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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英语小测的成绩下来，光是和后座以及后座隔壁的人相比美里就已经排到第三。手里捏着成绩那一块，褶皱深陷，她满腔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愤怒，最后终于阻挡不了，回过头恶狠狠的扫了周防尊一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会有这样的疑惑也不能怪她，毕竟周防尊是属于英语作业从来不做的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的卷面写着大大的98，扣掉的2分一分是因为没有写名字，另1分是因为在试卷上涂鸦，美里一定觉
得他会是整个卷面空白的那种人。
“什么……”周防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死气沉沉，他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试卷被他遗弃在桌角，似乎完全没有去研究它的动力，“哦……你说这个么……名字什么的……谁会去管啊……”
“不是这个问题……”谁要和他讨论忘写名字这种纯粹是智商问题的错误，“我是说，你平时连功课都不做，是怎么做到的。”
美里的问题触动到周防尊烦躁的点，他不耐烦的呼了口气，指尖忽然冒出几点火苗，直接将试卷点燃，燃烧成灰烬。
美里愣了愣，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是什么。魔术么。”说不上是惊奇，反倒瞬间就冷静下来。非要在教室烧掉自己考得不错的试卷，美里觉得周防尊简直是在直直白白的侮辱自己，“呐，帮我也烧掉吧。反正不是多高的分数，看到就碍眼。”
十束在这个时候很合时宜的冒出头来，一边让周防尊不要在教室这种公共场所做这种危险的事，另一方面也在试图安抚美里的内心，“嘛嘛，美里同学，下次再努力嘛。”
心里不大痛快的扭过身，美里觉得自己还真是摸不透周防尊这个人的行为方式。感觉他就像一头一直压抑着的野兽幼崽，时不时用些很孩子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再之后，除了向后传进路计划表时不得不面对面，美里没再和周防尊有任何对话。
下午临近放学的时候，栉名老师特意跑来班上说明进路计划表的事。虽然班上的学生都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根本无心去理会她说的情况，可栉名老师却仍没有放弃强调“这份计划表是要和父母一起商议后填写的”。
周防尊因为听到栉名老师的话所以才稍微关注了一下那份空白的表格。他扭过头问坐在一旁的十束，“这是什么。”
“应该就是调查你未来想做些什么的表格。”
周防尊显然没了兴趣，“想做什么，哪里是现在就能决定得了的。”
“可是King的话，是没得选择的吧。”十束说得漫不经心，表情却已经有了然的苦涩，“吠舞罗的人，都是没得选择的。”
“有点像黄金档动画里白痴男主角说的老套台词。”周防尊很受不了十束莫名的伤感。
“嗯。确实有点呢。不过比起那个——”十束颇有兴趣的看着周防尊，“King会看动画这点反而更加让人吃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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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赶在周五，所以周防尊和十束对栉名老师的邀请没有让她为难。只是美里的出现让她惊异了好久，连连问了好几遍，“唉？是淡岛同学？淡岛同学也去？淡岛同学知道HOMRA？”
栉名老师一直表情不变的重复着美里的名字让美里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也像之前的录音机一样卡带了。
“那么就走吧。”周防尊已经迈开步子，也不管栉名老师还在后面不断的询问美里和周防尊以及十束之间的关系。
快到HOMRA之前，十束先打了通电话给草薙。只是这个举动他做得很隐秘，特意借口说要去买个东西，让周防尊他们先走。美里有些无奈的回头斜了眼十束，心里暗想他根本不用这样，因为此时的栉名老师已经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解她的进路计划上面。
“……所以淡岛同学是准备继续进学么。”
“嗯。家人要我这样。”
“其实比起家人的意见，淡岛同学自身的意愿也是很重要的。”
“……是么。”栉名老师的话让美里有些不大受用。
肤浅的老师说着肤浅的话。她无声的在心里说道。
“我看过你的成绩，虽然普通的大学没问题，但你说过你的志愿是城大，对吧。可是按照你现在的偏差值，离考城大的距离还有很长一段。”
美里漠然的停下脚步。她忽然的举动让栉名老师和本身走在前面的周防尊都回过头。
“栉名老师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么。”美里勾起嘴角笑了笑，“‘啊……成绩这样糟糕的人还妄想考城大，有目标很好，但是也要贴近些现实吧’。栉名老师，是这样想的么。”
说完，并没有等栉名老师回答什么，美里径直加快脚步经过周防尊身边，走到了前面，穿过红绿灯，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说你啊，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出来。”周防尊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肩膀懒散的耸搭着，“你难道不知道老师就是要带领学生说些‘我要创造新世界’这类话的职业么。”
“老师才不是这样的职业啊！不要乱定义！”栉名老师对周防尊的说教表示不计其不赞同。
“老太婆就是老太婆。”
“你说什么！死小孩！”转了转话锋，“不过……你竟然能够接纳新的同学，倒让我有些意外。”
周防尊拖沓着步子，回过头去看十束打个电话打去哪里了，“是十束硬拉进来了。”
“他总是负责这类的角色呢。”栉名老师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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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RA提前关店。虽然在三天前就开始放出告知，却仍然有不明真相的客人在准备推开门时看到玻璃门上贴着的告示。
“因为一部分原因，HOMRA于周五晚七点闭店。敬请注意。”
带着叹息声失望而归。化妆精美的年轻女孩或者背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只有继续寻找下一家可去之处。
当栉名老师一边说着“打搅了”一边推开门后，却见到美里已经穿着白色的围裙在吧台旁边的小茶几上摆放着洗干净的玻璃杯。美里见到栉名老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姿势继续刚才的动作，直到餐盘上的杯子都摆放好，才又转身进了后厨。
周防尊将书包随意一丢，虽然草薙在见到那个破烂的书包掉落在他刚买的昂贵的大理石桌面上后顿时在额角爆出两条青筋，可是考虑到今晚是特殊日子，想想看还是算了。
十束跟在后面进来，只是在他推开门后又有人陆续走进。美里不认识，不过知道肯定是吠舞罗的成员。
“所以今晚是……什么节日？”栉名老师一脸天真的端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她想不出HOMRA
难得关了店还大张旗鼓的准备是为了做什么。
“尊哥，可以了么。”站在靠门边的地方有个个字瘦小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十束刚刚叫了他一声“美咲”。
“啊……差不多了吧……”周防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懒懒散散的半靠在吧台上。
还没等栉名老师反应过来，HOMRA的灯就全部灭了下来。美里和十束一起推着装着大蛋糕的推车出来，蛋糕上插着不少蜡烛。吠舞罗的其他成员唱起了生日歌，虽然唱得很没有意境，反而像暴走族们在开打前说的那些壮胆的话，不过总算是从头到尾完整的唱完了。
栉名老师被那个叫美咲的男孩子领到蛋糕旁，十束让她吹掉蜡烛。栉名老师吹蜡烛时候的动作有些笨拙，来回吹了好几遍都没有吹干净。
草薙在栉名老师吹掉最后一根蜡烛后打开了灯。蛋糕上的蜡烛还冒着青烟，而栉名老师正穿着白天那套黑色西服，捂着脸泣不成声。
“喂喂，都一把年纪就不要这么丢人了。”周防尊的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眼角的鱼尾纹都露出来了。”
“因为太意外了嘛……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的周防同学也会有这么温情的时候……”栉名老师接过十束递上来的纸巾用力的擤着鼻涕。
周防尊从吧台下来，直接用切蛋糕的塑料刀切出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哦……这个是淡岛想出来的主意，我和十束只是按照她的安排来准备而已。”
美里在旁边安静的站着，就算吠舞罗的人几乎都在冲她行注目礼，她都没有抬起头有什么表示。
“……谢谢你，淡岛同学。”
“没什么。”美里望了眼吠舞罗里挂着的钟，“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这么快就要走了么。蛋糕还没吃呢。”十束问道。
美里摇了摇头，“今天要早些回去。”
“又是这个借口么。”周防尊一副看穿了她所有想法似的口吻。
栉名老师正看着自己，美里随口又编了个理由，“真的。补习班那里，再不去……老师就要给我姐姐打电话了。”
草薙在听到美里提到“姐姐”两个字时手不自觉的一抖，差点碰翻旁边的杯子。
“那好，我送你去补习班。”周防尊说着就把外套甩在肩膀上，“走吧。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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