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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 决赛的意外
Part 10 决赛的意外
初夏的阳光清澈而华丽,晴朗明媚的天很适合花神大选的举行。
昨天的雪青泠没有继续等方姓屋主的回来,自己一个人先去房里睡觉了。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休闲的大众去处,无法再过那种纸醉金迷的奢华夜生活,琴棋书画也一窍不通,更不想费什么功夫看书的他只好早早就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安静的睡了,木屋的门被人轻轻打开。因为房东告诉过他不用锁上门,所以他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加了把锁。
进屋的白色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飘一般的走到他的房门前,站了一阵又走开了。
夜深人静,月华如练,世界安睡一如稚童。
“沫楠!方沫楠!”
使劲拍门嚷嚷,一早醒来的雪青泠准备叫醒房东大人去参加花神大选的评比。来这儿之后已经习惯早起的他精神充沛,为了预感中的事件还特地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没声音?”
拍门的声响最称不上惊天动地,也足够叫醒方圆百米熟睡的人了。疑惑间直接伸手推门,房中空无一人,寝具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走了?也不等我!”
立即转身出门,雪青泠直奔今天的比赛地点。
今天的天下第一楼比往日热闹了几分,楼外挤满了人群,巴望着能从第一楼打开的门窗中窥见花神终选的情况。
“搞什么,他们都不用吃饭吗?一大早就挤在这儿,连个卖早饭的铺子都没有。”
推挤着拥挤万分的人潮嘴上也不停的抱怨的雪青泠由于身高的限制不时地在人群中随波逐流,再加上为了后面的精彩节目而忍住动手欲望的他更是难以接近目的地。
“该死的,这是我新买的鞋子!你们不要逼我动手!”
在新鞋子遭到第三次“亲密问候”之后,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想杀出一条血路。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右臂,几个挪移几个转向就到了天下第一楼门口的台阶上。
站稳身子喘口气的人终于抬头看是谁帮了他的忙。
“咦?是夫子?谢谢你了。”
青色的儒衫,夹杂着几根白发的长发盘在脑后,目光深远,花白的胡子如果不存在,那么秦夫子应该也算是一个美男子吧。雪青泠在脑中展开了无法控制的想象。
点一点头,秦无名率先进入第一楼,他也跟着进去,坐在一个靠后的位置上。
楼中的情形也是相当的热闹,大厅中坐着站着不少人,还不断的增加中,二楼也没闲着,从走廊上所站的侍卫人数来看各个厢房中都坐着几许大人物,而且有侍卫的服饰装扮也可以确定哪些人中亦包括了邀请的或不请自来的异邦人。
不清楚是不是错觉,坐在大厅中的雪青泠总觉得空气中流动的是可燃气体,稍有点火花就会连绵肆虐成一片火海。
过分关注场外的结果就是漏看场上的几场比试,隐约传入耳中的歌声还是可以想象之前的美景,至于那些高雅的古典乐曲,对他这个从小接触重金属音乐的人来说那简直是外星来物。
咿咿呀呀春花秋月的只字片语就能判断不是他所能欣赏的,格调太高雅了。不过,撇去那些不谈,光看美女在台上的一举一动就很值得回票了。
坐在台下的雪青泠貌似认真地听着台上的戏,其实他在用的是眼而不是耳朵,他是在看台上争奇斗艳的各种名花。唔,男人就算了,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是女的,他还不打算涉足同学所说的莫名其妙的领域,好像叫什么什么耽美来着。
懒散的斜靠在椅背上,七分的心思集中在美人身上,剩下的三分则放在周遭的人与物上。他可没忘记期待好戏登台。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美,换上刻意挑选的衣衫,盘起合适的发髻,配上精美的首饰,比起昨天更加妖媚娇柔。
与昨天的次序不同,今天的是重新抽签的,出场的前后顺序有所改变,清衣楼的两个美女在中场左右出现。
逸袭绯红纱裙曳地,乌黑炫亮的长发松松的挽了个髻,红色的胭脂染在眼角,一瞥便是一道惊艳的火花。
坐在筝前的文染似雪地中的红梅,盛开得如火如荼,肆意奔放,纵使皑皑白雪,也不能阻其风华。
皓腕雪白,纤纤十指在弦上变幻,流泻出涓涓细流,清隽悠扬,却是另一番风情。
随着音符的流泻,一个素白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一柄长剑流光四溢,人却越发清冷了。
那舞剑的正是清衣楼的另一个红人。
一身雪白的冰洛将头发高高束起,一根水蓝色的发带垂至肩际,素白束腰上绣着白梅,底下穿的不是裙,而是轻柔的长裤,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反而透出一股禁欲的美感,诱惑着台下人的心。
她在舞剑。
不是一舞剑气动四方的霸道,而是轻柔的,连蝴蝶也不惊梦的缓,行云流水间划起重重波澜,江涛拍岸。
不负盛名。
赞赏的目光流连在台上,莫名的感到与有容焉的雪青泠笑得越发灿烂。
如果这只是为了不夺魁而表演的技艺,那她们真正的技艺又将是如何一番景象?
而雪青泠最想关注的是辰过公主提亲一事的两个主角,现在没有皇帝在现场,只好看另一个人的戏演得如何。
辰过公主表演的也是舞蹈。明黄、绒黄、鹅黄、金黄等等各种各样的黄色将她堆积成一朵向日葵,金黄金黄的风情。
她跳的是辰国宫廷的舞蹈,一举手一投足,散逸尊贵的气息,精心挑选的装扮不知有没有看到心上人的眼中。
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高傲不屈的挺立着,并不是完美的五官,却让人过目难忘。
杏眼狭长,高鼻挺立,嘴唇丰润性感撩人,脸型分明。
纤长的四肢敏捷的在台上舞动,像一只未驯养的小兽在野地里欢腾,也似苍穹倾泻下无人采摘随风摇曳的金色葵花。
如果搁现代,绝对是让人惊艳的性格美女,在演艺圈肯定能一炮而红。
这青国皇帝也眼光抬高了吧,这样的美人也不要,他该不会是不举吧?
恨不得代他接收的雪青泠恶意中伤,女士优先是他的美德之一。
一曲舞毕,台下掌声雷动,此后的表演也无法超越她的影响。照此看来,辰泱极有可能成为这一届的花神。
直到,他的出现。
琴台上坐着一个青衣人,容颜丰姿如清风白玉,低垂的眼睫覆住了眸子,像静静匍匐的蝴蝶,在岁月里一季一季的繁华。
他轻抿着唇,似笑非笑美好流动的线条,唇色却有着失血的苍白。一袭青色的儒衫穿在这人身上,衬着修眉凤目,稍显苍白的肤色,显出一种出尘入世,诗画江山的风骨。
十指覆在琴上,修长均匀,在弦上翻飞,似踏浮云而来,偏不染一丝氤氲。
琴声,就这么从他的十指间流淌出来,柔和,淡定,似七彩蝴蝶厌倦了休憩,开始在浓翠的森林中翩然,间或有耀眼阳光从树缝中射下,照亮一地的阴暗。
恍惚中,有花开的声音。
他的曲子很宁静,然而并非真正的宁静,而是那种水面波涛汹涌而水下一片宁静的水底世界,那里光影交错,珊瑚耸峙。
人所不能想象的绮丽梦幻。
他绝对是这一次的花神。
就算是对女人的兴趣远大于男人的雪青泠也对这个一直低眉顺眼的男子看得入迷,绝对的温文尔雅,像稍不留意就会生生化去的雪。
司仪果然宣布他为花神,然就在此时。
“等等!”
阻止抗议的声音传自二楼的某个包厢,是个硬朗的男声。台下的人很自然的张望,脸上莫名疑惑。
“他突然冒出来是怎么回事?明明初选是没有见过的。”
“回禀大人,这位是特别来参加的,初赛时有事没来而已。”
台上的司仪回答不卑不亢,礼数周到。
“那他为何不报上姓名?”
“区区草民,还是不要污了大人耳朵的为好。”
垂手恭立在一旁的青衣人开口。
“怎么?我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明显带有怒气的声音点燃了雪青泠的理智导火线,很快就会将理智炸成飞灰。
美人是不该承受这样的怒气的,虽然他都是为美女们出头,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帮一次又何妨?
可惜英雄救美迟了一步,被别人抢了先机。
“辰大人,花神是众人选举出来的,请你不要迁怒。”
也是二楼的声音,有点听着耳熟。那位辰大人碰了钉子似的哼了一声,不再开口,而台上的司仪轻巧的将全场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那么,请各位移步到芜湖,准备参加这次的花神祭。”
本以为事情将会安然进行,却奇变骤生。
在众人准备起身离开时,一道身影飞快的逼近了台上的青衣人,隐约有一泓流水跟随。转瞬间就想着青衣人围去,而在众人以为必死无疑的下一刻,青衣人却翩然似蝶的翻飞于剑网之中。两人僵持不下后又飞来数道黑影,加入战局。此后的场面由于人群的奔走而显得十分的混乱,火上浇油的是不知哪一方人的缘故,第一楼内的机关一个接一个的被触动,箭雨和重网纷扬而至,不少人被祸及,受了池鱼之灾。
“就要这样才对嘛!虽然我不喜欢电视武侠剧,但是这种类似电视剧的戏剧性场面就是要这样才好看嘛,不愧我等了那么久。”
躲在一楼大厅里侧角落的雪青泠可不像别的观众那样惊慌失措,他所站的位置刚好是人与暗器的盲点所在,现在第一楼最安全的位置之一。沉寂一时的好战因子发作,他兴致勃勃地将眼前的种种当作美味的餐点,大块朵颐,不亦乐乎。
不清楚双方身份也没关系,他们打他们的,他看他的好戏。
台上的青衣人和黑衣人的打斗中又加进了第一楼中的侍卫,局面开始一边倒,黑衣人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捉襟见肘之时瞥见观战的悠闲之人,眼中一亮,转而向他攻去。
“呃,有没有弄错?怎么这里人也是死也要找人垫背的。”
眼见有人带剑向自己而来,雪青泠可不会傻到呆在原地等着被人砍,只见他腰一扭闪开来剑,同一时刻拔出别在腰间的弹簧刀送入来人的腹部又把出来,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不过我很高兴你想找我垫背,让我玩得很愉快。”
无辜的微笑对着跌坐在地上震惊的人,让人不忍心责备他。
嗯,可能是偷袭的缘故,那个黑衣人的功夫不怎么样。雪青泠在心中评价,更加仔细地观看,突然之间头皮一阵发麻,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而方向,应该是上方的二楼。
是谁呢?
疑惑不解的人思考不了多久,就乐天的被眼前的比斗拉回了注意力。
坐在二楼厢房里的人隔着房间的窗口向外看,台上的打斗固然精彩,但是台下一个瘦小的人影更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人看似悠闲的站在一边观战,只要有人试图攻击他时就会被以极快的速度放倒在地,久而久之,他的周围由人组成了一个圆形图案。
那个人是?
当个子小小的人在打斗中不经意回眸时,看清脸孔的人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是——
他应该已经死了的啊,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被意外所击中的人没注意那个人与以前的不同。
当无反击之力的杀手咬破毒药全灭之后,尘埃落定之时,雪青泠只是撇撇嘴。
“啧,这么快就完了,我还没打够呢。”
垂头丧气的拍拍衣服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那张嘴绝对有惹人发火的潜力,继续往角落移动,希望别人不要再注意自己,他又不是主角。
可惜,除了飞快离去的青衣人,二楼的目光更加炽热,仿佛有火在背后燃烧,太热情了……
左右张望了下,表面已经风平浪静,不再有武斗场面的存在,他甚感无聊的耸了下肩膀,既然已经落幕,那么观众也可以离开了。
抬脚准备向门口走去,忽然背后一寒,他立即向旁边一闪,三尺青锋从身边现出,一回旋,紧跟于后的拳头则没有好运的闪开。一拳打到脆弱的腹部,卸除了他七成的力气与神智,清澈的溪流蜿蜒过他的颈项。
“别动!”
缓缓自腹部的疼痛中回过神来的人刚想抬头看看是谁结结实实的揍了自己一拳时,脖子上的剑又迫近了几分。那种削金断玉的利刃再靠近几分,他就准备交待遗言好了。估摸着脖子上的刺痛以及血液的流痕,雪青泠认真的确认状况,耳畔的大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没动。”
他是清白的呐,像他这样安分的人质可不好找,安安静静,不惹事生非,对方还有什么不满的。
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劫持者抬头向着二楼方向朗声说道。
“叶千煌,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中提琴般的声音响在耳畔确实是一种享受,而更勾起他兴趣的则是话中的内容,叶千煌是谁,怎么会牵扯出这么一个人。
半晌岑寂,双方不动声色。
先是二楼有了动静,零零碎碎的声音过后,一个气势强硬的站在走廊上的人朗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没问对方是什么人,看样子双方认识。雪青泠勉力小幅度的抬头,眼睛瞟向那个说话的人。
很符合声音的外表,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面容硬朗,星目剑眉,黑色长发梳齐束起,顶着一顶看上去纯金的皇冠。
不知道这个皇冠能卖多少钱,以前的习惯果然没那么容易改。那个人因该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吧,果真有威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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