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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9 巧克力人（2）
秦晓琳回到了家中，跟父母报了一声平安。在她不在的时候，有人给她寄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是这个笔记太熟悉了，完全跟第一起案子之中邮寄给她请帖的笔记相同。
假如是蓝麟的信，她应该拿给布兰特教授或者李青队长，谁知道他会在信封里放什么，说不定是炭蛆杆菌什么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拆开
从信封里掉落一张照片，秦晓琳看到照片上的情景，被一阵恐惧侵袭。
照片是很多枯骨，他们大约死了超过一个世纪，才显得如此老旧。从他们四散的情况来看，他们死的相当痛苦。出来枯骨之外就是蘑菇，整个镜头所拍摄到地方都被蘑菇所掩盖，那种会产生幻觉的蘑菇，直接生长在充满枯骨的木头甲板跟墙壁上。
是的，这应该就是之前案子之中，走私用的甲板下真正的情景。当时布兰特教授不让她下去看，所以她并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样子。不过她想象也只是储存走私货物的地方，没想到是这样惨烈的情景。
也就是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秦晓琳终于明白了幽灵船是怎样来的。恐怕最初的最初，这艘船就是用作走私人口的。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船员们弃船而逃，那些藏在夹层里的人被活活关在里面，缺氧、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一个个死去。再之后，贪婪的大副发现了夹层，居然不顾里面的枯骨，直接利用这里养殖致幻蘑菇！
人形的凶残被这张照片揭露无遗，看了这个，哪怕是最虔诚的基督徒也会对上帝的信仰产生动摇吧！
秦晓琳迅速撕毁照片，她不希望这种东西被布兰特教授看到，尽管布兰特教授很可能早已猜出甲板下的空间是怎样的情景，才说什么都不让自己下去看。
蓝麟为什么给自己邮寄这个？秦晓琳弄不清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想恐吓她，好吧，她的确被吓了一跳。但是那又怎样？她不会认输，绝不会。
****
很多人都认为面有心生，用极为残忍手段杀人的凶手应该是长得满脸横肉，相当凶残。但实际上的数据表明，这一类人往往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点残障。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蓝麟这样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男人，不也杀人无算？他利用自己那值得信赖的外表，带人下到地狱的深层。
布兰特教授现在所见的疑犯完全属于后一种类型。他看起来英俊，开朗，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如果走在街上绝对是你愿意主动去打招呼的类型。
但这正是不正常之处。且不说死犯人，假如他是无辜的，被冤入狱两年多怎么还能保持这样轻松与愉快的心情呢？这不是冤狱者，或者即将面的死亡的人的神情。他的精神有缺陷，这点毋庸置疑。
“呀，这次换人了吗？之前常来的李青警官呢？我想要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关照。”
很平常的对白，放在这种环境下却凸显出相当强的攻击力。
布兰特教授抬手制止跟他一同进来的警员跟犯人搭话，然后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在犯人对面坐下。
布兰特教授什么都没说，只是翻看了一下犯人的资料，合上文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犯人皱眉：“你想问什么？我的律师告诉我，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用回答。”
“首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布兰特，是一名心理学专家。我跟你见面的原因是想做一份心理评估报告，你可以选择回答我的问题，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这对我完成这份报告没有影响。这份报告一旦出具，就是带有我签章的专业说明。假如你无罪，而这份报告评定你有严重影响到社会安定程度的精神问题，你会被困在专门的机构强制进行治疗。反之，假如你有罪，这份报告能帮你脱离死刑判决，让你能留在专业机构进行治疗。”
犯人听着有些感兴趣了：“你没有说，假如我是正常人呢？”
“啊，抱歉，我忘记告诉你这个选项。假如报告的结果你是正常人，而你本身也无罪，那么你将获得释放。但是如果你有罪，你将被执行死刑。”
犯人皱起眉，陷入沉思。
这似乎是个相当难的选择，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惊愕的抬头，随即有些奇异的咧开嘴笑起来。
“您真是可怕，先生。你要利用这种方式让我来认罪吗？”
布兰特教授面不改色。
“让我再重复一次，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不回答。那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
犯人谨慎的盯着他，等着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
“你——开门之后，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于是花费了将近半小时时间，布兰特问完了所有问题。这些问题跟案子看来都没有任何关系，在旁边的警察来看都是相当无聊又没什么意思的问题。大概这就是警察只能干警察，学者只能去当学者的原因吧。
“结果怎样？”
布兰特一出来，董琪就迎上来询问。
“他的心智相当正常，要知道变态跟精神疾病是两个概念，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没有精神类疾病，就算他是罪犯，也是他相当清醒的情况下所犯的罪。”
“……就算？”
“嗯。我不确定是你们抓错了人，还是说这本就不是单独作案。他的心理特征相当明显，高傲，自恋，喜欢炫耀，有着相当的引人注目本钱因而放肆的挥霍。他喜欢刺激的事，对于女性有手到擒来的自信。这跟巧克力杀手的心理特征不符。你们要找的犯人是个相当内向腼腆的人，他没什么人缘也没有存在感，就算从你身边走过你也会很快忘掉他，他的身形应该相当高大。”
“这不是自相矛盾？体型高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感？”董琪觉得不可思议。
“从心理学上，人普遍容易忽略周围已经存在的东西。处于平均身高的人最容易被忽略，因为谁都可以取代这个高度在你心中的心理印象。还有超出人视野范围的也容易被忽略，因为人类不习惯抬头去看上面的东西，对于体型过于高大的人会产生‘跟我不同种类’的潜意识，不愿意与其过于接近。”
“最重要的是，那块心形巧克力对于女孩们实在太大了。”
但是，对于制作他的人来说，其实大小正好。他大约没想到在别人看来，巧克力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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