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牧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沉迷沦陷的。
　　或许是禾叶画辅助线的手指太漂亮，或许是她上黑板答题时下颚的弧度太美好，亦或许是她对任何事物都带着的那种清冽的姿态。等牧之发觉自己的眼睛里除了禾叶，再没有别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禾叶的清冽之姿，是一种值得回味的美，慢慢品，能品出淡淡的冷艳。无数人觊觎，却都被她油盐不浸的清冷气息挡了回去。
　　牧之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有一天，窗户前堵了两个泼皮无赖的公子哥，下了体育课贴在玻璃上对着位置靠窗的禾叶调笑。
　　禾叶蹙着眉，白白的皮肤一点点胀红，让一旁做题的牧之心里一躁，起身把她拎到自己座位上，抬手把窗户啪地拉上，上锁，冷冷看着公子哥捧着夹出血印子的手指落荒而逃。
　　自此，再也没有登徒子前来骚扰。两人的位置却再也没换回来。
　　那次之后，两人愈发透出一种微妙的亲近。
　　“这两个人不是靠语言在交流，而是用脑电波的吧？”
　　那种精神，意识和气质上的契合，让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禾叶发现，牧之这个人，表面淡漠，骨子里却有种绵实的温柔。礼貌，斯文，无敌的好耐性，在你说话的时候即使眼睛不望着你，表情都很专注。
　　牧之发现，禾叶私下里也不是一直清冷。从最初的每天简单点头问早，到后来“你这个子长的，究竟是吃了什么……”
　　渐渐地，除了放学，禾叶回奶奶家，牧之回公寓，剩下的绝大部分时间，两人形影不离。从同步前进的成绩，到同款的水杯，签字笔。这对出了名的“冰山撞沉潭”同桌，就在无数人的八卦观望中，气定神闲地上课，考试，爬名次，对于身后的议论声充耳不闻，本来就是性子淡的两个人。

　　高一结束分科，两人一文一理，在双子楼的不同栋。
　　分科那天，抱着收拾好的东西，相顾无言。
　　最终，牧之微笑着伸手抽走了禾叶怀里的英语笔记：“借我看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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