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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坑
蛋儿当着四大长老的面,使劲扯掉村长手上的戒尺:“爹!你为什么对村中每个人都那么好唯独就对顾善过不去呢!顾善,跟我走!”
顾善想冲着蛋儿笑笑,但是苍白的脸上终究是挤不出一丝表情。
别笑了,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顾善总是记得,每次自己被村长鞭笞,蛋儿哥总会来救自己。但是蛋儿哥。对不起。我喜欢的不是你。喜欢你的是美美姐姐。不要一直对我这么好。我会放内疚的。
……
“村长,您这又是何苦呢。”
老者凄凉地笑了笑,不置一言。这孩子,不能留在这里,否则,必将会有血光之灾。孩子,老朽对不住你啊。但是,老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全村的人命丧黄泉。
……
顾善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有了丝毫地利索了,便笑着向蛋儿哥说:“我且回家养养伤了。蛋儿哥我先走了。”
不待蛋儿回答,顾善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儿就奔走了。
蛋儿苦笑:“连个背影都不留给我,你可真是狠呢。”
而顾善则是径自往天坑的方向走去。她在想,昨儿个少捡了几件,今天一定要多点成果,否则别说贵公子的医药钱了,如此怠慢真得连饭菜都混不上了。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顾善赶回镇上买了一点药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了。身上……哈,自己这把贱骨头身上早就不痛了呢。
……
村口小石碑旁。
顾善正好路过。
“蛋儿哥哥,你为何要如此帮着那个顾善!她……她有什么好的!我哪里比不上她!”平时温婉大方的韩美美八爪鱼似的匍匐在蛋儿的身上。
“其实她挺可怜的......美美要不你先下来?......你别忘了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顾善的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
......
不远处,一棵大大的樱花树下,一间小小的破旧的茅草房在黄昏里显得格外地凄凉,不过,也很好看。
顾善走近了,却发现门时锁着的,轻轻推着却推不进去。门内有些许的交谈声。
“祥公子,如此这般,真的好吗。你也不是没看见,这些年顾善丫头为我们受了多少苦。”顾善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爷爷的声音嘛。祥公子......难道......
“对啊对啊,哥哥,我才丢下那个女人跟你走呢.......”小默。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真相来的时候总是特别地平静。
也许,如此,也挺好的吧。
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顾善独自一个人走开。
去百货街买几串平糖葫芦好了,小默这几年跟着自己也算是受尽了苦头,听说他以前还是大少爷呢。反正他都要走了,恩,买几串冰糖葫芦给他践行。
再次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黑夜,那些寂静的小巷变得格外地阴森恐怖,顾善独自一个人走过,竟然不觉得有几丝的恐怖。
“叩叩叩......”呵呵,门竟然还没开哦,他们讲得是有多欢快啊。
开门的是小默,在看到顾善的时候一如既往地露出鄙夷的表情:“还知道回来哦,我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快去煮饭煮饭煮饭!”
就好像顾善第一眼看到小默时,他瞪着一双会发亮的大眼睛,笑着对顾善说:“姐姐,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丑的女人。”
“好啊。小默有没有买好菜啊,我今天晚上煮好吃点给你,”顾善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把冰糖葫芦塞进小默的手里,在没有人的地方擦了擦眼泪,然后调整好声线:“这个冰糖葫芦当你的生日礼物。”
顾善猜此时的小默肯定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因为她听到小默呲牙裂嘴的咆哮:“你个臭女人!你又记错我的生日了!你不上个月刚给我过错生日吗!”
小默最讨厌顾善记错他的生日了。虽然每次记错他都会受到意外的小礼物。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顾善是想让小默过得好一些,所以故意记错了生日。
烛光摇曳在顾善小小的闺房里。
“公子,请问您能自己吃吗?”虽然这公子的伤是重了些,但是顾善还是不想喂他。让自己等了那么多年还要抛下自己的下贱男人,顾善此刻都佩服自己的定力,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话。
苏格祥仗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地瘪了瘪嘴:“不好!”
顾善忍耐地磨了磨牙,语气不善:“张嘴!”
苏格祥得意地笑了。猛然在顾善的手上吧唧一下。
“......”只剩下满头黑线的顾善,哀叹今晚的月色太美太诱惑。
顾善心情不好。不说话。
沉默着沉默着。顾善给祥大公子喂好了药。然后顾善又苦逼着给祥大公子脱去了全身的衣服,面不改色地上药。
一切工作做完,顾善把烛台拿起,置于下巴下方半尺,双眼半开:“祥公子,请问还有什么需求吗。”
苏格祥只觉得阴森至极,一张好看的脸此时变得更苍白了:“......没有......没有......”
顾善也觉得无趣了。把烛台放在书桌上吹灭。然后提了一壶小酒就出去了:“那公子你好好睡,我就在外边有事可以唤我。你赶紧好起来赶紧走,否则我就得一直睡书桌了。”
今晚月色很好。柔柔的,不太亮也不太暗。顾善掀起了酒盖就往嘴里咕噜咕噜地倒酒。到底是过了那么多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好,走了也好,都走了吧。到时候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闯荡江湖,哈哈,游山玩水做个好厉害的剑客也很好玩呢。到时候等自己老了再收养一个小娃子,嘻嘻,然后再到风景优美的边陲小镇安度晚年。
有萤火虫在樱花树下欢快地兜着圈子。顾善靠在樱花树干上,静静地思考三观......
几口闷酒。难得清闲。乐亦无穷。
“夜半三更,小心火煮......”更夫从远处飘至而来,看见顾善一人坐于樱花树下,撸了撸额前飘散的头发,小心翼翼细声细语地说:“姑娘,夜晚更深露重,您最好是回家歇息吧,否则亲人都该着急了。”
顾善抬起迷茫的双眼,有点空洞:“没有亲人怎么办.....”
更夫支吾着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顾善又笑了,两眼泛光:“要不我娶你当婆娘?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只对你一个人好。”
更夫脸红了,幽幽地朝着别处飘了过去。
......
顾善喝地有些醉了,扒开小门,吭哧吭哧地爬进了自己的狗窝,发现苏格狼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干嘛去了!”苏格狼反客为主,语气不善。
顾善拿起手在眼前晃了几下,恩,很好,有六只手指。然后顾善满意地往苏格狼嘴上亲了过去,因为这是初吻,顾善显的有些生涩和不知所措,慢慢地顾善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亡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苏格狼的嘴唇。
苏格狼一直淡定地看着顾善的所有表情,努力让自己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受伤了,但是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况且眼前的人......
顾善仿佛是尝到了世界上最甜美的食物一般,开心的笑了。脸上有些微醉的潮红。
摇摇晃晃的,顾善说,阿祥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真的,千万别再丢下我了,我很想你。
“好。”仿佛是来自仙界的声音,软软濡濡的,该死的好听。
顾善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幻觉,她只知道自己咯咯咯地笑了,然后很煞风景地轰隆一声亲吻大地。
......
早上起来的时候顾善小炮灰感到非常的头痛。虽然身躺在自己亲爱的床上。不对啊?!床!阿尼玛!自己的床不是被那阿祥躺着么。
顾善惊吓到了,翻了个身,见到阿祥此时正微微笑着,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一如七年前,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自己,每天早上醒来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微微笑着的脸,没有一丝毛孔,像婴儿一般,好看的令人发指。
顾抬起手,轻轻地在阿祥脸上弹了两下。唉,弹性还是像以前那么好。真想抠几块下来当下酒菜。
苏格祥贼贼地笑开了:“怎么,姑娘你要轻薄我。你可真荡漾阿。”
好吧。顾善得承认自己的节操在十二年前认识苏格祥大灰狼的那一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顾善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皮笑肉不笑:“那公子你昨天把我抱上床和你同床共枕算是怎么一回事捏?如此禽兽之事,得浸猪笼吧。”
“我今天会去边陲赶集......来回得个把月......”顾善开始缓慢地收拾东西,仿佛是最后的别离,声音难得竟没有一丝哀戚:“相信......小默和爷爷会照顾好你的......”
苏格祥没有出声,他知道,为了以后,他现在最好少说点。
顾善将包袱收拾好的时候,背过身对苏格祥说:“走的时候记得多留些银两,否则天南地北我也会追过去要你好看。”
没有跟爷爷和小默道别,顾善就自己一个人扛着所有的回忆往远方走去。那个远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单纯地不象话。
走到村口的时候,顾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村庄,看了一眼十七年的回忆。不觉自己的脸上已经变得湿湿的了。是哭了吗,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是会哭的呀。
十七年的时间,自己只做了三件事情:认识阿祥、帮阿祥照顾小默和爷爷、等阿祥回来。
身上的行李不是特别重,顾善想,这次回来,得给自己买些好吃的。至少,也为自己,活一次。
......
“公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本来躺在床上的爷爷此刻神清气爽地站在房间里。仿佛还不够,狠狠地伸了几个懒腰。
“大概一个星期后吧。即使我伤重,也不可离开都城太久。”苏格祥俨然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哪有面对顾善时的半分调笑。
小默拿起昨晚顾善喝剩的酒,闷了一口,看向苏格祥:“哥,你这样抛下她,叫我怎么忍心。你也知道这些年......她很苦......”
然后小默站了起来,双腿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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