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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一)】
【1】
之后,直到半夜抵达凉城,大导师弗罗明德才允许路边停靠休息。
相信吗,竟然有些只吐了。
吸血鬼会晕车?
起初,我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在我认为,吸血鬼是生理机能极其强大的物种,不能说我被告诉有吸血鬼吐了我就相信,首先,我得求证下,于是我找了过去,当然和菲尔贝混熟之后是要拽着一起去看热闹的,菲尔贝也去了。后来,就看了一眼,菲尔贝吐了,然后我也吐了,那滩映着路灯还泛着热气、满溢酸味的呕吐物真的是太带感了。总之,我和菲尔贝看到了是这个样子,相信你们看到了也是这个样子。
Duang~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事主杰斯帕也就这样和我们结识,话说杰斯帕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是他一直在菲尔贝面前西施捧心这点就有点诡异了。
(最近被玩坏了的duang,笔者也来凑个热闹辣。)
其实一直到这里,整天的行程还是很欢乐的。
接下来就不怎么入目了,一切都很血腥,那是我继狼人事件后世界观的二次重组,并且与这次经历比起来,此前目睹的血族一切作为都小儿科,哪怕是皮皮斯屠城之时也远没有这个惨烈,如果圣战算A级,恐怕这个至少S级。
我以为我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了,但已经深深地意识到我错了。
琉璃灯火的凉城,夜幕之下,无数流浪汉却在欢乐城的地下通道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许此前他们觉得这样便是最悲惨的了,实际上炼狱般的日子直到今夜才真正降临。
我站在遥远的外界,目睹一切。
一场屠杀,血流成河。
尖叫着的人类仓皇四散,从地下通道里纷涌而出。
幸也不幸的是那些被玩弄的人类,惊恐万分。远远的,背后的血族变态般的冷静,突然而至,击杀。
“不可以。”
菲尔贝扯住我的胳膊。
“我想回车上去。”
浓郁的血气是那么诱惑人心,我怕我克制不住加入这场杀戮。
如我一般选择站岗的血族并不少,已经陆陆续续有恻隐者回到了车上,那些人的身上我看到了留存的人性,人类的希望。
虽微弱,总聊胜于无。
“救我,救救我。”
苦苦哀求的漏网之鱼如死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他死死地看着我,毫无希望却又无比期待,挣扎着,挣扎着。
大抵人类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会倾向于向女性呼救,因为那是母性的光辉,可捕食者又怎会有母性可言。
我竭力抑制自己,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迈开了脚步想逃开这致命的诱惑,不恰当的姿势却若似踢了他一脚。
那一刹那,心里的城防瞬间崩塌。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是那个热血汩汩的人类,我渴望他,渴望那鲜红的液体。
菲尔贝板正我的脸,摇头,拽得更用力了,双手环抱死死地挟住我。我无法理解他的固执,不让我走,不让我吸血,到底要怎样。
他在对我使眼色,似乎暗示着什么。
我无法自制地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可他的力量远大于我。
那时大导师佛罗明德看向这边,菲尔贝忽地更加用力地固定住我,侧过身,整个人挡住佛罗明德看向我的视线。
那时,我确定自己像是发狂了一样,仰头冲着菲尔贝吼着。
可是,忽然,我找回了一丝理智,从嘴里尝到了血液的香甜开始,大脑因为那股不断溢出甘泉的到来而放空,放空。
我不再去想那地上的人类,不再去想要怎样撕裂他的颈动脉。
近在咫尺的这个人闭着双眼,眉头微蹙,我瞪大了眼睛,繁星点缀的星空下,那缕红发建构了我一半的视野,剩下的便是那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闪耀的白色耳钉。
彼此急促的鼻息渐渐缓了下来,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那种画面就好像春日里一朵花瓣缓缓地落在柔嫩的掌心。
菲尔贝死死地吻住我,而那股血液的来源正是他。
大导师弗罗明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边,余光里我觉得他正看着我们。
菲尔贝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并没有放开我。
佛罗明德诡异地盯了我们好久,终于走开了。
菲尔贝微微摇了摇头,松开我。
我很感激他让我没有打破自己的底线,但是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
回神的时候,那人早已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2】
“你们需要避难所吗?”
佛罗明德逼问着,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早先上车的人们。
我极其不爽,因为他几乎和维塔长老一样的嘴脸,冷漠,血腥,趾高气扬。
“你们是捕食者,是杀手!”
话毕,某只被弗罗明德狠踢了一脚,趴地。
我一看,那倒在地上的可是个妹子啊,你这样漠视人权就算了,绅士的形象也不顾及了么!你这样对她,她家长辈知道吗?
“不管怎么样,有些物种注定要臣服我们,你们要是同情他们,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弗罗明德发表着他丧心病狂的言论,不时地走动两步,训话嘛,我不由地怀疑长老和大导师们是不是都是这副德行,面瘫脸就算了,一个个嘴这么毒。
“凯罗琳。”
某只不幸地被弗罗明德传唤了,自从他开始训话,大家就一只胆战心惊,至于被百来只围观的这几只来说,怕更是惶惶不知终日,终于叫凯罗琳的那只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吧,可死刑降临。
“你愿意当捕食者,还是猎物?”
弗罗明德问她,竟然还很电影风格地摸了摸凯罗琳的额头,只有在老电影里那些反派在捉住正义的美女战士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啊,这是什么鬼。
我觉得这个举动更加显得他变态啊,个老变态。
凯罗琳弱弱地答:“捕食者,先生。”
弗罗明德满意地点头,踱了几步。
做得好,对他这样的老变态不就是要顺着话说嘛。
可突然,弗罗明德大嚎了起来,天了啊,这就是个神经病啊!
“既然是捕食者,你告诉我你TM地躲进车里是做什么!”
我抖了抖,心突突地跳。
凯罗琳却吓得哭了,看来即便是吸血鬼,这个妹子也是个玻璃心。
“先生,下次不会了。”
可怜的凯罗琳一边哭,一边说话。
弗罗明德却意犹未尽,他再次绕回了凯罗琳面前:“别人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你不可能了。”
凯罗琳惊恐地问:“为,为什么,先生……”
弗罗明德竟然笑了。
“因为,死人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凯罗琳连连退了几步,那是本能的动作,因为惧怕。
我并不知道大导师有怎样的权力,但是弗罗明德的这句话我却深信不疑,以我对这个人的理解,他不会说大话。
“求求你,先生,别这样。”
凯罗琳哭诉着,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
弗罗明德偏了偏头,嘴边那恶心的笑就一直没有消失过。
“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个我杀的新生儿,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闻言,凯罗琳掉头就跑。
人群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一条路,但是弗罗明德却没有追。
我看着菲尔贝,不解。
菲尔贝微微垂眸,长睫毛颤动着,眼神里说不出的静寂。
好笑,弗罗明德没有追,难道还不好么,我在这里奇怪个什么劲。
一分钟后,一个白色的裙子挤进了眼帘。
从凯罗琳消失的方向,白色缓缓而至。
一步一步,不徐不疾。
长发在晚风中翻飞,有一丝凌乱,一丝狂野。
颤动的胸脯,傲人的曲线,每一寸肌肤,满满的都是性的诱惑。
午夜的新娘,站定,侧身回望。
她手中的捧花向后一掷,人群发出窸窣的碎语声。
随之,炸开了。
菲尔贝揽住了我,让我背向人群。
暧昧产生,直到那一个圆滚滚的掠影闪过了眼前,消耗殆尽。
我昏了过去。
【3】
“西亚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
我睡在背包帐篷里的大床上,透过背包的敞口和菲尔贝看着彼此。
凌晨四点五十分。
酒店的大床上,左边,菲尔贝靠着两只枕头侧躺着,右边,一只没有合上拉链的背包时不时地探出一只手推搡床上昏昏欲睡之人。
“至少暗示过。”
菲尔贝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
“有吗?”
我没好气地说,推了推菲尔贝,让他保持清醒陪我聊天。
菲尔贝揉了揉太阳穴。
“仪式的内容是不可以透露给新生儿的,要知道,西亚就是制定这些规则的人。”
“我知道。”
菲尔贝睁开眼睛,疲累地挤出一抹笑:“谢天谢地,你总算明白了。”
“可是……”
菲尔贝无可奈何状:“又来了,别可是了,睡觉吧,你这都第几圈了,什么时候才能打住。”
我无法理解血族所谓的规则,以及恪守规则。
我也并不是在计较西亚他们有没有告诉我试炼内容,毕竟他们已经安插了菲尔贝进来帮助我。
一个失眠的人更理不清头绪。
我推了推菲尔贝,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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