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鸣同人]豌豆苗

　　在工作快要一段落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鸣人奔跑着去打开门后，只见白发的戴着黑色面具的青年神清气爽地靠着门坎站立，举起了手中的亲热天堂算是打了招呼。
　　“唷，鸣人。”
　　这时候他身后突然窜出一条黑色的影子，将青年拍的一个趔趄的同时，响起了中气十足的问候声。
　　“老师，鸣人，我们来登门拜访啦！”
　　带着风镜的黑发青年意气风发地搭着同伴的肩膀跟他并肩而立，对方则慵懒地垂着单眼，用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无奈地注视着他，鸣人几乎是瞬间欢呼着奔了上去，跳着想把双手双脚直接缠上黑发青年的身子，后者爽朗地笑了一声就张开了怀抱，不过孩子的身体直接穿过了他的，结实地落到了白发青年的怀里。
　　“还真是每次都会被你看到啊……鸣人。”
　　他无奈地挑起眉毛，用双臂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在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之后，屋内的人也不可能再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卡卡西踢掉鞋子，抱着鸣人进了玄关，一个照面就看到他的老师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动着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随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似乎是刚刚从手上摘下了园艺手套，水门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泥土。
　　“早啊，卡卡西。”冲着学生温柔地绽放了笑颜，后者拖长了语调应了一声辛苦了。金发的男人随手捋了一把被汗水沾湿的刘海，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清爽的穿堂风冲进房间，吹得棉布料的窗帘哗啦啦地响。“会这么早到真是不像你的作风啊，我还以为像今天这么炎热的天气，多少路上会多几个急需帮助的可怜老太太的。”
　　似乎是刚刚弄完活计导致心情特别好，一向好脾气的男人难得地挤兑起了自己的学生。马上他就看到对方皱起了眉头，就算是隔着一层面罩，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苦笑的神情。
　　“嘛、嘛，总归是会有要从人生的道路上回归正途的时候的啦。”这么说的卡卡西抬起右手不好意思似的抓了抓头发，鸣人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青年搂紧他的腰身不让他掉下去。孩子看上去对他永远埋在眼罩下面的左眼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未知的方向，不肯移开视线。
　　“是嘛，他今天也跟你在一起啊……”看到这样的场景似乎了然了什么，水门低声呢喃着。卡卡西正对着他的目光，他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虽然早已是能独自担当一面的强大忍者了，但是在自己最崇敬的教导者面前，卡卡西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唯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有种自己还是不成器的学生这样的念头。
　　“好了，鸣人，先下来吧。”
　　轻声哄着怀中的孩子，卡卡西双手托着他的腰身把赖着不走的鸣人给举了起来，后者大概是感觉到了痒意，扭着身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卡卡西的身后，黑发的青年单手扶着防风镜也在冲他灿烂微笑着，鸣人曾经无数次在父亲床头摆放着的合照里见过这个人的身影，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他。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带土，对方很惊讶似的蹲下身拍着他的头说，“哦哦，你就是老师的儿子啊。”然而当时就在一边跟卡卡西交谈着的水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金毛的孩子也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对方看着他惊喜地笑起来。
　　“嘘。”
　　男人在嘴角竖起手指，笑晏晏地看着他。
　　“我是宇智波带土，小鸣人，很高兴认识你。”

　　一直到很久后鸣人才知道，那天他见到的那个神秘的男人是水门曾经的学生，跟卡卡西老师是同一届的同伴，但是这个男人却很少登门拜访，即使是少数几次的来访也是跟着卡卡西一起。好奇的孩子曾经问过父亲关于带土的问题，但是金发的男人在耐心听完儿子的问题后，却是少有的摇起了头，叹息般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不再说话了。
　　“鸣人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在那之前，就多跟那位大哥哥一起聊聊天吧。”
　　这是当时水门的回答。

　　而现在，带土的面容是如此清晰，就算是在炎热的夏日也是干干净净，无论是脸上还是脖颈都没有丝毫的出汗迹象。这一点让正在看着他的鸣人很是嫉妒。

　　“所以你就从山中的店里把种子带过来了么，同样的种类我已经种下去很多了，这些种子大概都派不上用场了啊。”
　　身边坐着不安分的儿子，水门对着满桌子乱滚的种子蹙起了眉。卡卡西在听说老师想要整理出个花圃的消息之后就顺路去了一趟山中家的花店，买了一些种子带过来。现在那只鼓着肚子的口袋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敞开的袋口里，不断有棕色的浑圆物体往外滚动着。在话题从山中家的小女儿转到她新近认识的青梅竹马再到志乃家方便的除虫术再转到还没搭建完的花圃终于落回了这袋种子身上，金发的青年一时间对着意外的礼物犯起了难。白发青年明显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垂下眼用右手撑起下巴。
　　“那就没办法了，已经买了也不能还给山中家，我就拿回去自己种好了。”
　　“诶，你也开始会种些植物了么？真是让人意外啊。”
　　水门张着口做不可置信状。
　　“……老师，在你的印象中我是有多邋遢么……好歹我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种下植物之类的活还是会做的吧。”
　　“抱歉，抱歉，因为总觉得你还是完全不会在意生活质量的样子，所以就一时疏忽了。”
　　“不在意生活质量什么的到底是哪一年的事情啦。别看我这样子，我也是会好好收拾屋子的啊。”抱怨似地为自己辩解起来，卡卡西托着腮看向窗外，瓦蓝瓦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而且现在家里多了些麻烦，要是不好好整理的话一定又会被说教了。”他小声嘀咕着，声音还没传到别人耳朵中之前就被嘴唇前隔着的那层布料给吸收了。
　　坐在他对面的老师毫无所觉地拨弄着胡乱滚动着的种子，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为了看清楚而把袋子拎了起来，袋口朝下地往外倒着什么，在噼里啪啦的一阵种子敲击着桌面的声响之后，一个奇怪的物体落了出来，啪嗒一声砸在桌面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那个笨蛋我就说让他不要买这么多，用法脑子想想也知道是用不上的吧！”
　　耐心数着数的声音到中途突然上扬了八度，伴随着不耐烦的牢骚声，一直游弋在种子上的手指直直地划向了阳台。不知道是不是鸣人的错觉，他总觉得哪怕是隔着厚厚的墙壁，瞪起眼睛的带土也能轻松看透那后面的一切。
　　“这是种族天赋啦，种族天赋！”注意到小心翼翼打量着自己的视线，黑发的青年插着腰咧开嘴角，他回过头的时候鸣人注意到有一瞬间对方的眼眶中泛着隐隐的红光，不过等他仔细再看的时候那抹光线却神奇地消失了，只剩下青年乌溜溜的瞳孔。
　　爽朗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快就把孩子的注意力给转走了。
　　“对了，鸣人，说起种子啊，你有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种的东西啊？”
　　带土盘着腿在他面前坐下，凑上来的脸快碰到了他的鼻尖。
　　“水门也有问过我，不过除了西红柿之外我都喜欢，最后就决定种点牵牛花什么的啦！”
　　“哦哦，牵牛花吗？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啊。”
　　“是吧是吧！”因为被赞同了而开心起来，鸣人高高举起两只手，在空中大大地比划出一个圈来，“重点是要可以爬的植物！水门说只要我们支好了架子，最后植物长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爬得很高很高。最后会爬上屋顶，到时候我们的整个阳台就都被植物给包住啦！”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孩子已经在想象中见到未来花园的摸样。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超级赞同地点着头，“藤蔓类的植物超坚固的。一定能爬的很高很高的，不过爬到屋顶不算什么啊，我经常见到爬满了整个峡谷的种类呢，我想要是有支点能让它们自由生长的话，就是爬到天上去也不奇怪吧。”
　　“真的？！能有爬到天上去的种类吗？！”登时兴奋起来，鸣人一下子凑上前来，摇晃着的两条光腿差点踢到带土脸上。后者慌忙地侧身躲开。
　　“……理论上是有的，毕竟只要有足够的地方它们就可以一直往上爬嘛。但是世界上是不可能有无限长的支点的，所以不可能的啦。”
　　“什么嘛……果然还是不可能的嘛，好遗憾啊啊！”就像是皮球突然泄了气那样，鸣人鼓起腮帮子无意识地踢蹬起腿。他悻悻地低下头，用手指拨弄着滚到面前的种子。
　　带土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压低了嗓子，语调带上了刻意的神秘。被那样的摸样吸引了，鸣人不自觉地抬头看着他。黑发的青年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传说中的种子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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