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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侧漏
野外的小树林,彻夜的篝火还没有熄灭,正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自己,照亮了一圈的光芒。
这时候正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林子里面悄无声息,就连蝉鸣也不肯打搅这一段的情境。
火堆的一边睡着两个人影,看着身形瘦削,突然有一个身影直起身来,大喘着气,手扶在胸前。
“原来是梦,我真的逃出来了”
这一段喃喃自语正是卓雨,自从小明过来报信,卓雨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徐老爷没死的时候,自己被迫要嫁过去。
徐老爷可巧死了,卓府一群人却是高唱这是老祖宗福缘深厚,卓雨倒是陪笑着。
后来这事儿一了就想发卖了,真真是让人心寒。
所以萌生出了出逃的想法,不过,把卡卡也拖累进来了,以后做了逃奴不知道生活要怎样的艰难。
想想事情时间过得也就快了,天一亮,卡卡也就自然的起来了,夏天天亮得早,卡卡还是揉揉眼睛,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要不是担心卓雨的安危,堂堂一个萨卡怎么沦落到睡大地的地步。
看着又要倒了,卓雨手里稳稳的捧着荷叶,里面晶莹的水调皮的摇晃着,喊了声,“别动,我给你打了水,赶快把脸洗洗,我们待会儿继续赶路。”
“哦。”卡卡兴致缺缺,倒是真的不动了,眼睛一闭,竟是坐着睡着了,头耷拉着。
卓雨好笑,“你睡觉倒是很厉害,赶快把脸洗了,我摘了能吃的果子,先填填肚子,到了前面的小镇就吃点主食。”
卡卡一听到“吃”字,立刻睁开了一只眼睛,听到卓雨说了还能吃点主食,立马从睡梦中醒过来,用水糊上脸,胡乱的抹了几下。
“……”卓雨无语了,没看出来卡卡这个小姑娘这么的粗糙。
简单的吃完了早饭,两人启程了,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卡卡因为常年在军中,有时候野外伏击等的时间不要太长哦,现在这一段小路程只不过是小意思。
卓雨是因为昨夜太惊险了,加上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有的话说的好,有时候,大户人家的丫鬟倒是比小门小户的小姐更上台面,换句话来说,也就是皮娇肉嫩,这一路的奔波倒是使她坚强不少。
可是身体素质不是依靠心理素质就可以解决的,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结果就是卓雨的脚——长水泡了。
“忍着点痛,我把你脚上的泡给挑了,不然咱们不好出发。”卡卡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到了外面。
卡卡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一点,之前环境太过复杂,也不想说话。现在出来了,说的话虽然口音有点怪异,但是因为逃出来心惊胆战的卓雨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卡卡把卓雨的鞋袜除去,用手指在地上捡起的树枝摸了两下,变成一根尖细的针形的样子。
卓雨不敢看自己什么时候被挑水泡,怀着忐忑的心情,把头转向一边,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怪异的现象。
“嘶~~”卓雨抽气,自从被卖进卓府,因为从小机灵又讨喜,又被老祖宗给看上了,卓雨很少受到这种皮肉之苦。
“忍着点儿,不就是水泡麽,又不疼!”卡卡拍了一下卓雨的小腿。
“……”
卓雨只好忍着,不敢再发出声音。
“好了,过几天就好了,以后走路就轻松了。”卡卡把刚刚制作的针收进袖子。
“我们现在去到那里”卡卡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家原本是在北方的,南方并没有什么亲戚,只是小时候听说在元溪镇有一个表亲,也不知道有没有搬家,我们先往那里去。若是找不到的话,我从小到大积累的积蓄加上老太太的赏赐够我们以后的生活了,我们找一个镇子安家落户。”卓雨蹙着眉,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你认识路么”卡卡怀疑道。
“之前老太太去拜佛的时候路经过元溪镇,我只知道大概的方向,路途遥远,一路上我们得倍加小心。听说杭城出现了挖心连环案,幸亏我们出来的时候换上了男装,今天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客栈住下。”
卡卡正听着,忽然感觉到全身悚然,感觉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只看到一只长相奇特的乌鸦扑棱棱的飞了起来,看来动物的直觉意识到卡卡不是善类。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卓雨被卡卡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卡卡拧起了眉,是谁怎么有种被盯梢的感觉,按说自己的精神力笼罩附近,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卡卡的手掌心,可是刚刚心中却涌起那么奇怪的感觉!
总而言之,就是毛毛的。
“我们出发吧。”卡卡从溪边弄了一点水,泼在将灭未灭的火堆上。火堆发出“噗嗤”的声音,寿终正寝了。
“我记得当时前面有一个小镇子,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应该是那个镇子的人赶集的日子,若是我们去的早,应该能跟着镇子上的人去杭城,杭城在翻过一坐上就是元溪镇了。其实很好认的……”
卓雨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在卓府中锻炼的伶牙俐齿倒是把路线指的清清楚楚。
卡卡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卓雨说了一阵,有些口渴,心里盘算了一遍,没有什么落下的,松了一口气,万一自己的脚实在走不了路了,便在路边歇下等着卓府的人。
好歹卡卡也能够走到元溪镇,开启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卓雨走路一瘸一拐,尽力的要跟上卡卡的脚程,真不知道卡卡怎么这么坚强,明明都是从小被卖进府的,自从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不过变得倒是很沉稳,不像之前那个小丫头毛躁。
不过,这次是自己连累了她,如果不是自己摊上这档子事儿,卓雨这时候应该在卓府好生的呆着,尽管遇上什么冷言冷语,那也总比在荒郊野外风餐露宿而且沦为逃奴的好。
“你太慢了,我感觉到有人在追我们,我背你。”卡卡说话一向简介,回头看着胡思乱想的卓雨。
卓雨来不及计较卡卡是怎么知道后面有人在追她们,被卡卡想要背她的话给震惊了,道:“你这小胳膊还没有我粗,你背我开什么玩笑,还是你先走吧。你脚程比我快,到了元溪镇你就和我那亲戚说你是我认得妹子,还有……”
卓雨右手放进袖子,摸了一下,脸色大变,“我的银子呢”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卓雨又来来回回把每一个角落都摸过去,就是没有发现一点点硌手的玩意儿。
卓雨脸色一白,完了,这下不用有人追上来了,连手头的银子都给丢了,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住!
卡卡看着卓雨的脸色变化的样子,完全没有get到卓雨担心的点,耳朵翕动了一下。
来不及了。
卡卡转身背对着卓雨,蹲下身来,抓住卓雨的两条腿,身子往前倾的站起来,卓雨一时悬空,上半身由于惯性往后坠了一下,忽的来了一股劲,“啪”的一身扒在了卡卡的身上。
卓雨痛失银子的心情像青烟被风吹了一下,忽的没了,只剩下炯炯有神,“卓云,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
“以后我改名叫卡卡了,不叫卓云。”卡卡正色道。
“好……”
卡卡真是奇怪的名字卓雨如是想。
卡卡注意着远处的动静,还好,那伙人行进的是速度并不快,卡卡“慢慢”跑了起来。
幸亏前段时间没有放弃精神力的锻炼,虽然忽略了身体的锻炼,但是还好可以支撑到前面那个镇子。
到时候混在土著人中间,应该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卓雨被卡卡的速度吓到了,衣角连天飞舞,卡卡因为看着还小并没有束起发冠,飞起的发丝不时地骚扰者卓雨的脸,偶尔的飘过卓雨的眼睛,倒是惹得卓雨鼻子一酸。
卓雨心里很感动,卡卡这个小丫头没有怪她,而且冒着可能会被追上的可能性背着自己跑。
不过卡卡的力气倒是很大!
“……”虽然卡卡正在全力奔跑着,但是后面的卓雨的情绪倒是捕捉到了,颜色显示为绿色,那么土著人的心情应该是乐。
可是为什么卓雨的表情到像是悲伤
卡卡迷惑了,脚下倒是呼呼生风,一点儿都不耽误跑路。
不知道跑了多久,卡卡没有出多少汗,就连着喘气儿也像是刚刚只是闲庭散步一样,轻轻浅浅,像是猫样。
前面渐渐的看到了镇子的轮廓,说是一个镇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变相的乡村,不然也不至于到了初一十五的时候要去杭城赶集。
卓雨说,“放我下来吧,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卡卡依言放下卓雨,卡卡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一根棍子,递给卓雨。
卓雨拿着,当做是拐杖,脚上的疼痛不知道是刚刚一直没有走路还是怎么的,疼的感觉倒是弱了一些。
“我们快点,到了镇子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第二天我们就跟着赶集的人一起走。”
卡卡点点头,没有说话。
卓雨不以为然,这一路上就没有听到卡卡超过十句话。
到了镇子,往往来来的行人充斥着街道,道路两旁摆放着很多东西,有卖包子,有卖布料的,还那些专逗小孩子玩意儿,不一而足,各种叫卖声混合着食物的气味儿刺激着卓雨。
卓雨肚子是时候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卡卡看了过来,卓雨尴尬的捂着肚子,一早上没有进食。
看着卡卡黑亮亮的眼睛,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霎时,卓雨却是明白了什么。
看来卡卡也饿了!
看到正经过的包子铺,热气腾腾浑圆的包子叫嚣着“来吃我呀”“来吃我呀”,卓雨艰难的移开了眼睛,不显眼的咽了一口口水,从卓府带出来的干粮已经被吃光了。
卓雨这时候才想起来,身上没有银子,连吃的都解决不了,刚刚自己还说要住客栈
卓雨愁眉苦脸的,看着身边的卡卡老神在神在的,随口说了一句,“卡卡,你身上有银子么”
“……”卡卡疑惑回望着卓雨,眼里情绪不明,倒是让人看不出是何意。
卓雨也就是随口一问,也不指望卡卡能真的从哪里掏出银子,手里的拐杖早已被卓雨扔掉,卓雨突然想到自己手腕上还有一个镯子。
“走,我们找一家当铺,先弄点银子再说。”卓雨摩挲着手中的镯子。
当铺很显眼,挑帘进去,卓雨早已将镯子退下,毕竟现在的装扮还是男子,被人看见难保没人动什么歪念头。
“掌柜的,我要当了这个镯子。”卓雨粗着嗓子,把镯子放在柜台上。
当铺掌柜拿起镯子,拿起一边的工具,看了两眼,摇摇头,看样子不是很满意,“你的这个镯子成色不好,而且还有一处裂痕,品质太差,就是丢在路上都没有人捡的,顶多十文钱。”
“行,十文就十文。”卓雨心里盘算着,顶多今晚客栈是住不了了,不过这几天都是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倒是没有习惯了。
不过,肚子却是一点都不能饿的,有了十文钱至少可以买二十个馒头,撑个两三天倒是没有问题。
卓雨拿到了十文钱,回到了街市上,来到了包子铺,开口道,“伙计,来两个馒头。”
包子铺的伙计手脚很麻利,馒头到了手上,两人草草的解决了温饱。
天很快擦黑,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囫囵的度过了镇子上的一晚,卓雨倒是心大,不知道卡卡晚上应付不少醉汉酒鬼,只是觉得这个镇子的治安倒是不错,如果在元溪镇找不到亲人,倒是可以在这个镇子安家。
卡卡没有丝毫的睡意,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道那一颗才是她守护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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