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

作者: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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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归


      “你醒了?”睁开眼睛,为眼前有些熟悉的画面有片刻失神,看着那记忆中的一抹蓝色,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头好痛!”活了这么久还真没干过宿醉的事,又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歹人情绪一时激动,过大地起身动作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让我不免忌惮起酒精中毒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除了南夏的德盛皇帝,还有谁能让我待在着呢?”竭力闭眼缓解着晕眩的感觉,却还是听出了那语气中的嘲讽和怒气。
      “.......”算了,算了,他也不好受不要和他计较,不要计较,“你.....”
      “以后不要喝酒了。”脸上的平静有些挂不住,不管如何我是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了。
      深吸了口气,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还有什么不要的就都说了吧,以后也好注意一下。”
      “不知道。”这口气!!我真的生气了,“达萨丝!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利用的对象,我不屑那样的算计,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干嘛总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锵!”伴着金属落地的声音,达萨丝突然站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眼中满是波澜,他笑着,只是神情飘忽,眼光迷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呵呵....”眨眼间,他已翩然转身,而我却因他奇怪的样子有些怔愣,直到他开门离开的刹那,看着那即将关上的门却有种他将一去不回的感觉,这样的想法让我异常的害怕,“等等!”我猛地跳下了床塌,脚下忽然有阵疼痛,却也是顾不得,只为追上那已经离去的身影。
      “达萨丝!”冲出房门时,却看到了足以让我心脏停摆的情景,一种因为曾经的记忆而涌上的绝望充斥着全身,却只能托着已倒在地上的人,颤手搭上他的手腕,图惹满手的粘稠,震惊地翻开他的衣袖,才发现那腕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无法克制地紧抱着他,却已明白他会昏倒的原因,“你们谁去御医那要点伤药来。”
      “可是公主,皇上....”
      “住口!!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从!!皇兄那我自会去说,还伦不到你来插嘴!!”
      “是!是!!”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圣子扶进去!”没有注意身后人探究的眼神,脑中有些想法却是清晰起来,原来自己是如此地在意他吗....哎......

      “别动!”专注于达萨丝手上的伤口,虽然知道他已醒了过来,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这个也许会有些痛,你忍忍哦。”没有注意到自己类似于哄小孩的语气和他瞬间僵硬后全然地放松,室内难得的宁静中,只留下火焰燃烧的声音。
      “你受伤了....”
      “恩?”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依旧很平静,只是像是清晰了很多,就像雾散后的大地,满是生气,漂亮得让人有些恍惚....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我受伤了....?
      “你的脚没穿鞋.....赤焰还在地上....你踩到了。”
      “......啪呛”有些粗鲁地包扎着他的伤口,充满怨念地嘟囔道,“真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钱,怎么每次遇到你总会有倒霉事啊!”
      “......是吗....?”
      “哎....”看着他那疑似受伤的表情,在包扎的最后打了个结,抬头无奈地笑道,“呵呵,不过我两也算生死之交了,所以.....我不会不管你的!”
      回身时,记起了地上的赤焰和现在才感觉有些刺痛的脚,暗自又叹了口气,坐在坐塌边,为自己包扎了一下,把那昂贵的金丝履硬是改成了拖鞋,心中自是明白这伤不可让人瞧见,幸而伤口不深。抬头看见达萨丝仍静静地看着我,分外安详地笑着....不知为何,我却有些局促起来,匆忙捡起地上的赤焰,塞给了他....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待会再来看你!”再度打开门时,却看见刚刚看着达萨丝的两个内庭侍卫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如意、兰瓶,“皇兄前些日子曾说过要圣子留在我身边,以后圣子便留在这永元殿,我不管皇兄给你们下了什么命令,今后要带走圣子必须向我通报。”
      “兰瓶,如意更衣,梳妆!”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夜喝酒时二哥曾提到今晨有个国祭,如果所有皇族都要参加的话,那我定是错过了,现在怕是已经开始了.....
      “公主,皇上曾吩咐过,您可以不必出席国祭。”兰瓶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谁说我要参加国祭的?”
      “那...公主是....”如意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不过其他三个人似乎也是很好奇的样子。
      钩唇笑道,“不参加国祭,我要为皇兄送行!你们两个是二哥派来的侍卫吧,待会有点事要麻烦两位了,不知两位可愿帮我?”
      只见两人互望了一眼,便都恭身回道,“愿听公主吩咐。”
      当时满脑子计划的我却忘记了曾经一段关于我、达萨丝和赤焰的记忆.....
      “我不会要这把剑的,再说我也不会用,你要仍坚持,你就做它的守护者吧...”
      “.....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赤焰,剑在人在,剑还人亡!”

      达萨丝睁着那双蓝眼,良久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早已关上房门,手紧握着赤焰,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再次沉淀时却已多了份挚着,他低下了头,表情温和地轻抚着左手的伤口,却又似乎早已神游他地,直到门再度被打开时,也不曾抬头,仿佛对靠近的阴影毫不关心,“告诉你的主人,我答应了....”

      站在城外去向东凌的官道上,才真正感受到冬天的寒冷,原来离别真的会带走温暖吗?
      “公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看着不远处用铁荆棘改造而成的四张两米多高的铁网和铁网间那两块绣了凤凰和金龙的红陵,分别是南夏的吉祥鸟和二哥的军旗,时间仓促我便直接向礼乐司“借”了来,当然是在没有告诉大奉常我打算烤旗的情况下。
      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让我明白二哥的军队就要到了,看着那越扬越近的尘土,与周围越见热闹的人们不同,我却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看到那俊马上的身影,扫过他身后的大司马廉震,然后是那其后的20万士兵,忽然间有些明白二哥为何如此喜欢黑色,黑便是世上所有颜色的总和,人们看到的是它的深沉,而我却看到了他的和谐,只有它无论放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显的突兀,就如同那此刻正跨在马背上的人物般,这世上已没有他所不能存在之所。
      随着一声闷响,我的视线为火焰所挡,四周传来无数人的惊呼,却是我预想的效果,火中存在却不灭的旗帜啊,带着我的祝福恭送我的亲人,愿他们平安,愿他们胜利!
      看着火中的图案,心中却是异常明白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二哥怕决不会连年关未过便急急率兵出征,只是不知这原因是好是坏,只希望晚上樊器告诉的会是些好消息,不过不管怎样今天的送行也是要做的,因为我想稳住的不仅仅是军心。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那熊熊大火中丝毫未损的皇家图案,然后开始猜测起火焰后那红衣少女的身份。直到少女挥手示意,两块铁网便插入了那烈火之中,接着便是一个多年后南夏人始终无法忘记的如同神迹般的画面,随着铁网的深入,原本汹涌的大火却硬是慢慢被逼退了开去,露出了那本该在火中的皇家旗帜,竟是完好无损地随风飘着,连刺骨寒冷的风也因这场大火夹上了丝丝暖意,映着那火红的身影,却是再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少女突然笑了起来,莲步轻移,来到两旗之前,抬手轻拮,取下了那金龙红绫,斜挥间已轻巧地叠起了四角,只留下中央的金龙,庄重地捧起,径直向着他们尊贵的皇帝而去,来到御骥前十步却是停了下来,笑容更加灿烂.....
      “皇兄,臣妹曾闻凤凰涅盘,每次重生后必会更加美丽,南夏建国百余年,历经不少磨难,每每危难时刻都能如同神鸟般浴火重生,且更加强盛,来此之前,臣妹曾在神鸟前许下誓愿,掷凤凰金龙旗于火中,若能不毁,此番皇兄夺回七城之战必能凯旋归来....还请皇兄带上这面金龙旗!”悄悄把记有攻城武器制作图及七城地形图的帛书放入红绫之下,正要跪下,却已被双手扶住,没敢抬头看,因为知道是他,料到他会亲自来取,却没料到他来得如此地快。
      手被握得很紧,良久没听到二哥说一个字,这让我有些后悔给他这样的惊喜,现在我两好像都陷入了僵局,我试着暗抽了两下手,却是丝毫未曾松动。好!你强,那咱们就这么僵着,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终于他还是松了手,叹道,“皇妹有心了,既然皇妹说朕能得胜归来,那便是不会错的了。”
      要退开的身形因他的话顿了顿,心中大定,也许不久就可有捷报了。
      “皇兄,臣妹还有些话想替南夏百姓对那出征的20万勇士说,请皇兄恩准。”
      “准。”
      一番简短的对话,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少女的身份,原来这仙女般的人物就是那传说中倍受皇上宠爱,又为南夏立下奇功的三公主。
      她恭谨地拜谢了皇上,就慢慢走到了军队之前,开口说话却如同在话家常般让人心中不觉一暖,“今天的天侯是有些寒冷,再过一旬便是年关,本该是家家团聚之时,可本宫却要送亲人远行,所以在这寒天里,便想起了暖暖的火盆,点两坛明火,本宫会将那面凤凰旗挂在城头,直到各位勇士再回故里,没有别的要求,只望各位无论走到哪都能想起今日冉城外的两簇暖焰,想起家中的温暖和家中的亲人,我们这个家很大,难免会有摩擦,可有一点本宫却是永远不会忘的,百年前我们便都聚到了这块土地上,一起生活,一起繁衍,我们将和今后的子子孙孙一样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而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该是意图侵略南夏的人。本宫会和所有的南夏百姓一起等待皇上和各位勇士回‘家’!”
      没有人为少女的话而欢呼,因为所有人都已潸然泪下,今时今刻,才发现自己的心也可如此宽广,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的公主啊合该便是这个模样....
      德盛元年冬,盛皇征七城,孝端燃神焰于城外,挂凤旗于城上,待军胜归,军民感其言,俱恫哭东门下,更有守焰者三日不去....
      人群的深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车内两人的样子却有些诡异.....
      “释,真搞不懂你,仗打得好好的,为何要跑来南夏,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看那妖女的?!”说话者有着一张倾城脸,深遂的五官有的不是男人该有的阳刚,却是女人般的阴柔,就连此时略显愤怒的表情,也像是在嗔怪一般。
      “.......”被质问的男人却是带着一副狰狞的兽皮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是专注地看着车外的一切。
      “我的主子啊,您要是再不回去,您多年的努力可就要泡汤了。”
      男子因为“美人”的话身形一震,好一会儿只吐出了句,“走!”便毫不留恋地放下了车帘,转头的刹那却是一双褐红的双眼,没有东西能倒影其中,有的只是血腥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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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下,一旬就是十天,至于铁网可以分火,是因为金属有很好导热散热作用,1816年,英国科学家德斐根据这一原理发明了防火,防爆的矿灯,免去矿工摸黑作业之苦,大大保护矿工人身安全。还有71章中提到的木通的知识也希望大家注意一下,药名也是真实存在的叫龙胆泻肝丸,前几年因为对该药的不重视确实造成一部分人得急性肾衰,虽然近几年国家对此药已开出禁令,可大家还是要注意用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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