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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凌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临分别之际,楚凌烟犹豫再三,还是拦住了毒神。
老头斜着眼,懒洋洋道,“有话就说!”
“前辈可否将解药相赠,凌烟有一朋友,也是身染喋血之毒……”
楚凌烟的话尚未说完,老头就咯咯笑起来,目光暧昧的上下扫射着楚凌烟。
“师父,您就帮个忙吧!”楚云羽怕楚凌烟尴尬,也在一旁相劝。
老头并不搭理徒弟,摸着小胡子对楚凌烟道,“要解药可以,但你必须开口叫我三声好爷爷。”
“师父!”楚云羽皱眉,怎么能这么占人便宜呢。
“好爷爷,好爷爷,好爷爷。”楚凌烟尚在踟蹰,就听有人已经喊上了。
徐谌调皮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我代我哥说了,老头你可不许反悔。”
“有你什么事?”老头转头恶狠狠的瞪徐谌。
“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徐谌昂着头,与老头瞪眼,回答的十分干脆,笑的更是欠扁。
“哈哈,你小子倒真像是我的亲孙子。”老头眯缝着眼睛,去捏徐谌的胳膊,疼的徐谌一个劲儿的龇牙咧嘴,“喂喂,老头,你快松手,你孙子的胳膊要断了。”
老头这才放了手,用力拍了拍楚凌烟的肩,“啧啧,你小子有福气啊,不但有个好丈人,好娘子,还有个好弟弟。”
楚凌烟轻轻的笑了,“那前辈就是应了?”
“给你!”老头从破布包裹里丢出几样药材来。
“喂喂,老头,你耍赖,我们根本不懂用药,光这些破烂药材,怎么配成解药啊!”楚凌烟还没说话,徐谌先急上了。
“哼,我徒弟,你哥,站在这里是摆设吗!”老头气哼哼的磨着牙。
“哥,你不和他回去啊?”徐谌拉着楚云羽的胳膊,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惊喜。
“只会向着外人,坑自己师父,看着就让人心烦,有小景子陪我足够了。”老头一脸的不屑。
景无限无精打采的靠在马背上,闷闷的应了声。
“怎么?小景子,你不乐意?”老头立刻冲到景无限身前,抬起胳膊,就捏上他的脸。
老头的魔爪下,景无限那张清秀的脸蛋没几下就被揉捏的不成样子。景无限抱住头,哀哀求饶,“师叔师叔,您轻点,小景子快没脸见人了。”
“傻小子,你放心,你即便毁了容,师叔也能给你补回去。”老头终于将放在景无限脸上的手拿走,却在转身走开之前,一把打散景无限的发髻,看着徒侄狼狈的模样,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终于能够重见天日,景无限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到树底下。
楚云羽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要帮景无限整理发髻,景无限却摆了摆手,无力道:“那老头就喜欢看我又破又烂的怪模样,好突显你的倜傥风流。”
老头拍着手笑道:“小景子,你终于开窍了啊!你说你说,你干嘛要和我徒弟长得一样呢。”
“我也不想”,景无限的心在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老头拎着景无限出来,踢了踢他的小腿,景无限苦着脸跪倒在路边,老头身形灵活的窜上了景无限的背,开开心心的赶着徒侄走了。
众人瞠目结舌。
因为缘溪有孕在身,不宜奔波,而楚凌烟又刚刚恢复,需要调养。若洛涣海临时决定,带着女儿女婿回村子里小住一段时间。
缘溪自然是愿意的,楚凌烟心中发憷,可为了妻儿,也应得爽快。
若洛临崖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妹夫的肩,先行打马而去。
因为喋血已解,楚凌烟便自觉地陪着老丈人骑马而行。
一路上,若洛涣海话很少,并不曾有半分难为楚凌烟。
楚凌烟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很不自在,一路陪着小心,惶恐不安的安排住宿饮食。
到了村里,若洛临崖连屋子都没让楚凌烟进,将一本剑法扔给他,淡淡道:“练上一百遍,再来找我。”
楚凌烟连半个不字也说不得,乖乖的去练剑了。
看到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的妹夫,若洛临崖摇着头,躲进屋里,很不厚道的抱着妻儿啃西瓜去了。
从中午一直练到第二日午后,楚凌烟一刻不停,才将那一百遍练完。收了剑,楚凌烟累的几乎要瘫软在地,可想到缘溪,又咬牙站了起来,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走进正屋。
“爹,一百遍剑法,小婿已经练完了,不知道爹,您还有别的吩咐吗?”站在门口,楚凌烟尽量平静的回禀。双腿双臂累的都在哆嗦,却并不敢喝杯茶坐上歇一歇。
“哦”,若洛涣海半闭着眼睛,仿佛没有看到,他淡淡道:“我想吃翡翠粥,你去给我做。”
楚凌烟诧异的看过去。
若洛涣海睁开半眯缝着的眼睛:“你这是不愿意了?”
“小婿换过衣服,就去厨房。”看到岳父大人眼中的锐利,楚凌烟只得强打起精神应道。
若洛涣海再次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楚凌烟轻轻的退了出来。
回到屋子,简单洗了把脸,换下汗湿的脏衣服,楚凌烟连口水都没喝,就奔到厨房。
手忙脚乱的做好了翡翠粥,满心忐忑的端给泰山大人,可谁知,若洛涣海只瞥了一眼,就淡淡道:“不对,再去做。”
一连做了十几次,都不和老丈人的心意,楚凌烟只好偷偷去请教内兄若洛临崖。
若洛临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楚凌烟做出来的粥,摇摇头,“汤色不对,要煎成浓绿色的。”
楚凌烟按照若洛临崖的指点,再次将粥端到岳父大人面前,这回若洛涣海,总算是点头了。
楚凌烟轻轻舒了一口气,伺候着老丈人用过了粥,这才拖着几乎要散掉的身子回了屋。
一头栽在床上,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悦郎,起来用饭吧!”缘溪轻轻的推了推躺在床上的楚凌烟。
努力把黏在一处的眼皮撑开,楚凌烟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个温柔的笑脸在眼前绽放,他一骨碌坐起来,将人揽到怀里,“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和娘回来。”缘溪轻轻道,将桌上温热的水递到楚凌烟嘴边,“我都听说了,悦郎,你累坏了吧?”
“没什么。”楚凌烟笑了笑,就着妻子的手把水喝了,“你累不累?咱们的孩子有没有吵你?”
“还早着呢。”缘溪笑着点了点楚凌烟的鼻子道,“快出来吃饭。”
“好”,楚凌烟先跳下床,小心的拉着妻子的手,往饭厅走。
在院子里正碰上临崖夫妻俩带着孩子也往这边来,缘溪亲热的和哥嫂打过招呼,疼爱的拉过大侄子的小手,“多多又长高了,想不想小姑姑?”
“想”,若洛不多应的很大声,“我也想姑父的纸鸢,还有陶陶弟弟。”
楚凌烟温和的与众人打过招呼,笑着抱起若洛不多,“改天姑父教你做纸鸢,保管飞的又远又高。”
“好,姑父说话要算数,不可以骗小孩子,我和不少都听到了。”
楚凌烟笑着应好,看向临崖,“虎父无犬子,大哥真是教导有方。”
若洛临崖挑挑眉,“妹夫心智过人,若是不多,不少以后能有妹夫这番本事,我也放心了。”
楚凌烟调侃不成,反倒被临崖取笑,眼看到了饭厅门口,也只能认了。
几人走进饭厅,见父母已经入座了,也急忙按照顺序,坐了下来。
若洛并不看儿子女婿,他对着孙子招了招手,“乖孙子,到爷爷这里来。”
小少年应了声,却并不直接过去,而是从母亲手里抱了弟弟不少,这才端端正正走过去,“爷爷,不多和不少都来了。”
若洛涣海眉开眼笑的把两个孙子抱在了怀里,若洛临崖嘴角微挑,这小子,像谁啊?这么点小东西就知道讨好当家人。罗氏笑着睥了夫君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就是,“这小子和你一模一样。”
若洛涣海许久没有见到孙子,心里欢喜,不由多说了几句。
当家人不动筷子,谁敢吃饭?只能都眼睁睁的看着。
若洛临崖轻轻咳嗽了一声。
若洛不多眼神一转,立刻将只知道傻呵呵笑的弟弟不少递给祖母,对着若洛涣海恭恭敬敬施礼道,“爷爷,孙儿有错。”
“嗯?”若洛涣海一愣,“你做错什么了?”
“都是孙儿的错,孙儿贪恋宠爱,耽误了爷爷您用饭,您要是用了凉饭,身体不舒服,孙儿心里该难过了。”
“傻孩子,好,我们吃饭。”
“爷爷若是不讨厌孙儿,孙儿以后就天天赖在您身边。”
“好!”若洛涣海欢喜的应着。
楚凌烟低头偷笑。
缘溪看着大哥笑的揶揄。
若洛临崖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用饭,“溪儿,你该多吃点,将来生个孩子别和你一样病恹恹的。”
“你才病恹恹的!”缘溪不甘示弱的瞪过去。
“好了,好了,你就会和妹妹斗嘴。”做母亲的看不过去了,笑着骂了临崖几句,“还不如我们不多乖巧懂事,这么小就知道照顾弟弟。”
若洛临崖看到儿子晶亮亮的眸子,郁闷的挥了挥拳头。
“你长本事了,在饭桌上挥拳头!”若洛涣海一筷子飞了过去。
若洛临崖手忙脚乱的接住,恭恭敬敬的又送了回去。
若洛涣海哼了一声,“既然不想吃饭,去外面把飞花剑法给我练上一百遍。”
“好了,吃饭吧。”敏氏劝着丈夫。
“爷爷”,若洛不多也小心翼翼的拽着若洛涣海的衣袖撒娇道:“爷爷若是罚爹爹,不多也不能吃饭,不多不吃饭,不少也不该吃,不多不少都不吃饭,爷爷和奶奶该心疼了,爷爷奶奶若是心疼了,也吃不好饭,所以,爷爷还是不要罚爹爹了吧。”
缘溪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小东西,嘴里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
“你给我滚回来吃饭!”若洛涣海冲着儿子吼道。
若洛临崖低着头,蹭回饭桌上,暗中偷偷对着儿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楚凌烟目光柔和的看着若洛不多,久久舍不得收回。
“姑父是在想陶陶弟弟吧?”若洛不多小大人似的问,然后又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方的道:“姑父可以先拿不多、不少解解馋。”
缘溪把不多抱在了怀里,“不多,姑姑真是太喜欢你了。以后若是姑姑有个女儿,就让她把你娶回去,好不好?”
“不好!”小少年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多是男子汉,不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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