一行礼：“不知这位龙公子莅临蜀山，又是因为什么呢？”
龙溟同样也是笑着一回礼：“在下搅扰仙山，只为求解心中疑惑。方才在山下偶遇这位姜教主，便一同结伴上得山来，实属巧合。”
“原来如此，不知龙公子想问何事？贫道可否相助一二？”
“怎好劳烦玉书真人大驾？若是允可，在下只望求见贵派姜少侠一面。”
玉书看了看手中书卷：“原来龙公子早已知晓贫道身份。看来是家学渊源，即使少走江湖，对于各门派之事也能了如指掌啊。”
龙溟神色不变：“在下虽是后学末进，却也非愚钝之辈。蜀山七圣名震天下，即使山乡野民也素有耳闻。在下既来拜访，又岂能不识？”
两人四目相对，笑得既悠哉又温和。一贫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听多了这种对话只想去打两场架发泄一下。
一直不说话皇甫卓忽道：“云凡与他父亲去了三皇台，若龙公子不介意，就由我领你去吧。”
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贫看了眼玉书：“今日之事，你看如何？”
“姜世离虽说与我等有旧怨，但观他今日情景，的确不似有寻仇之念。何况有云凡在这里，谅他也无心多生事端。倒是那龙溟……”，玉书沉吟片刻后才道，“心思深沉，言行琢磨不透，可比我那顽劣的徒儿要难搞得多了。”说到这里微微一笑。
一贫皱眉道：“当年他敢以一己之力上山盗走神农鼎，自是不可小觑。如今想来，无非是为了魔界水源一事。据皇甫门主所言，他在二十年前就已身死苗疆，如今又忽然出现，这中间原委……”
“师兄倒也不必忧虑。不管他真实目的为何，甚至是魔界进攻一事究竟参与多少，都不重要。如今神魔之井入口封闭，就算是越行术也无法进出，他孤身在此，又能掀起什么风波？不如以静制动，看清对方动向，再图后计。”
“师弟之言有理。只是……唉……”一贫叹了口气，“但愿他在山上的时日，不要与凌音师妹撞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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