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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7 二重身（12）
就算是布兰特教授也想不到自己的学生会跟蓝麟做出以破案为赌注的约定，更不知晓自己对案件的调查进展越快，秦晓琳的处境就越危险。这真是相当危险，甚至难以想象的豪赌！一个没有多少探案经验的小姑娘，要怎么独自找到杀手，还要速度超越李青跟布拉特这对黄金组合！
但是她毕竟是布兰特教授的学生，她已经抓到了跟蓝麟对峙的‘游戏规则’只要她能合情合理的推理出指挥家的真面目，哪怕没有证据，蓝麟也会认可她的胜利。
“如果是电影中，坏人那边留下故弄玄虚的线索，或者好人传递给好人的情报，那么应该是加密过很难猜的东西。但是保险柜里确是一本日记，那么按照常理推测的话这东西本身留下来就是为了让人能‘看懂’的。”
是的，不是什么情报传递，这是证据保存。孙红因某种原因留下了证据，保存了起来。是用作抓捕什么犯人，或者勒索什么人就不得而知。
显然，这跟犯罪有关。
那么，要将这东西交给警察吗？可是如果这样做了，是否会被蓝麟认为她借助警方的力量？而且交给警方等于是给布兰特教授看到证据的机会。如果这样做的话，她‘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秦晓琳接到了布兰特教授的电话。
“怎么一直不接听？”
教授的质问让她手忙脚乱，听声音似乎有些生气呢，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教授吼。
“对、对不起，之前把手机调成振动，忘记了调回来。”
连连道歉之后，秦晓琳问起教授找她有什么事。
“孙红死了。详情李队长会告诉你，你先赶紧回来。”
知道教授是在担心她，秦晓琳有些感动，她正准备答应，突然看到斜后方的墙角旁，一条长影子拖在地上。
墙角有人躲在那里！
晓琳吓一跳，她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只见影子迅速抽回去，明显是察觉了她的视线。
“等一下！”
她赶紧追过去，但是墙角后面什么都没有，显然人早就跑掉了。
这下她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有人跟踪她，而且知道她手上有这本笔记。
“教、教授！有……有人跟踪我！”
“你到人多的地方，告诉我地址等我过去！”
秦晓琳连忙抱着笔记本回到最初的那个健身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证物紧紧抱在怀里。她甚至抬头盯着健身房的监视摄像头，心想就算自己被谁抓住，摄像头也能记录下自己那个人的样子，还有自己手中有着一本笔记的事实。
没多久，布兰特就赶到了。看到秦晓琳安然无恙他松口气，接着他带上秦晓琳打车回到李青等人的办案基地。此时李青却暂时离开了一阵，据说是去安排鉴定科的人实际去实验一下蜂蜜跟输氧管的粘合程度。
“实验？有什么用吗，不是已经知道了办案手法？”
听过全部经过后，秦晓琳有些奇怪。
“呵，当然有必要经过反复实验，能够弄清输氧管维持了多久的时间。况且，推理是否是朝着真相的方向，只有实践才能证明。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可不要告诉李大队长，否则他的鼻子非翘到天上去。”
秦晓琳很无语的看看自己的老师，有的时候她的老师相当孩子气。
“你呢，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面对布兰特教授敏锐的目光，她硬着头皮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笔记抱得更紧。
见她这样，布兰特教授也不好逼迫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我不会要求你停止参与这起案子，但是答应我，要以自己的生存作为最优先考虑的事。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按照别人的布局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秦晓琳抬起头，怅然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显然他都知道了。
或许连赌约的内容也知道了。
但是，她也有不得不做的事，跟不能放弃的东西。
“好的，教授。”
她的确不能被蓝麟牵着鼻子走。如果没有了证据，就算找到犯人也无法将其绳之于法，那么一来自己找到了犯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人被杀，有人为了保存证据而死去。她无法将死亡跟犯罪当作单纯的一个竞争游戏。她想抓住犯人，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将证据交给警方，哪怕这种行为会被蓝麟视作违反规则，自己遭遇危险也在所不惜。
****
见到李青之后，秦晓琳将笔记交出来，把获得笔记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下。显然最可疑的人就是在病房里出现的李白龙了，于是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李青决定直接去李白龙家，会一会李白龙。
“既然如此，让晓琳跟你一起去，她就交给你了。”
“等等，你说什么？”李青惊讶，“你明明知道……”蓝麟的目标是这女孩，怎么还让她参与其中！
“李队长，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他的话，就算逃避也没有用。”
看着布兰特教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李青头痛至极。
他知道，布兰特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像布兰特自己，逃到了国外又有什么用？那个危险的犯罪分子照样瞄准了他身边的人，将他拖入犯罪者的领域。如果不是后来机缘巧合让布兰特自己想开了，恐怕自己要对付的恐怖分子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对付蓝麟唯一的方法不是防守而是攻击；唯有破了案子抓住这个幕后的操纵者，才能让事情结束。
“好吧，但是她跟着我跑东跑西不太方便吧？万一遇上凶嫌——”
“李队长觉得，遇到凶手的时候是我这手无束鸡之力的心理学教授比较靠谱，还是您这位刑侦队的队长更安全？”
虽然李青很想吐槽你这货的杀伤力绝对抵得上三个我自己，但是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等下，我们去找李白龙，那你要去哪里？”
“去找……缺失的环节。”
这起案子缺失一个相当重要的环节。
目的。
凶手有凶手的目的，那就是对被害人的杀意。但是蓝麟呢？让他们来到这所城市，深陷谜案，甚至将秦晓琳都卷入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是为了让他跨过不该跨过的边界，走到犯罪者那边吗？
但是如今来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们就算破获案子，抓到凶手，又对蓝麟有什么好处？是否抓到凶手，是否会继续死人，对蓝麟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布兰特教授觉得，有个相当关键的地方一定是被自己忽略了。如果能找到这个关键，蓝麟的布局便能够在他的眼前显现。
一开始他以为，蓝麟是想故伎重演，再度杀害他的学生，借此激怒自己，让自己向他复仇，成为犯罪者。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是蓝麟的打算。那么，他的兄弟到底要利用她的学生做什么？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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