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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tsie“调情”
十分钟后,我下了楼,见到倚在楼梯尽头的林非瞳,小竖条粉衬衣,宽松的休闲牛仔裤,下摆没有扎着,有些落拓,有些飘逸,漂亮的让我挑了挑眉。
我越过他,勾了勾手,就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来,转头回去看他,发现这个家伙呆呆愣愣的杵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小子?”我偏头询问。
他敛了眉眼,突然笑开:“从来没见你穿成这样过……大红色的口红很适合你。”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无袖亮片小黑衫,紧身的低腰牛仔裤,脚上的红色高跟鞋,皱了皱眉;“太年轻了?”
林非瞳扑哧笑出了声:“你本来就年轻好不好!”他大步朝我走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抓起了我的手臂,仔细的打量我戴着的臂钏,“这是哪儿买的?”
我耸了耸肩,随口答道:“地摊上淘的。”
“地摊上有这精致别样的物件?!你告诉我,我也去买个十个八个。我绝对能小赚一笔!”林非瞳语气惊艳又有浓浓的惊疑,抬眼盯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啊,轮廓暗魅,睫毛浓密,瞳仁清亮,却,蒙着雾,漩着涡,隐着秘。
我眯眼,拉开我和他的距离,想分辨他的心绪,却发现徒劳无获。轻巧一扭手,脱离了他的抓握,转身走开,背着他,眉毛却轻蹙,这家伙,有秘密。
心情烦躁了起来,我忍不住抓了抓披着的长发,出了门口,却又突然想通,谁没有秘密?就连我自己,不是也让人看不透么?谁能永保年少时的单纯?谁,又能在现实的世界中始终如一?
车上我们一路无语,各自沉思,到了我带林非瞳去的目的地。
巴黎二区。
******
Footsie“调情”,巴黎最著名的Night Club。
老旧的外墙,灰暗的招牌。
排队的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却安然有序。
我带着林非瞳直接走向四个高大强壮保镖把守的门口,后面排队的人群中有人起哄,我转身,朝起哄的人群笑了笑,朗声道:“你们的酒,我买单。”
安静了几秒后,回复我的是此起彼伏的口哨以及兴奋的言语。
门口外围的两个保镖要挡住我,手就要推过来,其中一个中途静止了下,好像在侧耳听着耳塞里的什么话,然后突然抬眼看我,虎目里有着不置信,却立即态度恭谦的护送着我们朝Footsie大门走去。
刚要进门时我抬眼看向右上方,两指并拢,在左侧眉眼间一抛,勾了下唇角,闪身进了门。
里外两重天。
让人沉醉的ROCKJAZZ充盈于耳,扑面而来的是金属钢材结构的异质空间。
人头攘攘,五光十色,虚拟的情调中,各自伪装,放纵,游离,宣泄,以及疯狂。
这是一种无法调兑也无法被设计的气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有多久没来了呢?
领着林非瞳从旁边过道去向吧台,沿途不时的有人来搭讪,为我或是为他。我偏头看向林非瞳的表情,眉眼自怡,想来也是熟悉此种环境。
挪到吧台时,刚好空出来了一张吧凳,我呼了一口气,看来是很久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竟然很不适应,随即慵懒坐下,两手撑在吧台上,看着随我侧身倚靠在吧台上的林非瞳,朝水牌那边努努嘴,问到:“想喝什么?”
林非瞳只是微眯着眼看着我,挑了挑眉:“你带我来的,你点。”
我点点头,手指扣了扣金属台面,扬着笑朝背对着我们的bartender轻吼了声:“两杯‘眩晕’,谢谢。”
背对着我们的身影闻声僵硬了一下,状似无意的转头看了我一眼,年轻帅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抿了抿,然后淡然的走到吧台角落的小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个马丁尼杯,随即回到吧台,拿了另一个马丁尼杯,快速的调好了两杯酒,分别推到了我和林非瞳的面前,伸手即取,分毫不差。
我笑着眯了眼,拿起杯子,一口喝下,爽利的口感让我情不自禁的的开口:“X,这‘晕眩’,就数你调的好!”
喝完酒正在研究杯子的林非瞳闻言也抬起了头,随我一同看向正用抹布拭着吧台的法国小帅哥,却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林非瞳摸了摸鼻头,摇头苦笑道:“老外就是怪,夸他呢,还被瞪!”顿了顿,又说道:“看来你很熟悉这啊,bartender的名你都知道。”
我睨了他一眼,玩着手里的杯子,慢慢道:“没见别人肩牌上都写着呢!”
“哦,这下我见到了。”林非瞳看了一眼,又侧向我,笑道:“我也知道他叫X了,怎么没见他给我用你手上的这种漂亮杯子?我记得我们点的是一样的酒啊,这酒杯还分个男女?”
我没理他,朝一直侧眼关注着我们的X比了一个4,微笑着看着他依然打开小柜子,拿出一个海波杯,然后一分钟不到,就把两杯‘肆虐’推到了我们的手上。
我偏头看向林非瞳,他拿起杯子,表情平静,眸色变幻。
我牵起一抹荒浮的笑,朝吧台里点了点下巴,淡淡说道:“我曾经在这干了半年。这些杯子,是我亲手做的。”说完,慢慢喝着手上这杯‘肆虐’,冰凉,刺喉,高度的基酒在身体里肆虐。
我声音不大,林非瞳听后也没什么反应,静静地立在身旁,但我知道他听见了。我想他也许会说点什么,但没想到是一句“我可不信。”
我瘪瘪嘴,从吧凳小移坐至吧台,然后一只手撑着吧台,长腿一抬,借力直接翻了进去。里面的三位bartender眉毛都没皱一下,脸上却是不可抑止的小期待。围坐在吧台的客人这时也发现翻进去的我,竟然都兴奋了起来,聚拢朋友,兴致勃勃的看我这个疯子到底要什么,竟然敢在Footsie撒野。
我挑挑眉,把脸侧的头发利落的夹到耳后,对站我身边的X说:“想喝什么?”
“‘陨落’。”他慧黠的紫眸折射着灯光,直直盯着我。
我嗔怪的瞪了一下他:“就知道折腾!”
他笑,我也笑。
熟练的手执雪克壶,加入汤力水、蓝莓汁及冰块,单手摇壶,滤冰入杯,再从酒架上随手拿出需要的三种基酒,分别抛瓶一周半,两周半,三周半倒酒入杯,卡酒,回瓶,酒成。动作一气呵成,惹来阵阵喝彩声。
看着三种颜色的酒通渗而下,真真带来陨落般的荒凉感。
把酒推给X,他接过,然后我如进去般又翻出了吧台,没有管似乎犹处于震惊中的林非瞳,转身发现X竟然举着那杯酒舍不得喝。
结果在他迷瞪的时候,有人已经翻上了吧台,从他手里抢过那杯‘陨落’,然后又身手敏捷的举着酒杯翻了出去,留下怔忡看着空着的手的X。半响才哭笑不得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用口型说:“Q,酒被人抢了!”
我摇头耸肩,用口型无声回到:“笨蛋!”
他看起来竟然要哭了,在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回应时,戴着臂钏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握住,疼的我“嘶”了一声,又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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