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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回京都的路程出奇的顺利,没想到的是杜润知居然丢下他的军队,私自决定护送我去京都,对于他这个决定宣旨官举双手赞成,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帮手对他来说可是个意外的惊喜,唯独我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亲自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我怕他会做出冲动的事情,他却异常坚定的坚持这个决定,对着他坚定的目光我妥协了,我知道即使我不答应他去他也会偷偷的跟着去的,真是那样的话我会更担心他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明着跟去呢。
自从启程以来,他就一直骑着马跟在我凤辗的左侧,我只要稍微转一下头,就能隔着纱窗看见他。“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说。
“祺,你想做皇后吗?”他问了一个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来得及想这些,其实想了又如何,做了皇后又如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丫环和皇后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只要活着就好了。
“你不该问这个,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我卖身为奴的那天起,哪一件事是我能自己做主的,同样是牢笼,你以为鸟儿会在意住的鸟笼是木头的还是黄金的吗?”
他沉默了,在这个朝代我们都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人,即使司空涛放过我,他的家庭能允许他娶一个丫环进门吗。我们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他的一切都属于他的家族,牧田山庄就是他的责任,而我的责任就是平安的活到48岁。
“我还是要送你去京都的,这是我唯一能陪在你身边的机会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只要你能过得好,我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沉默了一会的他突然说。
我眼前的男人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望着他骑在马上的高大身影,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对于他的付出我第一次有了负罪感,这份情我也许永远也还不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能为自己爱着的人付出是一种幸福。”他凝视着我,嘴角带着微笑。
是幸福吗?也许是吧,他的脸庞是那样的祥和,目光里透露着坚定和释然。看着这样的杜润知,我自惭形秽,明明不爱他,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明明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却答应了他的求婚。这样的我是配不上他的,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决定。
京都的东城门就在眼前了,远远的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队伍,为首的就是司空涛,没想到他会亲自迎接我来,他穿的并不是正统的龙袍,只是随意的穿了件明黄色的便服,离近了才发现他头上戴的居然是我在客栈里丢失的簪子,显然他是特地为了带那个我为他设计的簪子才没穿龙袍的。
凤辗停在了司空涛面前,他亲自过来撩起了珠帘,把我扶下了凤辗,“我的小祺祺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 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从他的神态我能看得出他非常的激动。我抬头望向他,这一年里他成熟了很多,虽然看起来还是美的令人眩目,可是眉宇之间似乎是多了些英气,看起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经历了不少。
他猛然间看到了我身后的杜润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的就被笑容所代替,我的心里一惊,他马上就察觉到我的异样,看了看我又看看了杜润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拉着我向杜润知走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司空涛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的东西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染指,以前在质子府的时候我就亲眼目睹过他的残忍,现在他又是一国之君,我真的害怕他会伤害到杜润知。
“润知兄,好久不见了。”
“是呀,好久不见了。”看似简单的问候,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波涛汹涌,两个人的目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似乎都能看到噼噼的火花。
“这些日子感谢你对寡人爱妻的照顾,作为答谢朕欢迎你随时来我们冬赤国做客。”说完不等杜润知回答就拉着我上了他的龙辗。本以为他会说出让杜润知难堪的话来,没想到居然这样就算了,看来司空涛也变了很多,也许没有变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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