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野座BG]西比拉的红线

作者:芸子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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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在鼻尖的蝶·往事


      Phase 1
      荻原伸弥早上是被宜野座通终端的声音吵醒的。
      意识还有些模糊,她听不清宜野座在说些什么。她慢慢支起身体,周围的一切都熟悉得心安。
      “荻原,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宜野座很快发现了荻原伸弥的苏醒。他朝对方确认了什么,然后突然开口。
      “走……去警局?”荻原伸弥坐在床上没有动,顺了顺头发看着他。
      “不是。”宜野座看上去没有打算解释更多。他伸手拉起荻原伸弥,把她推去洗漱。
      坐在车上,荻原伸弥还在疑惑。
      让宜野座特意带自己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没想到车会在隔离设施的停车场停下。
      宜野座出示了证件,捏住荻原伸弥的手腕就抬步往前走。
      “宜、宜野座?”荻原伸弥一紧张。难道宜野座这是要把自己关进隔离设施去?
      但要是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会以这么温和奇怪的方式……?
      手腕处的钳制很用力,她有一些疼。
      但是宜野座认真的神情告诉荻原伸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也许是真的要把自己隔离开吧。
      荻原伸弥暗自想着。
      她自己都觉得那个暗红的印记很不妙。
      它狰狞地攀在自己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阵阵刺痛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所以这个东西是要严重到隔离的地步?
      荻原伸弥黯了神色。
      她低着头,注视着宜野座的脚跟,任凭他带着自己在让人寒心的地方绕着。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触摸宜野座了吧?
      荻原伸弥稍稍挣脱开宜野座的手,把被牵的姿势改为十指相扣。
      ——我会想念你的。
      荻原伸弥对着自己苦笑。
      宜野座没来得及顾暇荻原伸弥的动作,他终于在一间透明的房间前停了下来:“荻原。”他唤她。
      荻原伸弥缓缓抬眼,却被眼前的人抹去了思考能力。
      她颤动着一步步靠近,双手贴在玻璃上,试图离那人更近一点,她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小弥……?”虽然听不见,但荻原伸弥知道对这样方的唇形是在叫自己的昵称。
      宜野座打开了声音传到装置,朝房间里的女人微微颔首。
      “……母亲。”荻原伸弥好想抱住里面快步走近的女人。
      离开她的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几乎都要忘却了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光。
      她曾经是恨的。
      她恨西比拉。也一度恨过带走母亲的警察。她甚至恨母亲,恨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自己。
      她不懂世界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
      她的家,她原本抱在怀里的宠爱,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一切只是因为一个机器——如此冰冷的机器。
      它又能懂什么情?
      她在无尽的恨意当中快要窒息。
      直到宜野座的出现给了她呼吸的力气:原来警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让人生厌,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爱生活方式。
      她渐渐以为自己没有她也会很好,她好不容易安慰着自己习惯接受现状,她学着不去恨,学着忘记。
      但在再次看到母亲的时候荻原伸弥发现自己果然什么都做不到。
      她是不恨了,但她也没有办法不想念。
      这是她的母亲啊。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遗忘掉。
      她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美丽的眼睛下面现在也有淡淡的细纹。她的脸色也不如从前,暗沉沉的,完全没有了她印象中的光彩。
      女人难以置信地伸手,隔着玻璃抚摸着自己像是一夜间长大了的女儿,心里百味杂陈。
      “变成漂亮的女人了呢,小弥。”
      她开口的话,和每一个母亲都一样。
      荻原伸弥捂住嘴,眼泪掉了出来。
      她本不想哭。

      宜野座全程都安静地站在一边,只是在荻原伸弥情绪激动的时候,抚抚她的后腰,平稳她的情绪。
      他想了一夜,还是想在无法挽回之前为她做些什么。
      他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找到拉住她的方法。
      唐之社后来又有补充,她说那东西的扩散并没有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哪怕远离了机械本身,被改变的细胞就像癌症一样,会扩散,会感染。直到把整个身体变成一具空壳,然后炸裂。
      千叶雅子的死于是有了解释。
      她是这个机器的牺牲者。
      没有了机器的直接影响,病变速度会减缓不少,但连唐之社都不知道要怎么制止。
      她的话也就等于宣判了荻原伸弥的死刑。
      多么讽刺。
      宜野座失神了好一会儿,又重新联系了唐之社。
      “你能找到荻原的母亲在那个隔离房间吧。”
      至少要让她再见一面,她的母亲,被西比拉夺走的亲人,她对她的思念已经如同自己对自己的母亲一样。
      她也是这样地渴望被爱。

      Phase 2
      “谢谢你。”荻原伸弥的眼圈还红着。

      探视的时间很短,母女两人本该有说不完的话,但她们面对面站着,竟是长时间的无言。
      出乎宜野座意料,荻原伸弥被他带走的时候完全没有反抗。
      他原本还以为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去和她的母亲再说些什么。
      “你能带我来看她我已经无比感谢了,怎么还能让你觉得苦恼。”荻原伸弥看出了他的疑惑,轻轻地解释给他听。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荻原伸弥乖巧地握着宜野座的手,跟着他回到停车场。
      “这么懂事真的不像你了。”宜野座紧了紧被握住的右手。

      “我的父亲……”坐进车里,宜野座突然开口。荻原伸弥偏着头注视着他,认真地聆听。
      “是执行官。就在我手下工作。”
      “也就是说,他是潜在犯。他在一开始就是警察,但是因为不认同现在的社会机制,降级成了猎犬。太差劲了……”
      “可是。”荻原伸弥打断他,“他还是你的父亲。对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抵触呢?”
      “他是该死的潜在犯!你明白吗?从小我就是潜在犯的儿子,做什么都被打上了标签。你知道这是多痛苦的事情吗?”
      “……没有人给你打过标签吧。束缚你的人从来都是你自己。至少从你的同事身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对你的不尊重。”荻原伸弥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应该觉得庆幸。你的父亲在你随时可以看得到,触摸得到的地方。你可以和他拥抱,可以亲吻他。我相信他一定是爱着你的。儿子在涉足这么危险的职业,他一定担心得不得了吧?一定在努力的保护……”
      “我才不需要他的保护!”宜野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突然暴躁了起来,“我不需要的。我比他优秀得多,至少,他沦为了执行官,而我没有不是吗?我为什么需要他的保护?”
      荻原伸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头:“并不是这样的。我从来不懂西比拉,以前一直以为所谓警察全都是活在它的庇护下的人。但现在,既然你说有职位的分别,那也就可以理解成,这份工作除了性命的危险,还有色相改变的危险。你父亲深知这一切,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跌进去?他一定阻止过你,但是你没有听,那么他为了不要让你重走他的老路,一定做过了不少努力。他在保护你。至少,代替你站在罪犯的立场思考,我猜一定是有的。毕竟连我都知道这是警察最危险的事了。无论你接受与否,他对你的感情就在那里。不是你需不需要,你只不过是在逃避。是你自己害怕承认你和你父亲一样。但是,有一样的感情,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要逃避呢?”
      原本想要用自己父亲的事情安慰荻原伸弥的宜野座,反而被她教训了一番。
      他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消化不了她说的话。
      自己对父亲,一直是排斥的。
      至于为什么,当然就是对他潜在犯的身份的排斥。
      但仔细想想其实还有很多被自己忽略不去直视的感情。
      比如……
      他不喜欢他总是在他面前夸赞。
      狡啮慎也的才能被父亲这样的赏识,父亲的眼里从来看不见自己。这是为什么?
      明明他是错的,他乱来的做法只会把自己推入深渊。
      他现在是执行官了,他果然堕落了。但为什么父亲还是相信着狡啮的能力?
      自己究竟哪里不比他好,哪里不比这些沦为西比拉的弃子的人?
      他不明白。
      所以这样的感情,究竟又是什么?
      宜野座把这些话说给了荻原伸弥听,对方轻柔地抚摸了自己的发顶。她慢慢地开口,吐字清晰:“因为你爱他。你爱你的父亲,你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你不觉得,你当初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就是因为爱他吗?”
      宜野座在狭小的空间被压迫地透不过起来。
      “还真是要命的幼师的解读能力啊。”宜野座苦笑。
      “这只是人之常情。在见到了母亲之后我也才明白。我那么恨西比拉,不是因为它阻挠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我只是,因为触碰不到我所爱的人,在兀自发疯而已。”荻原伸弥抬眸笑了笑,“像小孩子一样。”
      “宜野座你的状态也是。你之前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其实你的心结很简单啊。你爱你的父亲,但是你羞于正视你的情感你认为这是可耻的。”
      宜野座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握紧拳头。
      “但是‘爱’人怎么回事可耻的呢?没有人能剥夺你爱一个人的权利。连西比拉也不可以。你爱你的父亲,哪怕他是西比拉口中的潜在犯,那又怎么样?你只要爱他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还真是个……小妖精啊。”宜野座拿开眼镜,把手肘搁在方向盘上,捂住了眼睛。

      Phase 3
      兴许是刚才在车里说了太多,荻原伸弥和宜野座回到家里就一直是沉默。
      荻原伸弥抱着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盯着远处发呆。
      宜野座也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
      有一点,他一直恪守的规则,被突然宣告错误的味道。

      但是他没有时间过多地去思考这件事。荻原伸弥的身体还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唐之社一直表示不需要自己急着回来,说不定自己陪在荻原伸弥身边还有利于她的恢复。
      整个案件卡在千叶雅子到大分县的公安局的动机这一环。
      狡啮慎也的猜测是千叶雅子被人追杀,到警局试图寻求帮助,然而局里的警察辨认出她就是逃犯千叶雅子之后直接禁锢了她,并且因为她的不合作用所以支配者进行了麻醉。
      宜野座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怎么可能会有通缉犯寻求警方帮助?
      然后这个讨论就在双方的僵持下被搁置。
      大家都没有办法弄明朗的,就是学校下方发现的声波机器和千叶雅子在L-17地区的故意伤人的关联度。
      毕竟千叶雅子是因其而死。
      宜野座表示,这个机器可能有扰乱人心智的能力。
      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
      因为唐之社志恩掌握的情报也指向了它会影响色相。
      如此一来,只差关键的连接两者的关键的一环。
      应该是有人要杀千叶雅子。
      而他们需要找的,就是那一个人。

      “案子还是很困难吗?”荻原伸弥赤着脚走近,看样子又看穿了宜野座的心事。
      “嗯。找不到杀千叶雅子的人。”
      “那个女人认真说起来,树的敌很少。她的精力都放在让我难做上了。”荻原伸弥靠在宜野座身边,仔细地帮忙排查,“……我只是胡乱一说。想来和她站在对立面的,只有我和宫本崇。严格地说,是只有我,然后宫本崇一直会站在我这边。”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千叶雅子在人际关系处理上很注意。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
      “我的报告被剽窃的时候,千叶雅子当着我的面打开过那个贴着我的报告的网页。然后她说是宫本崇做的。那个时候我和宫本崇关系还很好。我一开始以为是她故意挑拨,但是其实她没有这个必要。”

      “宜野座,你说会不会……是宫本崇?上次我录口供的时候就这么想了。利用然后遗弃千叶雅子的人,也许就是宫本崇……?如果是他,为了什么目的……”
      宜野座愣了一愣,倘若是这样,千叶雅子寻求警方帮助说不定也不是件太荒唐的事。
      她被利用然后抛弃,事后她自己知道了这一切,然后正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去寻求的帮助?
      ——这简直,就是狡啮慎也的理论。
      宜野座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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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驻在鼻尖的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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